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2 / 2)

混亂的說了地址,宋天朗掛了電話,心,總算可以安定了吧,陳醉看向李寓言,他沉默的抱起邵菀一,小心又疼惜,脫了外套脫了針織衫,全都裹在她身上。

陳醉踉蹌著走過去,李寓言的身體一躲,他不要陳醉碰他的菀一。

嫌棄厭惡的眼神,老實如他,此刻卻再無隱藏。

邵菀一睜了睜眼,用力抬手,想摸陳醉的臉。

李寓言見狀,把她摟的更緊,一個轉身,徹徹底底只肯給陳醉留下背影,而菀一的手,終究無力垂下。

「寓言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好不好?!」陳醉拖住他,當真是苦不堪言。

李寓言沒動,菀一在他懷里神色哀戚,只一眼,就讓他又痛又難忍。

「滾!」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李寓言到底是個男人,雖老實寡言,但為了一個邵菀一,一團火已經燒的他理智全無。

陳醉徹底呆了,看著李寓言抱著他的女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天色已亮,酒吧空盪盪的,只有幾個阿姨在打掃衛生,拖地時忍不住的咒罵:「搞鬼啊,砸了這么多碎酒瓶!」

陳醉還穿著昨晚的睡衣,揉的不成樣,領口的衣扣都磨開了兩顆,隱隱露出細白的胸口。

吧外陽光燦爛,入冬好久,但還是有春天的影子。這里不像r市一年就兩個季節的極端天氣,熱的突然,冷的徹底。

陳醉晃了出來,不習慣陽光的照耀,受了刺激,眼睛竟然一下子涌出淚來,疼的讓她想到小時候,手凍傷,洗衣服時泡進涼水里,冰冷刺骨的感覺。

門外還有一兩堆沒散去的小混混,從頭到腳五顏六色的,抽著劣質的煙,同伴間炫耀一些小事情,「我上個月睡過的人沒有昨晚的娘們好啦 ̄打架時我厲害死了咧,一個啤酒瓶爆了好多人的頭」

張狂的笑聲和黃段子,他們唯一的資本,就是仗著自己的年輕。

「快看她」幾個小綠毛低聲說著,指了指陳醉笑的猥瑣,「再解開一顆扣子,就知道胸形好不好了」

甚至有幾個膽大的攔在了陳醉面前,毛都沒長齊,笑容倒是y*盪的可以。

「甜姐姐你家住在哪里啊,下了床沒換衣服啊?」一陣低笑,不懷好意的用肩膀撞了下陳醉。

陳醉死死盯住說話的人,清冷的開口:「我家在水映名城,你要去坐坐嗎?」

水映名城是這城市數一數二的貴族區,樓盤極少環境極好,有些時候,身份比錢矜貴的多。

小混混遲疑著,心里有點拿不准,這女人看起來鬼一樣,但白白凈凈,倒像是富養之人。

「滾開」

陳醉面色差的不行,撿了空隙就從他們的包圍中走了出去。

身後的人吹了句口哨,調戲一般叫了句:「喲 ̄辣!」

車幾乎是橫沖直撞過來的,「吱」的一聲急剎在道路中央。宋天朗推開車門,意氣風發,氣勢而歸。

清俊的臉上四分冷肅,六分焦心。

他的目光定在陳醉身上,看她失了魂般的模樣,心里終是一痛。

「小醉」

陳醉把來人看實了,那身板、那五官,穿衣服時喜歡發s的解開最上面的扣子,他疾步而來的氣場,是陳醉不敢忽略的存在。

陳醉蹲在地上抱著頭小聲哭,感覺到他碰觸的溫暖手指,陳醉「哇」的一聲不再壓抑自己,按理說,現在就應該上演別後重逢,患難與共的戲碼。

哪知道陳醉逮住宋天朗的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尖尖的兩顆陷進他的皮膚里,不松也不放,陳醉把他的手咬出了血,嘗到咸味她才漸漸松開,一頭栽到宋天朗懷里,抓著他衣服死也不放手。

「你怎么舍得什么都不說就走了!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陳醉舉著拳頭用力打他,宋天朗的下巴被結結實實揍了一拳,其實還是很疼的。他捉住她,「疼不疼?小醉,手疼不疼?」

陳醉愣了下,她臉色夠差,只有看向宋天朗的眼睛是亮的,此刻倒是突然安靜了,陳醉把頭緩緩垂了下去,半晌,她說:

