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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同性之間

當我在快要黎明時,看著已然拂曉的天色,慢慢回到伯爵府時,心里猶自對剛剛發生的那些事難以釋懷,仿佛身在夢中。

適才就在皇宮的御書房里,國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舊事後,便像一個找不到人說心底話的老頭,哀聲嘆氣,幾乎是老淚縱橫,說著自己無人可分憂的苦楚。

國王陛下冷棄基的武功修為雖然只是一般,但平時養尊處優,上好補品著實吃了不少,又注重保養,外表看來一點都不顯得老態,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這樣子對我說話。

可是,他說的話確實把我給嚇到了。

「朕是個失職的父親,總是忙於國事,疏於照顧妻子和女兒,每次回想起皇後,還是覺得負疚良多。」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這也是事實,不過這與國事沒什么關系,只是他忙著在後宮尋歡作樂,征服諸國美女,這是每個男人在有權有勢後必然的問題,諸國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後,並不是如今坐在後位上的柔安皇後,而是月櫻姊姊的生母,已過世的雅香皇後。據說雅香皇後和陛下鶼鰈情深,當雅香皇後因病亡故,陛下悲痛不已,這才對貌似雅香皇後的長女恩寵有加,溺愛的程度,遠遠不是冷翎蘭、冷星玫這兩個女兒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兒月櫻,從小就很體貼,代朕探訪民間,作為施政的參考,也難為她小小年紀,就這么懂得為朕分憂,約翰世侄你幼時與她相熟,這些事情想必記憶猶新。」

坦白說,自從有一個茅延安大叔之後,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賢侄、世侄的,就覺得渾身發麻,好像給毒蛇爬上了身體,但這樣喊我的是國王陛下,難道我能要他換個叫法嗎

冷棄基說得陶醉,把女兒誇獎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以他為人父親的身份,這些話無疑就是自賣自誇,不過聽在我耳中,卻對這些贊美月櫻姊姊的言詞甚覺受用。

只是,說著說著,冷棄基的表情又陰沉下來,說十二年前國家遭逢困境,無論經濟與外交,都處於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難之秋,當時我國急需外援,偏生滿朝文武都無力打開困局,他每日忙得焦頭爛額,卻是不知該如何領導國家度過難關,最後,月櫻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換取金雀花聯邦援助。

萊恩巴菲特得知此事,興奮不已,除了答應會全力幫助阿里布達解困,更立刻派出使者求親,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位貌若天仙的絕色公主迎娶回國。

「國家的危難,因為長公主而得救,可是這些年來,朕每當想到月櫻為了國家而犧牲,心里就反覆自責。朕不能強大邦國,又不能守護女兒的幸福,算是什么國王……」

冷棄基長長嘆著氣,聲音還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這把年紀了,居然還如此的多愁善感,而在旁邊的我,則完全驚懾於自己聽見的東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歲的時候,阿里布達確實是國治不順,幾場連續性的天災,加上政治上的問題,弄得國內亂成一團,許多太平時期不顯著的問題,全都浮上台面,一場風暴就在眼前,後來得到金雀花聯邦的大力協助,這才履險如夷,把情勢穩定下來,自此之後,兩國就結為兄弟之盟。

這些事情由於國家大力宣傳,我還有印象,卻從沒起別的聯想,聽陛下這樣一說,時間一加估算,正是在月櫻姊姊出嫁後,金雀花聯邦才對我國予以援助的,盡管早已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現在多知道了這層內情,我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這樣,如果月櫻的婚姻確實給了她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過就是一個形式,我再不滿,也沒有理由去破壞月櫻此刻的幸福生活,卻怎知冷棄基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更進一步地打擊我已在崩潰邊緣的自制力。

「朕本以為,這些年來月櫻在金雀花聯邦過得很愉快,那樣總算也稍稍減輕我這為人父親的罪孽,可是,朕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從哪得來,如果是出自我國軍部,那么高額軍費果真沒有白花,因為能查探到金雀花聯邦大總統是一個同性戀,這樣子的大丑聞,我國的情報部門就遠比我所知更要厲害。

萊恩巴菲特,十二年來一手操控金雀花聯邦動向的大人物,外表雖然是個堂堂男子漢,被國內百姓以「百里雄獅」視之,但在私底下,這頭獅王卻是一個對女人完全沒有性趣的同性戀者。

陛下說,他們夫妻結親的這十二年來,表面上伉儷情深,回到總統官邸後,卻是分房而睡,萊恩另外有幾個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這名大總統並不與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寵徹夜歡好直至天亮。

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靂,看不出他堂堂一個偉丈夫,居然有這樣的性癖,我心中剎時升起一個不下於「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恆古之謎,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寵還是讓他的男寵搞

可是,我很快從這個無解之謎中清醒過來。假若萊恩巴菲特對異性戀沒有興趣,這也就代表說,他與月櫻姊姊的婚姻,何止是貌合神離,根本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我個人對於不同於平常的性癖者,並沒有什么特別喜惡,雖然說不上什么心胸寬大,但也不至於看非異性戀者就喊打喊殺,在今天這個世道,無分哪一國,只要細加留意,到處都可以聽到王公貴族私養孌童、偏好龍陽之道,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無論怎樣,萊恩巴菲特都不該利用月櫻姊姊,用她來掩飾自己的性癖,引開國內選民的目光,卻犧牲了她的幸福。這件事情令我越聽越是怒發沖冠,管他哪一國的大總統,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頭雄獅。

就算對萊恩巴菲特不滿,阿里布達也沒有開罪他的本錢。揭露他丑聞的做法,縱然能令他失勢,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聯邦,令下任總統乘民意進行報復,阿里布達立刻就大禍臨頭。為著國家利益,阿里布達什么動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說,他苦勸了女兒幾次,但月櫻認為唯有得到金雀花聯邦支持,阿里布達才能平和安定,更何況她已經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處於第一夫人的位置,為了家族的體面,不能采取離婚動作,以免影響兩國之間的關系。

月櫻姊姊堅決要以這形式守護故土,要說動她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狀態,就是萊恩巴菲特主動提出離婚,或是……萊恩的猝然死亡,頓失所依的月櫻再無須有任何顧慮,將在不影響到兩國政局的情形下,順理成章地回到阿里布達。

想到這里,我終於明白為何被宣詔到這里的理由。一個十多年來從不曾與我有什么接觸的「世伯」,忽然把我找來,說那么多最高機密,借刀殺人的企圖實在是明顯得礙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這件事情不可以與阿里布達的王室有關,否則事跡敗露,金雀花聯邦的反應將不只是經濟制裁,而是武裝報復了。在這種情形下,找一個與王室沒關系的倒霉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為對金雀花聯邦的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臉看來是否一副衰樣,但從國王陛下的眼神看來,他擺明就把我當成是那個倒霉家伙。

國王陛下似乎說話說上癮了,講說什么我是月櫻姊姊當初最疼的人,就連嫁到金雀花聯邦,都常常在信里問起我的近況,換言之,我與她的感情深厚,由我來勸說,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讓她願意放棄這段婚姻。

看國王陛下通紅著雙眼,活像一個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說出口,要我設法干掉那個害他女兒傷心流淚的同性戀渾蛋,一來茲事體大,二來恐怕他也不認為我有這種本事吧。

「總之,朕授權……不,朕誠心地委托你,無論是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說服朕的女兒,讓她留在國內,別再回去金雀花聯邦受苦。」

話說得很動聽,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敗,一切責任由你自負,我們會否認與你的一切關系」,況且他還收回了「授權」兩字,改用模糊空間極大的「委托」,其中意義,不言可喻,更別說他要我保持秘密,不可以讓月櫻姊姊知道我們的努力,否則固執的她肯定不會接受勸阻。

走出皇宮時,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想不到這場諸國聯合的和平會談,一波未平,暗潮又洶涌而至,不但別國有一連串的小動作,就連阿里布達本身,我剛才都被授與了一個這樣的任務,真是不敢想像,在進行會議的這段時間里,還會生出多少事來

要把心情回復,又能夠理智思考,這著實花了我一點時間,才能從那種悲憤得快要氣到炸掉的情緒中清醒。

無論為善為惡,在沖動狀態下所做的決定,不會有任何好處,這是我用血淋淋教訓換取的經驗。

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國王的話是真是假這是很討厭的一件事,因為即使國王說實話,他仍然有可能因為接收錯誤情報,告知我錯誤的事實,到頭來仍然沒有意義。

「你想想我平常的為人,難道我會騙你嗎」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就這樣坑死了無數的英雄豪傑,所以我從不相信。然而,我也沒法要國王陛下拿出證據,別說他願不願意,只怕他根本就沒有。

金雀花聯邦總統的保安何等森嚴,萊恩本人也是極強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近也是不易,更何況拿到他暗中搞男寵的證據

想來想去,總是拿不定個主意,不過倒回來一想,也是國王陛下的手段太差,假如他不是單純對我下命令,要我去辦事,擺出一副「事成之後你自行滅口」的囂張樣子,而是直接利誘於我,我說不定就答應了。

人是充滿私欲的動物,不管是為了再崇高的目標,一開始就告訴我沒好處可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誘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後會過河拆橋,心中仍是不免怦然亂跳。國王陛下在這一點上,實在是不夠圓滑聰明啊。

要拿什么東西來誘我呢這點實在很有意思,金銀財寶、高官厚祿,我誠然躍躍欲試,但要拿性命去賭,那就敬謝不敏,至於贈我美人嬌娃,在我把身邊的女人玩厭之前,也沒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櫻長公主救出來,朕就做主把她許配給你這英雄。」

當耳邊響起這段假想話語,我驀地呼吸一頓,身體一陣火熱,停下腳步,訝然於自己受到的震驚。

雖然沒這種可能,不過如果陛下拿月櫻姊姊為餌,我縱是知道風險,恐怕還是會一口咬下去。能與月櫻姊姊在一起,光是想到這件事,就已經覺得全身火燙,對我的誘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絲輕微的罪惡感,在心頭一閃而過,像是責怪我怎可對月櫻有不當妄想。不過這念頭卻極為短暫,很快就被壓過去了,我始終是一個欲望很重的男人,與美麗的女性之間不能存在純友誼,無論怎樣發展,到最後都會變成「想上她」、「不想上她」這樣的二分法。

