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第二部)(54)(1 / 2)

淫印天使 小強 7206 字 2021-01-24

*********54在我常活動的那個范圍內,書本和光卡都以我喜歡的方式堆疊在地上。ΒaΠzh01記得去符號

和我預料的一樣,那坨黑色的玩意兒果然沒動任何東西。小傢伙正一步步靠近牠,顯然想把牠抓來玩,但動作又不敢太快。若正好有黴菌在我放置的書本下滋生,牠也不會去處理;說不定,我猜,就算把一堆燈油給潑灑在這些書堆間,牠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咬一下舌頭的我,決定先不去思考這些事;導致凡諾眾多藏書的壽命減短,無論間接或直接,都不是我此刻該擔心的問題。

我舉起右前腳,向小傢伙揮了揮。他轉過頭,把手上的軟體生物輕輕放下,好像自己剛剛把玩的是一只脆弱的兔子或寵物鼠。

「我要和你分享一些東西。」我一邊調整光卡的位置,一邊說:「而我盡量讓這過程不至於太無聊。\為避免使自己顯得傲慢,我不以「教育」來稱呼接下來的行為;先是推倒幾疊書,再從中拿出字典、童話、食譜和歷史評論等;內容多半都很正經,至於色情故事,得先由我過濾。

我剛出生的時候,凡諾可沒有在管;和一般人不同,他不喜歡牧師或神父堅持的那一套,也不會對我腦中多出一堆雜七雜八的資訊而感到任何不愉快。事實上,他只關心注入記憶的內容有無出錯,而不太在乎我最近學了些什么。

所以一開始,我對於自己接觸的讀物,自然也是採取無所謂──甚至是極為叛逆──的態度。而一但有個年幼的後輩陪伴在身旁,我那積了一點灰塵的道德觀念又再次復蘇。

雖然小傢伙很聰明,心智年齡卻可能已經接近成人。但我還是認為,至少還要等三到五個月,再讓他自由接觸我的那堆藏書。

說到所謂的心得報告,似乎就是把一疊書直接交給他,要他看完後再把想法告訴我;這種做法雖然很常見,但實在有點過分。感覺很偷懶、不負責任,又缺少體貼,盡管很多家庭甚至學校老師都喜歡這樣干;很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沒有教育家對此表示意見。顯然在這個國家,甚至鄰近國家,都有太多執教鞭的都很習慣這種做法。

我曲起後腿,和他一起坐在地上。通常,我都是待在他的左手邊。他負責翻書,而看到指定章節時,我會先概略講述一遍;訣竅是選取某些重點,把之中的典故給強調一下,再加入一些我的個人見解。盡可能先從引起他的興趣開始做起,至於他的興趣是否和我一樣,則不是那么重要。

幾個小時過去了,就我的標准來說,小傢伙是很棒的聽眾。盡管他多數時都歪著頭,好像即使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即使如此,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分心。

起初,我以為他會很快就感到無聊。而過不到一小時,我就已經讀完一本書,小傢伙竟然不曾移開視線。顯然他的耐力也不容小覷,我想。

與學校或教堂不同,不要求他絕對安靜或者坐姿端正盡管他在這方面也沒什么好挑剔的我所提到的內容,他沒有立刻吸收也不打緊。現階段,他只要能聽完至少一半的內容,我就很滿足了。

而──我最欣賞的一點是──他即便尊重我,也不會假裝自己喜歡我推薦的書;他對字典的興趣就不大,在翻閱歷史書時,他特別喜歡聽有關各階層人民生活風格的記載:他們吃什么、穿什么、平日有何消遣、最在意哪些事,過節時的鋪張差異。這些內容,有不少根本未被寫在各個學校的課本里;因為很瑣碎,又不是特別重要。

不過,我想,這樣也不錯。小傢伙說不定能夠藉著那些資料,拼湊出一套專為某種人設計的盛宴。具體情況是怎樣,我們都尚不知道;但無論如何,先假設這只會是好的開始。

我跟他說:「先想像自己是個富有的貴族,賓客非常滿意我們的招待,而之中自然就會出現樂意和我們做愛的人。」

這聽起來還是有些離譜,而我不介意自己在小傢伙心中的形象變得低級;剛才所強調的事,可是攸關我們的生存。總有一天,我們的術能會見底。到那時候,凡諾到底是會幫我們一把,還是早就不在我們身旁可能他也無法逆轉自己的設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死去。真是這樣的話,他會為我們哭泣嗎那景象也不錯,但比起期待這種帶有戲劇味的悲慘結局──凡諾的部分還希望渺茫──,我應該先學會自救。

