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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難為 未知 6164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在下唐突,不知有外客,姑娘莫怪。」

許茂雲這屋子沒個退步,綺年想躲也沒處躲,只能站在原地不動。許茂雲鬧了個滿臉通紅,趕緊給綺年賠禮:「這是我表哥蘇銳,我們從小是玩慣了的,他不知道姐姐在這里,姐姐可千萬別生氣。」

綺年其實從心理上總覺得自己比這些十□歲的少年們要年長許多,避開不過是為了守禮,當真撞上了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大大方方笑道:「不知者不為罪,既是無意,不須再提了。」

屋子外頭悄聲說了幾句話,少頃丹墨紅著臉進來,將一盒墨交給許茂雲:「表少爺說得了一盒上黨松煙,急著給姑娘送來,所以才直闖進來了。囑奴婢給周姑娘賠禮。」說著便福身下去。

如燕趕緊上前把她拉起來,笑道:「姐姐這是做什么,可不是讓我們姑娘過不去么。」

綺年笑道:「都說了無須再提,這是做什么,臊我么?」

許茂雲也不是個矯情的,既綺年這么說了,便把這事揭過不提,舀著那盒上黨松煙墨兩人細細鑒賞了一番,道:「李白有詩,『上黨松煙墨,夷陵丹砂末,蘭s凝珍墨,精光仍可掇』,當真名不虛傳的。」

綺年聽見松煙兩個字,想起來笑道:「你這愛墨,倒跟我二表哥一樣。他身邊的小廝一個叫松煙一個叫項煙,都是墨的名字呢。可巧你這丫鬟也叫丹墨,可見是不約而同的。」

許茂雲聽了也歡喜起來:「可見我跟姐姐有緣。」

兩人嬉笑了半日,綺年眼看時辰不早,只得起身告辭。許茂雲戀戀不舍的,叮囑下次再來玩耍。綺年先去了正房向許夫人行禮告辭,許茂雲又送她出來。剛走到園子門口,有個小廝氣喘吁吁跑來,跟丹墨說了幾句話。丹墨便又捧了一盒東西過來:「表少爺說,今日沖撞了姑娘。聽說吳府的姑娘們都好寫字,這一盒西域墨送給周姑娘算是賠禮。」

這下倒搞得綺年為難了:「表少爺實在太客氣,只是這東西我卻不能收。」這是不折不扣的外男了,哪里有隨便收東西的呢?

許茂雲倒不覺得有什么:「西域墨雖不產自中原,倒不見得就如何好了。姐姐不能收我表哥的東西也是禮之當然,不如這樣,這盒墨給我,我將那盒上黨松煙轉贈姐姐,只算是我送的,叫表哥日後再尋好的給我。」說罷就叫丹墨回去換。

綺年攔不住,只好由著她:「那等好墨給我用,實在浪費了。」

許茂雲不依:「姐姐舀回去送人也行,只不許不收。」又道,「不是我表哥孟浪,他是我姑姑家的哥哥,打小沒了父親,從前都是我爹爹教他讀書,所以住在我家里的。只這些年父親得了官,我家才遷進京來,他也時常來。橫豎只在京城近郊,離得不遠。這些日子他為備秋闈來京城的書院讀書,都是住在書館里的。我家窄小,平常也不請人來玩耍,所以他再想不到今日姐姐在的。」

綺年笑道:「知道了,我絕無嗔怪表少爺的意思,可要我發誓么?」

許茂雲紅了臉:「哪里要姐姐發誓,我只怕表哥沖撞了姐姐。」

綺年無所謂道:「偶然而已,又非有意,算不得沖撞。」

許茂雲歡喜道:「姐姐果然爽朗,不像那些小肚j腸的,一見了人倒像見了惡狗一般,恨不得地上有d藏進去,還要拋幾滴眼淚以示委屈。守禮自然是要緊的,但拘泥至此,未免就有些作態了。」

綺年笑彎了腰:「你難道將你表哥比作——」

「哎呀!」許茂雲猛醒過來自己是將表哥比作了惡狗,「姐姐真壞!」眼珠一轉,摟著綺年的肩膀道,「可惜我弟弟年紀還小——不然,姐姐就做了我表嫂可好?」

「你這丫頭!」綺年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再胡說我可就不來了。」

許茂雲嘻嘻笑著不說話了。片刻後丹墨捧著那盒上黨松煙過來,二人在門前分手。

41兩兄弟秋闈同中

皇子選妃之事在聖旨下達各家後仍舊沸沸揚揚了十數日。誰也沒想到皇上會把顯國公家的金國秀指給皇長子做正妃。一時間談論什么的都有;有說皇上准備讓皇長子做個閑散王爺;所以才給他指了個人丁不蕃的國公府女兒;有的卻說顯國公之貴僅次於郡王;金國秀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且撫育幼弟素有賢能之名,皇上這是愛重皇長子呢。

