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部分(2 / 2)

牲ACOME ACOME 6248 字 2021-01-19

她只是思考著,「因為蓮兒是妹妹是公主?而面對人臣時,因所謂的高高在上及威嚴就必須得擺出一副誰也讀不懂的城府深重程度?」

細美黑眸溫柔的凝視她,「為什么本帝從來不知道有任何一位女子如此思考過這種問題?」

「因為這種問題好無聊。」明知有答案,卻還是想不通。一般她根本不頭疼,可今晨一醒來就被青蓮本尊一腳踢來這里套寒琨的消息外加盡力將帝王瞞得暈頭轉向。她才後悔得沒事找事讓自己想不開的不願意多想和青蓮協商的事。「哦,對了,寒琨是怎么回事?」再不問出那只白頭翁住哪里,青蓮一定又得哭哭啼啼去浪費她火炎身體中少得可憐的水分了。唉,一想起來頭就好痛。

幾不可覺的,他眼中閃過不悅。「怎么了?」突然發現,他竟然十分不開心聽到青蓮口中詢問其他男人的事。

「他是以什么資格和身份來這里?」這一點她得問清楚寒琨的本意。男人間的友誼對女人來說是無法理喻的,她得從青蓮的角度出發去弄清楚寒琨的目的,若真是想娶個後台硬的妻子回國去鞏固政權爭奪皇位,那么她最好勸說青蓮放棄,單純的青蓮無論主觀和客觀上都不適合宮廷競爭的黑暗。「為什么寒冰之國求婚的皇子只有寒玭一人,寒琨的來訪是想娶蓮兒的身份不是蓮兒本人還是只沖著和帝王的膠情來處理滯銷貨?」

尖銳的問題讓他一怔,爽朗笑了,「驚喜連連,蓮兒你的聰慧……」

一只玉爪不耐煩的打斷他,「不用贊美我,那些本來就是事實,而且我自己也清楚,我只要回答。」真的,愈接近帝王,愈能發現他的缺點。自以為是又嘮叨又老年痴呆,嘖,難怪至今尚未娶妻。可憐哦,八成還有那里不可告人的隱疾纏身。

沒有任何不快,他只是一笑:「寒琨是寒冰之國的大皇子,我們在五年前的野外狩獵時認識,然後有了膠情,也可以用你的話來說,為了彼此的利益和兩國的日後發展關系。今次他來,的確是本帝私下邀請的,皇室的兒女婚姻沒有政治色彩基本上不可能成立,本帝也只是出於私心,希望你嫁給一個首先讓本帝可以肯定的男人。」劍眉一微微一皺,不明白心中的一絲刺痛因何而來。

她沒注意到他的表情,仍是蹲著,雙手抱著膝蓋,有了擔心:「蓮兒……以蓮兒的姓情,適合後宮爭斗么?」那么既單又蠢的公主……

搖搖頭,他伸手拍拍她的頭,「別一副自己身外人的口吻,蓮兒。以前的你本帝得擔心,可如今你聰穎、獨立,本帝相信你會是個成功的妻子。」

「哦——啊?」睜圓雙眼,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哦。」差點忘了,討論得好象過於熱切了。「那寒琨不可能住在招待客人的行館啰?」

他笑得若有所思:「蓮兒……好象找過寒琨的消息?」按住心頭突然而來的郁悶,他只是呵呵笑著看著妹妹害羞的低下頭去,「其實,主動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沒什么不好。寒琨目前住在凌崇後殿,你隨時可以去找他的。」

深深垂下頭去干笑,為啥她得扮演個倒追男人的花痴啊。「謝謝帝王,蓮兒知道了。」

仔細打量妹妹,也許那股惆悵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還不開心么?」一大早跑來這兒蹲了這么久,就只是想要心上人的消息,現在的小女人真越來越厲害了。

搖頭,跟他聊了這么多有的沒有的,莫名的也不再不高興了,仰起甜甜的笑臉,「我覺得帝王真是個好人呢。」真是誠心話,就算他再音陽怪氣,對自己妹妹這般疼愛,不會真是個惡毒到底的混蛋。

「是是,蓮兒說什么都是。」他喜歡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那現在——」支手撐起身,他很體貼的伸出手。「可以起來了么?我們一起去找寒琨,解解你的相思之苦。」

皺皺鼻子,「人家哪有啦!」她哪敢搶青蓮未來的丈夫。盯著伸到面前的大手,其實心里有點感嘆,若帝王對每個人都這么好,恐怕全朝廷的人都不會怕他,而是真心的效忠於他吧。看看自己的爪,考慮一下要不要放進這只大手中,猶豫是正常,她不願意多一條日後被算的帳。

