第 6 部分(2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255 字 2021-01-19

鄭耀揚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臉y了y,隨即來到我旁邊的坐勢推舉器上練起來。

羅賓久不見我,有點過分熱情:「本,我想給你介紹一個特級營養師,他會使你更完美。嘿嘿,這是誰?」他看到鄭耀揚,眼睛開始放光,但對方冷若冰霜,他沒敢立即上前。

我微笑:「一個朋友。」

「他看起來挺棒的。」¤自由¤自在¤整理¤

我看了看鄭耀揚的側臉:「羅賓,別打他主意,他可不好惹。」

「是的,我看出來了。」猛男笑著很狂,「本,他是你什麽人?」我們身上都有瘀痕,是挺可疑。

「哼。」我笑得有點不自然,「小戰況罷了。」

羅賓像抓了我把柄那樣開心:「噢,小矛盾小戰況,本,你差一點就騙過我了,只差一點。」

「滾你的蛋。」我笑罵。晚上要不要來?」羅賓突然遞給我兩張卡片。

「怎麽,想引我入狼x啊?」

「我是好心介紹你個好地方,很酷!這是內部入場券,省得你們在酒吧門口排隊按手印進場,記得跟你朋友來。」羅賓詭異地眨眨眼。

我低頭一看:神秘園。嘖,這名字取得可真夠沒水准的。想必又是個糜爛低級的場所,我想我跟鄭耀揚現在都不大習慣這種地方了,但去去又何妨,我在曼哈頓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直到流了一身汗,沖了澡出來,已經是黃昏,我和鄭耀揚去喝了杯咖啡,然後去吃法國菜。

「跟香港那邊你怎麽交代的?」餐間,我問了他一句。

「你在為我擔心?」

「別自作多情。」我嚴肅了些,「你會不會──太沖動了一點?」

「你指什麽?專程飛到美國來吃法國菜,還是購成業股份的事?」

如果意志薄弱一些,很容易就被這類懂得狡辯的人瘋,但不用想去改變對方的本性──這絕對是本性。

看我沒搭腔,他又說:「我倒想問你,你是不是打算過河拆橋?」

「什麽意思?」手仍在專注地切蝸牛,跟鄭耀揚這樣的人處久了,什麽話聽在耳朵里都能處驚不變。

「你讓我幫你鋪好後路、清理後顧之憂,然後自己逍遙地去意大利,從此我鄭耀揚就p都不是了,對麽?」

我終於不再無動於衷,抬眼直視他:「那你說,你要我用什麽東西來跟你換?話先說在前頭,別代價太高,否則我會找別人。」

「陳碩,我看你是太不知好歹了。」他的口氣轉冷。

「你到底想要什麽?滿足報復心、征服欲?」我輕笑,「還是感情?性欲?」索性把話攤開了,放下刀叉,抱手靠上椅背等著他發話。

「凡是你有的,我都想要。」他靜靜地說。

我的心無由地一震,渾身毛孔賁張,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然後我說:「如果我什麽都沒有呢?」

「那就不是你了,陳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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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最不明智的行動就是去了「神秘園」,門口真有大幫人排隊登記按手印,我遞上兩張卡片順利入場,里面充斥雄性的汗味,y亂的氛圍瞬間包圍感官,放盪的人群脫了上衣擠成一堆狂舞熱搖。

鄭耀揚稍稍露出驚訝的表情,就泰然自若了,這世道已經很少有事能讓他抬一抬眉毛了,看來這也算一件。

「嘿,你好嗎?」一個健壯的男人上前來摸住鄭耀揚的臉,我以為他會發怒,但沒有,他只略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

「日本?中國人?」對方鍥而不舍地追問,看來鄭耀揚蠻討老外喜歡。可照當時的情形我笑不出來。

「走吧。」我說。

他第一次沒有表示異議,跟著我轉出來。

「你以前就是跟這類趣味的人混在一起?哼,健身教練。」一出巷口,他就發作了。

「接受不了?」我笑,「這種地方美國遍地都是。」

他說:「可這種地方不是你來的。」

「就因為我是異性戀?」我低頭摸出一支煙來點上,「別以為就是自己正常別人都有病。」

「那我們這樣,算不算是相互影響?」

「我們怎麽樣了?」身體稍稍靠過去貼上他的,「有怎麽樣麽?」

他表情很淡,左手順著我右手臂摸索而下,握住我右手:「走,去喝一杯。」

這時,一輛吉普從遠方呼嘯而來,車上的五六個人脫下背心襯衫揮舞著,大聲疾呼:「喔噢!寶貝兒,今晚有活動嗎?」之後在十米開外停下來。

我笑著掙脫鄭耀揚的手走上去,車上的其中一對男女分別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女人叫:「漂亮的東方男人,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整車人起哄。司機露出腦袋往鄭耀揚的方向看去:「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回他。

