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2 / 2)

我的多情玩伴 未知 6273 字 2021-01-19

周雪冰說:「你太無恥了。」

趙德發希望激怒她,說:「還有,她喜歡叫。我們都換過一次床鋪了。」

周雪冰並沒被激怒,輕描淡寫地說:「裝出來的。哪來那么多激情。」

趙德發說:「可我寧願相信她是真的。」

聽趙德發那堅定的口氣,周雪冰還是不生氣。她從冰箱里取出一根冷飲,放進嘴里,慢慢吃著。恬靜而悠閑。突然,周雪冰站起來,質問趙德發說:「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會叫?告訴你,我要叫起來,比她還凶!」

這太可怕了。簡直駭人聽聞。趙德發說:「我怎么沒聽見過?」

周雪冰又咬了一下冷飲,說:「本來就不是給你叫的。你不配聽!」

趙德發氣急敗壞地吐了一口涼氣。用研究的目光看著這個跟他做了多年夫妻的女人。看來她是真要跟他較勁了。

周雪冰坐下了,從容不迫地說:「噢。你說,我們怎么辦?好說好散吧。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再拖下去,我就只能找八十歲的老頭了。早點辦,還能給我留條出路。」

趙德發沒想周雪冰會這樣平靜地處理這事。這是第一次顯示出她的高度修養。兩人就象和平時期談論家事一樣心平氣和,一切都是那么順理成章。只是在說到財產問題時兩人發生了分歧。周雪冰主張平分財產,趙德發卻主張四六分,他想多得一點。按照《婚姻法》的有關規定,他們絕大多數財產是婚後取得的,屬於共同財產。平分是合法的。可趙德發卻覺得不合理。因為所有財產都是他掙的,在他掙錢的過程中,周雪冰並未給他多少支持,他想多得也有一定的理由。趙德發悄悄咨詢了律師,律師也認為只有平分才能解決問題。當然,還有一個核心的問題是,他們家的財產大部分都以妻子的名義存在銀行,這使周雪冰有了相對的主動權。後來在律師的協助下,他們終於達成了協議,平分財產,房子折合成現金歸周雪冰所有。但兒子毛毛由趙德發撫養。這也很符合趙德發的心願,趙德發就是喜歡兒子,害怕的就是周雪冰把兒子要去。毛毛由自己撫養,他就很得意,老婆離了,不僅把作品留下了,還留下了作品的版權。

於是兩人專程到南京去離婚。毛毛沒回去,寄存在周雪梅那里。

離婚也是麻煩事情。他們第一次去時,辦事人員進行了充分的調解。她們看看兩人和顏悅色的樣子,不象是去離婚,倒象是結婚的。趙德發懇求說:「你看我們吵架都吵不起來了,你就做做好事吧。」辦事員說:「我看你們很好嘛,干嘛要離呀。」周雪冰解釋說:「我們在外面都是這樣的。只是看上去真的很美滿。」辦事員建議說:「你們回去再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再來。離婚證多的是,給你們開一張就行了。」

兩人只好沒精打采地往回去。他們都不滿足於空手而歸。一路上,兩人站在了完全一致的立場上,共同研究著如何對付辦事人員的對策。趙德發說:「我看你要拿出看家本領了。明天無論如何要把婚離掉。」周雪冰說:「你不是經常談判嗎?這方面你比我強,那你就跟他們好好談呀。」說著又爭吵起來。幾年沒吵過了,吵幾句還有種久違了的親切感。

回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又去離。這次不同了,周雪冰拿出了潑婦本領,不宣而戰,進門就鬧,她氣勢洶洶地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你們是為人民服務的,現在人民有困難,要求你們為人民服務,你們為什么又不服務了?還要故意刁難?」辦事人員苦笑說:「還不是為了你們好嘛!」周雪冰說:「為我們好?你們是唯恐天下不亂。不信嗎?那我就死給你們看看!」說罷就用腦袋撞桌子,把工作人員的茶杯都撞翻了,茶水汪洋一片,迅速散開,把一疊離婚證和文件打得精濕。屋子大亂。