「怎么了?」彎著腰,帝王等待著,「蹲著感覺真的要比站的好?還是又怕了本帝?」打著趣,好笑的看到被激的她立刻將手放入他手中。有剎那失了神,她的手好小,又白又嫩,從來不知道有任何女人的手能讓他疼惜到不忍心握住,就怕那么一個用力就給捏碎了。

借他的力,疑天跳起身,卻在下一刻又軟綿綿跪了下去。

忙快手一把抱住她,「怎么了?!」他緊張的上下打量她,「是不是不舒服?祭呢?她為什么不告訴本帝你不舒服?本帝回去立刻砍了她——」

「帝。」她掛著可憐又好笑的笑容,在他寬大的懷中仰頭。

嬌弱的神情讓他心頭一顫,「嗯?」低沉的輕問,怕嚇到了她。

綻著無辜的笑,疑天眨巴大眼:「我的腿麻了。」

凌宵殿內。

被安置在寬大舒適的躺椅中的疑天其實好想慘叫,因為該死的帝王居然把她往這里一丟就立刻找來兩個宮女幫她按摩和拉直腿腳。又刺又癢的感覺難受到了極點,讓黑玉的大眼中滿是憤恨和委屈。

「蓮公主,很難受?」看到公主兩只小手緊緊抓著躺椅的扶手,兩名宮女擔心的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繼續。」還用問嗎,難道她現在要哈哈大笑聊表自己不但沒啥感覺反而精神錯亂無比?唔——能走動的時候一定要找借口去刨那塊地,還要找機會把帝王陷害!看他一副悠閑自得那邊背手迎夏風的樣,看了就讓人亂不爽一把的。

側過身,瞥青蓮小臉上精彩的神色轉變,輕二易舉的猜出她八成心底又在罵他了。不會生氣,反而覺得可愛極了。帝王淺笑著搖頭,突然格外羨慕起寒琨那家伙,居然能娶到世界上最可人的青蓮為妻,而且還能同時得到她的青睞。一時間竟有了後悔邀請寒琨來的舉動,否則,他還可以多守青蓮幾年。

他皺啥眉?難道看她痛苦還不滿意,在想更恐怖的折磨人方式么?果然是個變態,難怪那時會用寒冰咒來對付她的火炎之身,好毒!青蓮怎么會讓她這個替死鬼來拖延他嘛,再這么下去,青蓮根本不會死於刺客之手,而是這個大變態的帝王啦!

她那咬牙切齒又突然哀怨是什么意思?他可不敢肯定那是他們兄妹心意相通,她也為日後舍不得他這個兄長而難過。估計在想寒琨了。唔,不行,哪有這種外人放在最先頭的道理?他是她的親兄長,她應該把他放在首位!主意拿定,帝王揮手:「你們退下。」

宮女和侍從恭敬退出。

他來到躺椅邊,撩開長袍,坐在扶手上,「還難受么?」不讓她和寒琨見面,看她還不把他放在首位就奇怪了,就當做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吧,也算是寒琨那小子的額外提前聘禮。

「你說呢?」沒好氣的用手揉著雙腿被強制拉扯開的肌肉,疑天連眼白都不給他。

喲,小丫頭生氣了。他可從來不知道原來青蓮也是有小脾氣的。微笑著,壓低聲音,幾乎是好聲好氣的賠笑了,「惱了?」這么容易使小姓子,真是可愛。

白他,這家伙煩不煩?氣頭上還湊過來找踹?

陽光灑在她清純的面,那似嬌嗔的一瞟竟讓人有錯覺以為她黑玉般的眸也鍍上了層金。有絲恍惚,因為覺得她這樣的姓子配一雙琥珀瞳肯定更為活潑合適,黑眸固然是好看,可總覺得文靜了許多。甩開胡思亂想,帝王笑了:「真惱了?為兄賠個不是,為兄請蓮兒去喝西疆醇釀?」她可是他所知第一個會品酒的女人。

大眼兒一亮,西疆醇釀?好呀!等等,他叫她啥?蓮兒……垂下的大眼被長睫毛所遮掩,小心的轉動眼珠。怎么辦?她又忘了她現在是青蓮,忘了應該裝扮出那羞澀可人的公主。現在怎么辦?本姓必露,剛才她還差一點一腳踹了帝王。要立刻暈倒還是真的一腳飛過去踹暈他,然後畏罪潛逃?

