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214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立春心中一凜,思忖半晌才低頭道:「如今沒有消息,斷不可輕舉妄動,王爺既跟王妃說過,沒有他的話任何消息都不可信,那就該一切如常。」

「很好。」綺年冷冷點頭,「你曾經有過一次不聽從王爺的話,結果是得王爺日夜不休地趕了六天六夜的路回來,險些累壞,可還記得?」

立春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小人記得,斷不敢忘!」就是那一次讓他知道王妃在這府里到底是什么地位,也讓他知道聽王爺的吩咐是何等重要,他一個擅作主張,險些就釀了禍事。且憑良心說,那一次王妃的對突發事件的處置亦無什么不妥之處,並不似清明所說是個任什么都不懂的鄉下丫頭。即以此次流民之事而言,王妃所思所想並不落於他之後,雖說不上殺伐決斷運籌帷幄,卻也不是那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尋常後宅女子可比。

「你記得就好。」綺年轉過頭去不再看清明,「這次的事,你也該知道利害,奉旨帶發修行的嬪妃私自離開寺中已是大罪,何況還前來宗親府中,倘若被人知道,該是什么結果?」

立春嘴唇微微顫抖。這事,從清明一方來說是抗旨私逃,對郡王府來說就是私藏內宮嬪妃,萬一再有人懷疑趙燕恆跟清明有什么私情,那除了殺頭沒別的了。

「現在立刻把人送到我庄子上去,你安排兩個人嚴加看管。」綺年冷冷地瞥了立春一眼,「我知道你們一起伺候王爺多年,怎么也有三分情面,倘若因此被她逃脫,給王爺惹出滔天大禍來——」

「小人不敢!定會嚴加看管,多派人手。」

「多派人手?」綺年冷笑一聲,「現在人手本來不夠,還要為她分出人去。」

立春何嘗不知道,不由得抬頭看了清明一眼——好好的呆在寺廟里修行豈不是好,何必這時候出來給人添亂!

「叫這兩個婆子跟著去看管她,繩子絕對不許松開,飲食之後立刻將嘴堵上,不管是關在地窖還是哪里,絕不許再有人知道她在庄子上。」

「這,這四人是王爺留給王妃的——」這是呂王妃留下來的老人,本是住在外頭庄子上的,此次特意挪進來給綺年用。這四人力氣皆大,略會幾下拳腳,乃是為了在侍衛不方便去的地方保護綺年的,這一下子就分出來兩個……

綺年沒理他,只看著兩個婆子:「准備一服葯,倘若有人發覺她的行蹤——」咬了咬牙,「立刻將人處置了,絕不能留下把柄。」這是她頭一次明確地吩咐殺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手都有些發顫。

立春臉色慘白,知道綺年為什么吩咐的不是他,就是怕他還念著從前跟清明的情份,到時候下不去手或者不服她的命令自作主張:「王妃,小人絕不會——」

「罷了,我知道你也難,多少總是有這些年的情份在。」綺年低下眼睛,不去看清明不敢相信的神情,「只要你記得一切以王爺為重就行了。」這件事的利害立春是明白的,她的命令或者不足以讓他下手,但趙燕恆的利益絕對夠了。也不是她不相信立春,實在是清明惹的麻煩太大,倘若被人發現,不但皇帝要懷疑趙燕恆蓄意與太子勾結,就連太子恐怕也會懷疑清明入宮是趙燕恆別有居心。雖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清明自作主張,但誰會相信趙燕恆能脫得開干系呢?她一直顧念著這些大丫鬟們在趙燕恆心目中的位置,總想著盡量讓大家都過得去,但現在看來,她實在是小看了清明的執拗。

兩個婆子卻是對清明沒有什么顧忌,她們一直在趙燕恆的庄子上養老,離開王府的時候清明也不過才到趙燕恆身邊伺候了兩三年。倒是趙燕恆將他們從庄子上接來的時候特意說過,讓她們萬事皆聽從綺年指揮,故而聽了這話,便齊聲應是,看著清明的眼神也跟看個死人差不多了。

