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296 字 2021-01-19

r吸引了外場的女人們,我笑著走上去。

「你曬黑了不少。」鄭耀揚看見我笑道,「技術想必略有提高,可我今天一定要贏你。」

「別低估對手,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我跟他調侃。

「為什么天天來游泳?」

「因為一下水,我就能忘記一切。」兩人站上出發台。

「這一次你記清楚,是我鄭耀揚跟你一塊下去的,你可別忘記我。」他笑著,與我雙雙魚躍而入,開始了四百米的自由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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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是嘩嘩的水聲,可我沒有聽見孩子們的叫嚷,我伸展著身體,與他齊平快速地前進,等轉身時,我的血了。幾乎是同時,我們抵達觸摸板──水面上響起一陣陣掌聲。

「誰贏?」他喊過來,游進我的跑道摟住我。

「你贏,成績不錯。」我輕輕擁抱了他一下,以示祝賀。

「有沒有獎勵?」

「有,回去的時候由你來開車。」

「陳碩,你這家伙耍賴功夫倒是越來越好。」他笑著將水潑到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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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上岸,明超像個小大人似地捧著毛巾來給我擦頭發,章慧走過來遞上飲料:「哇噢,超級運動健將!你們聯合起來,絕對打遍天下無敵手,不枉我特地跑來助興。」她用眼神示意我們看周圍,原來已有一幫子年輕人圈著泳池滿目崇拜議論紛紛。

我往休息區剛走幾步就被鄭耀揚一把扯住,他揚了揚嘴角,目光如炬地投向大後方:「陳碩,看來有人找。」

我一個轉身,就看見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近。

「這種事情我已經習慣。」我保持風度,站在原地等著那伙人來轟。

突然,為首的那人抬手示意手下在百米處停住,只他一個向我靠近,這人長相像是英國人。他駐足後微微頷首:「陳先生,我代表費斯特家邀請您前去作客。」

這句話似乎是老費家的傳統開場白,不過現在派了個文明人,素質比上回那批打手好多了。「你確定這回的性質不是綁架?」我戲問。

他面色一冷,但仍維持著嚴肅的面部表情,鎮定地說:「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這次是費斯特先生親自邀請您過去,誠意可表。」

英國人,無疑。我點頭,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意,我也學他咬文嚼字:「我的朋友可否同往?」

「費斯特先生只邀請您一人。」

鄭耀揚這時上前來,一拍我肩膀,篤定地說道:「我隨後就來,到那兒,給我來個電話,三天,我作個安排。」

「好,你可別掉隊。」我哼哼一笑。

「怎么說得出這種話?弄得好象頭天認識我似的?」他轉身邊走邊用中文說,「昨天不是說好了么?我給你出錢出人出力。」

「簡直是兩肋c刀啊。」

那外國男人看著我們兩淡定閑談,非常詫異。

「我去穿身衣服,一會直接就跟你們走,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你們在泳館門口等我,放心,跑不了。」

他困惑地看看我,倒也沒攔我,於是就先跟鄭耀揚回更衣室。

正在換上衣,鄭耀揚突然從背後擁住我,把頭擱在我肩上低聲問:「陳碩?」

「想說什么?」我也維持著這姿勢沒有動。

「要跟你獨處一會兒不被人打擾,怎么就會這么困難?你說我們是不是真有點兒沖。」

「有失落感?」我低笑,其實我也想過這問題。

他接了句:「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抬起手臂撫了撫他濕漉漉的頭發:「喂,那句古話怎么講的?風蕭蕭兮……」

「你別他媽跟我鬧,就你那點中文水平還好意思現!」他笑罵,「門口那幫小子正磨刀霍霍等著逮你回去邀功呢。」

「怕他們對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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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調有些降溫:「不怕,是怕你從此認祖歸宗樂不思蜀了。」

「呵,我陳碩在你眼里就這么掉分?看好,不會讓你打水漂,等著給我找個好律師吧。」我的確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和我不想失去那些用高昂代價交換來的寶貴東西,不想我們的關系再次落回原點,我們已經開始試著全心信賴對方。

這會兒他放開手,惡狠狠地盯著我:「你要是食言,可別怪我闖進他們老巢去要人!」

「我再要惹毛你,還不把自己烤焦了。」

「焦了更好,越抹得黑越不怕你跑了。」他玩笑似地重重將我推倒在衣櫃上,「陳碩,說你愛我,再說一次。」又來這招!