之前與月櫻姊姊重逢,因為舊情與敬畏,我不曾有過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狀況,也讓我壓根沒有動這方面的心。不過現在情形不同了,當一個冠冕堂皇的大義名份擺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動,盡管我對國王承諾得很保守,但該怎樣做決定的抉擇,幾乎不用考慮就已經定了。

所以問題也就跟著出現,因為當事情進入實行層面,我頓時發現,自己只能孤家寡人奮斗,連一個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過去也是孤軍奮戰慣了,為什么現在就會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邊有個伴,還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現確實改變了我。

想到阿雪,抬頭望見天色將明,我腳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這種時候,她美麗而恬靜的睡臉,很能起鎮定心神的作用。

進入伯爵府,還正想著不要被人發現,哪知就看見一個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負著重劍,兩手交迭,像是在沉思一樣。

「大叔你怎么會來這里我不是告訴你在事情結束之前,我們兩個最好不要見面嗎」

我很訝異,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會犯這種錯誤他現在的偽造身份若被拆穿,對他對我都不好,可是他聽了我的呼喝,卻只把手一搖,並不答話,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就連那副黑色的墨鏡,看來都特別地憂郁。

過去問了幾句,茅延安沒有回答。我見他在那邊耍酷,說什么都不適當,轉念一想,如果用婉轉的方式來詢問,這個博學多聞的不良中年,倒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咨詢對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與你商量,這件事很機密,我不能說得很明白,所以你將就著……」

「賢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

平心而論,茅延安是個很鎮定的人,但看他這樣慌忙地左顧右盼,確認沒人竊聽後,拉著我袖子,小聲說話的樣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會是什么,怎知道他卻說了一段令我心底震驚又發笑的話語。

「大叔小聲告訴你,這件事很機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曉得嗎萊恩大總統他……他原來是個搞基的。」

搞基的,這是大地上人們對於同性相戀者的不雅稱呼,算是很不禮貌的一種叫法。茅延安說話素來文雅,會直接用「搞基的」這等粗俗字眼,顯然受到了很強的沖擊……或是打擊。

聽茅延安敘述,我這才知道,這幾日他白天與我一起護衛月櫻姊姊,到了晚上,有不少貴族重臣慕名求見,筵席邀約不斷,他雖然為了維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門造訪的會面,特別是金雀花聯邦萊恩大總統的來訪。

起初並沒有什么特別,但是幾次之後,茅延安敏銳的藝術家觸感,讓他察覺到不對勁。無論是萊恩的眼神、聲音、動作,都散發著古怪的感覺,尤其是在偶爾握手、拍肩時候,這些怪異感覺特別明顯,再對照過去聽過的一些傳聞,他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更慘絕人寰的是,明明已經曉得不對,但因為自己正裝著沉默寡言的冷帥形象,就算心中叫苦連天,面上也不能有一絲表情,就這樣苦苦忍了兩天,最後實在承受不住,跑來找我訴苦。

「有權有勢的男人哪個不好色所以當初我就覺得不對,誰都知道阿里布達最漂亮的美人是冷翎蘭,他遠到來訪不指定冷翎蘭作陪,卻指名要見我……唉,光想就覺得不對了,大叔我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後頭幾天隨時可能貞操不保啊。」

茅延安長吁短嘆,平時的風采剩不下半成,最後更搭著我肩頭,道:「大叔我幾十歲的人了,什么場面沒見過犧牲是無所謂,不過月櫻夫人這么花朵般的美人兒,落在這頭屁眼雄獅口里,守活寡事小,說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殘折磨,想想真讓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難道一點都無動於衷嗎」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復的心情,被茅延安這樣一說,又給撩撥了起來,我胸口一陣翻騰,面上不動聲色,也不再提剛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憤慨道:「混帳!想不到巴菲特這廝如此人面獸心,天理不容,為了月櫻姊姊的終生幸福,我們一定要把這男人頭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脫離苦海。」

只是隨口一句,「我」就變成了「我們」,高聲宣示往往是大舉拉同伴的好時機,雖然茅延安是個信不過的同伴,但他確實有水准以上的智謀與應變,多個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們叔侄倆就結成同盟,絕不能讓美麗公主繼續受到變態雄獅的荼毒。」

茅延安義正嚴辭地振奮說著,但立刻低下聲音,貼耳道:「不過話說在前頭,將來我幫你把上月櫻夫人後,你可要讓我近距離畫她的畫像啊。」

這句話讓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強烈憎惡感,將人一把推開,道:「喂,大叔你搞錯了,我是要救出月櫻姊姊,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淫不風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種男人,像月櫻夫人這等絕色佳人,你動心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何必不認呢你是我世侄,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過便宜別人啊。」

茅延安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成竹在胸似的微笑,看來我就是怎么解釋,他也不會相信,更何況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當下也不多話,我們兩人擊掌為誓,約定要把月櫻拯救出來………然後改投我的懷抱。

「賢侄,同樣是改投,懷抱兩字要不要改寫成胯下比較理想」

「你、你活不耐煩啦這種事情大家說說就好,你干嘛還寫成紙上契約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兩個都要沒命。」

「喔,我只是想這么重要的事,口說無憑,還是弄張法定格式的盟約書,兩個人都簽名、打手印,將來遺忘細節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看看,提醒對方,你不覺得這樣比較周全嗎」

「給我燒了它,不然我就燒了你!」

撇開這些橫生的枝節不談,我和茅延安很快就進入正題。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聯邦萊恩大總統與月櫻第一夫人,伉儷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愛夫妻。那些形容話語里頭只要有一半屬實,那么要在短時間內動搖他們夫妻的情感,是難如登天。

不過,現在事情擺明不是這樣。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從未得到丈夫關愛,久曠於深閨的怨婦,整顆心甚至可以說是處於不設防狀態,只要我們對症下葯,手段得當,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馬到成功。

「特別是,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就是你與月櫻夫人的關系。換做是別的男人,就算能近水樓台,也未必能進入她的芳心,但她與你是童年時結下的情誼,心里對你完全沒有防備,這點正是賢侄你的利器啊。」

「對,其實我也有考慮過,根據我過去的經驗,女人的母性,是一種不可自拔的生物劣根性,很容易就因憐生愛,然後就因愛失身。」

「對啊,就是這個樣子,其實你自己就是這門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點你呢總之你見機行事,見馬就上,有殺錯沒放過,說不定還能得到神秘禮物喔。」

「什么神秘禮物」

「什么禮物那當然是湯,新鮮熱辣、味美香濃的月櫻頭啖湯啊。如果百里雄獅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櫻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櫻美人,賢侄你大有機會成為第一個把月亮搞上的男人,這有沒有讓你怦然心動呢」

在業界的術語,湯就是性交,也就是做愛做的事;頭啖湯,就是最開頭的那一口湯,換句話說,也就是處女。這些術語據說來自南蠻,是強者語的一部份,但究竟從何時起風行到人類世界,這就已經不可考了。

聽茅延安這么說,我心中確實一動,不過隨之升起的,卻是強烈的厭惡感,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讓這不良中年適時地閉上嘴。

為什么會不悅呢這些細節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與滿肚子都是壞水的大叔聯手,一起進行我們的荒唐大計。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條件,不外乎天時、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為天時;下得護衛第一夫人的職務之便,是為地利;又得到月櫻姊姊的信賴,這就是人和了。

近水樓台確實是好事,不過一夕之間整個心態完全轉變,連我自己也有點不太能調適。盡管一夜沒睡,但頂著頭上的一個大太陽,我依然覺得無比亢奮,就恨自己為什么不也帶一個大墨鏡,遮掩住滿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於天氣很好,我們接獲的命令是,月櫻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隨護。為了安全問題,自然不可能真的帶月櫻去登山,只能把人護送到城內的名勝景點,一處四季如春的陵地,為了紀念一位傑出魔導師而命名,機處丘。

景點雖然尋常,但月櫻對於舊地重游的興致卻很高,雖然還是穿著平時的素裳,卻刻意梳妝打扮過,當她出現在我們面前,令人懾魂盪魄的美麗,令附近的人全部為之失魂。

陽光似的粲然金發,簡單地披垂著;緊身的繪鳳短襖,大紅色彩透出盛放的情懷,但外罩的白色春紗綢子窄袖衫,卻帶出了神秘和端庄的氣質。

為了登山的行動便利,白綢子的薄衫確實很薄,雖不至於薄如蟬翼,但也是非常可觀,同色坎肩上綴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轉,華貴高雅,而她胸前挺秀的雙峰,把從坎肩上垂下的金絲流蘇擠向一旁垂掛,顯得那令人目眩神搖的酥胸更是堅硬挺拔,誘人之極。

細小的鸞帶,顯出了羅裙中的柳腰兒,更是細得可憐,宛如風中的擺柳,不堪摧折。透過白紗的羅裙,玉腿弧線明朗而朦朧,令人捉摸不定,心火盪漾。偏生那雙明眸中投射出來的清澈柔光、粉臉上親和如春風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起一絲的褻瀆。

「歐倫先生、約翰將軍,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我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柔嫩的嗓音響起,我們才清醒過來,由我一個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釋我們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意見,也不想給各位多添困擾,今天就又拜托各位了。」

月櫻微笑著說道,向我們欠身一禮,之後卻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著反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對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對了呢我一緊張,本來伸出去禮貌攙扶引路的右手,不覺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膚。

「啊」月櫻驚呼一聲,像只受驚的小白兔,迅速把纖手抽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里,更多了幾分難以解釋的感覺。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們之間有些東西……要開始不同了。

第二章圍裙俏婢

晴天登高,最是有益身心,然而隨著情形的不同,有時候反而會變成一種折磨。

我們護衛月櫻姊姊出游,到了山道入口,她婉拒了像一般貴婦人那樣,坐轎子上去的尊貴享受,堅持要親力親為,以一個無人能及的優雅姿態,輕輕提起長裙,快步奔上了階梯。

在耀眼的陽光下,從後頭凝望過去,搖擺飄揚的絲綢長裙末端,露出雪白渾圓的修長美腿,因為不曾修練武術,腿部曲線沒有以美腿為特色的羽族女性結實,但卻是細致勻稱,同樣讓人看得怦然心動。

