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部分(2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95 字 2021-01-19

韓嫣心里冷笑,這是打算當著婆婆的面跟自己撕破臉了?

「你身子弱,平日里當差都時常這病那痛的,山西不比京城,到時候水土不服壞了身子可怎么辦?太太這幾日勞累,你不要在這里攪擾太太,趕緊回去罷。晴畫,找人來把你孔丹姐姐扶回院子里去。」

孔丹無言以對。她對韓嫣心有怨恨,平日里韓嫣使喚她做些什么,常以病痛推掉,韓嫣從來沒說什么,想不到今日在這里等著她呢。到了這時她才知道韓嫣的厲害,百般無奈之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少乃乃,奴婢知道錯了,求少乃乃恩典,看在少爺的份上,饒了奴婢罷。」

「這里是蘭亭院!」韓嫣沉了臉,「你但凡有一點半點的分寸,也不該在這里吵得太太不得安生!晴畫,找人堵了嘴拖回去!」說完便不再理睬孔丹,徑自進了正房,「兒媳沒有約束好下頭人,打擾娘休息了。」

李氏最喜歡聽韓嫣這樣親熱地管自己叫娘。她沒生女兒,從前把綺年當女兒養,只是綺年再怎么也只能叫她一聲舅母,韓嫣卻是打一嫁進吳家門就脆生生叫娘,真叫得李氏心里歡喜,婆媳兩個倒真跟母女似的,何況兒子如今過得也好,又怎會因為一個丫鬟生分?李氏並不提孔丹,只笑道:「去了郡王府怎這樣快就回來了?綺兒怎樣?」

「綺兒要生了!」韓嫣趕緊回話,「我們說了一會兒話她就發動了,所以我才趕緊回來跟娘說的。聽郡王府的接生嬤嬤說她胎相好身子也好,可是我還是擔心——」

「要生了?」李氏也吃了一驚,掐指算算,「也該是這幾天了,叫人去郡王府打聽一下消息——你莫怕,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綺兒懷相不錯,無事的。你帶著個肚子跑來跑去也累了,快回去歇著——」略一沉吟,「你安排得甚好,若再有丫頭不懂事的,就說我的話,不願留在家里就攆到庄子上去!你莫與她們動氣,仔細身子。」

韓嫣心里感激,答應一聲回了苦筍齋,到底是不放心綺年,吩咐晴書:「常去二門上看著,有消息趕緊來告訴我。」

郡王府里亂糟糟的,不光節氣居,就是蘭園里的丫鬟們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

「啪」地一聲,魏側妃摔碎了一只青瓷茶杯,「這是泡的什么茶?你昏了頭了!」

小丫鬟驚惶失措,蓮瓣連忙過來:「糊塗東西,茶都七分熱了才端上來,香氣都散了,還不快去再泡一杯來!側妃別為她們動氣,當心身子。」

魏側妃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小丫鬟這才上來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急忙下去了。從前魏側妃性子溫和待下寬厚,府里都傳她仁善,只這一年多不知怎么了,越來越挑剔起來。蓮瓣低頭站著,一會兒小丫鬟捧來茶水,她先接過去試了試溫度,這才送到魏側妃手邊。魏側妃拿在手里卻不就喝,冷聲問:「節氣居那邊還沒生?」

「沒呢。」蓮瓣心里稍稍松了點兒,自動又補上一句話,「奴婢過去的時候聽見里頭乍著嗓子叫了一聲,嚇得奴婢一哆嗦,聽著好生嚇人。」

「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如此!」魏側妃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人人都守在那兒——二少乃乃也在那兒?府里的事她不管了?」

「二少乃乃來了。」蓮瓣猛然從窗戶里瞥見走進院子的秦采,連忙提醒魏側妃,「定是給您來請安的。」秦采自嫁進郡王府,每日早晚都要去給秦王妃請安,之後就會來蘭園給魏側妃請安,今日是有些晚了,應該是為世子妃生產的事耽擱了。

「跟她說,我歇下了。」魏側妃隔著窗戶看了一眼,看見秦采纖細的腰,心里沒來由就火起來。她嫁進來日子也不短了,節氣居那邊都要生了,她這肚子硬是沒個動靜!

