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 / 2)

我的多情玩伴 未知 6237 字 2021-01-19

他們不得不嚴肅地對待這個問題了。第二天,歐陽一虹說:「你趕快買房子吧,這樣下去是要瘋的。毛毛一個人住習慣了。跟我們在一起他總是容易醒來。」

趙德發咬牙切齒地說:「買。我今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去看樓盤。到時候把他小子隔離起來,看他還鬧不鬧!」

買房子。對毛毛來說是一個強硬手段;對兩個大人來說,就意味著婚姻的開始。兩人商量好了,一搬新居就結婚。

朋友們都在人生的大忙季節。歐陽一虹要帶小孩,完全充當了一個後母的角色。趙德發急著購買全裝修的商品房,成天開著車到處看樓市。小胖子要忙著上班,還要忙著裝修房子的事。周雪梅每天上下班,還要給小胖子洗衣服,也成了半個家庭婦女。只有我與眾不同,比他們清閑得多。劉真公司的事情我也用不著多c心,全由她一人c持。她已經輕車熟路了,就象她熟悉自己的手一樣。劉真忙大事,我忙小事。我也做飯,但我沒成為婦男;我沒什么錢,但我沒吃軟飯;我沒寫出傳世之作,但我還是詩人。他們都誇我命好,碰上了劉真這位富婆。我對他們講,有錢是其次,關鍵是她愛我,心疼我,喜歡我。假如她不是富婆,我們還是會相好的。這就是經典的當代愛情了。放在全世界都講得通。我說得他們一個個都羨慕得流口水。我比她矮,是酷;我比她小,還是酷。每天她都要叫十幾次「小男人哎」,更酷。沒有比這更甜透心的叫法了。我們的個子是不對稱的,可我們的愛情是對稱的。不需要別的什么來補充了。所以我高度滿意。

但我和劉真的關系還是有人想不通。比如趙德發這個s男人。他想不通的不是我們的愛情,而是我們晚間的某些細節。我敢肯定趙德發是個有窺私欲的男人。他不明白的是,我個子一米六八,劉真是一米七二。她比我高出四厘米。女人的個頭本來就容易顯高,而我又比她短了四公分。有一天,趙德發問我:「在床上的時候,你是不是躺在她胸部一帶呀?」我說:「你非要搞清楚?」趙德發說:「我只是想問問。」我正式告訴他,這個問題我早在上床之前就想過了,在床下我比她短一截,但一上床就對齊了。究竟是怎么對齊的,我也不清楚。反正看不出我身子比她短。趙德發分析說:「那是你上身長下身短的緣故。兩個身子重合時,是從中間對齊的。你比她短一點就顯不出來了。」

這個狗雜種終於把疑難問題搞清了。還其樂無窮地笑起來。我嚴正地告訴他,即使我躺在劉真身上象個吃奶的嬰兒,也不應該受到歧視。身子短怕什么?只要愛情長就好!

說說笑笑是件高興的事情。然而,小胖子卻高興不起來。他遇到了一個新的問題。現在,我們得把關注的目光轉移到小胖子那邊。看看他那里發生了什么事

84、小胖子母親失戀了

小胖子母親失戀了。原來,以前為了兒子的病,她借過一筆錢。討債的人上門了,李叔叔臨陣脫逃。小胖子安慰她說:有我在,就有你的幸福在!

正在小胖子的新房裝修接近尾聲的時候,他母親失戀了。這世界上失戀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有人扛得住,有人扛不住。母親就屬於那種扛不住的人。她所經受的打擊要比想像的大得多。

母親失戀的事件發生得比較突然。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就在她和李叔叔感情正濃的時候,一個叫黑皮的男人找上門來,向母親討債。七年前,母親的親生子張小明患上白血病,母親曾經向黑皮借了兩萬元錢,送到北京,給正在上大學的兒子治病。自此之後,她就一直守候在北京醫院,侍候兒子。張小明病逝後,母親從北京抱著兒子的骨灰盒回家,就開始過起了甘腸寸斷的孤獨生活。手頭也沒錢償還黑皮的欠款了。她曾經想找到黑皮說明情況,但沒找到。聽熟悉他的人說,黑皮因詐騙罪判刑,到監獄蹲點去了。時間一長,母親就忘記了這事。現在黑皮出來了,拿著借據來母親要錢。母親也非常歉疚,連忙把手頭僅有的一萬塊給他了,這是她平時節省下來的生活費,還有她每月的退休金。余下的部分讓黑皮過幾天來取。先把他打發走了,然後再想辦法。