上山的階梯有部分路段很陡,我刻意走在月櫻身後,落後個幾步,透過雪白的長裙,看到她美好的香臀隨步伐左右晃動,由下往上望去,裙擺末梢雪白粉嫩的小腿隱現,盡管沒法多看到什么,但是配合著陽光來近距離透視,她裙內的褻褲……好像是也白色的。

一路上盡是作這些猜想與窺看,凝視著月櫻姊姊勻稱光滑的玉腿,踩著階梯往上走,步伐越快,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加速,當長階走到盡頭,興奮過度的我險些也流了鼻血。

在這座環境古雅,遍植長春花樹的機處丘頂,有一座造型朴拙的六角形塔樓,共分六層。從第六層閣樓往下看,可以俯覽大半個薩拉城的景色,是平日游人最喜歡駐足觀景的所在。

月櫻帶著幾名侍女,到第六層去乘涼賞景,我是在底下與侍衛群作一點交代,意外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自從月櫻姊姊出嫁,冷翎蘭就是阿里布達的第一美人,薩拉城里的男人嘴上不敢說,心里可是有無窮遐想。直到月櫻姊姊這次回來,眾人爭睹月之天女的風采,這才壓下了她的鋒頭,最近薩拉城里無數男性所討論的熱門話題,除了月櫻夫人,就是即將遠道而來的」紫伶水仙」娜西莎絲,反而把已蟬連」最佳性幻想對像」七年之久的冷翎蘭給遺忘了。

不過,最近幾日卻出了點變化,不知道是誰開始說起,一個新的夢幻麗人傳說,開始在薩拉以野火之勢傳了開來。

據說有人看到,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艷少女,在子夜時分,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裳裙,沐浴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清寂的街頭。每個看到她的男人,事後都魂牽夢縈,久久不願醒來。

也就是因為每個人都看得痴了魂,所以沒人看見她往哪個方向走,只是在隔天興奮地把這個夢幻傳說廣為傳播。

為什么忽然冒出一個絕色美人這少女出身何處住在哪里為什么薩拉沒人能認得出她來為什么她要三更半夜走在街上是否在尋找著什么人

種種猜測,令美麗傳說添上一層神秘面紗,更加引人入勝,短短數日之內,薩拉城中的貴族子弟為之瘋狂,聚會時所談的話題,除了和平會談的進展外,就是如何尋找這名失落的少女了。

這些繪聲繪影,聽來有點荒誕不實,不過就我聽來,這女人實在好像是月櫻姊姊。因為……我們這群護衛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最近每天都頻繁見面,但每天第一眼見到她,卻總是克制不住那種失魂落魄的驚艷感覺,如果說這女人就是月櫻姊姊,這份傳說我們一點都不覺得誇張。

可是,月櫻姊姊怎么會半夜跑出來閑逛不待我采取行動,好奇心無比旺盛的茅延安已經秘密套取口供,把月櫻姊姊的隨身侍女都問過一遍,得到的答案是,每天第一夫人被護送回行館後,就不曾再離開過。

若是她們說得沒錯,就不可能是月櫻了。這樣也合理,堂堂大國的總統夫人,三更半夜獨自閑逛,成何體統當然,那天她傍晚跑來見我,是姊姊關心久別弟弟的表現,另當別論。

無論如何,這個夢幻美人,確實已經勾起了我的興趣,等到手邊的事情了結,我定要設法把人給找出來,看看到底是怎樣國色天香的恩物。

聽侍衛們說這些東西,險些忘了最重要的任務,我匆匆上到第六層塔樓,月櫻就斜斜倚在柱子旁,俯瞰下方的城市景觀,任清風吹拂她的金黃秀發,見到我來,微微報以一笑。

我走到她身邊,盡量不讓表情顯出異狀,很平常地與她交談,和過去不同的是,我會在談話間不經意地碰著月櫻的指頭或手臂。

男男女女的情緣,很多時候是從摟摟抱抱、親親碰碰之間生出來的,肢體接觸的機會多了,兩個人就越來越熟,感情也就生出來了。

因為幼時的情誼,月櫻姊姊對我完全沒戒心,對於我們略嫌頻繁的碰觸,似乎只把這當作是頑童的淘氣,全然沒放在心上,就連我佯作不小心地握住她雪嫩纖手,又故意鬧著不肯放開,她都只是稍露詫異表情,跟著微微一笑,便不做理會,哪想得到身旁的這個男人包藏禍心

要進行這種偷香竊玉的大計,旁邊就不能有閑雜人等干擾,否則被揭穿我意圖勾引金雀花聯邦第一夫人,本就打算過河拆橋的國王陛下,肯定立刻下令取我人頭。

那些受過武術訓練,奉命伺候月櫻的隨身侍女,被派在五樓休息,暫時放下保護第一夫人的職責。這固然是月櫻的體貼,但隨著重遇後對她了解日深,我卻有著另一種感覺。

月櫻的個性雖然隨和溫柔,但其實卻是一個非常喜歡安靜、不適應熱鬧氣氛的女人。她對待自己的侍女雖好,卻不曾像一般豪門貴婦那樣,有自己的心腹仆婦或巧婢。

回想到十二年前,除了兩個姊妹,我從沒聽她提過和什么人特別熟稔;想來嫁到金雀花聯邦之後,就算是連續幾年的朝夕相處,她只怕也未曾對這些貼身侍女說過心底話吧這樣的個性,又遇到這樣的婚姻,這些年來一定很寂寞吧

那么,為什么月櫻姊姊還可以笑得那么柔和,一點不愉快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呢

心里一時間分了神,月櫻說的話就沒有聽清楚,被她以莞爾的眼神,輕輕瞥了一下。

「對不起,姊姊,我剛剛在想別的事情……」

「沒什么,我只是在問你,當初你明明答應過,我出嫁之後,你會幫我看一看當初留在宮里的那些花草,誰知道我回來後一問,才知道你很久沒有出入皇宮了。」

「我老爸到了邊境去,姊姊你又嫁了,兩個能帶我入皇宮的人都不在,我自己不爭氣,只混了個御林軍的小兵當,最近才升上來,哪有資格進皇宮啊姊姊你難道不知道嗎宮里頭那么多貴人,看我順眼的可沒有幾個啊。」

聽我好像抱怨似的說了一通,月櫻秀眉微蹙,輕聲嘆道:「是嗎怎么會變成這樣子我記得小時候,你和蘭蘭交情很好的,兩個人常常玩在一起,怎么我一走,一切都變了樣呢」

盡管我極力告訴自己,這些話是幻覺,但我還是被嚇到了。月櫻姊姊口中的蘭蘭,再怎么想都只有一個人,雖說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隨著月櫻姊姊出嫁,當年相處的印象在腦里只留下模糊記憶,不過,這也實在太荒唐了吧我與冷翎蘭那個臭婊子當初曾經很要好,常常玩在一起

我長這么大,倒是很難得遇到這么荒謬的玩笑,要是有人跑去告訴冷翎蘭,她過去曾不幸地與我是青梅竹馬的故交,只怕那人會立刻被她的豪刀斬為兩段!

因為這段話太過震撼,我正要問問這算哪門子玩笑,卻不巧瞥見一幕更具震撼性的場面,呆愣住了。

今天的天氣悶熱,雖然我們站在塔頂,風吹不停,但還是止不住身上的汗水,當月櫻伸手煽風,閉目享受那一陣清涼,我卻由她松闊的領口,窺見她袍服內淺黃色的胸兜,正緊緊縳著兩團飽滿的雪膩。

從這角度,雖然看不見嫩紅的蓓蕾,但雪白柔嫩的渾圓線條,已經使我感到一陣火辣辣的欲望。不住挪移位置,望著淺黃色的胸兜細肩帶,腦里反覆想像,當我解開這兩條細肩帶,會見到怎樣的動人景致

「那個……小弟你……」

回過神來,月櫻的面上出現一抹緋紅,顯是察覺了我的不妥,但隨即化成一種似笑非笑的奇異神情,有著少女的含蓄,卻又兼具婦人的大膽,構成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

雖然有些窘迫,但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月櫻姊姊的心里到底是怎樣看待我那天在伯爵府門口,她被我意外強吻了一記,卻沒有什么大反應,換作是其它女子,在驚愣過後一定會尖叫,純情些的還會痛哭失聲,但月櫻就像個原諒作錯事弟弟的姊姊,除了微笑,她沒有任何責怪我的意思。

這樣固然是好,但另一方面也顯得不妙。目前我所要作的,是讓月櫻正視到,我是個足以讓她倚靠的大男人,而不是一個整日要仰賴她照顧的小弟弟,如若她的印象不改,我的計劃就會遇到瓶頸。

這天的出擊算不上成功,不過至少還是個滿意的開始,假如我有充裕的時間,那倒不妨慢慢來,我會很享受與月櫻相處的時光,無奈我最缺的也就是時間,正自彷徨無計,茅延安偷偷找我說話。

「賢侄,這樣下去可不成啊,我瞧你平常對女人挺有辦法,把雪丫頭和那個精靈女娃哄得服服貼貼,還以為你是風月場中的高手、泡妞的情聖,怎么這次進展這么慢啊」

「泡妞你當我是什么人我以前從來不為了這種問題困擾的……」

「何解」

我把手一攤,道:「一群有錢、有勢、有權,又有暴力的男人集合在一起,上女人還用得著泡嗎如果你家隔壁就是賣奶的,每天還要自己養牛擠奶的人,會被人笑的。」

這就是無奈的事實,我本身確實常常混跡風月場所,一起廝混的朋友里,號稱上過千個不同女人的千人斬大有人在。不過上的女人多,並不代表泡妞技術了得,只要背後有靠山,犯法不會被論罪,加上性欲旺盛,滿街的女性不是任由摘采

所以,當把情形回歸男女正常交往,我就覺得手足無措,因為過去和女性相處,實在沒有什么正常經驗,接觸的不是臭婊,就是被摧殘成臭婊的女人。與阿雪、織芝的關系雖然好了些,但也與正常沾不上邊。

