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言不及義(2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713 字 2021-02-23

二人相見致禮,是勛一抬眼,卻又瞥見陳端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估計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中等身量,面如冠玉,微有髭須,氣度沉穩,儀態大方。這不象是他的跟班兒、佣人啊,非世家子能有如此氣度也難道是陳端的子侄

隨口一問,陳子正介紹說:「此子吳郡人,現為孫將軍東曹令史,姓陸名議子伯言。」

啊呦,竟然是陸伯言到了是勛不禁又驚又喜這年月的陸遜還不叫陸遜,別說「遠名」了,就算在孫權幕府中也是個排不上什么號的小字輩,而且倘若自己沒有記錯,孫權還沒把侄女兒嫁給他呢。所以以是勛的聲望和地位。有望得見普天下的名士。但陸遜還不算名士。除非自己前往江東出使,否則估計是緣得見的。沒想到這人竟然跟著陳端,一起主動送到自己眼前來了呀

是勛見了陸議也就是日後的陸遜,再如何喜怒不形於色,還是忍不住雙眉一挑,定睛打量。陳端就在旁邊問啊:「使君嘗聞陸伯言之名耶」你以前聽說過這小年輕嗎是勛心說你要不要這么敏啊,我面色色稍有變動,竟然就被你給察覺到了。當下淡淡一笑。問陸議:「得非陸城門之裔乎」

陸議躬身道:「不敢,正家祖父也。」

是勛所說的「陸城門」,是指曾經擔任過漢朝城門校尉的陸紆。陸姓為吳郡四大姓之一另三個分別為顧、張、朱前廬江太守陸康即為陸紆之弟,那么見到從吳郡來了個姓陸的小子,儀態非同凡俗,就問問你跟陸紆、陸康有沒有關系啊此乃人之常情吧,也便可順利地把適才一時意動給遮掩過去了。

陸議說陸紆是他祖父,是勛心中暗笑:我知道啊,要不然還不這么問呢。於是拱一拱手:「伯言出世宦之家,果然風儀俊朗。當世匹也。」陸議連聲「不敢」。

於是將二人迎入後堂,分賓主落座主自然為是勛。賓是陳端,陸議和諸葛瑾左右侍坐。話說要光是陸議一個人來了,就他和是勛的身份差而論,壓根兒就沒有坐下的資格,這回算是沾了陳端的光。

坐定之後,仆佣奉上熱水,是勛開口就問:「聞陳君仕於孫將軍,安有余暇千里相訪其乘馬來耶,乘舟來耶」陳端說我們是坐船來的,從吳郡直放登州,歇了兩天然後再乘船在泉州境內上岸,坐馬車來到的薊城。

是勛點點頭,隨即笑道:「君廣陵人,客居於吳,或淮南,或江南,恐未嘗睹北地風物也。人雲北地極寒,其實未必,暑間之熱,不亞於南。吾觀君氣色不佳,得不豫耶或水土不服之故也。」你是不是不習慣北方的氣候,所以才搞得臉色這么難看哪

就此開始,滔滔不絕,一個勁兒地勸陳端要注意身體,又給他介紹薊縣內外的風景名勝,說自己公務繁冗,不克相陪,只好派諸葛瑾領你去四處玩賞。同時還邀請陳端、陸議別再住館舍了,直接住到我府里來吧。

仿佛只是簡單的有朋自遠方來自由行,自己包吃包住還包找導游似的,一句不涉及雙方的陣營和立場。陳端心說聞名不如見面,這位是使君果然厲害啊,他明明知道我從江東千里而來,不是來找他聊天的,偏偏就是不肯問我來意,論及實事。可是你以為我會因此就著急嗎著急的自然有人,卻不是我啊。他笑眯眯地順著是勛的話頭,同樣東拉西扯,不著實調。

沒營養的話一直聊到天黑,是勛終於有點兒煩了。他本以為自己大兜圈子,陳端會起急呢,沒想到對方同樣穩如泰山。算了,「時已晚矣,君自遠方來,於路困頓,且早安歇為好。」告辭,送客。

陳端、陸議拜別而去,是勛派諸葛瑾給他們安排下榻之所。時候不大,諸葛瑾折返回來,說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然而「陳子正遠來,得所言乎」他難道除了廢話就沒啥可說的嗎他究竟干嘛來了

就諸葛瑾出去那一小會兒,是勛凝神而坐,也已經想明白了,當下淡淡一笑:「子瑜可往相候,吾料陸伯言必有所求。」肯定是有些話陳端不方便說,或者不方便才見面就說,他得借別人之口來探詢是勛的立場、想法,而這個別人,除了陸議,還會有第三者嗎你去他們門外等著,我估摸著一會兒陸議就會來找你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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