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2 / 2)

路上很安靜,冬日連蟲鳴聲也無。

程岩翻找著腦中所有關於治療時疫的辦法,在後世,傷寒也能輕易奪走人的性命,但已不足以讓人聞之色變。

當然,他只希望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虛驚一場。

可他很快失望了,等他們半夜敲響海夫子家門,又給海夫子診過病後,張老爺的表情告訴程岩時疫確定無疑!

海夫子尚還清醒著,他雖病了多日,卻沒有程松那般危險。只是此病症與風寒相似,先前的郎中診斷錯誤,耽誤了病情。

當他聽說時疫之事,瞬間老淚縱橫,「是我害了三郎啊,是老夫害了他!」

程岩忍住鼻酸,勸道:「夫子不必多想,病來時誰能料到呢?您且安心養病才是。」

海夫子艱難地抬手,喘著氣道:「快,快走,別管老夫了,老夫不能再連累你們,去……去找縣尊大人,讓他及早防患。」

程岩拱手,「夫子,學生知道,你放心吧。」

他見海夫子神不濟,便私下找了朱老仆,「夫子從何時患病?」

朱老仆:「大約五六日前,老爺便有些頭昏乏力,還時常咳嗽。」

程岩想著前生事,試探道:「夫子近日可見過來自東省的人?」

朱老仆眼睛一瞪,「還真見過!」

因為年節將至,這些天來拜訪海夫子的人不少,其中一人正是海夫子昔年某位同窗的小輩。

對方從東省來六水村訪友,聽聞夫子也在村中,便特意登門拜訪。

他走後沒幾日,夫子就病了。

程岩有理由懷疑,時疫正是那人帶來的。

前生這會兒夫子還沒辭館,對方就算來了六水村也見不著夫子,而且對方是來訪友的,見夫子只是順道,應當不會去蘭陽社學。

他自覺推測出真相,同時也多了分警惕,看來今生一點微小的變化,很可能引發大變,他不能太過依賴前生記憶。

等到下午,程岩已趕至武寧縣。

距離上一次來縣衙,已過去一年半,據程岩所知,趙縣令任期已快結束,多半很快就要離開武寧了。

門口的書吏還認得程岩這位案首,笑眯眯道:「程相公可是要面見縣尊大人,不巧,大人他正」

「武寧縣內發現冬瘟,我必須馬上見到縣尊大人!」

程岩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那書吏先是一怔,隨即像聽了天書般睜大眼,「你、你說什么?」

「武寧縣,有時疫。」

書吏呆了一息,隨即身子一抖,連滾帶爬地往縣衙里沖。

很快,程岩見到了趙縣令。

當程岩將張家兩位郎中的判斷細述後,趙縣令的眉頭已擰成個「川」字,「冬瘟……東省那邊倒是有風聲,莫非竟傳來我蘇省?」

若是疫病真的在武寧縣爆發,那他這次回京述職別說是升遷,能撿回條命就不錯了!

趙縣令越想越心驚,趕緊招來縣丞、主薄等一干下屬商量對策。

程岩也沒閑著,他就在縣衙內將關於後世的疫病防治措施梳理出來,可惜那位「宅男」留下的相關記憶並不多,程岩把筆桿都快咬爛了也只整理出五六條。

他再次假借生父遺作將其呈給了趙縣令,趙縣令立刻找來郎中們論證,得出「十分可行」的結論後,他親自對程岩拜下,「令尊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