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誘妻竊愛 未知 5839 字 2021-01-19

雲風的心又是一驚,她就這樣相信他?

「好吧,等一會我修好琴弦就去孤兒院,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蔣默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打給來接她下課的司機,「喂,林叔,你今天不用接我下課了,我還要多練習一會兒,晚點才回家…真的不用了,我和同學一起回去就好了…嗯,謝謝林叔。」

蔣默打電話的時候,雲風默默的觀察她,顯然,她還是一個很青澀的小女孩兒,連說謊都不會,她只是和家里的司機請假都會這樣緊張,真是難以想象她是怎樣在蔣家生存下來的。

掛斷電話,蔣默和雲風一起去修琴。

當他們修好松動的琴弦,在補習班門口,蔣默又一次感到了驚訝。

因為雲風說他要載她去孤兒院,而交通工具是自行車。

「不,不用了。」蔣默很是害怕,她長這么大沒有騎過自行車。

在她的意識里,兩個輪子的車子怎么也不如四個輪子的來得安全。

雲風看出她的緊張,給了他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不用擔心,我騎車的技術很好,你坐穩一點就好了,你是不是怕摔倒?」

蔣默顫顫的揚起睫毛,觸及到他燦爛的面容後,又羞澀的掩飾,但是低下頭,小聲的同意,「我不怕,可以試試看。」

「試試看?」雲風一時間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她羞赧的指著他的自行車,「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騎過這個,今天可以體驗一下…」

雲風的心猶如被石子重重擊了一下。真是較貴的千金小姐,騎單車是每個孩子童年時都會有的經歷啊,應該是蔣家覺得寒酸吧?

雲風給予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帶她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8、誘情(3)

雲風熟練的騎著自行車,他的騎車技術真的很好,讓她覺得很安心、很安全,完全沒有了最初的擔心和害怕。

孤兒院好像很偏僻,他們騎了很久,繞過了平坦的大道,接下來的路似乎不太好走。

雲風很是體貼,「蔣默,你坐好一點,這里的路面情況不是很好,可能會有點顛簸。」

「嗯,我知道。」

「蔣默,你可以扶住我的腰,這樣更安全。」

蔣默很是推拒,「不用了,我這樣也可以。」

她想,那樣的話會不會太親密了?

雲風知道她的害羞,不用回頭,他也可以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是臉色緋紅,她好像很容易臉紅的樣子。

「蔣默,你是不是害羞了?」

「沒有,不是的。」

「要不,你捉住我的襯衫好不好?這樣就不用尷尬了,要不我會很擔心你的安全。」

「嗯。」

蔣默怯怯的伸出小手,摩挲著捉住他後背襯衫的一角,觸感瞬間感染了兩個人,明明沒有肌膚之間的碰觸,卻敏感的帶動起彼此的溫度。

蔣默似乎陷入了幻想,回想起校園里那一對對年輕的情侶,也是這樣的騎著單車,游走在整個校園,很青春、很清純的愛戀。

她默默地不再說話,她沒有那樣的機會,也沒有那樣的愛戀,今天或許算是一個另類的體驗吧。

車子繼續向前,路過一片向日葵花田。

蔣默立即驚嘆一聲,「向日葵?」

雲風也將頭偏過,望向那一片花海。「向日葵花田,很美。」

「是很美,我最喜歡了。」

雲風輕輕的笑了。「女孩子都喜歡玫瑰或是百合,你怎么喜歡向日葵呢?這是很普通的花啊?」

「你知道關於向日葵的傳說嗎?」

「那個克麗泰水澤仙女的故事?」

「你居然知道?」

雲風嗯了一聲,他不會告訴她,為了躋身名流,為了進入所謂的上層社會,他曾經嚼著硬硬的面包,喝著冰涼的礦泉水,坐在y冷的圖書館,啃了多少關於文學方面的書籍。

緩緩開口,講述那個動人的傳說。

「克麗泰是一位水澤仙女。一天,她在樹林里遇見了正在狩獵的太陽神阿波羅,她深深為這位俊美的神所著迷,瘋狂地愛上了他。可是,阿波羅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麗泰熱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羅能對她說說話,但她卻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於是她只能每天注視著天空,看著阿波羅駕著金碧輝煌的日車劃過天空。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阿波羅的行程,直到他下山。每天每天,她就這樣呆坐著,頭發散亂,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陽。後來,眾神憐憫她,把她變成一大朵金黃色的向日葵。她的臉兒變成了花盤,永遠向著太陽,每日追隨他,向他訴說著她永遠不變的戀情。」

