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95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奔走的宮女內監們心里都暗暗叫苦,這是三個孕婦呢!哪一個他們也不敢怠慢哪。偏偏吳知霞的胎兒只比金國秀小一個月,看金國秀這樣子,她心里一緊張,居然也覺得肚子疼了起來,這下就更亂了,幸而穩婆有三個,且都是有經驗的,看了吳知霞這樣子說這會兒還不會生,留下一個穩婆照看著吳知霞,另外兩個忙活金國秀去了。

綺年看東宮里亂成這樣,當然只有趕緊告辭的份兒。眼下沒人顧得上她,只有如鴛攙著往外走,剛走幾步,清明快步過來在另一邊攙住了她,沒等綺年說句客氣話,清明已經低聲道:「回去告訴世子,大理寺有個寺丞要出缺了,但看太子的意思是想把這個缺給陳家人,讓世子早些准備,想法子得了這個缺才好。」

綺年震驚地看著她,半天沒說出話來。清明這是瘋了么?竟然把在太子這里得到的消息告訴趙燕恆?清明見她發呆,不悅地皺眉:「世子妃沒聽見我說什么?」

「我確是沒聽見清良媛說什么。」綺年已經把驚訝的神情壓了下去,「清良媛方才什么也沒說,我也什么都沒聽見,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還請清良媛慎言。」

清明兩道眉傲然地揚了揚:「你懂什么!大理寺丞雖然只是正五品,但正因只比世子如今做的員外郎高一級,所以才好謀這個缺。且大理寺是——」她還沒說完,綺年已經高聲叫喊不遠處的宮女內監:「快來人送清良媛回宮,她有些嚇著了。」

宮女內監們聞聲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兩位主子都在生呢,再嚇著一個還了得?且多半都知道這清良媛雖然出身微賤,卻是有護駕之功的,又是沒有生育過的年輕女子,說不得真要被嚇著,急忙鬧哄哄過來兩三個人要扶清明。

清明又急又怒,想不到綺年這樣的大膽,竟然連她的消息都不肯聽,連忙低聲喝道:「世子妃你——」

綺年卻並不聽她說什么,只指點著宮女們道:「清良媛年輕,見了這場面難免害怕,你們快送她回自己屋里,待太子妃和惠良娣平安生了,自然就好了。」扶著如鴛的手轉身就走。幸而送她過來的竹轎還在外頭等著,此時東宮二人同時要生產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太後也坐不住,自然也不能留秦王妃久坐,綺年便直接乘著竹轎在宮外接著了秦王妃,一並坐車回郡王府了。

直到回了節氣居,如鴛才道:「世子妃,今兒清良媛說的話——」

「都忘了它!」綺年緊擰著眉頭,「一會兒世子回來我與他說,這話絕不能再入第五人的耳朵!若是太子知道清良媛竟然給世子傳遞消息,只怕就會以為世子是有意將清良媛送到他身邊的,那就完了!」本來伴君如伴虎,太子是未來的帝王,也少不了那帝王心術,若是被他懷疑上了,那趙燕恆還說什么前程,不倒霉就不錯了。

如鴛大駭:「奴婢還以為,還以為——」

「還以為這對世子是好事?」綺年瞥她一眼,「世子用不著一個女人在內宮替他打聽消息,何況太子都有意思把這個缺給別人,世子卻去謀這個缺,難道是想與太子做對?」

如鴛不由得拍拍胸口:「奴婢沒見識,真還當是好事呢,幸好世子妃沒聽。不過——」她又擔心起來,「若是清良媛一心想著這事——」

「她沒有本事把這消息送出來。」綺年想清明應該也不至於傻到隨便買通個宮女往外送消息的地步,「只要我不進宮就無妨。」

正說著,外頭腳步聲響,趙燕恆已經快步進來,上下打量綺年:「聽說東宮今日有些亂,你沒嚇著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還真嚇了我一跳。」綺年擺手叫如鴛到外頭去看著,才小聲把清明的事說了一遍,「她不會瘋到找人給你送信的地步罷?」

「諒來不會。」趙燕恆眉頭緊皺,「連我都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了。你做得對,萬不可讓她往外傳這種消息,若被太子知曉,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連你都要連累進去!」