蓮瓣答應一聲,迎到房門處,堆起一臉笑容:「二少乃乃,側妃已經歇下了,聽說您過來,叫奴婢出來說一聲兒,今兒您也累著了,就不用請安了,快回去歇著罷。」

秦采瞥了一眼蓮瓣。這小丫鬟年紀不大,著實的精明,聽說提成一等丫鬟也沒多久,現在倒比從前的朱鶴還要得魏側妃歡心。

「既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側妃休息了。」

蓮瓣滿臉堆笑送秦采出去:「不知世子妃那里——」

秦采正要說話,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蘭園:「世子妃生了,生了個千金!」

魏側妃坐在屋里,聽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一喜——生了個女兒?這么說,秦采還有機會生下郡王府的長孫的。雖然趙燕和是庶出,兒子也不能得什么蔭封,但長孫總是不一樣的,至少昀郡王就會高看幾眼。不成,這事得抓緊,去找幾張求子的方子,讓秦采趕緊喝葯!

生孩子這事,綺年理論知識豐富,也做過許多的心理准備,但是真到生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啥都沒用,光剩下疼了。

「世子妃用力,用力!」接生嬤嬤在耳朵邊上一直念叨,除了用力就沒別的話了。綺年真想大喊一聲「我不生了」,可惜這年頭沒剖腹產,不生?那就只好一屍兩命!綺年在短暫的陣痛間隙里思索了一下嚴酷的現實,然後跟著接生嬤嬤的口令繼續用力。

節氣居亂糟糟的院子里,忽然就響起了一聲嬰兒的啼哭:「哇——」

「生了!」一直在院子里亂走的趙燕恆猛地停步轉身,一臉驚喜地就往產房里沖,結果在門邊又被出來的楊嬤嬤攔下了:「哎喲!世子您可不能——這會兒還不能進去!您放心,世子妃好著呢,生了一位小姐!一會兒接生嬤嬤給洗過澡再抱來給您看。」

在正廳里坐鎮的秦王妃聽見說生的是女兒,暗自提著的一口氣松了下來,笑著起身道:「弄瓦也是喜,府里人都賞一個月的月例,接生嬤嬤那里每人賞五兩銀子。王爺還在書房里等著聽信兒呢,我去給王爺報喜。」

小滿恭恭敬敬送她出了節氣居,一扭頭臉就拉下來了:「報什么喜?我看她倒是喜得很!」

小雪有些擔憂:「可惜了,要是個小少爺就好了。」她也看得出來,秦王妃說是報喜,其實是巴不得讓昀郡王失望。趙燕恆二十七了,昀郡王自然是希望趕緊抱上孫子的,孫女總歸是差了些。

「是啊——」小滿也有些發愁,「要是小少爺該多好……」

綺年可來不及想這個。孩子一落地,好像把偌大一個擔子卸了下來一般,楊嬤嬤和如鴛給她擦了身,這會兒簡直沒一處不舒坦,就是覺得累極了,強撐著眼皮想看看孩子:「孩子呢?」

「綺兒——」趙燕恆抱著一個襁褓過來,「看,這是我們的女兒!」與其說他是抱,不如說是兩手小心翼翼地托著那個大紅襁褓,里頭是張還有點兒皺皺的小紅臉蛋兒,眼睛都還沒睜開呢。

綺年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那軟得沒法形容的小臉蛋兒,低聲笑:「怎么跟個小老頭兒似的?」

「胡說!」趙燕恆立刻不滿了,「怎么會,我們女兒多好看!」

綺年抿嘴笑了,只覺得眼皮沉得要命,不聽話地直往下沉,含含糊糊地說:「你覺得好看就好了,別嫌不是兒子……」

「怎么會!」趙燕恆只覺得托在手里的這個小r團兒比什么價值萬金的古董還要寶貝,都不知道該怎么捧才好。可惜小r團兒不買帳,被他這樣捧著並不舒服,咧了咧小嘴兒,哇地一聲哭起來。

