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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醫在唐朝 壺妖靈 1243 字 2021-02-03

「這是你們第一次旬試,下次若還是這樣,就請諸位打道回府吧。」

擲下這句話,孫啟立再次負手離開。

底下的生徒不禁都面色發白。

這不是明擺著威脅人嗎?

一陣哭天搶地的悲嚎里,唯有嚴銘一人笑得出來:「孫博士果然一視同仁,哈哈哈!」

孫啟立一個下馬威,頓時將這些意氣風發、摩拳擦掌的少年們打回原形,生徒們面面相覷地對視幾眼,誰都不敢在太常寺的地盤上撒野。

如果這位老師生在一千年後的現代大學里,一定是學生口口相傳的魔鬼教師,選課補分的絕對雷區,投訴控告的重點對象。

可惜在尊師重教的唐朝,就算他給出了高達百分之百的掛科率,也沒人敢投訴他一個扣工資降職稱的教學事故。

生徒們初到官學,就給孫啟立一盆涼水直接潑冷了心里那股躁動的熱情,頓時失掉了一進門時躊躇滿志的志氣,一個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太常寺排給新生徒們的住所。

作為漫漫求學路的第一站,官學所提供的住所實在不算奢華,三道白牆夾一扇木門,頂著幾片青灰破落的瓦片,就算是一個單人的小隔間了。

吳議推門進到分給自己的那間屋子,撲鼻而來一股發霉的粉塵味兒,抬眼望去,一扇紙糊的窗戶被風霜雨露豁開數道口子,悄然漏進幾絲凌寒春風。

難怪古人常感嘆「學海無涯苦作舟」,中央第一學府的宿舍條件都趕不上九十年代他讀大學那會,能和莘莘學子相伴的也唯有這冷冷清清的一間小屋、一扇寒窗。

他略拾了下灰塵浮動的房間,便坐到案前,翻出一本張起仁送的《黃帝內經》,默默記誦起來。

第一回措手不及的旬試,孫啟立就不留情面地給了個百分百的掛科率,要是下次旬試還不合格,指不定就真要被這位嚴苛的老師掃地出門了。

埋頭苦讀中的時光總是一飛而逝,吳議才讀完半短不長的一篇《八正神明論》,天色早已暗沉沉地壓了下來,清冷一束月光從窗口溜下,全掬在書本折頁的一道淺痕里。

他從密密麻麻的古文里抬起頭,稍微舒展舒展筋骨,拿筆頭戳了戳半垂的燭芯,正應景地想著方才看得那一句「月郭空,則肌肉減,經絡虛,衛氣去,形獨居」,便被一陣篤篤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不等他應一聲「請進」,竄起的燈花里便照出一張白凈得有些膩歪的臉,不請自來地湊到吳議跟前。

客行主便的朋友絲毫沒有冒犯的自知,一雙桃花眼里堆滿笑意:「吳弟,這么晚了還在苦讀,難怪張博士對你另眼相看。」

吳議報以微笑,腦海里開始仔細尋思著這個從來沒搭過一句話的老哥姓甚名甚。

來人頗有眼力見,知道兩人遠不足稱兄道弟的情誼,也抬出個台階給他下:「令尊與家父有同窗之誼,咱們兩家雖世交多年,我卻一直未能與吳弟親近,實在是為兄的近鄉情怯,還望賢弟莫要記恨在心里。」

吳議一拍胳膊:「是了,令尊便是……」

「雍州太守徐文。」徐子文從善如流地接過來,「為兄實在慚愧啊!」

吳議但笑不語。

兩人哈哈半天,徐子文見太極也打夠了,仔細著是該通通關竅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