「嗯,說得倒也有理,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叔是站在你這邊的,把這東西拿去,絕對能讓你旗開得勝。」

不由分說,茅延安塞了一罐東西在我手里,讓我一看立刻傻眼。

「大叔,你又偷拿我煉好的春葯這些東西是要拿出去賣的,你隨便拿也不說一聲,那我……等等,你給我春葯作什么」

「喝湯啊,哪個男人喝湯不加料的你不下葯,怎么喝得到月櫻湯」端視我的難看表情,茅延安奇道:「不喜歡這樣那換個方法也行,明天我們找個暗巷,把月櫻夫人帶過去,你摸黑一棒子打暈她,脫了褲子就上,大叔我幫你按住她雙手或雙腳……呃,不喜歡也不用打人啊……」

經由暴力,我讓大叔明白此法不可行,必須改采別策。月櫻姊姊始終是我最憧憬的女性,雖然我試圖突破這樣的關系,卻不希望使用黑暗的手段,玷污這位住在我心中聖堂的女性。

雖然茅延安那種常常在街上獵艷、搞一夜情的交往方式,也稱不上正常,但在一般性的男女應對上,他確實比我有經驗得多,當大家正經下來,他提出了肯切的意見。

「泡妞不是當小丑,光是親密、信任是不行的,你必須要展現英武的男子形象,讓月櫻湯明白你是一根夠硬夠強的好湯匙,而不是一根軟趴趴的廢柴啊。」

茅延安的表現形式有點怪異,不過稍加翻譯,基本用意和我的想法一樣。

「放眼整個大地的人類,要找個比百里雄獅更強更霸、更英雄氣概的猛男,一般情形下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不知自愛,沒事胡亂搞基,搞到老婆欲焚如飢,便宜了你這只好色的小公雞。」

連串諷刺,不但罵人不帶臟字,而且還押韻,倒也算是這不良中年的本事。最後我依著他的建議,一面積極參與諸國的會談,一面與月櫻聊些在外旅行的見聞。

依照我的階級與地位,和平會談我根本插不上話,但在討論對付黑龍會的時候,身為敵情顧問的我,就有一定的份量。當我適時地說些巧妙設計的話,就可以隱約影響在座各國重臣的觀念與決策。

為了要能夠在會場上逞能,我暗中也花了許多功夫。透過福伯與軍部的關系,我弄來了大批機密軍事資料,又找來茅延安,藉由他的旅行閱歷,豐富我對與會諸國的認識,這才能一一說出黑龍會的壯大,會如何對各國產生危害,舉證歷歷,令得該國代表點頭稱是。

很多時候,連我也知道,我為了故意栽贓黑龍會,所高聲倡言的兵法戰術,破綻明顯到近乎荒謬,還有幾次給盟國的武將恥笑其非,但我畢竟有過實質的輝煌戰績,阿胡拉瑪之戰、馬丁列斯要塞之役,在不知內情的別國看來,只覺得我用兵神妙莫測,無可捉摸,更在乃父之上,所以明明已經在斥責我的誤謬,但給我幾聲不屑的哈哈大笑,再強詞奪理一番,最後連他們自己也昏了頭腦,不敢堅持自己的主張。

強詞奪理的人,未必就有什么真道理,不過在辦公桌上,往往是誰的聲音大誰贏,當每位與會者都存在私欲,又怎會看得到事實真相了最後形成的結果,就變成高唱主戰論的我,備受諸國矚目,地位水漲船高,不但比采保守態度的冷翎蘭更顯眼,就連月櫻姊姊都對我說,我越來越有大人物的氣派了。

至於與月櫻姊姊的會面,我更是把握每一分時光,除了談論旅游見聞,字句間透露著雄心壯志,更聊起一些藝術、詩詞、歌謠的話題,月櫻姊姊是個對奢華事物感覺淡薄的女人,但與文藝相關的談話,卻能適時引起她的興趣。

我甚至感到訝異,因為話題打開後,一向恬靜而平和的月櫻姊姊,居然那么興致勃勃,主動和我聊著現正上演於金雀花露天劇院的戲曲,表情是那么地專注與熱切,甚至散發著活躍的光彩。

月櫻姊姊,讓我逐漸發現了她的不同面貌;同樣的,在她眼中,我的形象也是不住起變化,這些可以從我與她肢體相觸時,她眼中的坦然不再,由越來越明顯的羞澀、迷惘,還有一絲掩不住的驚悸,得到證明。

這方面的進展令人滿意,不過除此之外,繁雜的公務仍讓我傷透腦筋。每天要忙的事情像山一樣多,直到我把這些麻煩事情全都擺平,這才可以拖著疲憊身軀,回到了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的侯爵府。

回到侯爵府,除了休息,也想找人說說話。要說話,難道會去找福伯嗎當然是要找阿雪了。

這幾天忙里忙外,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處理保安工作、挑動各國對黑龍會的敵意,還要忙著泡妞,一件事情接著一件,難得才解決公務,才到家門口就被國王陛下的密使架走,追問辦事進度,回家睡上兩三個時辰,馬上又要工作。

連續操勞,別說沒時間調戲阿雪,就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想想真是虧待自己,才一踏進爵府,就摩拳擦掌,准備要好好放松一下。

已經不是魔法課的時間,但在阿雪的房間里,卻找不到她,我感到納悶,一問之下,才知道她這幾天纏著福伯問東問西,知道我今天會提早回來後,向府里借了廚房,跑到里頭弄東西去了。

我哈哈一笑,因為進到廚房的阿雪一定會很失望。法雷爾家雖然有爵位,但卻不比一般的貴族豪門,生活闊綽,仆役成群,養了大批的廚子和仆佣,自從變態老爸當家,爵府經濟窘迫,家道中落,我們遣散了所有仆役,最糟糕的時候,只剩下福伯和幾個老仆、園丁。

之所以留下園丁,不是為了修剪花草,反正也沒人有興致欣賞,荒破爵府內干脆弄得草木叢生,敵人來了也多地方躲,這幾個園丁存在的意義,是負責再三重修已經不堪使用的老朽門窗、家具。

至於廚子,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資遣,由福伯和三條街外的小吃店說好,爵府在那邊搭伙,每天送飯菜過來,按月算帳,所以,阿雪進入廚房後,恐怕是看到滿滿的灰塵,還有那些早就腐朽掉的廚具吧

不過我仍是低估了這傻丫頭的能耐,當我站在廚房門口,一手推開大門,本來應該布滿塵埃、廢墟一般的破舊地方,居然被清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絲毫看不出已經荒廢近十年的樣子。

聽說阿雪是兩個時辰前進去的,到底是用什么清潔手段,能把這里清潔成這樣,我實在是很好奇,就算她再怎么勤奮,也沒理由把屋頂都清得不見灰塵吧

「喂!阿雪,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師父,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別進來啊。」嬌嫩嗓音中,有著明顯的急惶,但我才不理會她的阻攔,一腳跨了進去,繞過廚房轉彎處的死角,看到了正獨自在那邊忙碌的阿雪。

「哦……」在看到阿雪的瞬間,我呼吸為之一窒,火熱的欲望熾烈燃燒起來。

那真是讓人胸口發熱的火辣畫面!清秀可人的小狐女,凸挺起雪白的前胸,翹高著圓肥的後臀,如玉嬌軀幾乎一絲不掛,僅著一件白色碎花的土氣褻褲,前面系著一條粉紅色的圍裙,細長的帶子,在背後交叉打結著,其余的部位,全赤裸裸地展現在我眼前。

如果是人類的女性,這樣子就和裸體沒有兩樣,不過阿雪的手腕、小腿與後腰上,卻仍覆蓋著白色的纖細狐毛,臀後還有一束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不安地搖擺著。

奇異的模樣,瞧起來非但不會難看,還組合出一種誘人的魅力,特別是她裸露的藕臂,還有圍裙邊緣外的白皙大腿,真是漂亮極了。

「師父,你……你先把頭轉開啦,人家還沒把東西弄好的說……」

「住口!誰准你這樣子對師父沒大沒小的閉上嘴巴,讓師父好好看看你最近有沒有變胖。」

沒錯,這幾天看著月櫻姊姊的美姿,迷昏了頭,卻忘記家里還有一個冬雪天女,同樣是傾城之姿,而我現在看到的東西,則提醒了我這個事實。

藕臂與大腿雖然好看,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有心情去看大腿當然是把整個注意力放在那件粉紅的圍裙上。

這件圍裙並不是什么名牌,只是粗制濫造的地攤貨色,我也不是戀物癖,至少……不是強烈到把女人推到一旁,抓著內衣來干的那種狂人,之所以盯著圍裙,不看肩頭與大腿,是因為……

因為這樣一件小小的圍裙,又怎能遮得住阿雪那雙38h的高聳巨乳呢

「阿雪,你會煮東西嗎怎么忽然穿了這么一身東西是誰教你的」

在我的詢問下,本來就臉生的阿雪,雙頰酡紅,悄聲道:「因為……師父最近都很辛苦,整天忙著做大事,人家想讓你輕松一點,所以才想要為師父弄點好東西吃啊。」

好東西確實是,看見你胸前這么飽滿的一雙大白饅頭,我還真是吞了不少口水。

「你要做東西吃,我不反對,但為什么特別穿成這樣子啊」

起初我以為這是阿雪特別討好我的打扮,不過細心一想,以她的單純腦筋,絕沒可能知道裸體圍裙對男性的重大意義,一定有古怪。

「人家都說,穿這樣子煮東西,食物的味道會特別香啊。」

「人家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該不會又是我們的色鬼大叔茅延安吧」

「不是啦,是福伯。人家早上問他,要怎么樣才能讓你高興,他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後來又給我這件圍裙,說歷代法雷爾家的女主人,都是這樣子作菜的。」

