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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38 字 2021-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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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臨安候府

定京城臨安侯府,委實富麗堂皇。故去的侯夫人是先皇最寵愛的玉清公主。本來做了駙馬後,臨安候的兵權便該被收回去。架不住玉清公主的撒嬌賣乖,先皇竟然也放任自流了°以可見玉清公主在先皇心中的地位。

玉清公主生的國色天香,性子又是最溫柔小意。嫁入臨安侯府,自也是被臨安候寵在心尖尖上。可惜到底臨安候還是納了一房妾室,便是如今的方氏。

若說玉清公主是天生的大家閨秀,長袖善舞。這方氏便是個活脫脫的小家碧玉,原是方氏父親對臨安候有恩,後來方氏家落敗,方父以恩情要挾,終於讓臨安候娶了方氏做良妾。

良妾和普通的妾室又不同,便是不能隨意打了殺了。加之方氏確實也伏低做小,並未有爭風吃醋的行為,臨安候便也沒放在心上。大約貴族高門子弟心中都看慣了三妻四妾,如臨安候這般只納了一名良妾的已算是鮮有。臨安候也未覺得不對。

可惜男子與女子看待問題,尤其是妾室之上的問題,實在是南轅北轍。臨安候覺得納房良妾也無甚大礙,妾室不過是玩物,他心尖上的人還是玉清公主,玉清公主卻不然。

玉清公主自小在先皇寵愛下長大,嫁入侯府後過的又是養尊處優的日子,丈夫只有她一個正妻,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誰知道突然來了一房妾室,玉清公主那時候將將生下了謝景行,還沒出月子,便被此事打擊到了。

方氏每天過來給玉清公主請安,穿的做的都是極有規矩,她不來還好,一來,玉清公主心中便覺得無比煩悶。若玉清公主是個普通公主,隨意找個法子私下給方氏下個絆子,也不是沒法將方氏弄走。偏偏玉清公主自來被保護的極好,一直是個天真爛漫的性子,哪里就會給人使那些陰私的手段。

還是公主的陪嫁嬤嬤給想了個法子,在沒告訴公主的前提下,暗中尋個理由想將方氏驅趕出去。誰知道不知怎么的卻沒得手,甚至被臨安候發現了。

臨安候這人雖然平日里行事不羈,可心底卻是個光明磊落的性子,最是看不得女人耍小手段,當即便狠狠斥責了玉清公主。

玉清公主自嫁給臨安候開始,還是第一次與臨安候爭吵。她又是個受不得委屈的性子,便也未將嬤嬤的事情說出去,只與臨安候針鋒相對,最後氣的臨安候拂袖而去。

原本以為過幾日臨安候便會來看她,誰知道竟是一個月過去了,臨安候都只在方氏那邊歇著。女人坐月子期間最是不能傷心,玉清公主嘔了氣,便重重病了一場。

臨安候到底還是深愛著發妻,便要過來看望玉清公主,偏偏連夜收到了出征的聖旨,甚至都來不及與玉清公主打招呼就離開了。

而臨安候離開不久,方氏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子。

身為正房,臨安候不在,玉清公主萬萬不能給方氏下絆子,甚至還得護著方氏肚子里的孩子。否則一旦出了三長兩短,怕是定京城中流言全是她趁著夫君不在謀害妾室。

長此一來,心力交瘁,玉清公主身子漸漸荒廢,竟是要不行了。嬤嬤見狀,心中焦慮,偏偏玉清公主不許嬤嬤回稟皇家。爬起身給臨安候寫了封信,要他回來見自己一面。

她等啊等啊,到底沒等來臨安候。

玉清公主歿了。下葬三日後,臨安候凱旋,甚至沒能見到愛妻屍首,哀慟不已,可惜佳人已去,只余黃土一抔。

那時候先皇震怒不已,格了臨安候的官位。直到新皇帝上任,憐惜他才華,又重新起復臨安候。可惜在再也沒有了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話。

臨安候再也沒有娶繼室,臨安候府只有方氏一人。方氏也仍舊幾十年如一日的伏低做小,她生的兒女,臨安候略有關懷,卻還是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嫡子謝景行身上。

但謝景行並不領情,他從漸漸懂事開始,就一直疏遠著臨安候——玉清公主和臨安候的愛恨糾葛,定京幾乎家喻戶曉,若想知道,總也能知道的。

臨安候對自己兒子有愧,總是盡力滿足他。謝景行卻似乎極喜歡跟他爹對著干,老是讓他爹氣的頭疼。但無論如何,他都繼承了玉清公主的美貌與才華,除了性子頑劣,卻是個精彩絕艷的好兒郎,自然也是明齊勛貴家女兒的閨夢中人。