有人上去拉住周雪冰,阻止她尋短見。趙德發說:「讓她撞,讓她撞。撞死了,我就屬於喪偶!」

其他辦離婚的人都掩口而笑。有一對准備離婚的夫妻干脆走了,不離了。也許比起周雪冰夫妻,他們的關系還可以挽救。

工作人員無奈,擦干桌上的茶水,把一疊《離婚證》往前一推,苦笑道:「給你們辦。」

黑色《離婚證》宣告了他們婚姻的壽終正寢。人死了還有一堆屍骨,婚姻死了連屍骨都沒有,就只剩下一張紙。紙上只有婚姻死亡者的名字和照片,它們是歷史,是過去情感的殘留物。兩人各自拿著《離婚證》出門,象打了勝仗的英雄一樣。他們獲得了最高的榮譽勛章。周雪冰用《離婚證》拍拍大腿,破有幾分得意地說:「這些狗東西,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不信!」趙德發說:「還是你凶啊。硬是把他們鎮住了。」周雪冰說:「你配合得也不錯。」

趙德發說:「當初我們為什么結婚?」

周雪冰說:「就是為了離婚。」

看著周雪冰輕松愉快的樣子,趙德發有點傷心。總歸是十多年夫妻,說離就離了,各奔東西了,心頭籠罩起一股惆悵和失落感。八年啊,不管怎么說,哪怕是仇人,都彼此熟悉了。一離了,還真有點不習慣。他就不明白周雪冰怎么那樣快活,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到了馬路上,兩人各自拿出手機打電話,趙德發是給歐陽一虹打,告訴她今天的情況。他不知道周雪冰是給誰打。看得出來她很開心。打畢了,趙德發掏出汽車鑰匙,說:「上車吧。這可是最後一次同行了。」周雪冰上車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說:「我想今天就去上海。」趙德發說:「那好,我回去收拾一下,然後就走。」周雪冰說:「回到上海,把你的那些玩伴都叫來,我們吃頓團圓飯吧。」

79、周雪冰竟有男人在飯店外等她

離婚後的團圓飯,有點象辦喪事的感覺。飯後,趙德發提出要送送周雪冰,誰知,周雪冰竟有男人在飯店外等她。

我得知他們離婚的消息是在下午五點。我剛從劉真的公司回到家里,准備晚飯。趙德發象辦了件喜事一樣,恨不得奔走相告。他匆匆在電話中說:「我們離了。周雪冰要請大家吃頓飯,機會難得,希望你們都去啊!」

我說:「這么快呀?」

趙德發滿不在乎地說:「快什么快?我結婚十一年才離一回,有的都離幾回了。」

大家聚集在附近的飯店里。周雪冰,周雪梅,小胖子,劉真,趙德發,都去了。歐陽一虹沒去,她屬於涉案人員,在家里呆著。我是第一次跟周雪冰在一起就餐,她很熱情地張羅著。大家都一副沉靜的面孔,有點象人家辦喪事之後的宴請,籠罩著哀悼的氣氛。但情緒很快被離婚的雙方當事人調節起來。周雪冰端起酒杯說:「你們不對,情緒不對。大家高興點好不好?我和趙德發是自願結婚,自願離婚,一切行為都是有法可依的。辦了自己想辦的事情,就是喜事。你們也應當為我們高興啊?」

我們都強作歡顏地笑起來。盡管他們離婚合理合法,但離婚總不是件好事。我們笑著也有點別扭。當事人要求我們高興,我們也只好作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當大家喝了第一杯酒之後,我端起了第二杯酒,我對他們說:「作為年齡最長的老兄,我在向你們祝賀的同時,也對你們提點希望:一是希望你們各自早日再婚,二是希望你們不要再離婚。下一次,這種場合我是絕不參加了。當然,但願沒有下一次。」