「他喜歡你。」

「我知道!」我跨了一步過去抓住那人的領口,「可這不關你的事!」

「你喜歡那家夥嗎?」

「這不關你的事!」

「你喝酒了?」

我放肆地笑:「你真不會說話,老兄。」

我脫下上衣丟給車上的人,大家拍掌吹口哨呼嘯而去。

回身走到鄭耀揚旁邊,他自然地撫上我的背,笑道:「原來你也有這麽瘋的時候。」我沒答他,自顧自向前走,他跟上來,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晚上的風吹在我赤l的上半身,有些涼。

明天,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選擇的余地……

不知為什麽,那一晚我們喝了很多酒,狂歡回來之後,可能是精疲力竭的緣故,我們胡亂脫了衣服一同倒在床上,酣睡到天亮。

早上被一陣電話鈴叫醒,摸了把臉清醒一下,掙扎著去提聽筒。

「喂?陳碩!」對方先開了了口。

我的瞌睡全跑了,抬頭看表是凌晨四點五十,宿醉使我頭痛欲裂,捧著半邊頭靠坐起來:「秀芳?」

「陳碩,耀揚來找過你嗎?」

我輕聲答:「嗯,怎麽了?找他很急?」

「怎麽能不急!今天晚上和銀盾簽約的日子,那麽大的單子他居然一個人跑到美國去了,叫底下人多難做。」秀芳第一次對鄭耀揚語帶責備,「他現在的住處不是成業安排的,他們都不清楚,這怎麽回事?他來的時候有跟你說什麽嗎?他這次真的很反常。」

秀芳不會想到他此刻就在我旁邊,還熟睡著。

「他沒具體講,只說來這兒處理些公務。沒跟你們打過招呼嗎?不可能吧?」我自覺有點扯不過來。

「說是說過了,跟張冀雲通過一個電話,只說是要參股成業,但也沒道理這麽匆忙呀,這種事他一般都會經過董事會再決定。」聽得出,秀芳急了。對於不能掌握未來丈夫行蹤一事她感到有些沮喪,女人一旦缺乏安全感就會出現急躁的反應。

「秀芳,我知道你也是關心他,別太著急,他應該──也快回來了。」

「他這種舉動真是有點孩子氣!令我無法理解,你知不知道。」她兀自懊惱,「我早說過他最近心不在焉。」突然她發出了一陣無奈的笑聲,「陳碩,你要不是個大男人,我還真會懷疑他是為了你才追到美國去的。」

「瞎說什麽呢。」我按了按太陽x。

「唉,我現在開始想自己是不是不夠了解他。」她嘆氣,「陳碩,耀揚這個人是商人作風、藝術家脾氣,最難侍候,以前是我不想訴苦,現在真覺得他難控制。」

「你喜歡他何必要控制他,能控制他,你也不會喜歡他了。」

「陳碩,我只要聽到你的安慰,甚至是一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很安心。」我能感覺到她在電話那頭對我微笑,她繼續說,「你會讓人產生一種被愛的錯覺──嗨,反正我也說不清。你那個新娘子可真是個幸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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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角揚了揚。至少鄭耀揚如何會想接近我的,不得而知,還有,那個女人也絕不幸運。秀芳外剛內柔,會在心里將別人美化,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用「錯覺」這個詞形容我,也許那才是我的真面目──制造混亂引起錯覺。

「秀芳,別擔心。我──」看了眼鄭耀揚,「看見他會轉告他。」

「好的。陳碩,為這點事鬧你,瞧我,時差都忘了。」

「隨時找我,沒事的。」

「嗯,我還想去美國看你呢。」她笑,「就這樣,拜拜。」

我握著電話很長時間才放下,輕拍鄭耀揚的臉:「喂,醒一下。」

他微微蹙眉,抬胳膊抓住了我的手,緩緩睜開眼睛看我。

「今天是宙風和銀盾簽協議的日子?你動作怎麽這麽快?」

沒想到他將簽約時間提前了那麽多,不過按現在的情形,張守輝暫時不會去壞他事了。

「誰跟你說的?」他有點起床氣,睡醒後起碼有一段時間態度不大好,看得出,在我面前他算是克制了,「提前簽約就是為了防止有些人搗鬼。」

他意有所指,我也大方承認:「可現在是你自己攪自己的局,這麽大的事情,主角連臉都不露一下,未免太說不過去。」

「秀芳打過電話來?」他馬上猜到,人也坐起來,「我睡太沈了。」

「何止沈,簡直跟豬沒什麽兩樣。」

他沖我冷笑了一下:「你,為了毀掉這單生意,還真是不擇手段呢。」原來張守輝已經把我賣了,我還傻子似的。

「怎麽,到現在才想到要報復我?」

「你有什麽把柄在老頭子手上?」他嘲諷我。

「你說反了吧?」

「也許,你別想瞞我。」當他盯著我的眼睛時,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我說:「這屬於商業機密。」

