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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岩很想干巴巴地笑一下,可此時此景,他又哪里笑得出來?

六水村,古家。

當家老爺古文斌乃是六水村中少有的秀才,他在舉業一途奮斗二十載,一直未能更進一步,但古老爺並未太過執著,早在十年前,他便棄文歸田,在六水村置下大片家業。

此時,他正坐在書房,賞玩著友人從東省帶來的一盆蘭草。

蘭草貴重,古文斌又最是愛蘭,這幾天他沒事就盯著蘭草發呆,好似那株蘭會化作仙子,陪他吟詩作對,為他紅袖添香。

古夫人一進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嗔他幾句,忽聽外間一陣喧嘩。

「外頭何事?」被打擾的古文斌明顯不高興了,就見一仆人沖入房中,「老爺,門外來了好多官差,說要將我們關起來!」

「啥?!」古文斌懷疑自己的耳朵,隨即不確定地看向夫人,抖著聲道:「難道大郎又惹事了?」

他有兩子,小兒子乖巧,大兒子則成日里游手好閑,到處惹事,時常將家里鬧得雞飛狗跳,不過兩人現在都沒在家。

以往他這么問,古夫人必然要和他撕一場,但這時古夫人已是魂不附體,戰戰兢兢道:「不、不可能吧?大郎雖說性子浮……不夠穩重,但還是有分寸的,從未驚動過官府。」

說話間,外頭有人吼道:「古相公,請出來隔門說話。」

「隔門?」古文斌愣住,他從未聽說過官府問話還要隔著門的……

但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古文斌邁著發軟的腿來到院前,忐忑不安地回了句,那邊立刻道:「我乃縣衙典史,今日來此,是有幾句話要問古相公。」

「請、請問。」

「十日前,是否有位來自東省的男子來拜訪你?」

古文斌陡然一驚,莫非是他那位友人犯事了?

他忙解釋道:「確有此事,我年輕時曾在東省淳安書院求學,他乃我當時的同窗,這些年偶有往來。十天前,他送來了一盆蘭草,我便留他在家中小住三日,其實我們之間也不是很親密的……」

腦補了很多戲的古老爺正盤算著怎么跟友人撇清關系,卻聽典史道:「你家中近日可有人發熱?或是腹瀉不止?」

「啊?」古文斌懵逼地看向夫人,後者同樣懵逼地搖頭。

「不、不曾。」

外頭的人似乎松了口氣,「東省時疫爆發,如今已傳入蘇省,傳來六水村。我們懷疑,時疫便是從你那位友人而來,你與他有過直接接觸,因此,縣尊大人下令半月內不可出有人入古府。」

「……啥??!」

古文斌只覺眼前一黑,身上陣陣發寒,突然間就心慌氣短,頭暈腦脹起來!

此刻他真盼著是大兒子闖了禍招來官府,闖禍好歹有機會周旋,現在可他/媽是直接索命啊!

典史還在繼續,「稍後有郎中上門,你們照著郎中的指示來,茲事體大,切記謹慎。」

他話音方落,古夫人的身子就晃了晃,還沒倒下,卻見古老爺一屁/股坐地上,「我、我暈,我暈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古夫人也不敢跟著暈了,捏著帕子哭道:「老爺,便是黃泉路上,我也陪著您!」

「夫人!」

「老爺!」

……

然等郎中來看過,只給了四個字啥事沒有。

至少古家到目前為止,沒有一人有發病的征兆。

這個結果程岩已有預料,因為前生蘇省並未受冬瘟影響。

他此時正帶著縣衙的一位書辦往山枝村去,如今衙門中人幾乎全數出動,他們要盡快將冬瘟一事通知各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