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2 / 2)

朱厚照手邊的折子盡數摔在地上,而他手里顫抖的拿著那信箋。臉上盡是不敢置信的陰郁。

裴文德甚至隱約察覺到了一股戾氣。

「阿照?」

他走過去拾起折子,眼光一瞥,看到那信箋上幾個字,登時臉色巨變。

「興王乃中毒而亡。蕭」

那最後一個蕭字甚是扭曲,最後一豎歪歪扭扭撇出了紙外。

「是喚雲的字。可為何這樣潦草?」朱厚照把信箋起,陰沉著面孔,愣愣坐著。

這一年多來,他實則從未放心過蕭喚雲先前所雲。但北有王勛張永,湖廣江西又有王守仁暗中盯著,安穩如常,甚是迷惑人心。而諸家皇親重臣,又皆是奉禮守規,年節時常進貢皇上太後,甚是一片安樂祥和之像。

但朱厚照清楚,蕭喚雲既然同他說了,便不會是空穴來風。

「我不放心。」

「我陪你去一趟安陸吧。」

朱厚照與裴文德幾乎同時開口。

朱厚照抬頭看著裴文德,他把那信箋引火燒了,才道:「蕭大人素來嚴謹,字跡潦草至此,恐怕她出事了。」

這話還沒說完,只聽的門外輕微動靜,接著粉黛急切走進。

「爺,裴爺,太後不太好。」

張太後聽聞興王病逝的消息,老年人一時心緒不寧,中午吃的那半碗飯阻在胃里,這一會兒吐了不說,還失力暈了過去。

掌事姑姑見常年不來一次的皇上匆匆推門而入,眼圈一下就紅了。

「母後。」朱厚照湊近前去,張太後昏睡著也是雙眉緊蹙,並不安寧。

「皇上……」掌事姑姑低聲道:「您……好好陪陪太後吧,這么些年,她也是一心為了您啊。」

朱厚照心中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偏偏又是他的母親。平日里為裴文德的事情,母子間就疏遠了些,何況帝王家本無情處。此時朱厚照心中五味陳雜,只是抓著母親的手。

裴文德悄悄走上前了看了一眼,掌事姑姑見是他,很是為難。

「姑姑不用擔心。」裴文德上前叩了個頭:「微臣知道太後不願見我,我……出去就是。」

朱厚照無奈看向他。裴文德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尚宮局,有什么事情叫我。」

等他退出太後宮中,才覺得一股壓抑消散干凈。實則太後常年點的沉香他始終聞不得的,宮外熏風一吹才好受些。

粉黛早就泡好茶等著他。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裴文德坐在圓桌旁,只不過對面坐著的變成了粉黛。

「爺總要陪太後的,這宮里,裴爺也去不得別的地方。」粉黛遞上茶,「裴爺,太後若一輩子看不慣你,你要怎樣?」

「該盡的孝照盡。」裴文德品了一口茶,卻也是無奈:「總歸阿照是我的人了,她不認也沒辦法。我每每在宮外磕的頭,她不受,也總該知道。」

粉黛只是看著他,半晌又說不出什么來。

裴文德看著她屋旁鴿舍,走過去撒了把米:「蕭尚宮沒有同你說什么嗎?」

「沒有。」粉黛跟過去,低聲道:「這半年姑姑尋常的信也不常送,飛往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