今日也是一樣。

謝景行大踏步的走進自己的書房。

他的院子是曾經玉清公主養病時居住的院子,與正院隔得遠遠的,勝在幽靜。謝鼎也曾經想讓他搬去靠正院的地方,都被謝景行拒絕了。理由是:實在不想看到某些人。

他對侯府的態度一向這樣涼薄。

身邊的小廝推門走了進來,端來個雪白撒花的陶瓷碗,道:「方姨娘給熬的水晶蓮子粥,說是熬了幾個時辰,主子暖暖身子。」

他不喜歡手下叫他「少爺」「世子」,只叫「主子」,似乎這樣就能和侯府撇開干系。

謝景行瞟了那碗一眼,粥熬的亮晶晶,湯色鮮亮黏稠,當是熬了不少時辰,散發出清香,令人食指大動。

他冷冷道:「倒了。」

小廝習以為常的稱了聲是,退了出去。

剛退出去,門後便閃現了一人,微微垂下頭,低聲道:「主子,查清楚了,將軍府上的大房三姑娘,沈信的嫡女,沈妙。」

「沈信?」謝景行皺了皺眉。

沈信和謝鼎在政見上不合已有多年,沈府和臨安候府也是各自看對方不順眼。並且兵權相互制衡,實在是牽扯到不少利益。

而臨安候府和蘇家亦是好友,沈家提醒蘇家,或許就是提醒謝家。可本是對立的人,突然來提醒,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呢?再說沈妙一個小姑娘,又懂什么,當是沈家人故意讓她來提醒,沈信如今遠在西北,莫非是二房三房?沈貴和沈萬也是極有野心之人,如今朝堂風雲再起,只怕是想要再渾水摸魚。

「沈謝兩家涇渭分明,沈家丫頭突然示好,分明不懷好意。」他挑了挑眉,語氣冷漠如寒鐵:「繼續查!」

------題外話------

男女主總有一個父母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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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裁衣

無論定京城中興起什么樣的風波,亦或是暗流洶涌,外表看著總是歌舞升平的。一年一度的菊花宴也快來臨了,因著廣文堂的校驗恰好與菊花宴隔著不久,今年便也干脆放在一起。

與往年不同,這樣一來,校驗變成了大庭廣眾之下,勛貴之家的大宴罷了。

一大早,沈老夫人便差身邊的大丫頭喜兒來到西院,說是請了裁縫才來菊花宴上的衣裳,也請沈妙去挑一挑。

沈妙點頭稱是。

以往校驗,沈妙都是隨意穿著便去,因她只是落尾巴的,穿的顯眼反而會招人嗤笑。而今校驗和菊花宴一起,不做衣服卻也說不過去。

菊花宴上各家臣子夫人都在,大多便是來相看兒媳婦兒的。是以但凡有女兒家的,都會盛裝出席,只盼著打扮的越來越美麗才好。沈老夫人雖然看不慣大房,面子上卻還是要做的。何況沈老夫人此人,凡是都只顧著自己的利益,若是能用沈妙換一門有助力的親事,把她賣了也未嘗不可。

白露顯得有些高興,一邊陪著沈妙往榮景堂那邊走,一邊道:「沒想到這樣快就到了菊花宴呢,姑娘不是最喜歡菊花宴嘛,介時有可以賞花兒了。」

沈妙喜歡菊花宴,卻並不是為了賞花。但凡這樣的宴會,她總是被若有若無的孤立的一個,其中固然有沈玥沈清的推波助瀾,她自己的性子也蠢笨沉悶,每每打扮的又不甚得體,只背人背地里嘲笑還不自知。

她喜愛菊花宴,不過是因為傅修宜。

一年前的菊花宴,傅修宜也在場。當日她便又被嘲笑孤立,菊花園子里奼紫嫣紅,大家都找那最紅最艷的,她自己走到角落,卻遠遠的瞧見一盆白菊。

白菊這樣的東西,大約都是用來做喪事時候用的,便天生不討喜,況且這菊花開的也委實凄慘了些。花瓣兒有些凋零,也不知是被雨打的還是風吹的,孤零零一枝盛放在角落,沒有一人注意。

大約是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思,沈妙只覺得自己和那菊花也是如出一轍。孤零零的一人,無人看到的小可憐。心中正是感嘆唏噓的時候,就瞧見一華服男子走到那菊花面前。