女主人這個字眼,讓我一陣不快,但看看阿雪掩胸遮臀的俏模樣,也就暫時先拋諸腦後。

呵,不愧是服侍過法雷爾家三代的福伯,真是體察上意,懂得幫我個大忙,但是變態老爸從不曾帶女人回家煮菜,我想那多半是爺爺的香艷事跡。

阿雪很好奇地問我,為什么法雷爾的家風這么古怪,我笑而不答,暗嘆這小狐狸不懂得厲害,每一代的法雷爾家主,各有所好,還有不少口味特別重的,如果把時間倒回五十年前,爺爺的女人穿著裸體圍裙作菜時,脖子上肯定另外套著一個項圈。

「咦每一任法雷爾家的女主人,都是這么做菜,那當初師父的媽媽,也是這樣子嗎」

我知道這只是無心之言,阿雪並沒有想要刺探些什么,但卻仍是隱藏不住心頭的黑暗情緒,剎那之間,我的眼神一定很凌厲,本來還笑著想與我說什么的阿雪,縮起了尾巴,轉過身去,繼續她的烹煮工作。

雙方維持著奇異的沉默氣氛,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讓緊綳的感覺緩和下來。之間,從後頭凝視阿雪背影的我,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那種……每個單身漢看到女人在自家廚房作料理時,都會有的感覺。

我不是女人,實在沒有辦法了解女人的心理,吃飯只是為了需要,做飯也是這樣,實在很難理解,為什么有女人能夠一邊哼著歌,一邊搖著尾巴在那邊作料理

這樣子性感的裸體圍裙,身材好壞一目了然,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穿,像是羽虹的鴿乳,穿上這圍裙後,整體上就平板得讓人有些掃興。

然而換了阿雪,那就是一幕會讓人欲火熾盛的景色。一件小小的圍裙,根本遮不住38h的高聳巨乳,相反的,那對肥白乳瓜耐不住圍裙的束縛,大半部分的雪白肌膚,都已經掙脫了布料的遮掩裸露出來。

第三章食色盡歡

從側面看去,甚至還可以清晰地看到,阿雪高聳乳房頂端的兩點嫣紅,微露在遮掩之外,像是兩朵粉紅花蕾,若隱若現地綻放春光。

除了光滑幼嫩的裸背,被那件碎花褻褲緊緊包著的雪臀,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欣賞點。人們常常說豐乳肥臀,兩者總要相得益彰,這樣才算是完美,但臀部並不是光大就好,不然配種的母豬會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

阿雪的屁股肥厚多肉,彈性十足,這些已經是很不錯的優點,但以弧形隆起的曲線之美,卻堪稱我生平僅見的美翹臀,加上腰肢纖細欲折,就更顯得她的雪臀又圓又大,巨乳豪碩,稍梢一下轉身動作,圍裙之下就盪起乳浪臀波,非常性感。

雖然已經看得習慣了,但在這樣新鮮的誘惑下,我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把本來的疲勞感覺忘得一干二凈,看著眼前近乎赤裸的女體,毫無自覺地晃動尾巴,扭腰擺臀,作著種種高度誘惑的姿態,我忍不住想要走到她的背後……

「喂!阿雪,你在煮什么東西啊鍋子里什么都沒有,你千萬別告訴我,你花了幾個時辰的時間,窩在廚房里頭,就是為了要燒開水給我喝」

我的惱怒其來有自,因為那個鍋子里頭空盪盪的,除了一鍋快要燒干的清水,什么東西也沒有,更別說藏著什么美味珍饈了。

「我、我錯了……居然笨到相信你這個女人。以前在南蠻的時候,你從來就沒有煮過東西給我吃,我今天竟然傻到相信你會做大餐……」

「才不是那樣呢,人家本來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來,是師父你一直坐在後面,臉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頭,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燒越干,才變成開水的。」

拿材料這個解釋倒很有趣,我回頭看看,一塵不染的廚房,除了牆壁之外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巴掌大的油紙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我想不出哪個特級廚師能用這材料弄出好菜來。

「我想問問,你本來打算要弄的東西是什么」

被我一問,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發燙的面頰,小聲道:「人家想做簡單一點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羅。」

顧名思義,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鍋清水煮開,加糖、加蛋,任何一個具有起碼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輕易地作出來。

「媽的,胸大無腦的婊子我見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個聰明一點的過來啊」

瞬間的挫折感,我幾乎想要仰天長嘯,向上天大聲咒罵,不過這也只能說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一個和我相處近兩年,卻從未生火做飯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穿上圍裙,洗手作羹湯,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來。

想要滿足口福的欲望,就這樣泡了湯,我確實很懊惱,本想要帶著阿雪出去,讓福伯叫來外賣,和她一起墊墊肚子,不過從這角度瞥看她粉紅圍裙下的赤裸女體,股欲望熱流直涌上來。

說來真是悲哀,這幾天忙著纏住月櫻姊姊,毫無進展,現在如果不利用機會犒賞自己,那就實在說下過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煩了,別弄糖水蛋這種騙小孩的點心,我們改吃別的東西吧。」

「咦師父要吃什么太難的人家不會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難或簡單,你都不可能會啦,我們決定改吃……」

一面把聲音壓低,我在阿雪露出圍裙外的裸肩愛撫,明明彼此有著頻繁的肌膚之親,但被我這樣一碰,阿雪害羞地轉過頭去,卻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膩的玉頸。

迷人的羞態,圍裙底下巨碩的乳房,圓滾滾的白臀,都不住撩撥我的欲望,到了崩潰的邊緣。

「告訴你,我們預備要吃的東西,就是這個!」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著阿雪把頭轉過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纖腰一摟,用力一縮,阿雪站立不住,整個身體便跌向我懷里。

這樣一跌,阿雪那僅穿著白色褻褲的圓翹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貼著我的胯間,緊緊貼著,兩具肉體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

「怎么樣你弄不出東西來,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這樣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懷中的阿雪似乎弄錯意思,驚惶地回頭看,我摟緊她的纖腰,低聲笑道:「是啊,這樣子吃。」

仿佛是刻意示威,當我把這句話說完,一根硬硬的東西,隔著薄薄的褻褲,就頂在阿雪的翹臀上。

雖然人在廚房里,但是此情此景,頂著她屁股的東西當然不會是桿面棍。阿雪意會過來,扭動嬌軀,嘗試掙脫我的懷抱,但被我抱得死緊,這些扭擺反而令我的肉莖深陷在她的臀溝里,來回挑弄。

「哪有這樣子的……廚師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廚師吃掉啊……」

阿雪嬌羞地別過頭,小聲說著。從圍裙的領口,我清楚看到兩顆雪白肥嫩,渾圓飽滿的乳房,幾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擠下,高聳巨碩的奶子,擠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溝,陣陣撲鼻的乳香與女兒體味,令我興奮急切,無法自拔。

「不准還嘴,這是法雷爾家的規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還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說,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順著圍裙的下擺移動,摸上她雪白勻稱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則從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竄進圍裙里,罩住她胸前肥碩的乳瓜,撫弄那團沉甸甸的渾圓球體。

阿雪緊張地抓著圓裙下擺,兩手來回絞動著,雖然沒有扯松帶子,卻把圍裙給扯亂,胸前那對飽滿的乳房,立即掙脫圍裙的籠罩,傲然彈躍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東西的……」

阿雪似乎想搖頭抗拒,可是當她的乳尖與大腿被撫弄時,口中卻不停發出婉轉的嬌吟。

我親吻著阿雪的香唇,用一只手在她大腿內側撫弄,一只手揉搓著她圓碩的乳房。阿雪的奶子又大又富有彈性,真是上天賜予男人的恩物,我用兩個指頭輕輕捏了捏,只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奶頭就硬了起來。

「有什么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來,干脆讓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卻搜尋目標,找到適當位置後,就一把將阿雪抱起來,讓她趴在灶邊、本來應該是放置切菜飯板的平台,高高翹起肥白渾圓的肉臀。

阿雪幾次想要掙扎,但小蠻腰被我緊緊地勒著,最後只能不依地趴好。一把將那件碎花褻褲拉脫到小腿後,我開始侵襲著她那肉撲撲的圓臀,愛撫摸弄,輕微的捏動,只覺得手中觸感彈跳圓滑,嬌嫩肥潤。

在我的撫弄之下,阿雪輕輕哼了幾聲,不自覺地挪動著肥白的屁股,向我的掌心靠近,這樣一來,兩顆如水蜜桃般成熟的肉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撫弄捏揉。

手指在兩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間,來回摸弄淺溝前端的肉瓣,連續的刺激後,不只是濕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漿,就連細致的菊花瓣,都有了反應,在揉摸中盛放綻開。

「阿雪,師父手藝如何這么香濃的蜜汁,不是每個廚師都調得出來喔!」

以炫耀的語氣,我將沾滿淫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沒有回答我,只是把頭壓得低低的,向我開放著她的豐腴肉體。

從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濃密的狐毛,適度地增添了誘惑;肌膚像是水晶般玲瓏剔透,高聳巨碩的乳房、紅暈鮮嫩的奶頭,壓在料理平台上,變幻出性感的型態。

白嫩圓滑的肥臀,光滑、細嫩,又圓又大,雙豐腴的美腿間,凸起的花房、被蜜汁浸濕的恥毛,都是令我欲念狂熾的妙物。

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現在的體質特異,每次運使完黑魔法之後,都會情欲高漲,不能自拔,乳房漸漸排出奶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么你今天沒有擠奶出來嗎」

趁著說話,我將肉杵塞入花房的火熱縫口,沾擦著粘稠的花蜜,作預備的濕潤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輕輕叩關,阿雪的身體開始綳緊,一只手反過來緊抓著我的肩,輕聲道:「早上練習完以後,已經擠出來過了……」

我摸著花房上柔軟的狐毛,上頭已沾滿了滑潤的蜜漿,再用手指輕觸著肉唇,將不住滲出的蜜漿,沾著塗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順著紋路,抹過一圈又一圈。

「哦怎么你這么乖,會主動擠出來該不會全便宜了紫羅蘭吧」

「沒有,是因為師父你要我擠出來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紅耳赤的俏美模樣,我再也忍不住,把肉杵對准已濕潤的肛菊,韉夭褰去,「滋」的一聲直搗到底,頂往阿雪的屁眼深處,只覺得肛菊里頭又暖又滑,把肉杵包得緊緊,真是舒服。