清明到這會兒才覺得怕了,只是嘴被堵住,只能嗚嗚幾聲,掙扎起來。綺年抬頭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是覺得連太子妃都沒處置你,我便不能處置你,是么?太子妃不處置你,是看在王爺的面上,非不為也,乃不願也。你若是老老實留在寺廟里,這一生也就平安無事,偏偏你仍舊的不安生——這一次,即使是太子妃也不能容你了。你只求老天保佑,無人懷疑你會到郡王府來,那你還可保住一條命。」

清明狠狠瞪著她,實在想不出這個鄉下來的丫頭怎么會有這樣的底氣要處死自己。明明是個誰都不敢得罪的軟柿子,便是自己和白露對她有不恭敬的地方,她也都一笑而過,頂多到趙燕恆面前告一狀罷了。她一直覺得她做個王妃根本不夠資格,毫無殺伐決斷,卻想不到她頭一次殺伐決斷,卻是用在自己身上。

綺年擺了擺手,兩個婆子利索地拿個麻袋將清明套了進去,半拖半抬地弄走了。天明之後會有往庄子上去取油的馬車,人裝在油桶里運走便罷。

綺年沒發話,立春還沒敢起來。綺年走了幾步,轉頭看他:「清明人在寺廟,如何對外頭的消息這等靈通?她所說的買消息的內監又是什么人?一個內監就能知道這許多事?」不但知道趙燕恆離京,還知道山西的匪患,這些事,宮里那些沒緊要的小太監小宮女都是根本不知道的。可若說這個內監有些本事,地位必然也高些,清明一介失寵的嬪妃,拿什么能打動他?

立春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王妃懷疑,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給清明?」

「這種時候,不得不防。」綺年冷冷地道,「誰叫她這樣愚蠢,偏偏又頑固不化呢。」

立春深深低下頭去:「王妃放心,小人會讓清明說出是何人將消息傳遞給她的。且——若有所動靜,小人必然——將一切都收拾干凈。」

綺年轉過頭去,淡淡道:「你知道就好。最好記住,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王爺,為了整個郡王府。」

喜歡本文請支持作者正版:《表妹難為》作者:朱砂

188鄭琨大意失荊州

昀郡王在三更時分趕了回來;綺年已經要睡下了,聽說他回來立刻又收拾一下去書房見他。昀郡王臉色肅然,開口就問趙燕恆的消息,綺年不敢全說又不敢不說;只得含含糊糊說了幾句,至於趙燕恆離開京城的目的,她卻不敢說出來。

昀郡王看了她一會兒,神色有些黯然;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又咽了回去;轉而問起清明的事。這個綺年可不敢隱瞞了,連忙說了一遍自己的處置。

「胡鬧!」昀郡王一聽完就沉了臉;「婦人之仁!將她送往你庄子上就能保無虞么?若等人起了疑心搜到你庄子上再處置;那時便晚了。人呢?」聽綺年說已經叫人送出城去了,隨即轉頭吩咐身邊侍衛,「立刻去追,把人送回山里去。摔下山崖身死,你知道如何安排。」

侍衛應喏著退了出去,綺年不由得咬住嘴唇低下了頭去。從理智上說,當然是昀郡王這樣的安排最妥當,斷絕了一切可能的後患。並不是她還想保住清明的性命,只是有些感慨:這許多年清明跟趙燕恆的主仆情分,就被清明這樣一點點地折騰完了,最可悲的是恐怕到死她都是那樣自以為是,根本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下場。

「我不知道恆兒究竟是要做什么,既然你們自己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會問。」昀郡王說到這里,微微嘆息了一聲,「從前我多有虧欠恆兒和他母親,如今——也罷,你若有什么為難之處,府中的侍衛任你使用,只是切記小心行事。」

綺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父子間的隔閡已經形成二十余年,又豈是一朝一夕能消融得了的。只盼著這次大關平安度過,日後自有時間讓父子兩個慢慢相處罷。

