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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佛,也只有吃過他虧的人才知道這完全是笑里藏刀。「滿某對您想說的話半分興趣也無,不過大將軍有命,要在下看顧好夫人,別讓閑雜人等給趁隙挑撥了什么,滿某也是萬不得已啊。您要是不想說,我送您出去吧。」話都說到這個地步,白紹長饒是氣得滿臉通紅,咬得嘴唇都快破了,也拿滿月沒有絲毫辦法。他眼前的吳幸子看起來好拿捏,那也是看起來罷了,這眼下絕對不會為了顧及他的臉面把滿月打發走果然,吳幸子一臉歉然,卻什么也沒說不得已,白紹常也只能開口。「吳先生你......為何篤定載宗哥哥會再用上香囊?」那日與顏文心一別後,白紹常總被這個心思給困擾,他腆著臉求見皇上,問出了吳幸子幫助賣香囊的行商,換來一個承諾的經過,讓他心驚不已。眼前這看來羞澀平凡的中年男子,竟然從多年前就排布了這步棋,而他傻傻地踩入陷阱,指證了顏文心難道是被利用了?

他輾轉反側,心情怎么樣也定不下來,畢竟愛戀顏文心多年,實在不忍看他一朝翻落雲端。

白紹常說不清自己心里為何有這么多糾結與痛苦,他想著也許顏文心並沒有騙自己,而是他太傻了,成了別人手中的利刃。

各種想法紛呈,直把他煎熬得形銷骨立,大病一場將養了月余才養回了些許氣神,也再坐不住,非要來同吳幸子問個清楚不可。

聞言,吳幸子一愣,浮現些許困惑,接著恍然大悟。

「白公子是以為,吳某設計陷害載宗兄嗎?」被如此直白的反問,白紹常臉色乍青乍紅,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他生活在京城權貴圈里,從小浸泡在蜜罐子里,誰說話不是七彎八拐、隱晦謹慎,就算要懟人也會給個台階讓人下台,哪像吳幸子這般?

「不,我......」白紹常咬咬牙,沉吟片刻想起顏文心現在的狼狽,心疼地下定決心點頭道:「是,畢竟都20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會這么巧,那份香囊還、還在賣?」吳幸子同情地瞅著額上冒汗,雙拳緊握,身子綳得彷佛一根弦隨時會斷掉的白紹常,嘆了口氣:「一開始,吳某確實心有怨念,20年前載宗兄向我討了23兩路,那是我全部身家還要多,還借了縣理的銀子。這是我心甘情願給的,怨不得載宗兄......白公子,您知道十兩銀子有多少嗎?」意料之外的問題讓白紹常愣了愣,茫然地搖搖頭,身後滿月嗤的一笑滿滿諷刺,他臉色一脹,羞憤地點頭:「知道,不是什么大錢。」而這又有什么關系?

吳幸子將懷里的湯婆子緊了緊,神色平淡道:「吳某在家鄉的衙門當了一輩子師爺,月俸400錢,另有大米布疋些許,一個人過日子還過得去。然吳某不才,直到這把年紀才有了10兩銀子的家底。」白紹常愕然地瞅著他,不明白為什么說這些。吳幸子顯然也不認為他能想明白,語氣依就淡淡地續道:「我剛得到消息,聽到載宗兄一舉中了狀元,在京城娶妻做官,再也沒回故鄉的打算時,心里難還是怨懟。您說得是,吳某發現香囊出自何處時,是有了些計較,但說到底是我識人不清,總要想辦法把日子過下去,替夏大根打官司並無其他用心,也未曾想過真能承下這份情。」吳幸子說起官話來語調軟糯,溫和的像燒不開的水,有些音總會糊在一起,更顯得性子和順不爭,白紹常卻莫名縮起肩抖了抖,臉皮還隱隱有些麻痛。

他算是懂了,吳幸子正在告訴他,顏文心原本就是頭白眼狼,在最窮困的時候也要從對自己好的人身上剮下一層皮,卻半點沒想要回報一二,而吳幸子卻賠上全部身家及大半生,就為了顏文心曾經得幾句甜言蜜語,他是真沒有新力去恨顏文心,只能勉強把日子過好。

「可是......」白紹常仍想掙扎,他前幾天求著父親好不容易見到了天牢里的顏文心一面,曾經溫潤如玉、風采令人心折的男子,在逼仄黝暗的牢房中彷佛明珠蒙塵,傲然得腰骨未被折斷,卻讓他心疼不已。

顏文心並未與他說上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瞅著隔著一扇木條門,卻猶如天涯之遙的他,淺淺地露出一抹笑。白紹常狼狽地逃出天牢,茫然地回到家中後在屋里痛哭一場。

他想,也許能從吳幸子這邊找出點什么,說不定能幫上顏文心。

「白公子,吳某只問您一句話,您要是能回答我,我願意在海望面前提兩句話保一保載宗兄。」這不啻是個好消息,白紹常神一陣,不錯眼地盯著吳幸子無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