「我心疼」

宋天朗神色一凜,猛然把陳醉打橫抱起,頭也不回的走向車里。

身後那些小混混看的目瞪口呆,這人的派頭,這車閃閃發亮的王八之氣,只能用一個字來概括:d。

李寓言的兩巴掌使了狠勁,估計是二十多年沒打過人的遺憾全發泄在了陳醉臉上。

左邊腫的老高,小伙子也不知道平均分配,打人不打臉,打臉也就算了,總得一邊一下,腫起來也平衡。

陳醉又開始想些亂七八遭的東西了,套用宋天朗曾經送她的一句話:「小醉,你腦子里裝的都是狗屎嗎?」

火腿腸咬著正爽的陳醉,一口氣沒岔過來,哽噎的直咳嗽,嘴里的火腿碎末對准宋天朗的臉噴出來。把小天狼氣的牙癢癢。

陳醉一手拍著胸,一手指著他慢吞吞的說:「你賠我的腸!」

「你賠我的臉!」宋天朗氣炸了,連抽好多張面巾擦臉,「誰讓你亂噴的,噴什么不好,陳醉你噴火腿腸!!」

「咳咳,你不是說我滿腦子狗屎嗎,我還不得噴給你看看」

陳醉說完這句話就不是滋味了,想明白了心里一陣翻涌,還真有那么點惡心。

宋天朗也被堵的無話可說,鑽進洗手間擠了好多泡泡洗面奶揉臉,那力道,那正兒八經的蛋疼表情,還真當自己被噴了一臉的狗屎。

自此之後,兩人看到長條狀的東西都敬而遠之,看到狗狗蹲著拉便便也敬而遠之。

這些當時看來特別憋屈的小事,現在卻成了甜蜜的記憶。陳醉眼眶一熱,靠在宋天朗肩頭使勁聞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你到底怎么了」啞著聲音,她問他,「你是殺人還是放火了,為什么要留你的印章給我,你是不是早知道會有事,宋天朗你怎么都不告訴我?」

陳醉拽著他的手:「菀一她……」

她說不下去,眼淚又嘩啦流了下來,宋天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他打你了?」

陳醉搖頭,「是我沒有阻止菀一,那么晚了她還出去辦事,是我不好,宋天朗,我會不會遭報應?」

他空出一只手握著陳醉,兩人的契合度還是那么好。

「不會有報應,小醉你很好,是我讓你擔心」

宋天朗說:「我不會再有什么事,公司賬目有人動了手腳,我只是去接受調查,現在都弄清楚了,小醉你放心啊,我不會再走」

陳醉紅腫著眼睛:「真的?」

他笑,嘴角的弧度一如往常,「難道你希望是假的?小醉,我舍不得讓你守寡」

陳醉吸著鼻子,「你要是騙我,我會不要你的」

宋天朗突然把車靠邊停,陳醉身子往前傾,狐疑的看著他。

「陳醉」他轉過頭,眼底深沉一片「我是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人,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

宋家仿佛一夜之間恢復原樣,家丁忙碌,宅子里的東西干凈如常,還有沙發上的宋姨,陳醉進門時看到她坐在那淺酌小抿,上好的桂花烘干成渣,裝在茶包里八分熱水一泡,香的人心都酥醉。

陳醉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她只是出了趟遠門,回家時,沒少一個人。

「我的小醉」瞧見來人,宋夫人急忙放下茶杯走了過來,抓緊她的手一陣心疼,「你受苦了,宋家讓你受苦了」

陳醉倒是沒了最初的焦慮,她其實想說,真正受苦的不是我,是我的余光和我的菀一。

宋天朗的出現,讓她倒是一下子安心下來,也空出了腦容量去梳理這些事情,余光墓被挖,或許還有菀一,應該是和宋天朗的出事有關吧。

她從十七歲到宋家的那一年起就知道,宋家出來的人,就沒一個干凈清白的。

多光芒,就多遭人眼紅。

多風華,就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

宋家二少爺犯事,多好的機會啊,仇人拿命賭一次,贏了就功成名就,輸了,也心服口服。

他被關押,就算有個再厲害的哥哥,宋天朗名下的公司,到底不是宋氏的產業,只手,不能遮天。

陳醉跟在宋姨身邊這么多年,有些東西耳濡目染的太多,她想過也許某一天會受牽連,但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人也會跟著受牽連。