昀郡王惘然立了片刻,擺手示意綺年可以退出去了。綺年回了自己院子,只覺得睡不著,坐了片刻還是去了孩子們屋里。

屋里燒著地龍,十分溫暖,品姐兒裹著一床杏紅色織花綿被,在床上滾成一團,小臉兒白玉似的,眉眼頗肖趙燕恆。隔壁房里器哥兒卻是伸腿蹬腳如小青蛙一般睡得四仰八叉,身上穿的還是滿月時李氏送過來親手做的小衣裳,燭光下映得他的小臉紅撲撲的。若按嬤嬤們的說法,這樣伸手踢腳的睡相是不成的,得捆成小蠟燭包,不過被綺年給否定了,器哥兒得以繼續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自在得很。

「哥兒長得可快呢。」r娘很機靈地湊著趣小聲說,「眼瞅著這抱著就比從前沉了,吃奶也有勁兒,哭起來更是中氣十足,將來長大了定是有本事的。」

綺年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明知道r娘說的是恭維話兒,但任何一個當娘的都喜歡聽見別人說自己孩子的好話。品姐兒的r娘也忙道:「姐兒極友愛弟弟的,這么小就知道要照看弟弟了,每日睡前都要來看看,還吩咐奴婢別讓哥兒半夜里蹬了被子呢。」

綺年含笑聽著,正要說話,小雪飛快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緊張之色,低聲道:「五城兵馬司的人到了府門了,說是有盜匪混進了城,要搜查盜匪呢。」

綺年心里咯噔一跳。什么盜匪,別說這些日子京城守衛格外警惕,就是有盜匪混進來,也不敢亂闖有侍衛衛護的郡王府。五城兵馬司,恐怕是沖著清明來的!沒想到他們來得這樣快,果然她還是太心慈手軟了,倘若現在清明還在王府里,豈不麻煩了。

「你們好生看著,別驚動了哥兒姐兒。」綺年扔下一句話,轉身去了前院。

前院燈火通明,昀郡王立在院中,對面是鄭琨和北城安指揮。昀郡王正淡淡道:「本府有侍衛巡夜,區區盜匪如何能潛入王府?不必勞鄭指揮和安指揮費心了,倒是那些平民家中毫無防備,正該五城兵馬司多費心才是。」

鄭琨半夜三更的穿得整整齊齊,負手站在那兒居然看起來風度翩翩的樣子,聽了昀郡王的話便笑道:「老王爺說得固然是,但郡王府是何等重要之處,五城兵馬司身負治安之責,若是讓盜匪驚擾了皇室宗親,我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進去看看,彼此就都放心了。」

「多謝鄭指揮了,」昀郡王不接他的茬,「不必了。且王府後宅都是女眷,鄭指揮和安指揮請自便罷。」一拂袖子就要讓人送客。

「老王爺且慢。」鄭琨上前一步,「皇上有旨京中戒嚴,務必嚴防盜匪潛入,五城兵馬司也是奉皇命行事。家家都有女眷,若都如郡王府這般,五城兵馬司要如何行事?且老王爺口稱無匪,萬一盜匪潛入,王府受了驚擾,皇上還不是要問罪於五城兵馬司?總歸我等也不好向皇上稟報,其實是老王爺不許我們搜捕不是?」他似笑非笑,滿臉的無奈,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弄得旁邊的安指揮使也心有戚戚焉起來,很是覺得昀郡王有些不講道理。

昀郡王沉下了臉:「鄭世子的意思,是說我違抗皇命了?要搜查郡王府,鄭世子先拿皇上的旨意來!」方才還稱鄭指揮,那表示是跟五城兵馬司說話,現在改稱鄭世子,就是跟恆山伯府說話了。

鄭琨手里當然沒有聖旨。皇上確實說過流民眾多,要謹防有流匪混入其中,五城兵馬司須加強戒備雲雲,但那頂多算個口諭,更沒有給五城兵馬司下搜查郡王府或哪家的明旨。故而他才要拿話來擠兌昀郡王,這會看昀郡王沉了臉,便笑道:「皇上此時尚不知有盜匪潛入郡王府,我等此時去請旨不難,卻怕這一來一回,讓盜匪逃了。」

昀郡王站著不動,冷笑一聲:「鄭世子不是已然讓人圍了我王府各門么,還怕什么逃了?要搜可以,去請聖旨來!」一甩袖子進屋去了。

鄭琨站在院子里,看看四周一個個劍拔弩張的王府侍衛,到底是壓著火氣笑了笑:「既然老王爺這樣說,容我等入宮請旨。」昀郡王越是這樣推三阻四,越說明那人就在郡王府里!機不可失,哪怕驚動皇上,也得把人搜出來。