母親湊不夠兩萬塊錢,一時沒了主張,就急了。本來,母親很想把這事先跟小胖子講的,考慮到小胖子剛剛買房子,還欠了貸款,不能再增加他的負擔了。思來想去,沒有辦法,就給李叔叔講了。在她的心目中,李叔叔是她目前最可信賴的人,又是退休干部,也許更通情達理一些。可事情並沒有她設想的那么簡單。李叔叔聽她的訴說後,先是一愣,繼而便感到非常吃驚。李叔叔說:「你不是說你只有劉小巴一個兒子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去世的兒子?你不是說劉小巴是上公安大學的嗎?怎么又冒出一個兒子也上公安大學?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這一質問就把母親問住了。母親在與李叔叔的交往中,並沒有把全部底細交給他。有關兒子張小明病逝的事,有關小胖子劉小巴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事,有關自己得過精神病的事,有關自己欠款的事,統統都隱瞞了。說到底,她也是一種善意的隱瞞,不存在什么欺騙行為。只是她不想讓李叔叔知道那么多罷了,也不讓自己太傷心地回憶那些往事。心中保存一點秘密,讓自己永遠的守著。這也不過分。可黑皮的突然出現,使她進退維谷,不得已地說了欠款的事,希望得到他的幫助。現在問題就復雜了,非但得不到他的幫助,還把已經成熟的愛情推進了危險的邊緣。母親一急,就說:「我沒有向你隱瞞什么。欠款的事,時間長了,我自己也忘記了。眼下人家來要債,我不能不還吧?」

李叔叔臉出難色。許久他才說:「我去想想辦法。」

母親懷著一線希望,眼巴巴地等候他的佳音。第二天,李叔叔來了,那塊發亮的額頭好象多了幾條皺紋。他一臉沮喪地說:「我這里只有三千塊。你先拿去用吧。」

三千就三千,母親感激涕零地收下了。黑皮來了,也不至於讓他失望而歸。

接著,李叔叔就長長地浩嘆了一聲。他跟母親在一起時從來就沒嘆息過,這長長的一聲浩嘆,使母親感到了情況不妙。母親追問他為啥這樣沮喪,李叔叔說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昨天晚上,他跟小兒子借一萬塊錢,小兒子問他干什么,他開始說幫一個朋友借,要急用。在小兒子覺得奇怪,就追問,他就把自己戀愛的事跟兒子和盤托出,本想得到小兒子的支持和理解,誰知兒子勃然大怒,說:「好哇,我媽才去世三四年,你就熬不住了,要去找野女人,居然還要問我借錢。告訴你,不管你們情有多長,愛有多深,找個女人讓我們來給她養老,沒空!」李叔叔也火了,認為兒子太不懂禮貌,說:「不許你污辱她!我們是正當的。你無權阻止!」小兒子一陣冷笑:「什么是正當的?前段時間我就發現你不對頭。成天打扮得油頭粉面的,原來你還是個花花腸子!」李叔叔說:「花了又怎么樣?國家允許我們花!我們合理合法地花!」兒子說:「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父子倆口槍舌劍吵了半夜,也沒得出一個結果。

一場吵鬧,李叔叔還是向兒子妥協了。又想幫助她度過難關。兒子以前一向是孝順的,父子倆沒說過紅臉話。每月的退休金取到後,他都要給兒子一千塊錢。一家人也過得和睦無爭。他還想,等到在水到渠成的時候,再向兒子匯報自己的婚事。滿以為兒子會同意的。而今,就為這么個女人,就為這么一筆錢,翻臉了。昨晚他反復權衡利弊,害怕再婚後會丟掉兒子,就打退堂鼓了。與其鬧得家庭不和,不如趁早收心,好說好散。

母親聽了他的敘述,情緒一落千丈,怔怔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後來,李叔叔說:「我看,我們就先放一放吧。阻力太大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母親聽得出來,李叔叔開始找托詞了。什么叫放一放?純粹是打官腔,就跟機關里的「研究研究再給你答復」是一樣的。母親沒有多說,她只有聽天由命了。李叔叔一走,她就感到前途暗淡了,趴在床鋪上嗚嗚地哭起來。母親哭泣的樣子,傷心極了,象一個初戀失意的小姑娘。