胳膊被制住,胸口貼著冰涼的鐵門,我回頭輕嚷:「你他媽又發什么神經?」

「陳碩,遇上你,沒病也變有病。」

「損我是不是覺得特別爽?」

他笑了一下,把頭埋進我的頸肩,輕輕啃咬,雙臂圍住我的身體越收越緊,他的嘴唇往上在我的耳根處徘徊,掀起一層不小的浪。

為了防止在游泳館亂了心性,連忙開口阻止他:「這兒是公眾場合,你別太過分。」

「過分?有么?」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熱氣吹入我的耳膜,性感而充滿挑釁,「陳碩,我警告你,不管你人到哪里,都別妄想跳脫我鄭耀揚的視線,還是那句話:我一直盯著你呢。」

我的嘴角翹起來,笑道:「你可別在我面前充大佬,我不吃這套。」

「陳碩,看來得拿條鏈子把你鎖起來。」

我抬起手肘往後猛擊,他沉沉吸口氣,腳步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我回身指指他:「廢話少說,只要你不食言,我就等著看你怎么攻入費斯特城牆了。」

「你是第一個我肯花心思對付的人。」他捂住腹部看著我,「還有,你下手再要這么狠,可別怪我翻臉。」

「我看你就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看。」我大搖大擺從身邊經過,被他一把拽住。

「我看你是專門來惹我的。」

「所以你在靠近我的時候最好想清楚。」我首次有些無賴地直接搶了他的嘴,他立即大膽地將舌頭纏上來,一來一往間耗費了不少力氣,最終我急喘著推開他,「喂,還得留點兒體力去應付外頭那幫人。」

「你這段日子就有這么不濟?」

「找茬啊你。」我笑著在他胸口贈一拳。

「原本以為三個星期時間夠擺平你,現在看來遙遙無期。那幫兔崽子什么時候都不忘來湊上一腳。」他憤憤罵道。

「什么,三星期就想擺平我?你也太他媽自大狂了你。」我往外走。

「陳碩,費斯特那兒,性子別太沖,免得吃暗虧。」

全世界最沖的人居然教導起別人來,我揚一揚手,跨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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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英國佬將我請上一輛八八年產的福特車,司機直接將我們帶到城區的一幢豪華別墅,我想那也是費斯特家的產業之一,除了汽車業,老費斯特還一直很有置業眼光,在全世界均有房地產投資,現在的直接受益人蘭迪默.費斯特居然選在搏擊室接見我,我是不是應該為此而感到榮幸?

他一記右勾拳重擊沙袋,我注意到他沒有戴拳套,看起來殺氣騰騰,似不經意地瞥我一眼說:「沒想到還要與費斯特家糾纏不休吧?」一開口就是不客氣的。

也只是淡淡一笑回應:「我想不應該把現在這種關系稱之為『糾纏』,我認為應該有更適合的形容,比如──『宿命』。你不滿意我,我亦不喜歡費斯特家,可是我好象總是要被你請來,一而再再而三。」

「你到今天仍認為我無權c手你和莉蒂亞的事?你錯了,本!」他推了一把沙袋,緩緩向我走來,汗濕的額頭滲著迫人的威脅,「你已經不自覺地陷入了費斯特的糾紛,你,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在這個家族絕對不會是受歡迎的人物,可是莉蒂亞!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一定要保護她,竭盡全力,我必須這樣做。」

「如果我低估了勢態的發展,請向我即時說明,我想我現在還有這權利。」自己也意識到事情不單純了。

「我舅舅達莫.費斯特要求莉蒂亞與造船業巨賈桑菲之子成婚,這個家族之所以能長盛不衰,就是因為聯姻,這甚至成了每個家族成員的使命和責任,可悲?不不,這是一種勝利。可現在,莉蒂亞執意要留下你的孩子,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他憤怒的眼神幾乎將我灼傷。

「毀滅。」我吐出這兩個字。

蘭迪默冷笑了一下:「你很聰明,你一直是聰明的男人,黑眼黑發,神秘莫測,倔強堅韌傲慢,噢,這些都令莉蒂亞為你著迷,可是想想,她換來了什么?可預見的排斥、殺機、y謀下的犧牲品!我不想她有危險,特別是不想因為你這個外來人而使她陷入危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想我怎樣?」我瞪著他,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