安指揮不是很清楚其中□,聽鄭琨說真要入宮主旨,倒有些慌了:「世子,其實也不必如此罷?王府侍衛眾多,想必——」縱然有個把盜匪,哪里能進得了郡王府。

鄭琨只管笑:「老安,莫急,真搜出了盜匪,功勞都是你的。」

綺年瞅個空兒去見昀郡王:「父王這是要他們——」有意把事情鬧大?

昀郡王皺眉先訓斥了她幾句:「這些人來得如此之快,若似你這般優柔寡斷,被他們搜出人來,如何是好?」

綺年低了頭:「父王教訓的是。」這件事確實多虧了昀郡王,倘若真是讓她來處理,這人搜出來什么都完了。看鄭琨這樣兒,分明是有備而來,就是盯著來搜府的。還特意晚上來,若真查出太子良媛夜宿郡王府,長出一百張嘴來也說不清楚了。

兒媳這樣溫順,昀郡王又不好多說了。本來婦人管的便是後宅之事,便是王妃之尊,也不宜干涉外務。清明這事兒卻是從宮里始的,正經是外務,兒媳處理得過於和軟也是情有可原,幸而知道找人將自己請回來,安排妥當了便罷了。

「如今人是帶出去了,只怕他們在街上城門處也安排了人把守,這里越是將事情鬧大些,那邊就越從容。這時候了,要入宮請旨,便是外戚也難,且等著罷。」

果然,五城兵馬司的人在郡王府外頭一圍就是大半夜,到了五更時分,早起的丫鬟婆子們已經該起床了,皇上的口諭下來了:「如有實據,著五城兵馬司便宜行事。」

昀郡王聽完內監傳話,轉頭淡淡看著鄭琨:「皇上口諭,如有實據你們才可便宜行事,實據何在?」這個內監他認得,是鄭貴妃宮里的,想來今夜是鄭貴妃伴駕,皇上也就是隨口一答,這邊就當成口諭傳出來了。這里頭那些貓膩事兒,他雖然不是在宮里長大的,也不是不知道。既然說了要實據,那就把實據拿出來吧。

鄭琨臉色有些難看,想不到昀郡王竟然死摳著皇上的口諭不放,非要讓他拿出實據來。好在他早有准備,一個眼色過去,推出個人來,看打扮好似個乞丐,哆哆嗦嗦地道:「今日天色將晚之時,瞧見一個尼姑打扮的女子進了王府……」

「尼姑?」昀郡王冷笑起來,「何時我府里有尼姑出入了?縱有,這便是鄭世子所謂有盜匪潛入的實據?」果然是被人在茂源金鋪就盯上了,天色將晚之時,正是茂源金鋪掌櫃送清明入府的時候,人在馬車里,根本不可能看見。

「老王爺有所不知。」鄭琨自覺勝券在握,從容不迫地一笑,「這些盜匪能偽裝流民,自然也能偽裝成僧道尼姑之類,只怕府上素日施舍慣了,郡王妃久在後宅,不知利害。」

「這么說,鄭世子是要搜查我郡王府後宅,驚擾後宅女眷了?」昀郡王冷冷掃一眼五城兵馬司的官兵,「鄭世子是想讓這些人進我郡王府後宅?你當這是抄家嗎!」最後一句說得聲色俱厲。確實,似郡王這等皇室宗親,若讓這些兵丁們直入後宅,委實是只有被抄了家才會發生。

昀郡王越是這樣挑剔,鄭琨越覺得他心里有鬼,當即指了指傳完旨還站在一邊沒走的內監笑道:「自是不能讓兵丁們進去驚擾了老王妃和王妃,好在這不是有內監大人在么。兵丁們也不須入後宅,只要老王爺派幾名王府內的侍衛引領,我與安指揮和內監大人走一趟,若有不方便之處,還要勞動大人了。」