綺年松了口氣,只要趙燕恆沒這個心思那就好辦了:「只消沒人進宮,想來她也沒辦法。只是她這心思若不打消,恐怕是個麻煩——」

趙燕恆長長嘆了口氣:「如今她進了宮,我們也管不到了。」

「我怕她瘋瘋癲癲,最後連累了你可怎么好!」綺年本來想再也不見清明,可是現在又越想越覺得不踏實,「不行我還得進宮一趟,要警告她斷了這個念頭才好。」

「你且別想這事了。」趙燕恆拉住她,「挺著個肚子跑什么,今兒早上車跑得那樣急,我就擔心得不行,萬事都等我們的孩兒落了地再說。」

說到孩子,綺年不由得摸了摸肚子:「他很乖的,這樣也都沒怎么鬧。話說回來,也不知道太子妃和惠良娣生的是男是女。」

東宮兩妃同時生產,隔了一天消息就傳了出來,生的全是女兒。

鄭氏有幾分失望:「都是女兒——」一方面有些遺憾女兒沒有生下太子的長子,另一方面卻又覺得這樣不扎眼,免得遭忌。

吳若錚只得安慰妻子:「來日方長,這時候生下長子未必是好事,倒省得將來卷入奪嫡之爭。」

鄭氏嘆氣:「若是太子妃一直沒有兒子呢?哪怕生了養在太子妃膝下——」

「別胡說!」吳若錚低聲喝止妻子,「那也不是什么好事,留子去母的事多了。」從前他想著女兒能做皇長子正妃,所以也有一搏的心思,但女兒既然沒有這個正妃的命,那倒不如將來平平穩穩的過日子了。

鄭氏心里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雖然吳家沒有留子去母的事,但別家卻是少不了的,只得嘆了口氣,把話轉開去:「不過墨畫來報喜,說太子還是喜歡的,還取了個小名叫珠兒。掌上明珠,這名字也好。」

吳若錚曉得妻子是自我安慰,也不戳破,只道:「到底是自己骨r,自然喜歡的。」隨即說起了吳知雪的親事,「……就是山東那邊的舊同僚,你也認得的,提起孔家的一個子弟,算來也是嫡枝的,今年才十七歲,已中了秀才,只是家里清苦些。父親是早就去了,去年本來要參加春闈的,因母親又過世要守孝,不然一個舉人也是穩拿的。」

「那不是要嫁到外頭去?」鄭氏心里舍不得,卻又盤算,「若說是孔家子弟也好,為何不接進京里來讀書?」

吳若錚不以為然:「孔家那邊難道還少讀書人?這也是那孩子的風骨處。若說家里清苦,我們多多給雪兒備下嫁妝就是,進了門就當家,沒有公婆,不必像你當年一樣受氣……」

鄭氏聽得眼圈微紅:「還虧老爺想著,這也好。」當初她嫁進來,沒少受顏氏的氣,女兒若不必伺候公婆,那是極實惠的事。

吳若錚嘆了口氣:「說來,我在兒女親事上不如大哥,若不是當初思慮欠佳,也不會讓雪兒背了個退親的名聲。幸而那同僚都是知道咱們家里的,又見過雪兒,才一力保了這親事,不然孔家門也難進。」

二房夫妻兩個說著這個,大房那邊也在說話。吳若釗對妻子道:「今兒皇上問我,丁尚書要告老,選誰去接任這個尚書為好?又問我願不願去。」

李氏心里緊張道:「老爺怎么說?」

吳若釗嘆道:「我對皇上說,我對禮儀之事可稱精通,但吏部所管轄非我之長,因我不曾放過外任官,好些事都不通曉,若論起這些,還不如二弟。」

李氏怔了一會兒,嘆道:「老爺說的也是實話。其實如今也就罷了,老爺在禮部清閑自在,日子是極好的,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一家人和睦也就足夠了。」

吳若釗拍了拍妻子的手嘆道:「你說的是。只我也有幾分私心,若奏對得當,一者對二弟是個好處,二者皇上心里若贊賞了我,對咱們霄兒日後也有好處的。我這個年紀,是三品還是二品也無甚大妨礙了,倒是霄兒的路長,要好生謀劃一番。」

李氏聽得連連點頭:「老爺這樣的苦心,霄兒必是要好生上進的。」

吳若釗這番奏對還真是大起了作用。二月里丁尚書告老,皇帝按著規矩再三挽留無果,便允了他歸田,並大加賞賜了一番。隨後,原吏部左侍郎升任吏部尚書,騰出的空缺由行太仆寺少卿吳若錚補上。吳若錚由正四品升為正三品,已與乃兄平級了。

京城中頗有人議論,說吳若錚升官乃是因著女兒的緣故,不過很快,吳若釗就升了都察院右都御史,也由正三品變成了正二品,同樣是連升兩級。且還有一件事眾人不大注意,就是吳知霄外放山西府通判,而吳知霆從翰林院無品級的庶吉士升為了正七品的編修。

155、瓜熟蒂落得掌珠

韓嫣挺著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來看綺年。

「按說是不該這時候上門的,不過我要跟著相公外放;過幾天就要走;恐怕趕不上小侄兒出世;所以先過來看看。」韓嫣自有孕後略豐腴了些,說話比做姑娘的時候還要干脆利落,放下一副赤金的手鐲腳鐲,「這是提前給小侄兒的見面禮。」

