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跑偏的一休(1 / 2)

被一個朝鮮商人教做人的一休宗純終於見識到了大明的順天府,盡管是以勞工的身份。

但是一休宗純並不怨恨,既不怨恨大明,也不怨恨那些督促他干活的監工,甚至都不怨恨把他抓來當勞工的鄭京。

因為宗純一休堅信,大明就是高天原神國,大明皇帝就是高天原的神王,大明的百姓就是生活在高天原神國里的神民。

神王是至高無上的,他不會關注到自己這樣兒一只螻蟻,所以自己被抓來當勞工,並不能怪罪神王。

那些督促著自己干活的監工,他們就是神國里面的神使,他們的責任就是要替偉大的神王營建起新的都城,所以自己被抓來做勞工的事情,又怎么能夠怪他們呢?

那些跟自己一樣干活的百姓,他們是神國里面的神民,他們和善,他們友好,他們瞧自己和鄭京的眼神是一樣的,並不會因為鄭京有錢就高看一眼,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個勞工就將自己瞧得低了。

至於那些像自己一樣的勞工,他們應該對大明充滿感激——因為他們只要認真努力的干活,就能穿得暖,吃得飽,而且不僅僅是吃飽那么簡單,偶爾還會有酒肉被賞賜下來。

多么偉大的神國啊,感謝佛祖,感謝鄭京,感謝神使伊逍,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一休宗純來說都是很新奇的體驗。

當一休宗純好奇的體驗著勞工生活時,楊少峰和朱瞻基也在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外來的和尚。

朱瞻基瞧了大半天,也沒瞧出來這個和尚到底有什么稀奇——先不說這和尚的佛法修為如何,光是這五短身材和那偏下的相貌,就沒辦法令人升起好感。

隨口將杯子里剩下的酒水干掉,朱瞻基忍不住疑神疑鬼的問道:「你說這和尚會念經,可是這兩天,我也沒看他有什么特別?」

楊少峰慢慢喝著杯子里的酒,笑眯眯的道:「屏風上有只老虎為患人間,你如何才能把老虎抓住?」

朱瞻基一愣,回過神來之後答道:「直接把屏風燒了,若是那老虎成精,就直接讓人去傳龍虎山張天師來降妖。」

噗的一聲,楊少峰跟里的酒水噴的一干二凈,幾滴進了嗓子的則是嗆的楊少峰直咳嗽:「沒毛病,你個沙雕也就是這水平了。」

朱瞻基頓時大怒,說道:「好好的說話,你罵我?」

楊少峰試探著問道:「你知道沙雕是什么意思?」

朱瞻基呸了一聲:「你當我沒看過馬致遠的《半夜雷轟薦福碑》是不是?」

楊少峰道:「那啥,他那個是罵人的,我這個是調侃的意思,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

當然,我的意思是這小和尚不簡單,當時他面對著同樣的問題,而且一旦回答不好就會有殺身之禍,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一聽到這和尚曾經面臨著殺身之禍,朱瞻基頓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再追究沙雕這兩個字了。

楊少峰道:「當時問他這話的,是倭國國王源義滿,而這小和尚當時准備好了繩子,然後要求源義滿將老虎從屏風上趕下來。」

朱瞻基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對。若是源義滿當真有殺他的心思,無論他怎么回答都是錯的,除非源義滿有什么顧忌,本來就不是真的要殺了他。」

斟酌了一下,朱瞻基又指著旁邊的狗子說道:「就像是狗子,如果你想打狗子一頓,那你隨便找個問題來為難他,無論他怎么回答,結果都是要挨揍的,並不會有什么不同。」

楊少峰瞧了瞧旁邊一個勁陪笑的狗子,點了點頭道:「如果一休宗純是干仁後小松的私生子呢?」

朱瞻基愣道:「真的假的?如果他是干仁後小松的私生子,又怎么會跑去當了和尚?」

楊少峰道:「倭國那邊亂七八糟的,誰知道他們到底怎么回事兒。不過,我聽徵葛成二郎說過這個一休宗純的故事,想來不會有假。」

嗯了一聲之後,朱瞻基低著頭琢磨了半晌,然後才抬起頭,說道:「那咱們再把一休宗純給弄回倭國,然後……」

楊少峰嘿嘿笑著道:「錦衣衛里面的人才那么多,忽悠一個一休宗純肯定是沒問題的。

你別看他現在信佛,但是當有人告訴他坐視倭國天王和將軍倒行逆施就是對佛祖最大的不敬,像倭國現在的情況,正是該施展佛門霹靂手段的時候,你猜他會怎么辦?」

……

一休宗純笑著接過了楊三遞過來的肉湯,用肉湯將嘴里的餅子順了下去,然後才開口說道:「多謝。」

楊三笑著道:「不客氣。我倒是很好奇,你一個和尚怎么會喜歡喝酒吃肉的?」

一休宗純笑了笑,說道:「不喝酒不吃肉的是和尚,喝酒吃肉的也是和尚,是不是和尚,跟是否喝酒吃肉沒什么關系。」

楊三嗯了一聲,說道:「那我要請你去青樓,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