「我並沒有你說。哼,你是和老頭子牽扯太密了,表現得聰明,對你沒好處。」

我掃了他一眼:「多謝你點醒我。」

他突然用手臂攔了我一把,我不防備,整個身子撞過去,他摟住我的頭,就吻上來,這次,他嘴唇的動作很輕也很挑逗,他探進我的口腔柔韌地翻攪糾纏,我回應著他,卷著他的舌頭,近乎沖動地越吻越熱……

「好了好了。」我笑著推開他,「停一下,我的頭痛得要死。」

「吃點止痛片會好些。」

「我這里沒有這東西。」輕輕敲額頭。

「我上次好像看見葯箱里有。」說著,他下床去取,回來時一只手還握著一杯清水,鄭耀揚有這樣的服務態度令我略感驚訝。

原來還真有止痛片。我笑起來:「看不出你還挺細心的。」他似乎有點訕訕的,沒搭理我。過一會兒,他說:「我去洗個澡。」

我也起身,想著幾小時後見張守輝的事,頭又痛起來,葯片根本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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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當我跨進張守輝的辦公室時,時鍾正好指向十點。

「你還是那麽准時,就像你以往的辦事效率,總是分毫不差。」老狐狸先捧一下,只有我知道,接下來他會要我好看。

淡笑著在他對面坐下:「今天有什麽話,你開門見山地說了吧,能夠妥協,我也不會強硬到底。」

「這些是你在成業應得的。」他也很干脆,推過來一張現金支票,「一會兒,還希望你簽一份協議,保證不透露任何成業機密。我想我們算是互不相欠,你同意嗎?」

我拿起支票看了一下金額,真的很難相信他會這麽容易就放我行:「張董出手很闊綽,我想我沒什麽好不滿意的。」

「陳碩,你一向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也承認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人才也要聽話才行,如果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但這一次,你出軌得太厲害啦。」他一臉高深向前傾了傾,「讓我開始不放心起來。我不喜歡身邊放個定時炸彈。」

「規矩我懂。」

「陳碩,你的瀟灑自若一向讓我很欣賞,但一個人瀟灑過頭,是會碰釘子的。」張守輝的眼神中透著狠毒的光,然後他嗤笑,「耀揚居然住在你那里,宙風的人找他都找瘋了,真是笑話,大笑話!」

「有那麽可笑嗎?」

「你們現在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可笑不可笑你自己知道,我說過,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下面我讓你別太靠近耀揚,可你好像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他苦笑,「當初派你去就是想,也許你能吸引耀揚的注意打入內部,但我沒料到他居然為你做到這一步,陳碩,你時常令我吃驚。這次,我倒真想問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張董,你不是一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嗎?那這一次又為什麽要例外?」我沒有表情地答。

「對,你說得對,我只要結果。那現在你就給我一個結果──」他站起來手撐著桌面盯著我,「離開美國。我已經給你鋪好路,今天就走。」

我也盯著他,並無表示意見。

「你不相信我?」他嘴角的皺紋泄露了他的心機。

「但我沒有選擇。」

張守輝的心狠手辣我領教過多次,這一回他大概算是留情了,其實我也有失策的地方,雖然目的地仍是西歐,但被四名保鏢押送著去,還是會很惱火。甚至沒有機會回公寓,直接從紐約飛抵巴黎。

四個保鏢當中有一個人是曾偉祺,我想張守輝是故意這麽安排的。

「陳碩,我不知道張董會這麽對你。」阿祺臉上第一次有了內疚的表情,「我在想我這次是不是做過頭了。」

「你認為自己錯了,還是我錯了?」

他看著我沒說話。

「就是這樣,我們都沒有錯,那就什麽都不必說了。」我拍拍他的肩,「上機吧,看緊嘍,可別讓我跑了。」

阿祺尷尬地跟上來,突然說:「陳碩,我們還算是兄弟嗎?」

「是。」我說,「當然。」

他笑了,走在我身邊,過一會兒,又恢復嘻鬧本色:「巴黎比紐約還縱欲,你小子別仗著自己受歡迎為所欲為哪,檢點些知道嗎?」

「多謝忠告。」用手肘輕撞他胸口。

在戴高樂機場下機,這幫人暫時是回去了,但後續任務還沒有完呢。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夠再出外走動,這也是協議中的其中一項內容。

突然間,我又孑然一身。

想起鄭耀揚,心里真不是個味道,他回頭找不著我,一定以為我背信棄義,會不會為此抓狂?也許今後,我都不可能有機會在他暴怒的時候去觸犯他,一天時間,我們天南海北。

在巴黎西郊租了個兩層的平頂小別墅安身,知道張守輝還是會隨時盯著我,所以暫時不打算參與任何商界勢力,總算那張高等學院的文憑派上了用場,我在一家教會小學校找到了教授歷史課的閑差。