綺年勉強抬了抬墜鉛一樣的眼皮:「是不是餓了?抱過來,我喂奶。」

楊嬤嬤嚇一跳:「世子妃,有奶娘呢!快,快叫奶娘過來!」

「不急。」綺年強撐著眼皮,「我喂她一次再說,你們不懂,這樣好。」

楊嬤嬤急得一頭汗,哪見過大戶人家的主母自己奶孩子的?趙燕恆卻擺了擺手:「聽世子妃的。」綺年明明累得馬上就要睡過去了,還說要喂奶,必然是把這件事看得很重,那就聽她的。

楊嬤嬤聽世子都這么說了,只好把孩子抱過來。如鴛倒是早得了綺年叮囑的,拿了淡鹽水來幫綺年清潔了胸部,才讓孩子湊上去。小孩子吃奶是天生的,麻煩的倒是產婦能不能立刻就有奶。綺年叫把孩子抱過來的時候心里也沒底,但不知怎么的,孩子的小嘴巴湊上來沒一會兒,她就真覺得有感覺了,果然孩子小小的腮幫一鼓一鼓,真的吸吮起來。趙燕恆坐在床邊,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孩子吃奶。

初生的嬰兒吃不了多少奶,沒幾分鍾孩子就睡過去了。綺年看著楊嬤嬤把孩子放在自己枕頭邊上,再看看床邊上的趙燕恆,笑了笑:「世子好好想想,給寶寶取個什么名字?」趁著他想名字的功夫,她真得睡一覺了,好累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說什么按時更新了,現在也很難做到,只能寫多少貼多少,大家就不要時時刻刻的刷了,因為我最近很少有時間上來,恐怕不能及時跟大家講更新還是不更新,只能請大家多諒解了

156、滿月宴喜氣洋洋

郡王府世子嫡長女滿月;賓客盈門。

李氏早早就來了,抱著孩子舍不得撒手:「原想著洗三就要過來看的;後頭聽說不曾請人,可是郡王爺的意思?」又緊著問;「取了什么名字?」

綺年先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叫品姐兒。」

李氏大贊:「這名字好!女孩兒家第一是要品格端方;品字起得好!」

綺年抿嘴一笑:「原是只想做個小名兒的,後頭父王也說好,就定了大名叫趙正品。只是聽著不大像個女孩子的名字。」

李氏不以為然:「郡王府的嫡長女,將來是要封縣主的;原該跟旁人不同些才好。這名字是世子取的?真是好極!」

綺年低下頭偷笑。其實這名字是她取的。趙燕恆憋了三天;拿出一大張紙來,上頭寫了幾十個名字;連他自己都挑花了眼。又要念起來好聽,又要寫出來好看,又要有好寓意,甚至還想到了不可太繁雜,以免女兒將來寫自己的名字麻煩。如此一來,幾十個名字都沒挑出個中意的,最後還是綺年直接說了個品字。

吳知霏是跟著李氏過來的,看著小外甥女恨不得把自己貼上去:「瞧,瞧她笑了!」

「不許拿手戳孩子的臉!」李氏趕緊把吳知霏的手瞪回去,「小孩子嬌嫩著呢,輕輕摸一下手腳也就罷了,萬不可戳臉。如今天氣漸熱,定要防著生痱,還要防著蚊蟲叮咬。女孩兒尤其馬虎不得,若落下瘢痕可是一輩子的事。」終究是不放心,打發了吳知霏出去,低聲問,「郡王爺是不是不歡喜生了個女兒?世子呢?」

「舅母別擔心。」綺年笑了,李氏是真拿她當自己女兒一樣的關心,「世子很喜歡品姐兒,晚上聽見姐兒哭就要起身去看的。父王也沒說什么,只是因洗三那日正好是個凶日,諸事不宜,所以就跳過去直接辦了滿月。」

