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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森委屈巴巴地趴下去,拿前爪蓋住耷拉下來的耳朵,不叫,不鬧。

旭死命搖頭。望他看在自己不知者無罪的份上原諒他。「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

「我不會拿這件t恤跟你開玩笑。我開不起。我三姑姑今年新給我做的t恤。外面要買還買不到!你敢動我三姑姑的東西?你再動一下試試?」

霍山扣抬起下巴,在他面前揚了揚手上的粉t恤。

旭小心躲著那汩汩往外冒的火氣,嘴里,「不敢不敢」,腰要低到塵埃里去。什么小霍霍孝順體貼,什么霍三娘苟富貴不相忘,寧三哥長貧難顧照樣顧,霍秋水警官正氣凜然浩氣長存的奉承話張嘴就來。

「霍家人都是好樣兒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錯了。小的不該拿這事兒開玩笑。」

感覺對面沒了殺氣,旭才慢慢抬起頭來。

霍山扣余怒未消。指著他額頭罵。「兩兄弟都一個樣兒。看見衣服就想撕。拿著剪刀就目中無人。能不能好好說話?開了窗就進來,二話不說就撕我衣服。我還以為進賊了!」

旭歪著頭,聽霍山扣說起昨晚廖天瑞翻窗口進客房,一雙手把客人被子衣服全撕就差內褲沒動的軼事。

「所以說你要重拾男人的威風啊!小霍霍!」

「你給我閉嘴!我還沒怪你。你教瑞瑞的都是什么?你自己老司機就算了,還想拖我瑞瑞上去開火車?教無教法。沒點科學態度。殃及我這個池魚,禍害我這個無辜。你知道這粉色,我三姑姑染得多辛苦嗎?」

旭半跪在地,點頭如搗蒜聽他說。

「我一個人在孤兒院,倒不是缺衣少食那種。可我三姑姑一直是這么覺得的。

她以前也每年都給我跟哥哥寄一件自己親手織的白t恤。我家出事之後啊。這白t恤是一個月一件地寄到院長手里。

院長還拿著冬天的手織毛衣笑話我怎么又是白白的。沒辦法啊。我三姑姑怕我小孩子皮膚嫩。碰了化學染料會過敏起紅疹子。

不許笑。

我三姑姑眼里我就是個孩子。三哥,就是溫泉項目時候你見過的那個呆呆的大塊頭寧三。你還記得為你說我娘氣的那張白手帕嗎?

三哥說三姑姑還試過自己煮草做染料。她攪動染料桶的時候累得倚在桿子上睡著,不小心就掉進去了。寧家人多,馬上救上來。還好沒事啦。不過,我們兒子侄子幾個聯名上書求她別鬧了,白的就白的,我們穿。她這才不再折騰自己。

要說我還有什么親戚可以往來,那就只有三姑姑一個,僅此而已。

她現在聽話了,不折騰了。這粉色的t恤,全世界就這么一件!你敢給我剪?我跟你拼命!」

在全世界都像躲病毒一樣避開你的時候,這個三姑姑用自己笨笨的手,織就了一件又一件的白t恤,給遙遠的親人一點點溫暖。

霍家人喜穿白,不是沒理由的。

在那段父母雙亡表哥被帶走孤身一人縮在角落的日子里,是這個三姑姑遙寄白毛衣披在他冷得瑟縮的肩上,陪他度過那段無法自立又渴求早日還債的苦日子。

霍山扣抱著縫了線的粉t恤心疼得又要哭泣起來。派森抬起頭,嗚嗚地舔掉他眼角的淚水。霍山扣連同衣服把派森一起抱起來。

「我都不舍得穿出去,怕被灰塵弄臟。好好地穿在家里都能受傷。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