當我不斷回憶以前那些勾心斗角的暗戰、緊湊的使人窒息的生活節奏,就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在逃避現實。我一直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其實不然。

真不知道自己的安穩孤獨的日子還能過多久,張守輝隨時會派人來取我的命,目前不過是為了先看鄭耀揚的反應再作進一步定奪,跟了張守輝那麽多年,我對他的心思還是有些了解的。

一方面,我希望鄭耀揚和我之間別再抱有莫明其妙的貪圖,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他有過激的行動,比如撤出成業,這至少可以使張守輝對我有所顧忌。我現在至少認定,在鄭耀揚心目中我不是一個沒有地位的人。

但他這樣的人很難對另一個人過久的專注,當他對我全無興趣時,我的死期也近了,張守輝已經明確地告訴過我:我是他的定時炸彈。我想,他會適時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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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在這種蟄伏狀態中度過了半個月,風平浪靜。

我不但沒有縱情度日,還過得有些清苦,當起了靈魂工程師。我保證,認識陳碩的人都會對我的現狀感到驚訝,因為那個孤傲的不近人情的男人成為了另一個人,再不是他原有的樣子。

我真有些變了。一入夜,時常會感覺到空氣中散發著的那股清冷。真好笑,獨身了大半輩子,居然有一天感覺到了寂寞。

這類感受很陌生,自己也不大敢相信,可能是享遍了繁華刺激,再轉而淡泊有些不能適應。我開始沈迷於另一項健身項目──游泳,我記得有個人也喜歡這項運動。

每天清晨,我都會去近郊一家封閉式的室內游泳館游個把小時,周末下午,受教會學校的委托還在那里教幾個的孩子學習閉氣和下水技巧。

這群學游泳的孩子當中有一個叫庄明超的中國男孩,虎頭虎腦挺逗趣的,他們全家是台灣過來的,在本地開了一家餐館,可能是黑眼睛黑頭發的緣故,我會對明超額外關注一些。他母親是個三十出頭的美麗婦人,看得出,很年輕時就嫁給了一個較富裕的廚子。每天下午,明超都是由一個保姆送來的,但到黃昏時,他的母親必定會親自來接。

但今天,她刻意笑著向我走過來:「今天明超沒有淘氣吧?他每次回到家都要報告本傑明陳有多厲害、下水姿勢有多帥,說得他老爸都快吃醋。」她寵溺地摸著兒子的大頭。

「明超很機靈,學得也快。」我機械地客套幾句。

「陳老師明晚有空嗎?」

對於別人的邀請我一向推辭,這地方尊師重教,時有學生家長邀我作客,可能是心還不在這兒,我並不想與任何人太接近,故此都是拒絕,如果令人覺得我不近人情,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段時間,我的腦子一直挺亂,也搞不清為什麽。

明超的母親似乎很執著:「我知道你不大接受邀請,可我保證,這只是我家的一個小型家庭聚餐,大家都非常想認識一下明超的游泳教練,而且陳老師又在教會學校任職,明超下半年也快要入學了,希望有個照顧。」

中國人什麽都講交情,她的用心我懂,我想了想,總關在屋子里也不是辦法,總得見人,我現在是朝難慮夕,今天不知明日事,偶爾能有事情分分心也是好的,比如做老師、教游泳都為這個目的。

「好吧。」

「太好了!」那女人開心地將地址和電話寫在便簽紙上撕給我,「我叫章慧,我丈夫叫庄成鶴,還不知陳老師的全名呢!」

「陳碩。」也只有在看見中國人的時候我才會用這個名字。

「陳碩?」她思索了片刻,「在哪兒聽過。」

「我絕對沒有那麽有名。」我跟她開玩笑。

章慧笑起來,非常開朗的一個女人。

第二天白天我去東區湖泊劃了半天船,手腳劃到不聽使喚為止,這才回家洗了個澡倒在床上,直到傍晚才起來,真有點醉生夢死無所事事的味道,但事實上,當我雙腳踏上巴黎的那一分鍾開始,就沒再把自己灌醉過,我只想痛得更清醒一些分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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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身衣服出門,帶了一瓶空運過來的上好的白蘭地去赴約──一個中國式的家庭聚會。我打心里邊嘲笑自己,什麽時候學好萊塢片中的男角玩起溫情游戲來,真的是太無聊還是以此來來填補一下內心的悵惘。

不得不承認自己時常想起鄭耀揚,他的憤怒、他的慷慨、他的冷笑、他的從容、他的沖動、他的氣勢、他的不按理出牌……他現在一定對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