「你跟著表哥走?」綺年不禁看看她的肚子;「胎氣可穩當?」

「放心。」韓嫣滿不在乎;「我娘說了,我隨她;身子結實著呢。何況已經出了三個月,到山西那邊的路又不是太遠,地方也不差;你們都不必擔心。」

綺年笑笑:「也是。出去走走也好。」

「公公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今上重實務,相公出去外放幾年,把地方上的庶務都弄清楚,對他的前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韓嫣並不覺得外放有什么不好,低聲說,「我哥哥還不是因為在成都呆了幾年知道些事情,皇上才說他奏對得宜的?聽公公的意思,這外放就是皇上給的機會。」

綺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韓兆以傳臚入翰林院,如今卻比那一榜的榜眼官還要高一點了,就是因為皇帝說他實務,不是讀死書的人。趙燕恆也對她說過,結合吳家的升遷來看,雖然外人說吳知霄外放是為了避開與父親伯父同朝為官所以被犧牲了,但其實他的前程沒准倒是最好的。倘若外放幾年曉得了外頭的事,回京來升得更快。皇帝也是為了將來太子繼位在選拔培養年輕官員呢。

如鸝忙忙地洗了一盤杏子端上來:「表少乃乃吃這個,又酸又甜的。」

韓嫣笑著拿了一個:「虧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個,如今有了身孕倒是更喜歡了。」轉頭對綺年繼續剛才的話題,「何況我若不陪著他去,難道叫別人趁虛而入不成?」

這話里有話,綺年眉頭微皺:「怎么?」

韓嫣狡黠地一笑:「相公身邊那兩個大丫鬟,月白已經配了人,自然要留下來成親;孔丹是府里的老人兒了,留下來看著院子最合適。畢竟只是過去做個六品小官,丫鬟婆子一大堆,叫人看著成什么樣子?我只帶晴書晴畫另加一個嬤嬤過去。」

綺年心知肚明這里頭是些什么意思:「這樣也好。」

韓嫣覺得好,孔丹卻覺得不好。

月白坐在炕沿上,看著眼前堆的半炕東西,耳朵里似乎還響著少乃乃的話:「我跟少爺走得急,不能看著你成親了,這五十兩銀子是少爺給你的,這副鍍金的銀頭面是我讓人打的,還有這匹大紅綢子給你做嫁衣,這匹石榴紅的成親之後做裙子穿。過幾年少爺外放回來,你想來兒女也都有了,若願意就回來做管事媳婦……」

從小丫鬟做到主子貼身的大丫鬟,然後做管事媳婦,這條路已然是做丫鬟的極好的出路了,何況她要嫁的人也是識得的,是采買上副管事的兒子,如今也在外門上當差,只要忠心做去,將來日子盡是過得。月白摸著那匹大紅色的綢子,又輕又軟又細,是蜀地那里出的好東西,裁了綉成嫁衣,穿在身上必定好看。她這樣想著,臉上就不由得微微熱了,只是耳朵里隨即傳進一陣哭聲,打散了她對未來的憧憬。

月白轉頭看看里屋,暗暗嘆了口氣。孔丹已經斷斷續續哭了將近兩個時辰了,少乃乃一早起來說了那話,就去郡王府探望表姑娘了,想必也是不願意聽見孔丹哭鬧。

原來少乃乃一向心里什么都明白的。月白想到孔丹每每自作聰明地給少爺綉的荷包帕子,或是畫的一小副扇面,寫的小條幅什么的,虧她還以為自己做得十分隱秘,其實少乃乃早看得清清楚楚,說不定去年除夕夜里那盆水——月白不再往下想了,知不知道又怎樣呢?少乃乃光明正大一句話,說孔丹熟悉府里的情況,就留下來看院子吧。這一句話,就把孔丹徹底跟少爺隔開了。

月白聽李氏說了,吳知霄這一外放,至少也要三年,若多,說不准六七年才能回來。孔丹今年十七,三年後二十,六年後二十三,她等得起嗎?就算她真等了,少爺回來就一定會收她嗎?少乃乃身邊還有兩個陪嫁丫鬟呢,或者到時候再從別的地方買人來,那時候孔丹再想嫁人只怕都晚了。少乃乃甚至不用說什么做什么,就給了孔丹一條兩難的路。