好消息是,在那之前,我們應該會先學到凡諾常使用的那一系列幻象。我把這些推論都講給小傢伙聽,並提出樂觀的結論:「到時候,我們距離目標鐵定不算太遠。雖然我不確定幻象能做到什么地步,但至少就目前看到的,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技術。」

如果傳遞術素真像凡諾描述的那么簡單,和幻象配合,我和小傢伙的外貌根本就不是問題了;希望凡諾在設計我們的外形時,有考量到這點。越是想到後面,我就越沒有自信;所以又一次的,我的話只停在讚美、樂觀的部分。

至少能理解我最初想法的小傢伙,眼中的光芒擴大一圈。在和他談到這類話題時,尷尬遠比我最初想像中要少得多。

而要小傢伙了解人類,我即使有點不願意,也一定會和他講到戰爭。首先從政客們的鉤心斗角開始說起,而主要的高潮段落通常都是某些人花功夫去謀殺幾個特定目標,然後哪個被逼急的民族就會去積極屠殺另一個民族。在這樣的過程中,奴役、劫掠、壓榨和洗腦等手段,通常是絕不會缺席。

小傢伙邊聽,邊把自己的膝蓋給抱得緊緊的。這些內容是挺重口味的,而我們畢竟不是人類;即使一出生就接觸,也無太多不妥。我所描述的,每個國家──無論先進與否──在某幾個階段一定會經歷到,之中有很多還不是過去式呢。

凡諾為我們注入的知識里,有大致包含這類內容;即便是看來非常溫和的小傢伙,也對這類資訊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反感也為強烈。

起初,為了配合我,小傢伙會邊聽邊點頭。而過沒有多久,他就會坦承自己沒法聽超過半小時,並希望我換下一本書;在感到困擾時,他眼中的光芒會變得上平下圓,有如半個月亮。光芒比流星還要複雜,我想。一但他的眼睛有新變化,我也會變得不想讀書;有如在美術館或博物館看到極為新奇的東西,總想駐足欣賞至少一分鍾。

有好幾次,我把幾張光卡啣在口中,在他的面前晃啊晃的。這不是為別的,純粹就只是好玩而已。和我想的一樣,他對光卡也很有興趣。我給他其中幾張,去照亮幾本有大量插圖的書。

小傢伙也喜歡我教他玩的游戲,就是隨自喜的喜好排列光卡和書本。我承認,這種活動有些單調,其實不比堆積木要來得有感覺。如果是我自己一個人玩,倒還沒問題。現在,我身為前輩,卻只能提供給他這點東西;當然,凡諾的責任比較大,而負責講解游戲規則的是我。我越是一臉正經──又試圖把這游戲的趣味放大──,就越是感到羞恥。

小傢伙點兩下頭,眼中的光芒又再次擴大,「類似室內設計。」他慢慢說,「也有那么點像是插花呢。」

這些形容,我先前都曾經用過。這表示凡諾為我和小傢伙注入的知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一樣。所以我只是注意到,並沒有感到太驚訝。而確實的,我松一口氣;這顯然表示,我們之間的交流會比許多人家的任兩名孩子都要來得簡單。

我允許他在旁邊把玩這幾張光卡,但也不忘提醒他:「你應該花多時間吸收新知。」

雖然這么說,事實上,我常常隨他在一旁活動。小傢伙不是那種能夠一下讀書超四小時的孩子,所以當我翻閱第二本厚重的歷史書時,他已經走到稍遠處。

一如我先前一直強調的,圖書室內能玩的東西實在不多。而積極模仿我的小傢伙,先是把幾本書給疊高,再去研究那團在角落清理髒污的軟體生物。先用手指輕戳,再用書角和書背去磨蹭牠;他已經做的比先前要大膽一些,但還是比我前陣子對待牠的方式要溫和許多。