雲風的聲音很好聽,這個故事也很凄美,蔣默聽得很感動,盡管她已經很熟悉這個故事,可是從他口里訴說出來的,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盡管這里不是普羅旺斯的向日葵花田,卻也足夠浪漫,其實她要的一直很簡單,只是一直沒人懂。

9、誘情(4)

雲風知道這個故事帶給蔣默的觸動,他故意忽略自己內心的感覺,笑她天真,不懂世事。

她希望有一份熱烈的愛情,哪怕受傷,她也渴望有一個值得自己狂熱去愛的一個人,就像那個仙女變成了向日葵,仍然每天追逐著阿波羅,終日向他訴說著她永遠不變的愛戀。

可是,難道她不知道嗎,這樣的愛情怎么會幸福,她將永遠是一個追逐者,被動的等待被關注、被疼愛。

難道她不知道嗎,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能後退,應該主動出擊、主動爭取才會獲得嗎?

真是天真。真傻。

雲風冷冷地想。

為何女人總是愛幻想,總是想著浪漫,而忽略現實的殘酷?

他們終於到了孤兒院。

一個很偏僻、很破舊的孤兒院。

蔣默一踏進這里,就有了一種心酸的感覺。

相對於她的落寞,雲風顯得很激情,他和這里的孩子們很熟悉,孩子們和他很親密,對於他的到來很高興。

雲風把那把剛剛調試好的小提琴遞給一個瘦弱的小男孩兒,「天宇,你的琴修好了。」

小男孩兒滿臉的興奮,「謝謝雲風哥哥。」

雲風寵溺地摸摸他的頭,「不用客氣。我給你介紹一個姐姐好不好?」

說著雲風把蔣默拉到身前,給孩子們介紹,「這是蔣默姐姐,是我的朋友。」

「蔣默姐姐好。」

「大家好。」

雲風看著她和大家還不是很熟悉的樣子,想到一個辦法。

「告訴大家一件事情哦,蔣默姐姐也會拉小提琴的,大家想不想聽姐姐彈奏一曲呢?」

「想,想…」

蔣默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一時間有點尷尬,在一群小朋友的強烈要求下,她只好勉為其難。

悠揚的小提琴聲揚起,仍然是勃拉姆斯的曲子。

勃拉姆斯的一首常用於小提琴獨奏的《搖籃曲》。

演繹了恬靜、優美的旋律,似乎是一首抒情詩,仿佛所有的靈感在小提琴的音箱中,期待突破。

安睡安睡,乖乖在這里睡,小床滿c玫瑰,香風吹入夢里,蚊蠅寂無聲,寶寶睡得甜蜜,願你舒舒服服睡到太陽升起。

那個睿智而寬容的造物者,端坐於天宇一隅,看雲飛霞落,聽潮起潮涌。

雲靄飄過來了,溫柔得如同一線飄忽的影子,一次又一次。

這是一首很適合孩子們的曲子。

雲風也很是贊嘆,她真的很有天分,拉琴的時候也很用心,每一個音符她都是傾盡了全部情感,才有有如此美妙動人的曲調。

一曲終了。

蔣默和孩子們的距離明顯拉進了,她的臉上有了更多的融入這里的顏色,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10、誘情(5)

從孤兒院回來的路上,他們再次經過那一片向日葵花田。

蔣默在這里就像個孩子,她素顏的面龐上,盪漾著最純真、最燦爛的笑容,每一株向日葵的花盤似乎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而最讓雲風剛到奇怪的是,她竟然還算不上漂亮,就可以置身花海中仍然耀眼奪目。

「蔣默,你喜歡這里嗎?」風,將他迷人的嗓音吹送至她的耳邊。

蔣默毫不猶豫,「喜歡。」

「你想試試奔跑的滋味嗎?在向日葵花田里奔跑,感受一下水澤仙女克麗泰的狂熱?」

「奔跑?」蔣默愣住了,不懂得他的意思。

雲風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徑自捉住她的手,帶她飛奔,徜徉花海。

她的心微微顫動,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和哥哥,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的牽手,這個對於其他人再平常不過的舉動,對於她而言,卻是一個全新的體驗。