大家鼓掌,大家喝酒。小胖子拍著周雪梅的肩膀說:「反正我們要么不結婚,結了婚,就別想離了。賴也要賴你一輩子!」

周雪梅說:「假如有個非常漂亮小姑娘勾引你怎么辦?」

小胖子說:「那也不會。再漂亮也比不上你。」

周雪梅說:「你說得多甜啊,我都要醉了。」

小胖子說:「千萬別醉,醉了我可要背你回去了。」

大家說說笑笑,氣氛好轉了。唯獨趙德發和周雪冰互相不說話。趙德發有一口沒一口地夾著菜,那菜象是毒葯似的,很難往嘴里放。放進嘴里了,又很難下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周雪冰全然不同,她不時地說幾句笑話,一副剛剛從苦海中爬出來的樣子,輕松得要命。我懷疑她是故意要做出這副樣子給趙德發看,意思是她早就盼著這一天了。苦日子終於熬出頭了。周雪冰的興奮與快樂使我驚訝,她對待離婚的態度有著驚人的坦然。難道十一年的共同生活對她來說沒一點值得留戀的嗎?沒一點值得回憶的嗎?我們過一天就要撕一頁日歷下來,日歷撕毀了,但經歷卻留下了。幾十本日歷撕過去,一生就滿了。在他們共同生活的十一年中,他們的名字叫夫妻。除父母兄弟姐妹和兒女之外,夫妻是最親的人。無論過得好與壞,那都不是一張白紙。如果要視為一張白紙,那就真是無情無義了。從周雪冰身上,我看到了婚姻終結時的悲哀與冷酷,任何詮釋婚姻的美妙言論我都不信了。因為我們無法否認每一個人對待婚姻的態度,他們用各自的不同理解,肯定、顛覆或抹殺著自己所走過的婚姻道路。在我的認識中,我們可以不緬懷過去的婚姻,但不能不緬懷過去的情感。

周雪冰的太過高興破壞了我的好心情。本來是要吃一頓團圓飯,也算是善始善終,好說好散。效果卻是在為他們的婚姻舉行葬禮。好酒好菜也味同嚼蠟了。劉真不斷地給我的盤子夾菜,我全退回到她的碗里。我希望她多吃一點。她每天都太累。除了工作,還要照顧我這個她眼中的小男人。我在心中暗暗祝福,但願我們倆將來沒有他們這一天。

毛毛似乎不知道大人的事情。他從一開始就鑽到桌子底下玩耍。零食吃多了,飯也不吃。他只關心他的玩具小狗。他和他的電動小狗一直在桌下活動,不時地碰著我們的腿腳。在吃飯快要結束的時候,周雪冰一把將他從桌下提起來,鄭重其事告訴他說:「毛毛,爸爸媽媽離婚了,你從今天起跟著爸爸。」

毛毛語驚四座,瞪了瞪大眼睛,說:「怎么才離呀?老早你不是說就要離婚嗎?」

毛毛的口氣中,居然還有些埋怨的意思。嫌他們離得遲了。趙德發冷冷地看了看周雪冰。周雪冰說:「這孩子,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我們要離婚的?」

毛毛羨慕地說:「我們幼兒園幾個小朋友的爸媽都是離婚的。他們叫單親集團。還有董事長呢。這回我就可以加入他們那個集團了。」

大家都為毛毛的話而吃驚。周雪冰又說:「跟著爸爸,你要聽話。」

毛毛覺得他們離婚跟他沒什么關系,說了聲「好」,然後又鑽到桌子底下去了。桌子底下才是他的天堂與樂土。

吃飯完畢,我們一齊從飯店出來。我們開去的三輛車並列停在一起。旁邊沒有別的車。出門時我意外地發現,旁邊多了一輛。是一輛嶄新的黑色別克轎車。我和劉真鑽進了我們自己的紅色由薩特,小胖子和周雪梅鑽進了公安局的那輛破舊的桑塔納,趙德發拉著毛毛上了他那桑塔納。小胖子考慮周雪冰不會再坐趙德發的車了,走過去對她說:「姐,我送你回家吧?」周雪冰說:「不用。」然後,她鑽進了那輛黑色別克。原來,飯店門外,早就有人等她了。接她的車停在前面,最先啟動,緩緩滑向馬路後,迫不及待地絕塵而去。

我們也走了。劉真開著車,想著先前的那一幕,對我說:「周雪冰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80、歐陽真正成了未婚媽媽

離婚後,趙德發就和兒子毛毛住到了歐陽那里。歐陽真正成了未婚媽媽。原來的生活節奏完全打亂了。

對於歐陽一虹來說,趙德發離婚了,他就屬於自己的人了。兩人同居也變得名正言順。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歐陽一虹苦苦等待了許多日子。現在終於成為現實了。當她得知這一消息時,便一直處在興奮狀態。她專門到超市里去了一趟,買了許多兒童玩具和零食,為毛毛准備著。她覺得這很有意思的。認認真真當了25年姑娘,一下子有了男人,有了兒子。她沒有在春天播種什么,卻專在秋季等待收獲。連兒子都是成品。當她門鈴一響時,她就跑出去開門。

毛毛和趙德發站在門前。毛毛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著這位阿姨。歐陽一虹一把將毛毛抱起來,說:「毛毛,你不認識阿姨。」毛毛說:「你是誰?」歐陽一虹說:「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們今晚就住在我這里。」毛毛說:「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歐陽一虹說:「是的,可我們現在就是好朋友了。」毛毛說:「你就是我媽媽說那個狐狸精?勾了爸爸魂的那個?」歐陽一虹臉色一沉,心想,周雪冰給孩子灌輸了不少東西。她說:「不是。你媽媽沒罵過我。你媽媽說的是電視里的那個老狐狸。」