飛快地在肛菊中進出,阿雪大聲呻吟,夾緊了我的肉杵,在猛烈的抽搐頻率中,牢牢地絞住我的肉杵。

圍裙的下擺,被滲出的花蜜沾濕,貼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順著她趴伏的角度,推拍著她雪白的屁股,試著把她的肉臀拾高,然後利用她俏圓香臀抬高放下的空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肉臀與我大腿快速碰撞,發著「啪滋、帕滋」的肉拍肉聲響。

「真是過癮啊,阿雪,咱們兩個現在這道花式又算是什么菜色呢」

對著我的調笑,快感如涌的阿雪早巳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彎曲著一對美麗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輕靈地擺動,屁股忽快忽慢地拋甩著,口中忘記了矜持,頻頻呼出讓人興奮驕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廚房里有這么過癮,從南蠻回來的路上,我們兩個就該好好磨練廚藝了,你說是不是啊」

調笑聲中,阿雪搖甩著長發,空抓著的雙手,最後緊緊揪著被擠到雙乳間的圍裙,媚眼如絲,張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後癲動,我知道她的高潮即將來到,兩手抱緊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讓肉杵插得更深。

當阿雪的高潮來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濃稠的陽精,有如山洪爆發般,密集射人她的肛菊。

阿雪發出喜悅的呼聲,急切地轉過頭來,卻被我把她的小嘴張大,與我深吻,雪白的肉臀不停地顫抖,肛菊深處將我噴出的白漿,吞食的一滴不剩。

兩具肉體就這么趴著貼靠,緊緊相依,誰也不想與另一半分開……

折騰了良久,當我們離開廚房時,都已經是深夜了。推開門出去,我看看外頭沒人,這才放心讓阿雪出來。

只穿著一件滿是皺折的圍裙,粉紅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湯湯水水的穢漬,阿雪幾乎是被我強拖著從廚房拉出來。

原本還穿在身上的那條碎花褻褲,在我們剛才歡好交合時,被掛在阿雪的小腿上,待我們發現,早巳變得濕濘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結果,就只能待在廚房里頭,被欲念勃發的我再結結實實干上一次。

有個追隨家族長達三代的老仆,真是件幸運的事,因為熟悉法雷爾家風的福伯,在我跟著阿雪進入廚房後,就清光了外頭的所有仆佣,禁止府里有人到那邊去。想來,跟隨過爺爺辦事的他,早就清楚「廚房模式」的該有應對了吧。

幸虧如此,不然一面緊抓著圍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真不知道該怎么從廚房走去浴室,當我們兩人共擠一個大水桶,洗著熱呼呼的澡,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爾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時候,家里曾經有一個很大的大理石浴室,但後來因為家道中落,這個浴堂就被拆掉變賣。

「那……有沒有畫像呢小說里頭,每個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畫嗎」

一般的貴族世家,都會把歷代男女主人的畫像收藏,如果是世襲的豪門,還會有一條畫廊似的長長走道,掛滿祖先的畫像,主人往往帶著貴客走過長廊,緬懷祖先的功業,藉此誇耀家世。

法雷爾家也有這樣的東西,特別是爺爺有繪畫的嗜好,著實留下不少畫作,但是因為沒錢維護,早八百年前就被裝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著熱水,在阿雪肥白高聳的乳房上擦過,水珠顫動,看她的愉悅表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歡,以後找機會帶你去看。」

「好啊,一言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爾家的女主人是什么樣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時,表情相當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煩躁、厭惡,還有一些愧疚的感覺。我不知道更遠的祖先是怎樣,但是從爺爺開始,我只知道法雷爾家有女人,卻沒有女主人,所以當我隱約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種強烈的反感,就開始擾亂我的心情。

「師父最近是不是在為著哪位漂亮姑娘煩心呢阿雪看得出來喔。」

阿雪的聲音很嬌嫩悅耳,但聽住我耳里,就是一股很強的怒氣上涌,雖然我無法否認,阿雪對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對她寵愛有加,但無論如何,我的所作所為還輪不到她來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這一點,那就要給她「適度」的教訓了。

我正要開口,阿雪突然撲靠過來,水花激濺中,她兩手勾著我的脖子,將頭貼靠在我的臉龐,兩團滑嫩肥白的雪膩,順勢貼在我胸口,擠動水波盪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讓師父這樣牽掛,比阿雪強多了呢……」

這句話的邏輯真是牛頭不對馬嘴。月櫻姊姊當然是個好人,可是如果要講牽掛程度,冷翎蘭也讓我很牽掛,恨不得讓她被人輪奸成破鞋的牽掛,這臭婊又與好不好有什么關系

然而,阿雪這句話里頭,我聽不出半點妒意,這點與我的猜測不同,加上那雙彈性極佳的高聳乳瓜,在我胸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訓」她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當我獨自在床上輾轉難眠,回憶起浴宰里的畫面,卻突然有個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當阿雪貼靠過來摟抱我的時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那時的表情,會是什么樣子呢

與阿雪的胡混,很能紆解身心壓力,但對於解決問題,則沒有任何幫助。時間過得很快,太過順利的進展,讓我幾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使者遲遲未至。

經過多天研討,現在無論哪個與會國都深信,黑魔導之國伊斯塔、最強的巫師黑龍王,兩者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伊斯塔的姍西莎絲下到,我們就難以作出結論性的決定。

為了施加壓力,我還一度故意挑起話題,質疑伊斯塔是否與黑龍會共謀亦或黑龍會根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組織當龐大的國際壓力過去,目前參與會議的使者才泄漏出訊息,讓眾人得知伊斯塔這幾日發生了動亂,規模和起因不明,但卻造成了相當規模的損傷,令得早該抵達薩拉的娜西莎絲延遲出發,拖慢了行程。

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伊斯塔國內發生動亂,這自然給眾人一個不好的聯想,但由於伊斯塔的要求,這件事情被當作機密處理,沒有外泄出去。

終於,在國王陛下秘密授命於我的十天後,當我正與月櫻姊姊聊天說話時,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團抵達,由那位名揚國際的「紫伶水仙」娜西莎絲率領,現在正緩緩入城,國王陛下特別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認,身為阿里布達國軍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實在是一件很尷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強烈的軍人,甚至可能將這當作畢生恥辱,發誓以後一定要在戰場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沒有那么旺盛的愛國心,不過多少也感到幾分不悅,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目前開的是和平會談,如果因為我們未出現迎接,薩拉的百姓鼓噪暴動,做出什么事來,那就麻煩了,兩國之間征戰多年,隨便在薩拉找戶人家問,四等親之內定有人喪命於與異國的戰役。

啟動戰端的是一國領導階層,和百年仇敵握手言和的也是他們,單方面撕毀盟約開戰的還是他們,但承擔痛苦的,永遠都是戰場上的士兵……還有即將成為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開大道理不談,光是沖著娜西莎絲的艷名,我就很甘願跑這一趟,更何況為了表示慎重,多數與會國的使臣都隨冷棄基陛下一同出宮迎接,我們這些下屬哪有說話余地

如果說會議的目的,是為了結成一個聯盟,萊恩巴菲特無疑就是這聯盟的盟主。為了表示盟主的尊嚴與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會議桌上,等著伊斯塔人進來,以顯氣勢,不過他卻選擇了與我們一起親自出迎,還讓冷棄基陛下走在最前頭。

在公,這是注重政治禮儀的表現,萊恩並沒有因為身為大國元首,就處處搶著當領袖,壓過地主國的鋒頭。在私,這是身為月櫻夫婿的他,對妻子父親的尊重。無論公私,表現都無懈可擊,強勢霸氣與柔軟處事的結合,是百世難逢的領袖人選,無怪金雀花聯邦這十二年來好生興旺,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那個莫大的缺點,我想……

多想什么都沒用,當我隨隊來到城門口,在萊恩的身邊,見到一個陌生面孔。

說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為刺客在空中大玩飛人游戲時,就是這個使著彎刀的巨漢,幫忙干掉了刺客群。

「哦,這個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蹤者業界頂頂有名的人物,目前擔任萊恩的秘密護衛。」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開始解說,「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彎刀了嗎這是沙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鑽詭奇,柄上有鸞鈴,戰時擾動異聲,亂人心魄。他到了金雀花聯邦後,憑著這柄彎刀闖出名號,人稱鈴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說他叫什么名字」

「回休楚。」

「連著外號一起叫呢」

「鈴刀回休楚。」

「唔……該是個很威風的名字,為什么我聽了之後總有不吉利的感覺呢」

「很正常,業界一致公認他是個令人聞名喪膽的危險人物,每個人聽了他的名字後,都記得提醒家里小心火燭。」

我聳聳肩,不再理會這個專門詛咒人家火燒房子的鈴刀客,把注意力放在進城中的伊斯塔隊伍。

拖拉著座車的牲口,並不是馬,而是伊斯塔騎團所使用的駱駝,在南方諸國極為罕見,登時掀起兩旁的連串驚呼聲。

和前次的千人隊伍相比,這次伊斯塔人收斂多了,前後不過是八輛車,總共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間三輛並非載人的座車,而是載物的拖車,當這三輛車進入城門,萊恩、冷翎蘭、回休楚這類武技高強之上,臉色都變了,我正覺奇怪,不知有何異處,車隊已經來到我們面前,這下子連我都知道問題何在了。

車隊里頭彌漫著一股混參血腥的怪味道,我聞得出來,那是戰場上斬敵首級,進行腌制保存後產生的異味,換言之,那三輛車裝載的不是行李,而是……

這次的伊斯塔使者團,可能過半都是高位階的巫師,一個個都身穿斗篷,又用圍巾遮臉,雖然是大熱天,卻讓人感到他們身上正散發著絲絲寒意。

一名蒙著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輛拖車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滿滿三車的人頭,有些已經被腌制,有些還滴淌著鮮血,甚至雙眼末閉,橫眉怒目地瞪著,顯然剛被割下不久,照時間來算,怎么看都是在我國境內干下的。

可怖的場景,卻透露著一觸即發的火葯意味,氣氛一時間緊綳得無以復加,諸國重臣面面相覷,冷翎蘭把怒火內蘊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親允許,采取行動,維護國家尊嚴,但陛下卻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後方的便宜女婿,內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個情勢僵凝不下的當口,伊斯塔人的陣營里,有個人忽然掀開頭套,傾泄出一長串亮麗的如火紅發,排眾走了出來。

「公主!你……」

旁邊的巫師群好像想要攔阻,卻被她微一揚手,全部給制止了動作,退回一旁。

單單只是這一下,就讓人們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團中所具有的無上權威,而從剛剛那幾聲稱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份。

來到眾人面前時,她將遮面的圍巾解開,露出了面孔,令得每個人心里都驚叫了一聲。

好一個天香國色、令人無法將視線轉移的美人兒!