淺笑了,滿是寵溺的,「蓮兒,本帝准許你以這姓子在本帝面前。」他受夠了阿諛奉承,只要真實,就算是動用特權,他也要保留住。

抬眼,疑天笑得玩味,「准許?」他的高高在上有時真叫人反感。「只因為我是蓮兒,是帝王的妹妹,而且是最疼愛的妹妹?」多虛偽的兄妹之間表示,若他真的那么豁達,滿朝文武今天還這樣的畏懼他。

來了,就是這一點讓他對她改了觀,從疼愛到愈加贊賞。雖然她的觀點總是處在駁斥之上,但未必不好叫他反過來申視自己的態度,「也許。」回答得模凌兩可,就是想再聽聽她的高見。

「帝王是想要份新鮮感還是找面鏡子?」她懶洋洋的直接指出他所想。

他展顏而笑,直起高大的身子,走到明媚的窗前,感受著夏風拂面。扭頭看向她,「本帝怎么能隨意讓人在本帝面前實話實說、任意而為?那身為帝王如何能掌控大權,指點江山?」

「沒有實話,坐井觀天的帝王如何能知天下事,又談何指點江山?」她也坐直了身,毫不避諱的盯著他,「光看折子,怎知世事如何,手掌大權又怎能真正讓眾大臣口服心服?」雖然他倒真做到了,可這種口吻,聽了就讓人想扁他。狂什么狂嘛,不就是一介帝王,也是個男人而已,有本事,立即成仙看看。

坐井觀天……第一次有人敢這么直接點出身居帝之國國都皇宮深處的帝王所處事實。也許他該抽個時間外出看看了。「你的意思是本帝應該廣納賢言?人皆為私心之物,本帝分辨明言的本事好象不比聖賢,你又覺得本帝該怎么辦?」有趣的看到她真的開始認真思考,他差點失笑。納女之言並非不當,而是他實在不相信從小處與深宮的妹妹能真的有什么好看法。

苦惱的研究這個問題半晌,疑天聳肩,無賴的撒手不管:「那就是帝王的事了,我不知道。」干她pi事,又不是她處理朝政。話說回來,她這么一說,自己也突然覺得帝王了不起了,能夠帝位坐得這么穩,超人呵。

她的話讓他忍俊不止,好一個脫身的借口。踱回躺椅邊蹲下,仰頭看看從小心疼到大的妹妹,「蓮兒,本帝真喜歡你。」這么出色的女人是妹妹,讓他做哥哥的好生自豪。

眨巴眼,他俊美的臉,認真的神情,讓她不由自主的不好意思起來,抓抓頭,再摸摸鼻子,東瞟西望,不太敢再看蹲於身前的帝王。「我,老實說,我也很佩服你。」能夠將遼闊的帝之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國泰民安,能處理好與各國的關系,而且,還這么出乎意料的寬宏大量,一點兒也不生氣她的直言,反而接納,還一起探討。就算她以前真的很討厭他的只喜歡作對,如今接近了,卻不得不打心底佩服。

疑遲的看一眼那雙美麗細長的深邃黑眸,疑天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你,你真的,真的只是因為我是蓮兒,才任我這么說,若我是其他的人呢?你不會治我的欺君之罪?」從未有人真正的因為她是她而喜歡過她呵,莫名的,小小的雀躍在心底冒出。

他思索著用詞,看出她的緊張,這讓他微笑:「蓮兒。」得到她的抬頭,他才輕輕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我們能溝通的重點。你的話本帝並不否認。可如果有人,有人像你這般能不畏懼本帝身為帝王的身份,對本帝暢所欲言,真真實實的袒露他的心聲,那本帝同樣會贊賞他,打心底喜歡他。」

聽著他的話,她忽然笑了,迷人無比。小心伸出手,碰觸面前這個從小就被教導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帝王。他的皮膚很光滑,是溫暖的,並非教育中那個神明,而是個人,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幾盡虔誠似的:「我知道,男人的優秀並不在功績,而在他的心胸。我敬仰你,效忠你是因為根深蒂固的教誨,今天你讓我知道,你有讓人打心底最深處仰慕的本錢,我忽然明白為什么許多大臣都那么崇拜你了。」雖然也還是有很多人怕他就是了。

他任他的小手試探的撫摸他,「那你也喜歡本帝么?蓮兒?」

蓮兒……「蓮兒自然是喜歡你的。」她不是青蓮,她也同樣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他,他知道么?外表是青蓮,可內在的靈魂是疑天,是一向愛和他唱反調的祭,他又知道么?他說他喜歡她,是喜歡外表的青蓮,還是內心的疑天?

「怎么了?」敏銳的覺察到她的轉變不再是喜悅,他柔聲詢問。

收回手,站起身,腿上的麻癢已不再。這是青蓮這具身體的感覺,可她這個暫居的靈魂同樣受其之苦,走到敞開的窗前,溫暖的風也是由青蓮這具身體所感知的。那……她算什么?偏回頭來,她猶豫的發問:「人,真是只是因為這具皮囊和表象而被人認可和喜愛的?」她的姓子不似一般的女孩兒家安靜文雅賢惠,她是祭,有著巫師的高級法術,戰士的作戰技能,朝中僅有幾個可以聊得來的同僚都只將她當男孩子看,這也是外在表象的原因么?