二皇子的正妃卻是丁尚書的侄女丁意如,這也是惹人議論的一項。二皇子出身低微;母親到現在都未封高品;丁尚書卻是兩朝老臣了,朝中門生不少,算得上盤根錯節地位穩固。然而丁意如卻是父親早亡的,除了親戚之外自家並沒有父兄得官;唯一的弟弟年紀還小;正考著秀才呢。皇上挑了這么個正妃,對二皇子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又沒人看得明白。

三皇子年紀才十五歲,其實這皇子妃可選可不選。果然皇上沒給他指正妃,他卻自己要了個側妃去。這側妃出身英國公府,偏偏又只是個記名嫡女。有人說這是三皇子不懂事,只管順著自己的心意挑人,倘挑中的是英國公府真正的嫡女,大約就是正妃了。可立刻有人又說三皇子再不懂事,難道鄭貴妃也不懂事嗎?豈能讓兒子胡亂去要人呢?這其中必有深意。

如此眾說紛紜,街頭巷尾已足足流行了十七八種版本不同的說法,直到一件更大的事傳來才算把選妃的余波壓了下去——廣東總兵要獻俘的那批海盜,在途中被劫了,多虧得押送的人十分勇猛,最後劫是沒劫成,只那些海盜卻都被殺了。轅門獻俘的大事只得半途而廢,這頗打皇家的臉,加上其中的□不能不令人深思,皇帝震怒,勒令當地官府趕緊查明此事,又說要好好嘉獎押送人員。

自然,這些事綺年不是特別關心。雖說押送的人員里有吳若蓉的丈夫,但她連這位二姨母的面都沒見過,二姨父自然就離得更遠了。

天氣已然到了最熱的時候,這年頭沒電風扇也沒空調,只有冰。吳家自己有個小冰窖,雖然不能隨心所欲地用,但每天早晚也是各有一塊冰的。蜀素閣屋子不大但前後通風,放上冰倒也不難過。

太陽熾烈,綺年也就不出門踢毽子了,每天得了空就是寫字和綉花。又從吳家書房里弄來些游記野史之類,讀一讀解悶兒。到了夏末,天氣漸涼,小楊那邊的生意已經漸漸做起來,他進了一種連錢紋的半錦,綺年取名叫做「連中三元」,因為有這個好彩頭,果然有考秋闈的人家就有買的。

「姑娘不用算盤也能算出這許多賬來?」如鸝看著綺年在紙上寫了些自己看不懂的小蟲子一樣的數字,就將小楊送來的賬結了,不由得驚訝。她早在成都就知道綺年不用算盤可以算一些小賬,但小楊這賬本很是繁瑣,三尺一丈的小進項甚多,不用算盤竟然也可以全部對出來么?

「嗯,沒有算盤到底還是麻煩一點。」綺年不想被人聽見自己在房里噼哩啪啦地算賬,所以只好用阿拉伯數字來加了。

「姑娘,生意怎樣?」如鸝很是擔心綺年的本錢賠掉,提心吊膽兩個月了。

「還不錯。」綺年合起賬本,「如今已經在賺錢了。」照這個勢頭下去,家家戶戶做冬衣的時候生意應該還會更好一些。畢竟穿新衣過新年,稍微殷實點的人家都會挑好的比較貴重的料子做,圖個出門拜年面上也有光彩。小楊人踏實,並不只想著賺高門大戶的錢,更多地把眼光放在中等人家身上,成交量倒更可靠些。

如鸝松口氣,拍拍心口:「可擔心死我了。」

如燕在旁邊聽了,便打她一下:「什么死啊活的,嘴上沒個遮攔。」

「是得注意點。」綺年也斜了如鸝一眼,「禍從口出,你總是這么沒個成算,將來是要吃虧的。去,把那絨布拿過來。以後不管想說什么,先停一停,在心里轉一轉再開口。」

如鸝低了頭去拿過兩塊厚絨布,見綺年抖開來看了又揉,有些訕訕地道:「姑娘要拿這個做什么呢?」

「給兩位表哥做兩副護膝。考場那房子可沒火炕,雖然也有炭盆,一年燒那么幾天,地下都是涼的。護膝做厚些,也擋一擋地上的寒氣。」古代這考試太變態了,連考三天還不許回家,比高考更熬人。

如鸝見綺年接了她的話,就高興起來:「我前兒去喬表姑娘那兒,看見表姑娘在給霄少爺做書袋,上頭綉了文昌星君,可精致呢。姑娘這個護膝也該綉點花兒才是。聽說有什么蟾宮折桂圖,姑娘綉上,也討個好口彩。」