里屋的哭聲停了,片刻之後,孔丹紅腫著眼睛掀簾子出來,就要往門外走。月白瞧著不對勁,提聲攔她:「你去哪里?」

孔丹紅著眼睛回頭道:「我去找太太!少乃乃不能不讓我跟著去,我得去伺候少爺!」

「你站住!」月白猛站起來,「這個時候,你不要去打擾太太!」吳家眾人升官,少不了要有親友來道賀,吳若釗跟弟弟商量了,樹大招風,還以低調沉穩為上,因此指著吳知霄就要遠行,李氏心里傷感為由並不大宴賓客,只請了少數親友吃幾席酒也就罷了。不過饒是如此,外頭要請人,里頭要收拾行李,李氏也忙得不輕,又因為兒子要遠行,心里正不自在呢。

「那要怎樣?」孔丹通紅著雙眼忿然道,「少乃乃為什么不讓我跟著去!我是少爺的丫頭,不是她的丫頭!」

「你糊塗!」月白真恨不得一巴掌過去抽醒了她,「什么少爺的少乃乃的,少爺和少乃乃是一體的,少乃乃說什么,我們就得聽著!你——你快明白些罷,少乃乃她什么都知道的!」

孔丹臉色白了白,隨即昂著頭道:「少乃乃知道又怎樣?大少爺屋里還有紅綢呢,大少乃乃也沒有說什么。少爺這樣的身份,屋里怎能沒一兩個人?就是老爺,不是也有孫姨娘和趙姨娘么!」

「我看你真是瘋了!」月白臉色蒼白,「我該勸的話都勸了,你若不聽也就罷了,休連累了我。」說完,把炕上的東西一收拾,自己先出去了。若是被人聽見孔丹跟她說這些話,給安上一個背後議論主子的罪名,那真是要把她也連累了。做了十年姐妹,她該說的好話壞話都說凈了,孔丹固執己見,那她也實在不能再做什么了。

這么多年,月白還是第一次說出讓孔丹別連累她的話,孔丹心里也不由得微微顫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的前途,也就顧不上再多想,抬腿就往蘭亭院去了。

韓嫣回吳家的時候,孔丹正跪在蘭亭院里,碧雲從屋里出來,對她道:「太太說了,少爺後宅的事都是少乃乃做主,哪見做婆婆的c手管兒媳的事的?且少乃乃說的也沒錯,山西那地方不比京城,少爺過去了住的地方也比家里小得多,正該少帶些人去才是,留你看院子也是看你身子弱經不得長途跋涉,你領了少乃乃的好意就是了。」

孔丹跪著哭道:「姐姐,我知道外頭不比家里,但也不多我一個。少爺去那么遠的地方,我怎么能不跟去伺候!還求姐姐替我向太太說一句,我打小兒伺候少爺,少爺的脾性我都知道,還叫我跟著去罷。」

碧雲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太太的話都說得這樣清楚了,你快起來回去罷。」說完轉身就回屋里去了。

李氏在炕頭上靠著,冷笑道:「少乃乃懷著身孕跟著出去外放,她不提一句,倒口口聲聲的要去伺候霄兒,真當這些人都是傻子嗎?原看她還能干,若是個老實的,少乃乃願意抬舉了也無妨,原來這樣的有心思!」

碧雲伺候李氏的日子長,曉得李氏最不喜歡丫鬟們惦記著少爺,孫姨娘的虧她沒少吃,怎會看孔丹順眼呢?何況韓嫣進了門,不但在公婆面前孝順能干,跟吳知霄也是夫妻相得,如今又有了身孕,還肯跟著丈夫去外頭吃苦,李氏是斷不會在這時候拂兒媳的意思的,孔丹越鬧,越只會招得李氏厭惡。

到底都是做丫鬟的,碧雲雖然也不喜歡孔丹,卻也難免有幾分兔死狐悲,陪笑道:「她糊塗,太太可別為她生氣。少乃乃昨兒還說,這一走,家里的事又不能幫太太分擔了,叫奴婢們好生伺候太太,記得時時看著太太不要太c勞生氣。太太若為了她生氣,奴婢們都沒法跟少乃乃交待了。」

一說起韓嫣,李氏的眉頭就松了一點:「哎,這么遠的路,我是真不放心讓她去,還有身子呢。」

「少乃乃跟少爺那樣的好,怎么分得開呢?」碧雲撿著李氏愛聽的話說。李氏c勞了這些年,身體也不是很好,這些日子又是宴客又是准備兒子遠行,頗有幾□心俱疲的意思,偏孔丹這樣的不懂事要來鬧。

李氏聽了這話,眉頭又松了幾分,正要說話,就聽院子里腳步聲響,碧雲覷著窗戶一瞧:「太太,少乃乃回來了。」

韓嫣一進蘭亭院就看見孔丹跪在那里,眉頭微微一皺:「你怎么在這里?少爺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孔丹怨恨地看了她一眼:「奴婢來求太太的恩典,讓太太允奴婢跟著少爺少乃乃去山西。奴婢打小兒伺候少爺,少乃乃為什么不許奴婢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