「我知道不可能說服莉蒂亞放棄孩子,但應該還有別的方法。」

我非常堅決:「如果你們不想看見孩子出現,我可以負責把他帶走。」

「你帶走?我怎么能信任你?」他猛地抓住我胸口的衣服,「你是個大麻煩,我怎么能信任你?!你有什么立場讓我信任你──在你傷害蒂莉亞之後?」可他也知道,莉蒂亞不會將孩子交付給其它人。

「我正極力補償之前的過失!我不希望看見莉蒂亞受到威脅。是你把我看太低了,蘭迪默。」我一字一句地說。

「他們不會讓你帶走孩子。」

「他們?呵,也許。」我只能用蘭迪默的方式與他溝通,「讓鄭耀揚來,和我一起對抗外力,當然,這次不是對抗你,也不是想破壞所謂的費斯特家的聲譽,我只是想安全地帶走孩子,如果莉蒂亞願意。」

「你願意與她結婚?」蘭迪默靜靜地盯著我。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承認欠她很多。」

「哼,你始終是個自私的臭小子。不過──」他停頓了一下,「你也是個幸運的家伙,莉蒂亞希望……你能將孩子帶往國外。」

「那剛才,你是在試探我?」

「我說過,我不信任任何有背叛前科的人,從來不信。」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那個鄭耀揚是你什么人?上次他動用成業集團的勢力,這次更不惜與整個費斯特家族作對,我真有些佩服他肯趟混水。可你最好提醒他,不要以為自己是萬能的,他在達莫.費斯特面前還太嫩。還有──他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他是誰很重要嗎?你們不是自稱有全世界最嚴密的調查網絡嗎?可能只須輸入他的姓名,便可以了解關於他的一切,何必由我來說明。」略帶嘲諷。

「很好,會有人去查的,這是遲早的問題。」他冷笑,「你一次次拖他下水,他居然也挺合作,我真是非常好奇。」

我皺了皺眉:「別人不需要明白,我也不想解釋。」

「是不是你迷惑了他,就像你迷惑莉蒂亞一樣?」他突然更加靠近我,用手掐住我下巴,我非常震驚,厭惡地一把推開了他。

低吼:「你什么意思?!」

他的反應這次出其平靜:「你憤怒了,你不喜歡有人捅破這層網,可難道沒有誰告訴過你,本傑明陳具有一張迷惑人的臉嗎?我可以透露一個事,達莫非常喜歡那套,或許你可以去試試。」

我跨上前一拳就過去了,力道絕對夠份量,直把他擊得連連退後到護牆上,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抬手慢慢抹了抹嘴角的血,輕輕哼笑:「只是一個小建議,值得發這么大火嗎?」

「如果不想再挨一拳,你就給我閉上鳥嘴!」

「我看你是徹底忘了自己在誰的地盤了,當然,我會適時地提醒你一下。」他又朝我走過來,「你現在需要的是和我合作,而不是像剛才那樣攻擊。還有,如果想單挑,可以改日在拳場上來幾個回合。」他又摸了摸嘴角,「下手還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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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全亂成一鍋粥了,我陳碩居然還有一天要和蘭迪默合作!當然,兩方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其中的利害關系大家都很清楚明白,不過是各求所需──蘭迪默要阻止親系攻破他的基業城防,我則要履行我的責任。

回到他們給安排的房間,我立即聯絡了鄭耀揚,希望他能第一時間趕過來商量對策,蘭迪默嘴巴雖然壞,但行動上卻很理智,他會給鄭耀揚開綠燈,這我有把握,畢竟現在上了同一條船。

可能是遇上「路阻」,鄭耀揚到的時間已經是三天後,他被這兒的斯文管家帶到客廳與我會面,表情雖不輕松,但氛圍並沒有原想的凝重。

他對我笑笑,很淡的那種,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晚到了。」我上前幾步,他用手掌包住我的右手手背幾秒鍾,他的手心很燙。

