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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江湖 北南 1247 字 2021-02-01

「少爺,這一仗痛快不?」杜錚問。

霍臨風答:「保護百姓、牽扯人命的事兒,談何痛快。」嚴肅模樣,眸子里什么東西沉淀著。撤去頑劣,不與父兄賣乖,不與母親撒嬌,如斯口吻情態,是綁著紅巾沙里飛的霍將軍。

「太平了,」他瞧窗外的光景,「無他,這便好了。」

天稍晚,丫鬟里揀高挑個,捏一只香,曳著衣裙點一串燈火。小廝手粗做不來,往往一條廊子沒完,香先夭折。

點到園中四角亭,紗燈明亮,滾水烹著茶,便給主子斟杯再走。霍臨風瞥見蔥指丹蔻,翻一頁書:「我這兒不必來點。」懶洋洋地吩咐,明里暗里,嫌人家擾了他清靜。

丫鬟叫抱月,柔聲細語的:「夫人叫奴婢巡全乎些,掃了少爺雅興,少爺別怪罪。」

默默走就是了,怎還搭上前情?霍臨風一揮手:「以後甭了,忙你的罷。」

抱月提裙走遠,擺著腰,那副款款的樣兒,看出是個受寵愛的丫頭。「少爺,」杜錚冒出來,奉上茶,將紗燈移近些,「嘿嘿。」老實巴交的臉面,難得閃過一簇光。

霍臨風略嫌:「整日傻笑什么?」

杜錚道:「好事臨頭,我當然笑。」他迫不及待要做報喜的吉官兒,大膽湊了湊,「聽梅子說,夫人早不叫抱月做粗活啦,鈿頭玉賞著,打算給少爺了房呢!」

還未婚娶,一二中意的丫頭,是尋常事。啪嗒,霍臨風合了書,借著抻腰將杜錚杵開,好沒意思,一房丫頭算什么喜事?想來想去,許就點燈方便些。

霍臨風回房里去,仗打完,一腔子真氣團著不舒坦,索性吹了一路燭火。杜錚跟在後頭,眼皮一皺巴:「少爺,怎的吹了……」似是懂了,眼皮瞪得緊綳起來,「你不喜抱月呀!碧簪如何?我瞧晚笙也不賴的……」

咣當,雕花門震了一震,霍臨風耍起性子。杜錚再不敢言,弄一蒲團挨著門,盤坐住,揣起袖口,安安生生守夜。

他偷偷地想,主子可不要相中梅子哪,梅子,他喜歡呀……

霍臨風不知小廝內心,滾在床里,絲枕滑溜溜的,頗覺不慣。軍營簡陋,硬板床鋪粗麻被褥,枕芯兒不知灌的什么谷皮,戰況急時鎧甲都不脫,躺屍似的。

其中倆仨月駐在大漠上,夜里點幾叢篝火,將士們依偎著休息。躺不得,半夜會被風沙埋住,就兩兩坐著夾一面盾,可涼了,也可苦了。

霍臨風憶起這些,骨碌半坐,團紋的錦被團著,撩了帳,烏麻麻當空沒一點亮光。他想,該個體己的伴兒了?在眼下這時候,倚他懷里,聽他講,給他攏攏亂跑的枕頭?

他腦中、心中也烏麻麻的,沒個具體的輪廓,沒張生動的臉兒。只肯定,抱月不行,碧簪不行,晚笙也不好,梅子,那圓臉丫頭,吃嘴就夠了,要什么漢子……他想有一個,讓他願意講出來的人。

那人什么樣子,在天涯還是海角,聽他講完困得眯眼兒,還是巴巴地慰一聲「小侯爺」,他全然不知。

安樂生煩惱,他撂下帳,隔著里衣摸摸傷,待一落痂,還是回軍中去罷。

霍臨風仔細將養,除卻與霍釗、霍驚海議事,此外游手好閑。先是覬覦玉蘭樹,削一枝,移栽他的別苑。出門子,途徑勾欄碰上休沐的兵丁,他做東,叫優伶吹彈戰歌,痛飲個把時辰。

掌門的小廝換班:「好大酒氣,哪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