黃歷是秦王妃特意去查的,凶日是真,但洗三從沒聽說過還要看黃歷的。昀郡王當時沒說什么,卻把滿月宴辦得格外隆重了些。

綺年覺得人是有那么種心理的,《韓詩外傳》里都寫了,愛屋及烏,惡其人連他家的牆壁都討厭。從前昀郡王愛重秦王妃,所以她說什么都是對的,如今可不比從前了,秦王妃再有舉動,昀郡王就總帶幾分質疑,便是沒有事都會看出事來。即使秦王妃是真心覺得凶日洗三會對品姐兒不利,昀郡王都不會相信。

沒能盼到長孫,昀郡王心里確實有幾分失望,但能生一個就能生兩個,孫子早晚會有的。而且小孩子一天一個模樣,剛生出來的時候昀郡王還不大喜歡,來看過兩次之後就放不下了,如今隔上一兩天就要過來看看大孫女兒,有時候還要親自抱一抱。

「世子妃,林家娘子讓人送了一個肚兜來,說是她自己做的,還有林姑娘綉的兩雙襪子,都是送給小小姐的。」

如今林家敗落成這樣,宛氏就不讓人再稱她林少乃乃,而是改稱林娘子了。送過來的肚兜是大紅絲綢的,上頭綉了個抱著蓮藕的大胖娃娃,針線倒是不錯。林悅然的兩雙小襪子則是棉布的,只在邊上綉了一圈如意蓮花紋,說不上貴重,卻是十分貼心貼意。綺年不由得嘆了口氣,問來送東西的小丫鬟:「林娘子和林姑娘怎樣?孩子可還好?」林太太去世,她懷著身子不能去吊唁,後頭就是生孩子,坐月子,到如今也沒能去看一眼,只叫如鴛去墳前祭掃過一次。就是宛氏生孩子,她也還沒見著呢。

小丫鬟忙道:「娘子月子坐得不錯,奶水也好,哥兒胖著呢。就是姑娘少言寡語的,人也消瘦了好些,娘子勸著也不聽,只見了哥兒才笑一笑。」猶豫片刻,低頭道,「娘子心疼哥兒,吃穿用度都先盡著哥兒,又要顧著姑娘,只是克扣自己。」

綺年不禁皺眉:「她剛生了孩子,克扣自己怎么行?再說還要喂奶——如鴛,以後每月再給那邊多送五兩銀子。你回去跟娘子說,過些日子我去看她。」

小丫鬟答應著走了,李氏這才道:「總這么著也不是辦法,你總不能養她們一輩子。再說林家畢竟是——小心別給世子招禍。」

綺年嘆了口氣,苦笑道:「招禍的事倒是無妨,皇上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當初就說罪不及婦孺的。我倒想過給她們盤個小鋪子,但林姑娘——林娘子還帶著孩子,總不能抱著孩子去看鋪子。」

李氏也只能搖頭:「你這孩子心善——手頭可寬裕?」

「舅母——」綺年一頭倒在李氏肩上,「我沒錢會跟舅母要的,舅母別擔心我。倒是表哥那里來信了沒有?」她有那么多嫁妝,李氏還擔心她沒錢用,不是真關心你的人,誰會這么想?

說起吳知霄和韓嫣,李氏就有話說了:「來了一封信,說已經到了,路上並不難走,衙門里給准備的房子也還好。」忍不住嘆口氣,「說的凈是好話,我曉得你表嫂是怕我擔心。」

「那舅母就更應該放寬心了。」綺年笑著道,「這樣表哥表嫂才能放心啊。只要表嫂肚子里的小侄兒沒事,哪還有什么大事呢?」

李氏忍不住笑了,戳綺年一指頭:「什么小侄兒,這才幾個月呢,你倒知道是男是女了!」兩人說笑著,白露進來屈膝道:「世子妃,外頭客人都過來了,王妃請世子妃帶著姐兒過去呢。」