「給你請到了gt事務所的首席律師,那幫人一向只對葷腥敏感,你不專程對付幾天,他們不會肯給你出力。」他的語氣有點神秘,意思我懂。

「gt?」這個事務所只給政界名流和皇家成員派遣代理律師,我沒想到鄭耀揚有這樣的勢力網,有些意外,「你本事不小。」

他不是那種會發「我辦事你放心」言論的人,也很少公布承諾,所以鄭耀揚一旦承諾,便是有效的。

「他們准備怎么安排我?」他優雅地往周遭看了一圈,與旁邊的高級管家對望一眼,用中文與我對話,「蘭迪默居然沒有出手阻止我。」

「很奇怪嗎?」我輕笑,「這事情可不簡單,我可能會有陷入大y謀,你最好見好就收,到時候超過三星期期限回不去香港,宙風的人還不沖過來把我陳碩給收拾了。」

「你少給我c心,收拾你還輪不到他們。」他笑罵一聲,尾隨那個管家上了樓梯,猛地又回頭問,「陳碩,你住哪一間?」

我搖搖頭,跟上去。

鄭耀揚執意要搬進我所在的房間,理由是「我覺得這間房足夠寬敞」。管家一臉嚴肅:「如果陳先生不介意,您請自便。」

「那陳先生,你介意嗎?」鄭耀揚似笑非笑地看我。

「自便。」我轉身去冰箱取礦泉水喝。

管家這時轉身對我說道:「陳先生,上回的量身西服一會兒就送到,你在房間稍等一會兒。」

我沒搭腔,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又准備婚?」鄭耀揚斜靠在沙發上戲笑,「這么周到,人剛到就要急著給人做秀。」

「哼,周到!搏擊室見得我還周到?最後還我出手給了他一拳。」

「你揍了蘭迪默?不得了,他沒抓狂吧?你什么時候那么不老實了。他說什么了你會那么失控?我不是跟你說到這兒別太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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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那么多費話!到人家地盤上,我已經試著按人家規矩來了,從那套訂制的禮服就可以看出我對費斯特家的人有多合作。」我打瓶蓋,一口氣喝完了整瓶水。

「你他媽什么時候守規矩過?還是守人家的規矩?」他的表情看來很有意思,「還有,說說吧,什么時候變那么飢渴了,學會牛飲?最近怎么會飢渴到這種地步?」

我朝他走過去,與他靠得非常近:「就憑我多喝幾口水?」

他站起來一把抓過我的衣領笑得挺邪,不作聲。

「我看飢渴的人是你。」緊緊堵住他的唇,與他的舌展開激烈的拉鋸戰,在濃重的呼吸和潮熱的空氣里,我慢慢開始變得有些局促,直到我猛地推開他,明顯,他也激動起來了。

「又怎么了?」他氣息已不勻。

「你別說沒聽見有人敲門,不至於忘我到那種程度吧?」我戲謔他,雖然心跳也不免因剛才那刻失律,但表面還是若無其事去開門。

一個年輕的金發女人在門外對我微笑:「陳先生,您的禮服送來了,請試裝。」

當著房里一男一女,換上這套精致的深灰禮服,小姐不合時宜地輕嘆:「真是襯身,太完美了──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東方男子。」

「過獎。」我盡量不去看坐在身後十米遠的鄭耀揚,我知道他一定像看耍猴節目一樣看我試衣。

那件禮服幾乎剛貼上身就被我撥下來遞還給她,保持耐性:「很好,我很滿意,明天就穿它,謝謝。」

鄭耀揚終於c嘴:「看來明天我也有必要盛裝出席。」

我轉身說:「不必。」

「我調查過了,這兒是達莫.費斯特的別墅,原來蘭迪默是專程來這兒參加他的生日會,可是達莫兄卻一個星期沒在這兒露過面,看來要到晚宴現場才會現身,這說明什么大家都清楚。」他漫不經心地分析。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是達莫的產業,人說是今天下午會到。」我接上他的話。

「你看,在這個區域,我們有競爭力嗎?」

「你不是剛請到gt嗎?還有什么問題?」我的口氣是玩笑式的。

這時,樓下傳來隆隆的汽車引擎聲,由遠及近,看來是個車隊到了──重要人物登場。

「來了。」鄭耀揚向窗戶移步,等靠到窗台觀察片刻後,他突然回頭說,「陳碩,這次計劃成功後,你跟不跟我走?」

「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