綺年失笑:「護膝只為實用,綉什么花呢。快來幫我揉絨布是正理。」

兩房的少爺都要去考秋闈,妹妹們少不得都得送些東西。到了下考場前頭幾日,吳知雯送了兩套玉管筆;知霏送了兩塊綉得有點歪歪扭扭的帕子;知雪做了些點心好帶進考場充飢。加上長輩的東西,琳琳琅琅擺了一桌子。

李氏從小楊那里拿了兩塊淡青色三元及第花紋的半錦,給兄弟兩個各做了一件厚袍子,顏氏看了那花紋也歡喜:「這口彩好,兄弟兩個若能雙雙及第,也給你們老子爭氣。」

喬連波低頭捧出兩只筆袋,皆是墨綠色底子,上綉金黃色的文昌星君圖,栩栩如生,旁邊還綉了蟾宮折桂四個字。顏氏拿在手里看了,嘆道:「我說你這孩子這些日子也不見出門,敢情是趕著綉這個呢。這星君綉得這般精致,可見心誠。」

這話說出來,吳知雯和吳知雪不約而同露出點不屑的神色。李氏忙道:「都是心意,也不分什么高低。」

鄭氏笑了一聲:「可是呢。這袋子綉得實在精致,只是聽說那考場里凡是帶字兒的東西都不許入場的,怕被當作夾帶呢。只怕這袋子是用不上了。」

喬連波頓時白了臉:「我,我不知道,我這便拆了它。」

顏氏面色難看,但鄭氏說的卻是事實,蟾宮折桂固然是好彩頭,但到時候確實不能帶進考場的。只是別人雖然知道卻不肯當面說出來,只有鄭氏半點不留情面。

喬連波已經要哭出來,拿著袋子回自己房中去拆綉上的字。李氏看看眾人面色,暗暗嘆了口氣,托辭要給吳知霄再收拾一遍東西,便叫眾人散了。

綺年的護膝連出來亮相的機會都沒有,只好私下里交給了李氏,讓李氏轉給兩位表兄也就罷了。

到了下場那日,吳家女眷們在二門送了兩個考生走,吳知雱和喬連章親自帶了小廝將人直送到考院才回來。

考試連考三場,每場三天,每場都是先一日入場,後一日出場,從八月初一開始,整整的折騰了將近十天。李氏每日在佛前一炷香,念幾遍經文,說話都忌諱起來,絕不說「落」字。連幾個姑娘都緊張起來,話都少了。

最後一場考完,馬車將知霄知霆二人接了回來,都熬得眼睛四面發青,一頭扎進自己房里大睡起來。

李氏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跟丈夫說話:「也不知這文章做得如何……」

吳若釗自己是考過的,聞言笑道:「這三場累得很,讓他好好睡了,再把文章默出來我看。想來若不失常,一個舉人還是有的。」

李氏哪里放得下心,一時去兒子房外聽聽動靜,一時又叫廚下忙著熬補湯預備給兒子和侄子醒了喝,忙了個不可開交。好容易知霄知霆都醒了,一人喝了一大碗湯,這才有了些精神,將各人的文章都默寫出來。吳若釗都看過了,又遞給吳若錚看,笑道:「看這樣子,倒還不錯。」

吳若錚仔細看了,道:「到底是霄兒通透些。」

吳若釗不以為然道:「伯仲之間而已,還要看考官是何口味。不過中了大約也不難。」

吳若釗雖這么說了,李氏和鄭氏仍是懸著心。到了八月十四發榜那日,小廝一早上就跑去了貢院等著,連顏氏都在房里轉著念珠念佛。直到中午時分,那小廝忙忙的跑回來,一進門就大喊:「中了,中了!兩位少爺都中了!霄少爺五十六名,霆少爺五十八名!」

一眾女眷們登時松一口氣,顏氏轉著手中佛珠道:「很該去廟里給菩薩上香。」李氏忙應道:「過了十五就去。」便與鄭氏商量起上香的事。

吳若釗兄弟對這些女人們十分無奈,顧自問那小廝:「頭名解元是誰?」

小廝忙道:「聽說是永安侯府的少爺。名諱是燁的。」

吳若釗訝然道:「竟然是孟燁么?我記得他今年也還不到十八歲,果然少年有為!怕是明年春闈也是個人物。」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侄子,向吳若錚道,「二弟,我正有事想與你相商,明年春闈,我想他們兄弟且緩一緩。」

李氏一怔,鄭氏已忍不住道:「大伯這是為何?」

吳若錚皺眉道:「大哥可是覺得他們火候不到?」

「正是。」吳若釗點頭道,「若不中倒也無妨,只怕中了三甲反為不美。」三甲稱為同進士,比起前二甲的進士名聲有些不好聽。有道是:同進士,如夫人,將同進士與妾相比,可見士林之中的輕視。