死人不放過,活人生不如死。

李寓言那兩巴掌,打的真對。

陳醉一想到這些,心是真的疼。

一進房,宋天朗就把她死死摟在懷里,兩人倒在床上,他閉著眼睛看起來極累。竟然很快熟睡,偶爾呢喃一句:「小醉」

死抱著她腰的手,一點都不肯松開。

陳醉好清醒,她細摸著他的眉,終於還是決定,不把煙鎮的一切告訴他。

「不要再有壓力了,宋天朗,我也舍不得你」

陳醉在電視里看到新聞,都在報道這一次的宋氏風波。浪起浪平,一驚一乍之後,宋天朗一身清白重回公司,穩坐董事長的位置。

而在賬目上動手腳,陷害於他的幕後之人,竟是於書彥。

一夜豪得宋二少四成家業的幸運兒,終是無功而返,還背負巨債罰款以及可能面臨的牢獄之災。

陳醉盯著電視,畫面是於書彥被逮捕出公司時媒體瘋狂拍照的場景。

宋天朗和她並排坐在沙發上,玩著她的頭發一語不發,淺淺掃過她的臉,陳醉不驚不憤,毫無表情。

突然,她拽緊手中的遙控器,「砰」的一聲狠狠砸向了y晶屏幕。

電視機沒有損壞,遙控器摔在地上,電池七零八落。陳醉緊握的拳頭,指甲都掐進了r里。宋天朗嘆了氣,慢慢牽起她,「乖,松開自己,要摳就摳我」

陳醉「恩」了一句,聲音竟是哽咽的不像話。

「陪我去看菀一好不好?」

陳醉央求他,「天朗你幫我想想辦法,寓言他根本就不讓我接近她」

宋天朗吻了她的額頭,「小醉,李寓言他是沒想明白,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的,受不了的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給他點時間,他想明白了就不會怪你的」

陳醉點點頭,在他溫和的語氣里漸漸寬心。

陳醉還是沒忍住,過了幾天又跑去找李寓言。

邵菀一前些日子在醫院住著,男人一刻不離的守著她,陳醉去了幾次都被他推了出去,然後重重關上門。

後來,小醉就挑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溜去,透過門上的小玻璃悄悄的看,邵菀一躺在床上蓋著被單,李寓言就趴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緊緊。

陳醉回來的路上就不停抹淚,哭累了就一p股坐在路邊,宋天朗開著車跟在後面,覺得她扛不住了,就把她抱上車。

他的小醉貼著他,賴著他,把他當做唯一的浮木。

邵菀一家樓下的門卡,陳醉也有一張,她想了想沒有叫門,用卡驗了身份自己上了樓。

李寓言看到陳醉,眼里的怒仿佛一下子聚集了起來。

那種熾烈的情緒,陳醉一下子害怕。

「寓言,我,我是來看菀一的」

他冰冷冷的,「我不希望你再出現」

陳醉委屈,自己是有錯,但是寓言怎么像變了個人,非得深仇大恨似的。

「對不起啊寓言,是我不好,我不該放任她晚上出去的,我和宋家有關系,我應該多多注意的,對不起啊,是我連累了她」

陳醉混亂的解釋,細碎的眼淚也一點點哭出。

「連累?」李寓言有了反應,他干笑一聲,手中的開水瓶被「砰」的砸在地上。

滾水四濺,陳醉捂著手疼的直吸氣。

「陳醉,是你,是你害了她!是你害了菀一!」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什么狗p財務虧空,姓宋的被查出經濟問題扣押,這些都是他自己一手安排的!那個姓於的搶走他的錢,他不僅要搶回來,還要徹底把姓於的整死,狠啊,他好狠啊,陳醉!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假惺惺!」

平白喪失的東西,宋天朗必不會罷手,四成股份在於書彥之手,這不是好打發的,加上公司一些老輩反骨擰的很,早就有反抗之意,這么好的機會,還不聯手於書彥下手?