然而很快,雲風又帶給了她更為新鮮的體驗,新鮮、活力、激情,這是雲風帶著她奔跑時,給予她的感受。

奔跑的速度和力量,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原來可以如此激烈。

到了花田盡頭,他們停了下來,雲風默默看著她,氣息嬌喘、香汗淋漓、發絲微亂。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溫柔的為她撫順細致的發絲,輕輕別到耳際,不經意間,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臉頰,敏感,油然而起。

他深情的注視著她,滿眼的情愫,看得她的臉悄然羞紅,她知道那不僅僅是奔跑後的結果。

過於沉默的氛圍、過於曖昧的氛圍,在他們之間流轉,空氣里添加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因子。

蔣默心頭突然一顫,慌亂的低下頭,「我…我要回去了。」

雲風也從失神中扯回自己的思緒,他沒有說話,瀟灑的率先轉身離開。

蔣默看著他的背影,停頓數秒,快步跟上。

他們要離開這片向日葵花田,就必須回到另外一個盡頭,與來時奔跑的速度截然不同,這一次,他的腳步是緩慢的,跟在後面的她,也是。

來時,他牽著她的手,那個時候她沒有在意;可是現在總是覺得自己的手邊空盪盪的。

蔣默低著頭,摸不清自己紛亂的心思,突然,她撞上了一個堅實的後背。

因為,雲風突然停了下來。

他停住腳步,緩緩回過頭,看著她。

蔣默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上的。」

雲伸手抬起她的下頜,她的鼻頭撞得有點發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疼,她的眼睛里有一點點濕潤。

他很溫柔,很心疼,「疼嗎?」

蔣默堅強的搖頭。

可是雲風輕輕覆在她的耳邊,「可是我很心疼。我不想看見你哭。」

蔣默震驚的看著他的眼,她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影像在他的眸光里流轉…

11、誘情(6)

「蔣默,你能再陪我多一點兒時間嗎?到晚上七點可以嗎?我想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

她很詫異,晚上七點?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雲風對她說,「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一個人。」

這一次,雲風沒有騙她,真的是他的生日,很多年他不曾慶祝過的生日了。

蔣默點頭。

因為她看著他的眼神,竟然不懂得該如何拒絕。

夜市。

這是蔣默生平未曾來到過的地方。

熙熙攘攘的人群,臨街叫賣的小販,香氣四溢的街頭小吃…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是她沒有機會來體驗的世界。

雲風帶著她來到一家面館。

熱絡的老板招呼著他們,上了兩碗面。

雲風對蔣默說,過生日的時候都要吃面,長壽面。

蔣默覺得很新鮮,她的生日或是蔣家其他人的生日,永遠都是高級酒會、永遠都是堆疊的千層蛋糕…

她怯怯的說出實情,「我沒有吃過…」

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和遺憾。

他聞聲調侃著,「是嗎?沒有吃過長壽面的小孩,也可以長得這么大嗎?」

她笑了起來,知道他在取笑她,但卻是善意的取笑。

「你到底是怎么長大的?沒有騎過單車,沒有吃過長壽面?」

她的臉,再次微紅,這一次卻是因為尷尬。

吃完,他們走出面館,雲風帶她來到碼頭。

一艘艘小船,盪漾在水面。

這不是她所熟悉的豪華游艇,但是她感到很美、很美。

蔣默輕輕的贊嘆著,「這里好特別。」

「特別?」

「嗯,真不知道這些小船會飄向哪里?」

「你想去哪里,它就會帶你去哪里的。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蔣默抬眼看著他,「我?」

雲風點頭,眼神也給予了肯定。

「我不知道…」

蔣默不願意過多說下去,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她不習慣對別人坦露心事,對於雲風,也仍然還是一個並不熟悉的人。

雲風的眼光閃爍,「我帶你去一個你會喜歡的地方。」

說著,他不容蔣默拒絕的牽著她的手,將她拉上一艘小船,船夫將船緩緩滑向水光遠處。

蔣默緊張起來,「我們要去哪里?」

「噓…你仔細感受一下,這里很安靜,就像你心底的聲音,你要仔細聆聽一下心底的聲音。」

「我心底的聲音很平靜。」蔣默的話很肯定,卻帶有一絲掩飾。

「蔣默,仔細聆聽,這不是你真實的想法。」

她還是搖頭,「不,這是。」

雲風發現她的倔強,她不是外表上那么溫順。

12、誘情(7)

「蔣默,你不需要騙我,更不需要騙你自己,你的內心很慌亂,很不快樂,你其實很想找一個平靜的地方,你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呢?」

雲風的話讓她的心驚慌,他居然看得透徹?