吳若錚沉吟道:「大哥言之有理。若當真不中倒可下場試試手,這在中與不中之間倒煩難了。也罷,橫豎他們兄弟年輕,十六七歲得中舉人已不多見,便再延三年得中也是少年進士了。」

吳知霄兄弟兩個聽了這話,不免有幾分失落,但畢竟少年舉人也是喜事,於是不久便又喜笑顏開。吳若釗雖覺一個進士不必張揚,但子侄同中也是佳話,傳令闔府上下仆役均打賞一個月的月例,恰好第二日便是中秋,於是又多一重歡喜。

中秋團圓節,吳府在康園松鶴堂擺開宴席,男一席女一席,因是中秋合家團聚,顏氏也沒讓中間再立屏風:「都是一家人,難得團圓,一年不過一個中秋,那么生分做什么。」

鄭氏愛熱鬧,顏氏既發了話,她自然歡喜。吳府雙喜臨門,倒是難得地過了一個極和睦的節日。

中秋過後,新舉人們自然要來往走動。此次舉人榜上合共取一百二十人,吳氏兄弟本是出自官宦之家,考取名次又在中等以上,自然有同科前來交往,少不得出去應酬。李氏因掛念著吳知雯的親事,並不阻攔,且時常待兄弟兩個回來之後,還要問一問交往之人的情況。

這一陣興奮勁兒在京城足足拖了半月有余,最主要的是,人人都在談論本科解元孟燁。

「孟解元今年還不滿十八呢,是永安侯的嫡次子。」湘雲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永安侯府是開國功臣封侯,世襲罔替的。永安侯的長子是御史,今年三十了,當初是二十五歲的時候中了探花,皇上親口指婚的公主,是出名的鐵面駙馬。」

喬連波正綉著花,聞言好奇:「鐵面駙馬何意?」

湘雲掩著嘴笑:「御史是專門彈劾大臣的,孟駙馬鐵面無私,所以得了這個綽號。」

綺年也聽得有趣:「上次去東陽侯府,倒是見了兩位孟姑娘,一位叫孟涓,一位叫孟湘的,都是永安侯府的姑娘吧?」

湘雲想了想,點點頭:「沒錯。那孟涓姑娘就是永安侯的庶女。永安侯跟夫人夫妻恩愛,是京中典范。便是納了個妾,也是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乃是夫人懷第三胎時親自為侯爺納的,除此之外,侯府大房里連個通房丫頭也沒有呢。這個妾姓杜,也是很守本分的人,生了一雙龍鳳胎,今年好像才十一歲。永安侯夫人極喜歡的,視如親生呢。」

喬連波聽得一臉羨慕,綺年卻只覺得怪可悲的。夫人有孕,就得親自為丈夫納妾,然後這樣子還是京中恩愛夫妻的典范!那要是不典范的,還要怎么樣?

湘雲肚子里簡直有一本京城官員勛貴後宅人物圖表,滔滔不絕:「侯夫人生了兩子一女,女兒早嫁出去了,孟解元也算是老來子,比他兄長小了十二歲呢。眼瞧著這會兒中了解元,不知明年能不能中探花,若真中了,永安侯府便是一門三探花了。」

綺年不由自主想起小李探花,趕緊咳嗽一聲壓倒那些不合時宜的記憶:「怎么叫一門三探花?」

「永安侯府如今是三房人,二房老爺當年據說才華猶勝長兄,十八歲上就點了探花郎。不過聽說生的兒子不肖父,至今不怎么愛讀書,考中了秀才之後就再沒中過,想來今年又沒中了。倒是庶出的湘姑娘跟孟二老爺像,這些年在京中有第一才女之稱呢。只可惜是個庶出的,不常出來走動。」

綺年想起許茂雲的話,問道:「聽說三房還有一位特別美貌的姑娘?」

「是有一位瀅姑娘。不過三房老爺少爺們都不怎么成器,如今連個官職都沒有,所以等閑也見不著。說起來也怪可惜的,將來說親也不知會不會耽擱。」湘雲說得溜了嘴,猛見喬連波臉上微紅,陡然驚覺自己不該提什么說親的事,趕緊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看奴婢都胡唚了些什么,姑娘可別惱,奴婢給姑娘們沏茶去。」

綺年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只怕京城里這些人家的事,她都裝在肚子里呢。包打聽一般。」

連波輕聲道:「舅母身邊的人,自然是好的。」

綺年想了想,笑道:「外祖母身邊身的人自然更好,表妹住在外祖母處,舅母可不好送人過去。」

連波連忙道:「我並非埋怨舅母什么。」

綺年一笑,放下心來,把話帶開。綺年看看她手中的荷包,猶豫片刻終是問道:「表姐這荷包給誰做的?」

「哦,就是冷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