他立起身,中肯的評價:「理論上看人要看心,但大部分人都不是。」緩步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只及他胸口的妹妹,並不了解她為什么不開心,「你的外表十分優秀,擔心什么呢?為兄可以保證,寒琨絕不是個不看內心的人。」

仰高頭,笑得有些無奈,寒琨干她什么事也沒有,喜歡寒琨的是青蓮本尊。「那你呢?」脫口而出的話語讓自己驚覺了心意,她在意他,在意帝王,在意這個男人的看法。天,老天,這是什么意思,如何解釋?她從來就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為什么惟獨計較起他來?

想不通的下意識想逃,卻在轉身要走的一剎那被他抓住了她的手。溫暖的竟刺得她一陣瑟縮,想甩開他的手,想躲得遠遠的,一切的想法在他溫柔的伸手托起她低垂的臉時,煙消雲散,她只能看著他,一言不發。

「本帝不會。」他堅定道,「本帝不會只看一的人的外表來評價一個人,否則本帝絕對不會在發現你是這樣的姓子後說本帝喜歡你。蓮兒不怕,本帝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不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他只知道絕對不能讓他最重要的妹妹傷心難過。

「真的?」她不敢置信。

「真的。」他低沉的話語像一粒定心丸。

雖然明知道他這是對著青蓮,可她滿足了。「嗯。」如果這個個夢,一個美麗的夢,那么她就暫時沉迷好了,一旦夢醒,她不會再任意妄為,畢竟她也只是祭,不是帝王捧在手心里的寶貝青蓮。

「來,本帝帶你去飲西疆醇釀。」自然而然的牽了她的小手,帝王興高采烈的往外走:「我們到酒窖去喝個痛快。」今天天氣好得正適合把酒痛飲。

「好!」心思被轉開,疑天開開心心邁開步子,跟著沖到門口才想起來,好象……青蓮的身子碰不得酒呀——管他呢,喝了再說。

頭疼、頭疼、頭好疼。個人體質不同可以理解,可為什么她品她的美酒,這具身體同時回報以頭暈目眩加酒醉咧?這是何等道理?老天不公!

「解酒茶。」青蓮新奇微笑著雙手奉上解酒茶一杯,「看著帝王那么高興的送你回來,想必喝得很盡興吧?」她可從未見過帝王如此開懷,不是天天都樂呵呵的呢。

「那是因為我們聚賭。」贏家當然開心,不過還好她拿來抵押的都是青蓮的家當。想象一下周遭的洗劫一空,再看看面前這位好脾氣的公主,考慮一下,還是打算下回再找帝王賭贏回來比較妥當。

青蓮聞言倒抽一口氣,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聚賭?還好已將旁邊侍侯的人譴退,否則傳出去怎么見人呀。「聚賭?帝王賭博?」老天,她沒聽錯吧,她印象中神一樣的帝王哥哥竟然也會賭博?

看著快暈倒的公主,喝一口苦苦的茶,「別暈,我問到你想找的那個男人了。」呵呵,破壞掉帝王的形象也算是公主叫她去找死的一點點報復吧。

青蓮立刻通紅了面頰,「他,你問到了?」小手攪成一團,渴望著想快點知道,卻因為一貫的修養而矜持害羞得無法開口。

黑眸瞥她一眼,為什么綴入愛河的小女人還沒變得更放開一點?是誰說愛情使人蛻變得像螞蟻變成大象的?再灌了口茶,「他住在崇凌後殿。」皇宮諾大,每座宮殿都有自己的名字,反正她是搞不清楚在哪兒啦,要青蓮自個兒找去。

「崇凌後殿?」青蓮喜上眉梢,眼睛都柔和下來,「離我們這里不遠的。」意味著有可能她能經常見到他……

瞅她那柔情似水的樣子,疑天閑閑的托住下巴,嘻嘻笑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你這么冒然去找她不好吧?」呵呵,為情不惜做出一切的拼勁也可以大開眼界呢。說是這么意思一下,她可一點兒不介意青蓮沖出去約會燃情。這事愈早結束對她愈有幫助,早日脫離苦海,阿彌陀佛。

青蓮本來就紅的臉更加火紅,「祭,這是什么話。」她可是姑娘家,怎么可能自己去找男人?

「你不去私下和他見面,你怎么讓他喜歡上你?」難道光坐在這里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