蔣默的臉色蒼白,「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他眼睛緊緊盯著她,水墨色的眼眸,深深鎖住她。「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快樂,你想逃亡。」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她想逃亡嗎?她的內心激起了驚濤駭浪。

他看出她想要逃出蔣家,逃出為了蔣家女兒的身份而活嗎?那么…他是否看得出她也想逃開他呢?

因為,她很害怕,好像她的心已經不由自主了。

蔣默躲開他的視線,因為那目光太有緊迫感。

「我沒有不快樂,也沒有想逃亡…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的存在可有可無,我總是讓所有人的希望落空,讓所有人失望。」

「怎么會呢?」

「怎么不會?」蔣默反駁。

「你知道你多有魅力嗎?你是我見過的最讓人著迷的女生。」

魅力?

這是什么詞語?這是一直稱贊她姐姐蔣晗的詞語啊?

沒有人用這個詞語來形容過她。

爸爸的眼里,她真的可以說是若有若無;媽媽的眼里早就沒有了關注她心思的時間和精力;她的哥哥對於她很是疼寵,用可愛來形容她;她的姐姐看待她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妹妹。

總之,在他們眼里,沒有人注意到,她已經長大了,她需要的不是那些…同情和安慰。

她的出生讓媽媽失望,因為她不是個男孩兒,那是她讓媽媽失望的第一次;漸漸長大,她不如姐姐美麗漂亮,那是她讓大家失望的第二次;再到後來,她甚至連蔣家遺傳的高智商頭腦和才華也沒有,那是她讓所有人失望後的絕望,包括她自己。

她擁有名副其實的蔣家的血脈,卻沒有能力匹配那樣的高貴。

「我才沒有什么魅力…我很平凡。」尤其在蔣家。這一句她藏在心底。

雲風看著她,「你有,你讓人著迷,你就像是一個迷,迷一樣的迷人。」

蔣默的聲音不自覺的升高,「我沒有。」

他輕輕搖頭,「我喜歡這樣的人,喜歡這樣的你。」

「你說什么…?」

「蔣默,我喜歡你。雲風,我,喜歡你。」

他一字一句,讓她呆愣住。

13、誘妻

雲風微笑著,嘴角輕勾,眼角帶著寵溺。

這讓蔣默不知所措,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在別人眼里可以這樣有存在的意義,那讓她有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碼頭的夜色似乎來得特別早,星光倒影在水面,夜風輕微襲來,吹亂她的發,也吹亂她的心。

「蔣默,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她不語,只是看他。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喜歡你,讓我疼你…」

蔣默的眼睛里很是酸澀。

不,不是這樣的。

是她需要一個被人喜歡、被人疼的機會。

他就像是她在迷路時遇到的路標,在她茫然的時刻出現,帶她遠離不知所措的境地。

雲風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有了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也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雲風的樣子好像也很羞赧,像是第一次追女孩子的緊張感覺,「蔣默…我,成功了嗎?」

蔣默的臉再次染上緋紅,她將他的手回握住,很緊、很緊。

雲風知道,那是她的肯定答案。

夜色也許真的來得太早,愛情也許也來得太快,搖晃的小船盪漾,撥動的芳心顫抖…

雲風撫摸著她的一縷發絲,陷入迷惘。她真的很令人著迷。

他緩緩靠近她,甚至感受到自己心臟的狂熱跳動,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他的薄唇印上她的,像是愛的宣誓。

同時,也在她的心間印上不可磨滅的烙印。

「默默…」

雲風輕柔的呼喚,他專屬的昵稱。

「默默,我喜歡你。」

她陶醉、迷醉、沉醉,醉在他的溫柔和深情里。

「默默,你喜歡我嗎?」

「喜歡。」

不只是喜歡那么簡單,蔣默知道自己陷入了,再也無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