小胖子從新房子的裝修現場回去時,母親正在抽泣。見小胖子回去了,連忙坐起來擦拭眼淚。那個動作有點欲蓋彌彰,讓小胖子反而覺得蹊蹺了。在小胖子的一再追問下,她終於把欠黑皮錢的事講了,把李叔叔的事也講了。小胖子一聽,心里也蔫了。表面上還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給母親打氣,讓她對未來充滿信心。小胖子象哄小孩一樣,安慰了母親幾句,然後騰地站起來,威風凜凜地說:「你別怕,這事還有我呢。大不了我把房子裝修得差一點,也要省出一萬塊錢來給你還債。」

母親說:「那你李叔叔那邊呢?他說這事要放一放,是不是要吹了?」

小胖子說:「吹什么吹?告訴你,有我劉小巴在,就有你的幸福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母親茫然地感慨道:「可我已經不是青山了,是日落西山了。」

小胖子說:「什么日落西山?按公歲算,你才二十八公歲呢!」

母親笑了笑。又連忙去給小胖子做飯。一邊做飯一邊給小胖子解釋:「我之所以想再嫁,不為別的,是想讓你輕松一點。」

小胖子說:「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穩住了母親,只要她不發病,小胖子便贏得了主動,有了喘息之機。他必須抓緊做好兩項工作。一是從裝修費里省出一萬多元錢來替母親還債。二是盡可能地挽救母親的婚事。這省錢的事他不能獨自作主,還得跟周雪梅商量,以示對她的尊重。當晚他就到了周雪梅住處。周雪梅以為他想她了,進門就一把抱住,兩個纏纏綿綿,柔情似水。含英咀華地親熱一回之後,小胖子吞吞吐吐地跟她說了這件事。

「這不是小事一樁!」周雪梅從自己箱子里取出了一萬塊,說:「明天,我跟你一道回家,給你媽送錢去吧。」

85、黑皮企圖對母親非禮

第二天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浦東的游人很多,好象全世界的人都來了。周雪梅在下班的時候,小胖子就去接她,然後兩人一塊兒回家。小胖子在路上就把身上的一萬塊錢交給了周雪梅,讓她親手交給母親,為的是她在母親那里落得一個好印象。周雪梅知道小胖子的一片苦心。就同意了。

當兩人走到門口,正要開門時,聽見屋里有母親的叫喊聲。還有一個男人劇烈的喘息聲。在這兩種聲音之間,還有一種硬物碰撞的聲音。也許是把凳子拌倒了。小胖子貼近門板聽了聽,母親一個勁地說「不」。口氣很堅決,顯然是針對男人的非份要求。小胖子怒發沖冠,一腳踢開門,只見母親被一個粗魯的男人按在床鋪上,披頭散發,衣襟不整。小胖子從來沒打過人,現在開戒了。他一把揪住那個男人,照臉就是一拳打去,接著又是幾個耳光。他似乎還不解恨,又劈腰部猛擊了幾下。男人被打翻在地後,小胖子又踩上了只腳。男人的臉緊貼著地面,眼睛翻起來,驚恐地看著小胖子,然後從嘴里吐出了兩顆帶著血絲的牙齒。看得出來,那是兩顆黃色的門牙,只有門牙才有那么大。

周雪梅被此情此景嚇住了。她第一次近距離地目睹警察的風采。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問題了。母親在床上嚶嚶地哭著,周雪梅走過去安慰她。

小胖子威風凜凜地踩著腳下的男人:「你說,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的男人說:「我叫黑皮。我是來拿錢的。你媽欠我錢。我讓她給我兩千塊錢利息,她不給。」

小胖子說:「我猜想你就是黑皮。繼續說,還有什么?」

從黑皮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小胖子和周雪梅都聽出來了,母親不願意給兩千塊錢利息,黑皮就讓她陪他睡一覺,把利息抵消。母親不願意,兩人便撕打起來。

小胖子說:「借你錢的時候,你們以前有過約定嗎?」

黑皮說:「沒有。因為那時我沒想到自己會關進監獄。」

小胖子看了周雪梅一眼,想到黑皮剛剛從監獄出來,生活上也有困難,給兩千塊錢的利息,權當是幫助他。小胖子說:「那就多給你兩千塊錢吧。」

小胖子說完,把黑皮從地上抓起來。黑皮在站起來的時候,順便把掉在地上的牙齒也拾了起來。他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鮮血帶著口水,拉出一條條粗細不勻的紅線,一頭連著地,一頭連著嘴。好象永遠吐不完似的。他故意把血水吐在地板上,以示嚴重。