李氏瞧著花容月貌的白露,詢問地看了綺年一眼。綺年抿嘴一笑:「世子使出來的人都是好的。」

白露剛剛跨出門外,聽見這句話心里一時不知是個什么滋味,但畢竟是不同於從前了,只微微有些悵然便又提起了精神,到外頭去忙活了。

郡王府的滿月宴,京城中勛貴官宦人家里平素有些交情的都到了,連綺年都沒想著居然會有這么多人。品姐兒包在大紅的襁褓里抱出去卻也不怯生,只管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四處地看,惹得席上眾人都笑起來。永安侯夫人抱在手里看了看,笑道:「像娘多些,將來長大了少不得也是個美人胚子,這精神勁兒真招人愛,恭喜王妃了。」

秦王妃在外人面前總是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今天一直滿面春風,聽了永安侯夫人的話便笑道:「可是說呢,王爺喜歡得很,每日都要去看看才放心。」

鄭瑾今日自然也跟著蘇太太過來了。如今蘇銳升了翰林院侍講,上個月還在皇上面前奏對了一次,頗得贊賞。侍講是正六品的官職,也算是個坎兒,過了正六品,一般熬個資歷也能到正四品的,何況蘇銳是狀元出身,又有恆山伯府這個岳家,前途自然更為光明。鄭瑾又是頭胎便一舉得男,如今在婆家持家理事,說一不二,正是風光的時候。綺年再怎么是郡王府的世子妃,到底這生的是個女兒不是兒子,這樣的大張旗鼓辦滿月,實在教她心中有些泛酸,便接著秦王妃的話笑道:「可是呢,郡王爺是最慈愛的,這虧得是個孫女,若是孫子,還不知郡王爺要怎么歡喜呢。」

這話說出來,趙燕妤先就笑了一聲。今日娘家給侄女擺滿月宴,她既是小姑,又是英國公府的長媳,自然也要回來。說起來她成親也一年了,阮麒房里除了原來那兩個丫鬟之外並不親近別的人,對她也算尊重,可是這肚子也沒什么動靜,雖然別人不說什么,她自己心里其實是著急的,如今看了綺年的孩子,心里豈能沒有酸勁兒?聽見鄭瑾諷刺,忍不住就笑了一聲。

阮夫人冷眼瞧了她一眼,心里暗罵蠢貨。不管怎么說,綺年也是她名義上的嫂子,是她的娘家人。雖然趙燕妤已經出嫁,但在這樣的場合反過來踩自己的娘家嫂子,實在不是什么明智的舉動,沒見秦王妃是怎么做的么?這樣一個圓滑的人,怎么會養出這么個女兒來!

不過,阮夫人並不打算開口提醒趙燕妤。兒媳蠢點也有好處的,兒子又不是她生的,將來也不指望著他們真心孝敬,只要別盤算她就好了。想到這里,阮夫人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邊的喬連波,本來還指望著娶個娘家的外甥女兒跟自己同心同德找找趙燕妤的麻煩呢,結果——娶進個淚包來。打不得罵不得,話稍稍重些就眼淚汪汪的,偏偏還有自己的親娘在吳家盯著,時不時地就要敲打敲打自己。阮夫人真是膩歪透了!

許茂雲今天也跟著韓夫人來了,聽見鄭瑾這話,又聽見趙燕妤一聲笑,心里就跟明鏡似的,暗暗地替綺年抱不平,臉上卻笑嘻嘻地道:「阮少夫人笑什么?是覺得蘇少乃乃這話說得不妥么?也是,我常聽人說先花後果,強於孤零零的一枚果子掛梢頭呢。」

鄭瑾臉色就微微一沉,許茂雲這是在說她只生了一個兒子就再沒動靜了。算算兒子生下來也一年了,她也想再生一個,只是不成。鄭瑾可不是吃虧的人,冷笑一聲就道:「便是一枚果子掛梢頭,也強似不開花不結果的!」許茂雲也是至今都沒動靜的。

綺年湊在永安侯夫人身邊逗著品姐兒,漫不經心地道:「這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