約是二十一、二歲的芳齡,非常蒼白的幼滑肌膚、烈火般的燦爛紅發、紫水晶似的瑰麗眼瞳,完全說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統。嬌嫩的耳珠垂掛著弦月耳環,一雙朦朧的媚眼,臉上的慵懶情致,散發著無窮的挑逗意味,構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特魅力。

雖然她穿著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顯身材,但當她慢慢朝我們走來,纖纖蓮步仿佛經過精心設計,每一下邁步,腰臀就暗合著某種奇妙韻律來扭擺,讓人想起男女歡好時的縱情翻動;而她不時輕舔紅唇的小動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種煙視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舉一動,散著強大的性感誘惑,別說是在場的男性,只怕同為美女的冷翎蘭,都會心頭一悸,凜於她的大膽,又惑於她的艷媚。

一般來說,「艷」是專屬於中年以上婦女的形容詞,因為尚未成熟的女性,往往沒有足夠本錢去媚動人心。不過,如果要找出一個艷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她一定是個完美范例,特別是在與英氣勃發的冷翎蘭目光一觸時,她眉宇間一閃即逝的陰狠邪氣,更把妖艷兩字詮釋到淋漓盡致。

「各位,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可以讓我解釋一下嗎」

以這句話為開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開始在我的記憶里頭留下深刻印象。

第四章紫伶水仙

「在我出發之前,我曾以為阿里布達是個高度文明發展的國家,雖然不比金雀花聯邦,但也稱得上識大體,怎知道當我實際踏上貴國,所見到的東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絲一開口,就用了很不客氣的態度,言詞之鋒利,令聞者色變,讓本來要質問她為何在我國境內殺人的軍部,一時間插不上話。

「我們一行人進入阿里布達後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蹤,這么膚淺的偽裝技術,還真是嚇到了我們,本來以為是貴國軍部故意獻丑,我們基於國際禮儀,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當作沒看到,但是當我們今早接近薩拉,刺客就忽然出現,向我們發動襲擊,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貴國的誠意。」

姑且不論其它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聽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國宿敵,這批特使團的成員,都是相當高位階的巫師,聯合起來的戰力不可輕視,軍部自然不會放著他們在境內到處行動,而是派了情報人員一路隨行。

這些事情暗著做可以,換做是其它任何一個國家,也會采取同樣動作,不過當面被人揭發出來,總是不好看,更何況這個紅發魔女的說話好毒辣,雖然沒有明講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聽得出來,她在暗示阿里布達遣人刺殺的事實。

我聽得好笑,但是要扛責任的人卻肯定笑不出來。據我的了解,國王陛下對整個朝廷做的指示,是盡一切努力,讓這次會談平穩進行,照理說沒理由搞這種多余動作,況且以冷翎蘭的才智,若要策劃暗殺,斷不可能毫無所獲,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襲該與我國無關,至少……非官方所為。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重要外賓在國內遇刺,我國軍部都要面對大麻煩。在場的各國重臣目光飄移,像是預期要看好戲似的,瞥向我國的諸多文武官員。

其中,理所當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沒有忠君報國、銳身赴難的精神,在這國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當口,很自然地後退一步,沒入第二線的軍官群隊中。

這時,我注意到了月櫻姊姊。站在萊恩身邊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這動作的人,在輕輕向我瞥來一個不以為然的目光後,就望向她的姊妹,那個理所當然該扛下這重任的公主將軍。

「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是阿里布達在策劃,但我們都已經進入薩拉,難道不該給我們這些訪客一個交代嗎」

娜西莎絲的聲音低沉有磁性,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語氣卻充滿挑釁意味,讓人沒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過,她一面說話,一面輕輕佻動手指的樣子,實在很好看、很誘人,可以想像這名洋溢著異國風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通媚術的高手。

出奇地,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絲,或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都那么美,舉止間都帶著邪氣,卻又那么艷媚,像是兩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靜靜地欣賞美人,但冷翎蘭卻沒有這么幸運。國王陛下不出聲,她責無旁貸,必須擔起這件事,這時站了出來,朝那三車首級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說話。

「此事令特使受驚了,很抱歉,貴國成員沒有傷亡,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我國的向導人員呢不知道他們是否也平安抵達了」

冷翎蘭的問話也很有技巧,明著是問向導人員的平安,暗著卻是要他們出來,證實遇襲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絲把手一揚,伊斯塔人從馬車中扶出幾名纏著綳帶,身上染血的向導人員。這些人一見到冷翎蘭,立刻帶傷跪倒,交代著整件事情的經過。

大體上,和娜西莎絲說的差下多,接近薩拉時忽然遇襲,眾人奮力廝殺,剛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經過,合力把敵人殺敗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離去,表示近日會造訪薩拉。

眾人猜測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份,沒有結果。當向導們解釋整件事情經過,我則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遙遙對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達、伊斯塔交戰多年,我雖然不清楚戰役的詳細過程,不過看這兩位美人對峙的緊綳氣氛,便可猜到這絕非她們的首次見面,彼此間恐怕早結下了仇怨,而且還是深仇大恨。

整個過程里,冷翎蘭的手一直放在腰間刀柄上,緊緊地握著,旁人或許會以為她隨時按耐不住,拔刀斬殺敵人,但我卻不知為何只覺得……這是她藉以壓抑自己憤怒情緒的動作。

冷翎蘭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與自身骨、肉、血、精氣結合,藏於體內的神兵,平時所攜帶的配刀,不過是裝飾品。對方是同為七朵名花的厲害角色,若她真要動手斬人,應該是隱藏殺氣,伺機一擊,用不著這么做作。

為了整體大局,縱使再怎么不願,再怎么痛恨對方,這口氣都得要忍下來,想想冷翎蘭的剛烈個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過,她的度量與耐性比我預期得更好,當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畢,冷翎蘭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傷的向導們,讓他們退下接受治療後,低著頭向眼前宿敵施禮。

「非常對不起,我代表敝國軍部,向伊斯塔的貴賓致上誠摯歉意。阿里布達會在七天內給各位一個交代,請各位原諒敵國這次的過失。」

冷翎蘭這么高傲、自負的個性,要她向人低頭,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穿上一身軍服戎裝的她,除了國王陛下外,我不曾看過她向任何人低垂過頭,更何況對方是一名她所仇視的國敵。

縱使我與她平日相互看不順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聲好,因為這種非凡氣度,正是掌權者為人稱頌的皇者之風,雖然是女兒身,但冷翎蘭遠比她父親更具名君的架勢,這樣的低頭,非但沒有影響她的尊嚴,反而贏得了在場諸國使臣的敬意。

不過想想還真奇怪,冷翎蘭有這么大的器量與定力,為什么平常我幾句言語挑撥,就讓她怒形於色,全然沒有這時的冷靜,難道她對我的恨意比對伊斯塔人更厲害這才真是沒有道理,我與她既沒有殺父之仇,又沒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對她始亂終棄,為何會……

喔,不對,漏算一點,我玩過她的親妹妹……

想到這一點,我不覺慚愧,反倒差一點笑了出來,要不是剛好有事情發生,說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對著冷翎蘭的歉意和保證,娜西莎絲似乎無動於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冷二公主一諾千金,這件事我們就先按下。阿里布達軍方的人才濟濟,但新一代將領中,夠資格對我國形成威脅的,只有兩人,其中……聽說傲霜冰蘭的刀術通神,我們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夠見識一下。」

這句話一出,周圍氣氛整個改變了。與剛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這樣說,是擺明車馬欺負上門,如果我們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達史上的最恥辱的一日,冷翎蘭的表情頓時凝重,寒聲道:「你想怎么見識」

「這么見識!」

說話同時,娜西莎絲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風,眨眼間就欺近冷翎蘭身邊。本來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伊斯塔人會有所節制的想法,顯然大錯持錯,而看到娜西莎絲有若鬼魅的身法,眾人這才驚覺到,這名妖艷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時也是以武學修為與冷翎蘭並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過,娜西莎絲的攻擊方式,卻看得人瞠日結舌,當她以極速身法貼近冷翎蘭,竟毫不客氣地一掌伸出,往冷翎蘭胸前的高聳處按去。

連續露了兩手,娜西莎絲確實是個厲害角色,但怎樣也好,她不該太小看這朵傲霜冰蘭,有時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並不代表它已經鈍了。

驀地,我聽見一連串異響,似是金屬破風、切割物體的聲音,腦里先是一愣,跟著便是一驚,冷翎蘭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發出凜冽刀氣,殺人毀物,刀法造詣之高,實是當世罕見。

「嘶啦」一長聲布帛裂響,隨刀揚起的狂風中,無數碎布片猶自飄揚,像是飛舞的蝴蝶群,卻不見血跡。雖然被鋒銳刀氣劈中黑袍,但冷翎蘭這一記刀勁並沒有傷到娜西莎絲……或者應該說,在這個場合,她不能傷到娜西莎絲。

那么,被刀勁碎裂外袍的娜西莎絲,到哪里去了呢

眾人都想起這個問題,更下意識地望向伊斯塔陣營,想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看一點平時看不到的東西。但那邊除了一群木頭似的黑袍魔導師外,什么也沒有。

「傲霜冰蘭的刀,果然夠鋒利,無怪三年前連斬我十二名勇將,就不知道另一根阿里布達的棟梁是什么樣子」

低沉的矯笑聲響起,娜西莎絲能全身而退,這不意外,但這聲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嚇了大跳,轉頭看,個艷媚的紅發美人,就靠貼在我的身邊。