軟體生物不會視小傢伙為威脅,而當牠去追逐一只小蟲──我猜是螞蟻或蚊子──時,小傢伙又嚇到差點跌倒。而他即使真的跌倒了,也不會哭;在拍拍膝蓋和屁股,他會把注意力放到下一件好玩的事物身上。我想,他應該是一個夠堅強的孩子。

雖然小傢伙還不習慣軟體生物的動態,但在撫摸牠的過程中,他偶而會發出笑聲。似乎真當自己在逗弄的是一只小貓或小狗,而我從來就不覺得那東西有這么好玩。而他的動作卻,也很像是在給牠抓癢或按摩。

小傢伙顯然比我要來得容易滿足,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原本我還擔心,他會過不到一個月,就很想要逃離這個無聊的地方。這不表示他長大以後不會有任何類似的想法,我想,到時候我可能會選擇協助他。

說也奇怪,小傢伙做的事、發出的聲音,都不符合圖書館的規矩,而我卻不會感到煩躁。相反的,我還會有種身心舒坦的感覺,顯然我對這些事期待已久。

原本在這里,我無論是躺下還是奔跑時,多多少少都會感到一種壓迫感。

這里的空間明明大得很,通風也不錯;但書架都太高,陰影也因此顯得太多,別提這棟建築有太多地方都是灰色的;雖然換氣順暢,但氣流還是過分規律,任誰來都會覺得死氣沉沉。而由於是在室內,部分建材又是類似生物肌肉的有機物;他們的吸音、隔音效果可能超越橡膠,所以在多數時,這里簡直比墓園還要安靜而在小傢伙出現之前,我總是一個人;那只軟體生物根本不能算是夥伴,稱不上玩伴。如今,小傢伙在這附近活動,能徹底中和這底下令我感到不舒服的氣氛。我其實不介意他吵鬧,而他卻會為了不打擾我看書,盡量不表現的太活潑。

他連疊書的時候,都很少發出拍擊聲──盡管把動作放慢,會使得他花多時間去承受書的重量,還不見得是以理想的姿勢來動作──我在看書的同時,也會透過鏡子偷偷觀察。說到體貼,小傢伙是絕對勝過凡諾的。凡諾也曉得別把自己的缺點複制到作品身上,我想,抬高鬍鬚.一次抱起好幾本書的小傢伙,試著把一堆書都疊得像是書中描繪得那樣。他不久前翻開的,是一本講述神秘巨石陣的書。他在玩膩時,會主動把書都放回去。

順序是否正確並不重要,反正這部分有軟體生物負責。

小傢伙喜歡的運動不是奔跑,而是蹎著腳,再稍微屈膝;搖搖晃晃的他,像是巫醫在進行某種儀式,也類似東方的武師在練習基本功。是符合守衛這一職位的天性嗎我想,凡諾的這些設計簡直無懈可擊。而和我不同,小傢伙在出生前就被決定要按演什么樣的角色;這表示我比較幸運,或者正好相反我猜,這問題大概要過好幾年才有得解答。

他在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又回到我身旁。把頭往右偏的我,用鼻子或前腳去輕輕按壓他的左手和肚子;才過不到半天,他的肌肉又變得結實不少,關節好像也變得加靈活。

我也提醒他,別試著用體內的能量改變身體。而在這類稍微嚴肅的話題之後,我又要他選擇一本自己喜歡的書來看。這一次,他主動表示,自己對童話故事相當有興趣。這類書除了插圖豐富,偶而還會配上一些文字游戲。

我剛出生時,比小傢伙要成熟一些;這可難說,我想;要是當時有個看來可靠的前輩,說不定我也會放心展露出自己像小孩的一面;意識到這一點,讓我驕傲到連鬍鬚都發直。所以過不到一分鍾,我也真的給他找出一本童話合集,並主動從第一章開始念起。