最害怕的是周雪梅,小胖子出手太重了,她怕出人命。她連忙把一萬多元錢交給了母親,讓她把這事了結了。母親擦了淚,一張一張地清點給了黑皮。

黑皮拿著錢,臉上泛出青銅色的光彩。他把在桌子上啪啪地打了幾下,錢就變得整齊了。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得意忘形地說:「這錢雖說是我詐騙來的,可也是心血。我為此坐了幾年大牢呀。詐騙來的錢就只剩余這兩萬,幸虧你給我保存著,我還得感謝你呢。其余都讓他們給我沒收了。」說畢,猙獰地大笑起來。

小胖子覺得沒有比黑皮再厚顏無恥的人了。他分明是在向法律示威。小胖子瞪了他一眼,大聲的吼道:「你給我滾!」

黑皮就滾了。滾到門口時,從口袋里掏出兩顆打掉的門牙,拿在手上晃了晃,警告小胖子說:「你是人民警察,警察是不許打人的。告訴你,你犯法了,——我要告你!」

小胖子沖著門口直吼:「老子還要打你!你去告!你去告!」

小胖子往外跨了一步,黑皮以為是在追他,嚇得p滾n流地跑了。也許是挨打疼痛的緣故,傷著身子了,他企圖跑快,但他跑不快。跑出門外不遠,就跌倒在走道上了。然後又艱難地爬起來。倉皇鑽進了電梯。

受辱的母親坐在床上納悶無語。周雪梅走過去安慰她。周雪梅說:「媽,你怕什么呢?欠他的錢已經還掉了。他也沒把你怎么樣。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們在你身邊,你什么也別怕。黑皮那種無賴,小胖子會揍他的。」

母親是個善良人,小胖子打掉了黑皮的兩顆門牙,又為小胖子擔心起來。說:「小胖子打了他,下手那么重,黑皮會不會告他呀?」

小胖子說:「看在他幫過你的面子上,今天算是手下留情。這種流氓,不打他才怪呢。」

一直安慰到母親笑了,周雪梅才離開。

周雪梅徑直來到我們家里,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小胖子毆打黑皮的詳細經過。在周雪梅的描述中,小胖子簡直就是一個身手不凡的英雄。她的口氣中充滿了自豪與得意,還有一些感動。劉真聽後說:「聽我弟弟講過,小胖子在大學時,就是一個見義勇為的人。各方面都非常出色。所以,我一直把小胖子當弟弟看。」

周雪梅問:「你弟弟為啥沒來過上海呀?」

劉真說:「前年來過。小胖子連續陪他玩了幾天。兩個就象兄弟。現在也經常通電話。」

周雪梅說:「你弟弟提干了?」

劉真說:「市公安局副局長。副處吧。我為什么要幫小胖子買房子?弟弟專門給我打過招呼的。同學情深呀。」

我說:「即使你弟弟當了公安局長,也是我的小舅子。」

劉真說:「要是你對我不好,他照樣要打你的。」

86、一個無名英雄浮出水面了

黑皮的狀子引起了上級重視。開始對小胖子進行調查。結果從檔案中發現,小胖子根本就沒有母親,那么現在的母親哪兒來的?一個無名英雄浮出水面了。

黑皮真把小胖子告了。他把訴狀到處散發,分別寄給了各級公檢法機關。狀子的附件是醫院開具的診斷證明及x光片:黑皮被小胖子打落兩顆門牙,還造成相鄰的三顆牙齒不同程度的松動。腰部一根筋骨斷裂,並伴有面部和胸部等多處軟組織受傷。這一切鐵證如山,小胖子罪責難逃。

黑皮豁出去了。他在遞交訴狀的第三天,就把訴狀用毛筆放大在紙板上,頂端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誰為我申冤。然後站在公安局門前,引來不少游客駐足圍觀。他硬是把事情鬧得轟轟烈烈了。誰都清楚一個簡單的道理:身為科長的小胖子劉小巴知法犯法,行凶打人,那就更要罪加一等了。

黑皮的狀子引起了公安局領導的高度重視。大家不解的是,平時一向表現很好的劉小巴,怎么會一反常態做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來?本著弄清真相,從嚴治警的原則,有關方面組織了專門班子進行調查取證。為了了解劉小巴的個人情況,他的檔案也被調出來,查看他有無行凶打人的前科。在《社會關系表》上,他的學生檔案中寫著父母去世,是個孤兒,從七歲起就在福利院長大。本人無任何社會關系。可他在提干時填寫的檔案中又寫著母親的名字。辦案人員覺得蹊蹺了:一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