他們沒實權,但人脈在,散股有,湊在一起也不是個小數目。

宋天朗心計深,這些暗涌怎么不知,他不動聲色,

35、35。。。

實際要的是一招擊斃,以絕後患。

故意造成賬目虧空,留下把柄,他一走,有些人原形畢露,急功近利之道只會留下馬腳和暴漏弱點。

宋天朗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江山畢竟是他打下的,肯賣命的大有人在,暗中收集證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招出其不意,確實遂了人願。

這些老家伙也是經歷風雨的,怕宋天朗使詐,幾經調查,終於明白他宋天朗的軟肋所在。

陳醉這個名字,足以讓他陣腳不穩吧。

挖墓、強j,挑的都是陳醉心尖的人。這些,比折磨她更加有效。

所有一切,只為宋天朗出現。

於書彥也不是弱色,宋天朗行動的前一晚他已知道真相,沉謀許久,於書彥把這一切都告訴了與陳醉關系不密切卻也不能忽略的李寓言。

呵,自己的心上人被糟蹋,全世界就他一個最先知道真相,還有什么比這更磨心的嗎。

從李寓言嘴里得知所有,陳醉的心更痛吧,對宋天朗的恨不知會到什么程度。

這一生我輸給你兩次,最後這次,我也不打算讓你舒坦。

只是想到陳醉,於書彥的心,有那么一絲不忍。

罷了,男人之間,輸贏有時候比什么都重要。

李寓言說著說著就哭了,黝黑的臉上是無措,就像丟了珍寶的小孩。

他一字一句的說:「惡心,你們都惡心,菀一是替你受糟蹋了!陳醉你會有報應的!」

她只覺得心口血氣翻涌,腦子一黑,「咚」的坐在地上。

「陳醉你會有報應的!!」

「陳醉你會有報應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們怕虐,所以我這幾天更的很勤,一刀子下去早痛早甜吧t_______t猜的沒錯,我最想看的情節要來了

今天被一條「這篇比上篇進步好多」的留言感動到,用心寫,有心之人必回應,嗷嗷~去床上翻雲覆雨了,給點蘿卜助興撒o(≧v≦)o~~

明天我要更《強取》,我愛馮遲(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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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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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轟」的一聲,氣順不過來,陳醉真的嘗到喉嚨里絲絲血腥味。

李寓言哭的眼都腫了,沒人了解他的感受,和菀一在家鄉待了半個月,帶她玩帶她去摘桔子,和她坐在屋頂數星星聊彼此,晚風掠過山間,帶著一自然的清寧送拂到兩人臉上。

最最動心的時刻,是她靠著他的肩膀,說:「其實,你也挺會照顧人的」

好事將近,總算有交集。

邵菀一先回了家,在鎮上的小車站拉著李寓言的手直晃,「你快點來看我呀,其實我也挺喜歡老實的男人,憨憨的很好欺負」

她繞到他身後,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回答我一個問題,菀一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李寓言小犯愣,她袖口間都是甜甜的香氣,還有那雙手光滑的很。又軟又輕的覆在他眼間。

「喜歡老實的男人」他照著她剛才的話回答,身後的女人輕輕顫,笑聲格外好聽。

邵菀一突然抱住了他,雙手移到他的腰間,聲音甜甜膩膩,

「菀一喜歡老實的李寓言」

是的,菀一喜歡李寓言。

捏了捏他傻愣的臉,邵菀一俏皮的做了個飛吻的姿勢,「拜拜啦,我等你來看我」

直到火車駛遠,李寓言還傻傻站在原地,最後,站台上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男人,狂奔飛躍,舉著手高呼:「ya ̄ho ̄!」

於書彥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寓言正望著床頭早收拾好的行李傻笑,手中的火車票是七點三十。

於書彥像是講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噢,對了,是邵菀一這個名么?她晚上會比較慘,恩,你早點去好了,還有啊,陳醉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她難道沒有告訴你們么?」

「啪嗒」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屏幕猛亮一下,然後熄滅。

李寓言呆滯的表情,心像被人狠捏了一下疼的不能言語。

他跳下床往門外狂奔,硬擠上了早班的火車,床頭的行李一個都沒拿,只帶走一個袋子,菀一幫他買的袋子,里面是她上次說很甜很好吃的橘子。

後來,他看到破碎不堪的邵菀一,全然沒了往日的生氣和光彩,被人抽了靈魂般的空d。李寓言一生第一次嘗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陳醉是被李寓言推出去的,「你不要在這里了,我求你了你走吧,你不要再打擾菀一了」

他帶著哭腔,胡亂的擦臉上的淚,「你們有錢人怎么就喜歡做這種缺德事啊,陳醉啊,第一個遭報應的就是你」

陳醉現在根本不會解釋「寓言你誤會了,我真的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件事」,她也不會告訴他,自己心里的難過不比任何人少。

陳醉望著里面緊閉的卧室門,一轉身就淚磅礴。

「唔,這個不錯,比上次進步多了,再撒點姜花吧」宋夫人把剩下的一半魚r喂進嘴里,r嫩湯濃,煮進了味,「再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