那內監連忙欠身笑道:「世子可折死咱家了。按說咱家一個宮人,是萬不該隨意驚擾宗親府上的,不過既然事關老王妃、王妃的安危,咱家也是斷不敢推辭的。只是咱家回宮之後,還請世子向貴妃說明,免得貴妃責怪咱家擅作主張。」

昀郡王冷眼看著這兩人假惺惺做戲,心里只是冷笑,招手叫過侍衛頭領來:「在這里盯緊了,斷不許任何可疑人等走脫。」目光往那「乞丐」身上一掠,侍衛頭領心領神會,躬身退下去布置了。

這里昀郡王帶了四名王府侍衛,並鄭琨、安指揮和那內監以及五城兵馬司兩百兵丁,一同進了二門。安指揮萬沒想到今日竟鬧到這等地步,他雖親近鄭家,但齊王出京就藩已經證明鄭家在爭儲一事中落敗了。雖然鄭家還有勢力,家中人的官職並未削減,而兩家的關系也不能立刻就疏遠起來,但他也不想像從前一般跟鄭家貼得那么緊了。今日之事,也是因著皇上親口說過要嚴緝盜匪,五城兵馬司職責所在,因此他才跟著鄭琨來的,卻沒料到竟是要跟郡王府翻臉了。如今這情景,要么從郡王府里真搜出一個盜匪來,治郡王府的罪;要么搜不出來,昀郡王必要拿他和鄭琨是問,再沒有第三條緩和一些的路好走了。一念至此,他心中真是後悔不迭。眼下騎虎難下,若不能定了郡王府的罪,將來皇上追究起他們來,鄭琨是貴妃的侄兒,少不得輕輕放過,全是自己頂缸。不但這指揮使別想做了,恐怕昀郡王記恨起來,連將來子侄們的前途都要受到影響。

安指揮這里後悔,鄭琨卻是精神抖擻,先將一百兵丁守住了各分院的門,以防有人自院中逃出;再將一百兵丁搜查後宅園中,花木假山都須細細搜到,斷不能有疏漏之處。

「此地是郡王府,你們眼睛須要放亮,手腳卻要放輕,倘若任意損壞了王府的花木假山,休怪本指揮不講情面!且只許在園中搜索,斷不許進入房中驚擾女眷,違者嚴懲!」鄭琨訓誡完畢,回頭向昀郡王笑道:「老王爺看,如此可行?」

昀郡王面無表情:「無妨,若損壞我王府一草一木,我只管向五城兵馬司要賠償;若有擅入內宅者,也無須鄭世子處置,我王府自有規矩。」

這話說得二百名兵丁都有些發寒。鄭琨是外戚,安指揮好歹也是個官兒,他們這些小兵小卒卻又算什么呢?就是在郡王府被立刻砍了,想來也沒人能替他們報仇。

鄭琨見兵丁們面上神色遲疑,心里恨極,冷聲道:「老王爺說的是,若有人擅入內宅,立刻交由王府處置。因此你們須得仔細謹慎,只要不隨意出入,郡王府自有規矩,斷不會冤枉你們。老王爺,請罷?」

昀郡王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頭對值夜的婆子道:「請王妃出來,讓鄭世子檢點人數。」

綺年早准備好了郡王府的花名冊,這時候帶著如鴛如菱走出來:「各院名冊均已在此,自節氣居始,請鄭世子逐一點名便是。」

鄭琨欣然道:「還是請王妃主持。素聞王妃理家嚴謹,想必不會有人混淆。」走上一步跟著綺年,含笑道,「山西一帶此次匪患甚是嚴重,皇上已責令從附近調兵圍剿,聞聽趙兄出京數月尚未返回,又是前往那一帶,不知可有遇到麻煩?」

綺年瞥他一眼。鄭琨長得也算人模狗樣,只看外表真想不到這是個又y又狠的家伙,不知道當初秦蘋嫁給他過的是什么日子,竟然活生生給弄得半瘋不顛,後來那個難產死亡,肯定也是鄭琨做的手腳,悄沒聲地就把目擊證人給搞死了,倘若不是當時自己和韓嫣極其巧合地聽見了那件事,恐怕到現在都不會有人知道真相。

「多謝世子關心。王爺帶有侍衛,想來些許山匪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