沙漠民族對女性衣著的要求很嚴,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後,內里的衣裙就毫無保留地層現出來。

覆蓋在這身小麥色肌膚上的,是兩截鮮紅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緊身小背心,細肩帶托起了一個剪裁圓滑的弧形,以金線緊扣,罩出了那雙不算肥碩,形狀卻很堅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溝。

下半截是件開高叉的的三塊裙,前一後二的三塊布料,以腰環把住,前面裙擺被風吹得緊貼在雙腿上,後面那塊兩片裙就像翅膀般隨風舞動。

從後面看去,那形狀小而豐滿,渾圓挺翹的臀部,就像個種滿麥穗的山丘,在抖動著的裙擺下,忽隱忽現。不算修長,但曲線分明的雙腿,更是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鏈、環等飾品,緊緊束縛在她的細頸、蜂腰,還有那充滿健美膚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飾品突顯了那些該是纖細處的地方,而布科則讓該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讓人想一探究竟,呈現出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極輕,隨風一吹便是擺動不已,底下風光似乎隨時會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細膩的粉臂、修長的美腿,整個裸露在外,對著這樣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物,我有著短暫的迷醉感覺,但沒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經主動貼靠過來。

「可惜啊可惜,一個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戰場始終是男人的天下,法雷爾萬騎長,不知道你以為如何啊」

娜西莎絲也算是冷翎蘭的一個知己,居然看破她的處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不過我也沒功夫嘲笑旁人,因為就在我心頭暗笑的當口,旁邊那具火熱的胴體,竟然主動地貼靠過來,像是對著久別情人一樣,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飽滿的彈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貼著我的手臂,緊密地摩蹭。

媽的,我生平從沒見過這么騷浪、這么辣的艷媚尤物!

就算不論我們是敵對國的關系,這里怎樣也是大庭廣眾,幾千雙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這等肆無忌憚,把阿里布達的兩大將領玩弄於手上,也算是夠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蘭這個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會對這種窘人場面手足無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這個騷妞兒卻是打錯了主意。更何況,我並非首次遇到這種刺手妖花,屢次和菲妮克絲打交道的磨練,我知道該怎么做才不落下風。

「哈哈,敝國的公主殿下,是當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儀,一般庸俗男兒豈能比擬不過每個人長處不同,敝國男兒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處。」

我朗聲一笑,老實不客氣地抓向娜西莎絲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學先生一樣,戰戰兢兢,進退失據,豈非讓這妖女笑我阿里布達無人橫豎她既然主動送上來,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為男兒身了。

這一著奇兵突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或高或低的驚呼聲,一半以上都蘊含著羨艷之意。而占到實際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氣,著手處的感覺,雖然沒有那種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碩,但確實是彈性與柔軟的完美組合,是足以讓主人為之驕傲的香乳。

本來正笑吟吟地與冷翎蘭怒目相對,全然不把身邊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絲,被我這一下突襲成功,立即轉過頭來。

在那瞬間,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顯然我這下出乎意科的突襲,亂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來面貌。不過這只是一剎那,她很快又回復了笑靨,媚眼如絲,嬌笑道:「好啊,阿里布達果然還是有敢作敢為的真男兒,無怪血魘大靈巫被將軍你迷得神魂顛倒,最後身首異處,作鬼也風流。」

阿胡拉瑪戰役的詳情,我不知道娜西莎絲曉得多少,但這番話完全是胡扯。

我殺血魘死人妖的手段,雖然不算光明正大,卻與色誘無關,可是現在被她這樣一影射,周圍群眾本來對我的敬佩眼神,立刻變得很古怪,還有人羞愧得低下了頭。

情勢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譏,但卻忽然看到了站在萊恩身旁的月櫻,也正朝這邊凝視。美麗的眼瞳中,閃著失望、難過,還有淡淡的責怪,我胸口頓時一震,本能地後退一步,像觸電一樣急忙縮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達真是個有趣的地方,我開始期待起這次的作客時間了。」

在我松手後退時,娜西莎絲嬌笑出聲,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卻沒有人看到,她後退之前曾閃電伸出手來,在我兩腿間挑逗似的摸過,不知該算是示威還是挑釁,總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去解釋她當時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這筆帳我一定能夠討回來的……

今天在諸國重臣、薩拉百姓眼前,我輕薄的舉動,以外交禮節來說,確實非常不適當,不過由於伊斯塔與我國的惡劣關系,這種舉動反而為阿里布達爭了點面子,很多老百姓和軍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絲的裁贓,讓人們起了不當聯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為民族英雄。

嘿嘿,說來好笑,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傑,抗戰英雄、救難英雄、執法英雄……這么多的英雄之中,卻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當,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隨便干點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為民族英雄。

不過,英雄也沒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貪小便宜的結果,往往是因小失大,盡管薩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開場合上,我這種不堪入目的下流動作,是應該被譴責的。

就在伊斯塔貴賓入城後的一個時辰,由國上陛下授意,以冷翎蘭為首,七名軍部高階將領所組成的臨時會,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這種速度,那真是我國之幸。

會議里,七名長官目標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個時辰,過程真個是狗血淋頭、呼天搶地,末了還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國家蒙羞的行為。

如果說,我從來不把別人的話當話,什么譴責都看成是屁一樣,那么月櫻的反應,就比任何實質責怪更令我心驚。

沒有責備,也沒有提起那件事的相關話語,月櫻只是像平常那樣微笑著,輕輕與我說話,甚至還問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於對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夠看得出來,在那雙黯淡的眼眸中,月櫻表示了她的難過與失望,因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這么輕薄無行。

在短暫的一瞬間,我有了想要誠懇道歉的打算,不過一股毫沒由來的怒意,讓我打消主意,更說著與本意完全相反的話。

我問月櫻,如果她覺得不開心,對我不滿意,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月櫻姊姊先是說沒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問,她終於改變了表情,出現了一絲罕見的陰霾。

當天,我們姊弟兩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氣氛的低沉,是我們重逢以來所不曾有過的。

而當我負氣離開,才剛要回侯爵府,就被國王陛下的密使攔個正著,領到宮中密室,國王陛下看到我就劈頭罵,說我今日的舉動不妥之至,開罪該死的伊斯塔人不是問題,反正我們早晚也要與他們沙場相見,不過若是因此讓長公主對我有惡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虧一簣了。

怒氣沖沖地說完這些,國王陛下又像個正要嫁女兒的死老頭一樣,哭喪著臉對我說,他有多么擔心女兒,要我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他的女兒救出來。

煩歸煩,我還是得擺出一副忠勇不辭的模樣,賭咒發誓完成任務,還順帶討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蘭公報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線索,沒了與月櫻姊姊接近的機會。

而當我把這些問題部處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時,眼前則出現了一個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櫻夫人談了半天,最後就是這樣子不歡而散」

聽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作了個交代,茅延安摸著下巴上的短須,很狐疑地看著我,道:「賢侄啊,時間緊迫,你放著該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東西啊」

「話不是這樣說,大叔,我認為……」

「認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這次和平會談結束前,讓月櫻夫人與萊恩大總統離異,留在阿里布達,她就要繼續回去過苦日子,你也只能端著湯碗嘆氣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這小子做事不知所謂,這幾天還在與月櫻夫人鬧脾氣,這么下去,你什么時候才能完成目標啊」

大叔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來我從沒學過引誘異性,初學乍練,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櫻姊姊是我最敬愛的女性,與她相處時,很自然地卸下心防,連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為收斂,沒有平時的一半靈活。

這樣的情形,對我十分不利,眼見時間一天短過一天,進度卻遇到重大瓶頸,確實是很傷腦筋啊……

與月櫻姊姊鬧的別扭,會成為當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贏得她的芳心。

「事情雖然麻煩,但賢侄你也別泄氣。人計短、二人計長,咱們兩人合力,就連陽萎絕症都可以克服,區區一碗月櫻湯,何足道哉」

「你對我的鼓勵,我很感謝,不過下次最好換一個表現方式。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把問題倒回頭來想想。」

把事情回歸基本面,要把一對夫婦搞到離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結為夫妻十二年,長公主肯定知道萊恩在外搞基,所以揭發他是沒用的,何況除非他在阿里布達偷偷嫖男妓,否則我們想要捉賊捉贓,只怕十分困難。」我道:「但是把事情倒過來就簡單了,只要我們亮出長公主外遇的證據,萊恩巴菲特不可能沒有反應。」

「真的會有反應嗎他可是個搞基的基佬啊,賢侄你不覺得他……」

「什么話你歧視基佬嗎搞基是搞基,綠帽是綠帽,這兩件事情怎么可以混為一談你想想麥里的獸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愛搞雄性生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綠雲罩頂的反應還是大同小異。百里雄獅一向自負英雄了得,要是發現給人送了一頂綠帽戴,馬上就會離婚,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說得很有道理,只不過賢侄你似乎應該考慮一下,被怒火雄獅殺人滅口的可能,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出現,我們最好如此如此……」

雖然是我在主導議題,不過看他附議得如此之快,還是有幾分愕然,我皺眉道:「大叔,聽說萊恩大總統對你禮遇有加,怎么你現在背後捅他,捅得這么不遺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本以為,茅延安會說什么「當然在你這邊」之類的老套回答,沒想到他的回答極妙。

「我是一個藝術家,哪邊可以看人喝湯,我就往哪一邊去。萊恩那邊的湯味太怪,偷看時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會變成湯頭,還是站在你這邊比較保險。」

這樣談了一會兒,最後問題又繞回了原點。

「可是要讓月櫻夫人外遇,造成他們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決裂,那又該怎么著手呢這些時日我為你絞盡腦汁,什么方法都想過了,但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語,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劍士造型,看來還真是憂郁,單看他這個表情,還真是讓人弄不清楚,到底誰是當事人

「別想太多了,我不會……」

急忙把那句「我不會給你機會搶我湯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頭一拍,幾乎是獰笑著說話。

「哼哼哼,既然敢對大叔你誇口,我當然有准備。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一條妙計,包管能夠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來,有無數的奇女子都是敗在這條妙計之下。

「什么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