歐陽一虹把毛毛抱進屋子了。毛毛習慣了住寬敞大屋,在這間四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加上設備簡陋,毛毛有點不習慣。他的眼神里始終透著一股疑惑。趙德發看出了什么,說:「毛毛,從今晚起,每天就由阿姨帶你了。你跟她玩,她很喜歡你的。」毛毛說:「媽媽呢?」趙德發說:「媽媽?我們不回家了,媽媽不要我們了。」毛毛堅定不移地說:「我不信。媽媽不會不要我。」趙德發說:「剛才吃飯時,你媽媽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和她離婚了!」毛毛尋思著離婚的含義,說:「離婚了就是你們不在一起住?」趙德發拍拍他的臉蛋,說:「你終於理解了!」

毛毛並不懂得離婚的含義是什么,但他隱約感覺出他的生活將發生一些變化。環境變了,接觸的人變了。好在毛毛從小不認生,見的人多,抱的人多,跟他玩的人也多。對於這種變化他不會難以接受,更不會產生強烈的抵觸情緒。事實上,在毛毛成長的過程中,父母很少帶他的。趙德發忙於公司,周雪冰有空了就跟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毛毛在托兒所,幼兒園和外婆家,乃乃家過的時間多,他早就習慣了這種百人抱百人愛的生活。所以對於眼前的變化,在他看來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們給毛毛專門支了一個小床鋪。小床是歐陽一虹專門在家俱商店精心為他選購的兒童床。安放在他們大床的對面,隔河相望。睡覺前,趙德發和歐陽一虹就如何睡覺的問題做過一番研究。在確保毛毛睡好的前提下,也要確保兩個大人的正常休息。決定趙德發和毛毛先睡在大床上,歐陽一虹坐在電腦前百~萬\小!說或寫字。等毛毛睡著了,再把毛毛搬遷到小床上去睡。世界上的一切y謀都是大人制造的。兩個大人把毛毛搬來搬去,睡夢中的毛毛渾然不然。把毛毛安頓在小床上後,歐陽一虹再睡到大床,跟趙德發躺在一起。電燈不象以前那樣大亮了,他們用上了小紅燈,僅僅看得清面孔。在這樣的燈光下,他們的行為更象一種y謀。大床對面放個小床,睡個小孩,歐陽一虹簡直不適應,總是覺得有人看著他們。她問:「他會在半夜醒來嗎?」趙德發說:「不會的。毛毛在家里也是獨立睡覺,自己有一間屋子。他中途一般不會醒來,一覺睡到大天亮。」

歐陽一虹就放心了。去了衣服,兩人慢慢挨近了,貼緊了。在一個六歲大的小孩旁邊親熱,有些刺激,有些膽怯,也有些新鮮。他們不敢保持上下t位,只好側身而做。歐陽一虹給他一個背,雙腿蜷曲著。象體c運動中前空翻的某個定格動作。趙德發也順著側過身子,摸索著折騰著。雖不扎實,但也有些許妙趣。象嘴唇上銜的糖果,沒有完全放進嘴里,又能嘗到一些甜味。趙德發終覺不暢,徐徐用力了。歐陽一虹嘴里哼哼,趙德發伸手把她嘴捂住了。歐陽一虹取開他的手,咬住了一只被角,讓聲音從牙縫里出來。兩人曲盡其意,沒法控制響聲,悉悉蘇蘇不斷,毛毛就醒了。

毛毛一睜眼,發現自己睡在小床上,身邊卻不見爸爸。四周看看,光著腳下床了。跳到地上尋找鞋子。就在他們對雙方身體高度依戀的時候,毛毛的突然出聲使他們都感到驚心動魄,好象遇到了捉j的人,他們迅速分開了。毛毛理直氣壯爬到了大床上去,躺到了中間,挨著趙德發的身子。毛毛碰到趙德發身上某一處,毛毛說:「爸爸,你撒n了?」趙德發噗哧一笑,說:「沒有。」毛毛說:「媽媽說過,大人不n床的。」趙德發說:「你別廢話,我沒n床。」毛毛說:「那就是阿姨n床了。」毛毛又用手把歐陽一虹一推,說:「你不能和爸爸睡覺。你到小床上去睡吧。」

歐陽一虹沮喪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