盡管這邊的多數食譜都沒有插圖,小傢伙卻也很喜歡。他沒有嚐過餅乾和麵包,卻對這兩種食物特別有概念。

「特別是餅乾,我最喜歡了」小傢伙說,眼中的光芒擴大兩圈。

「為什么」我立刻問,神情嚴肅。看起來有點像是我在找他麻煩,但在知道自己喜歡什么之後,又主動關心自己何喜歡;對我們來說,這種思考方式是極為重要的。

我們不僅要了解人類,也希望自身的靈魂能夠屬於自己;要早日達到這個目的,就得要時時進行大量的自省,並積極與同伴分享看法。小傢伙懂我的用心嗎

我有點擔心先前強調的還不夠。他在思索約五秒後,伸出雙手,說:「因為這種食物和線條簡單的桌巾很配。」

「原來如此。」我說,兩只耳朵各晃一下。

小傢伙的牙齒比我還尖銳,我還以為這表示他會比較喜歡烤肉。現在,我反而會擔心另一些問題,像是他這種個性和喜好,是否在一般人眼中會顯得太娘娘腔;雖然與各種講述理想男性的書籍內容不同,但像他這一型的也不錯吧

我想,不如去思考其他部分,像是他的身體。應該能夠耐熱,我猜;這想法純粹是從前一個話題延伸過來的。可能過不到一年,他的雙手就會長出粗厚的甲殼,能夠握住火堆中的煤炭。不單是因為凡諾強調他的身體能力,才使我有這種揣測;那雙眼睛若能盯著火堆,之中的光澤變化一定也非常精采,我非常期待能看見。

他一但成年,可能沒有哪間廚房容納得下。要在戶外建造專用的爐子只要建造好一點的棚子,就算是在雨天也能使用。而我不喜歡搬磚頭和抹水泥,凡諾會為他做這種事嗎就在我思考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時,小傢伙看著我,問:「這些書你都看過」

花了至少兩秒才回過神的我,說:「不是全部,但我的確看完不少。因為有好一陣子,我只能待在室內。而老盯著窗外看實在有點無聊,於是我就靠讀這些東西來打發時間。」

我打了個大哈欠,想稍微睡個午覺;先前被凡諾打擾,那個老傢伙應該曉得這一點,卻連個道歉也沒有。

小傢伙也學我的動作,趴在地上。我建議他拿幾本書墊在肚子下,避免和冰涼的地板大面積接觸。

過一段時間後,我醒來,去樓上看一下太陽的位置;按照經驗判斷,距離太陽下山還有三個小時。我不想看書,也不想在圖書室內奔跑。

這種缺少變化的地方,應該是任誰待不到半天就會厭倦;小傢伙也該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尾巴抬高。在小傢伙也醒來後,我和他一起上樓。我先要他伸長脖子、待在窗邊。過不到半分鍾,我就將倉庫里的桶子拿出來,倒過來放。

不用我進一步指示,他就站在上面。這樣,小傢伙就可以在我忙著和凡諾交涉的時候,多看看窗戶外的景象。

我抬高下半身,用尾巴敲兩下門。如果凡諾沒有回應,我會再用兩只前腳上的爪子去抓門板。

按照我這半年來的觀察,這個老把自己關在研究室里的傢伙,在下午三點過後會變得比較好相處。我曾猜想,凡諾是否會在這個時候喝一杯,或者服下幾帖有放松效果的葯物;而在用眼睛和鼻子仔細調查過不下一百次後,我確定,他的口鼻周圍和深處都沒有任何類似的物質。

小傢伙在聽了我的觀察和推論後,說:「也許只是接近他的休息時間而已。」

「沒卧。」我垂下耳朵,承認這樣比較合理。小傢伙不僅體能比我優秀,腦袋也可能比我還要好。第二號作品本來就該比第一號作品有多優點,而意識到這一點,我胸中可沒多出太多傷心和忌妒等情緒;看來凡諾有把我的這部分情緒反應設計得比一般人類要成熟許多。

我在為小傢伙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再次為凡諾替我們設計的外形感到很不滿;這種像是刻意造成的沖突和不方便,看來只可能是任性造成的結果。

我一心煩,就會想要外出。最好是帶小傢伙一起走,而這事實現的希望不大;有可能的是,凡諾會限制我的行動;小傢伙才剛出生,而我身為前輩,是該照顧他。

按照凡諾──以往那過分自私又過於理智──的邏輯,我八成得和小傢伙一起待在房子內。說不定會被限制行動超過一周;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把氣出在小傢伙身上。真有什么不滿,也該是針對凡諾,他才是真正造成──並有能力去決定──這一切的人。

很快抬起頭的我,在看到凡諾把門打開後,語氣有些不友善的開口:「我要出門。」

他有點懶洋洋的說:「可以。」接著,他點一下頭。我的一對耳朵顫一下,說:「小傢伙會跟著我一起走喔。」

「也可以。」凡諾說,瞳孔縮小一圈。他答應得非常乾脆,這次甚至沒有限定我該在幾點前回來。小傢伙高興到高舉雙手,而我則是驚訝到瞪大雙眼。這一次,我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凡諾到到底有無認真思考我剛剛提出的要求,這點我實在很懷疑;剛才,他回答的時候,看來有些心不在焉。這表示他早已經就這些問題思考過了我不確定;在研究他的雙眼時,我心中的疑惑又再次增加;前幾秒,他先是盯著我的腦袋,在我把頭給抬得高後,他又很快看向散落在地上的筆記。我猜,他根本不打算放太多注意力在我和小傢伙身上。

過約兩分鍾後,軟體生物專程從圖書室爬上來,就只是為了幫我們把家門打開。而令我驚訝的是,凡諾伸出右手,把桌子旁的一樣東西拿到我面前;是一個布袋,里頭有一些錢幣,還挺重的。

他沒有對此解釋,我也沒問;到這個時候,我當然不想諷刺他,也不想讓他覺得我有絲毫不禮貌;做出任何會讓他收回這份大禮的行為,都是不智的。這樣,我就能夠和小傢伙去商店里買東西;我想,不用再去撿路邊的錢幣,簡直跟作夢一樣

啊──還是別把剛才所想的都跟小傢伙說吧;我不希望他以為我是個過分貪財的人,盡管在這次的思考過程中,我無法對那類指控否認多少。

凡諾給我們罩上的幻象,是幾近完美的隱形,多少帶點令對方回避的效果;我想,從周圍一般人的反應看來,能確定不是讓他們以為自己聞到的法術。基本上,這能夠讓我們不花一毛錢,就取得店內的任何商品。不過,讓哪戶人家的日子難過,會讓我們心里有罪惡感。我提醒小傢伙:「雖然法術能給我們帶來許多方便,但有些事絕不能做。」他點頭,眼中的光芒擴大。

離開凡諾的住所後,我們先前往較為熱鬧的商店街。

「然後──」我很興奮的說:「再去一些人比較少的地方晃晃吧。」

眼中光芒擴大的小傢伙,沒有任何意見;從剛才到現在,我幾乎是每說完一句話,他就點一次頭。

先確認自己要什么,再研究附近店家招牌下的簡介;接著,我們可能得打開後門,或者翻過窗戶。而這一次,因為正好有客人從里頭出來,我們有機會從他們的腳邊溜進去。

從正門進去,我想,感覺和一般人一樣。小傢伙在店內轉了一圈,忍不住問:「平常你都是怎么進來的」

「通常是走後門。」我豎起耳朵,說:「而除非外頭有放有桶子或箱子,不然我根本很難翻過窗子。」

我們不用壓低音量,因為幻象會遮蔽我們的聲音。而在進到店里後,我們還是會盡量避免碰到店員;被一團透明的東西撞到,任誰都會嚇一大跳。這種法術看似能實現所有作奸犯科者夢想,卻不能讓對方連觸覺也騙過。不曉得凡諾是為了省事,或者這本來就是幻象的極限;也可能是他要我們低調行事,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夠一次問清楚。

在取得想要的東西後,我們會把錢留在櫃台上,或至少是收銀員轉身就碰得到的地方。我們絕不會少給錢,事實上,在許多時候,我們還會因為沒有較小面額的錢幣,而不得不多給。由於一直維持隱形狀態,我們不可能和對方殺價,不好意思採用某些老客人能享有的優惠價格來付賬。

所以,我忍不住猜想,這陣子會流行一種傳說:有妖精把東西偷偷取走,還願意全額付款。而我編織新童話故事的欲望,很快就被小傢伙剛從櫃子下方取得的東西給轉移注意力:一瓶蜂蜜。雖然就算正對著陽光,看來還是很暗沉,卻總是被人形容成是黃金甚至太陽般的顏色;我們小心翼翼的進到店里,就是為了取得這玩意兒

這家店是用軟木塞封口,看來有點像是一瓶酒。

「不像香水」小傢伙問,眼中的光芒迅速擴大。我搖搖頭,說:「以香水來說,這種瓶子有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