他伸手執起花枝,以手輕撫花瓣。身邊人問他:「九弟,這花凄凄慘慘,有何好看的?」

華服男子一笑:「憐惜它嬌弱無依,可憐。」

便是這一句「憐惜它嬌弱無依」,讓沈妙對男子有了好感。待那男子轉過身,更為他豐神俊朗的外表所著迷。

後來沈妙便從諸位女眷嘴里得知,那邊是當今陛下的九皇子定王傅修宜。

也許年少時戀慕一個人總是沒有道理的,傅修宜那句話分明是在說菊花,她卻覺得自己感同身受。她想,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嫁給了他,他也定會如憐惜孤花一般的憐惜她吧。

可惜她終究還是想岔了。傅修宜憐惜嬌花,憐惜天下,憐惜楣夫人,可惜從未憐惜過她。對於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基於妻子應盡的「責任」。那些相敬如賓的日子,也無非是傅修宜強忍厭惡陪她演的一場戲罷了。

他也並不憐惜那菊花,不過是隨口一提,便被她當了真。

「姑娘?」不知不覺想得出神,竟沒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榮景堂門口。白露忙出聲提醒,沈妙這才跟著喜兒抬腳走了進去。

沈元柏今日未曾在,沈老夫人一身青白色錦綉長扣衣,她本是這樣的古稀之年,偏還穿這樣鮮嫩的青色,直襯得那張臉如同女鬼一般。偏偏她自己還渾然未覺。

沈玥和沈清都站在各自母親身邊,二房本還有兩個庶女,無奈任婉雲自己太過強勢霸道,這樣的宴會,自來都是不許庶女出門去搶風頭的。至於三房,沈萬除了陳若秋這個正妻,只有一門通房,更勿用提什么庶子庶女了。

於是這么一來,便只有各房的嫡女得到了參加花宴的帖子。

沈妙沖沈老夫人請過安,任婉雲看著沈妙,笑著道:「小五來了,快來挑布料吧。等會便讓麗娘給你們量身。」

沈清笑嘻嘻道:「我與二妹妹已經選過,就等著你來挑了。」

分明是喜兒來的晚,卻顯得像是她的不是了,晾著一眾人在榮景堂呆著。沈妙懶得與她計較,只自個兒走到了那攤著布料的軟榻前。

麗娘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婦人,沈府上上下下每年的新衣都是從她家的鋪子里裁買的。她年輕的時候跟過宮中的女官學過一些刺綉手藝,做衣裳也做的十分好看。

面前攤著五六匹布,一匹海棠色和一匹煙粉色的已經被選到一邊挑了出來,便是被人挑走了的。勿用提,定是沈清和沈玥二人的。

前世的情景歷歷在目。當日菊花宴,沈清穿著海棠色的撒花煙雲裙,顯得熱情大方,更襯得人比花嬌。而沈玥一身艷粉綉白梨花緞面百合薄襖裙,更是嬌柔純美。而她穿著一件嫩黃丨色衣裳,帶著沈老夫人給的金燦燦的項圈和首飾,顯得像是個笑話自己還不自知。

而那嫩黃丨色的布料正是在機位嬸嬸和姐姐的慫恿下挑的。

沈玥笑著出聲道:「五妹妹膚白,不若挑那嫩黃丨色的衣裳如何,況且還能顯得活潑可愛,實在是很襯。」

沈清也連連點頭:「不錯,橫豎看剩下的料子,似乎就嫩黃丨色更襯五妹妹一些。」

陳若秋嘴角含笑,並不言語。任婉雲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譏諷。

沈妙並不會挑衣服。

沈夫人常年不在府上,母親不在,小孩子難免少了許多優勢。這沈府其他的人又都是各懷鬼胎,哪里就會真心的教小姑娘搭配?於是長此以往,沈妙只會跟在沈清和沈玥身邊,她們倆說什么,沈妙就挑什么。

譬如說那嫩黃丨色的料子,襯她的膚色是不假,卻顯得太過稚氣有些廉價。加之那些金燦燦的首飾,活脫脫一個地主家的女兒。

谷雨幾個想勸她丟掉那些首飾,偏她還執拗不覺,上趕著去丟臉。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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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銀

她指了指其中一片天絲錦緞,道:「就這個好了。」

那是一匹蓮青色的料子,一般來說,閨中女兒,大多不會選這個料子。因著蓮青色挑人,尋常女兒家穿這個顏色,容易顯得太過老氣。若是沒有通身貴氣的,穿這個顏色更會顯得壓不住,十分難看。

陳若秋目光微微一閃,笑道:「小五怎么挑了這么一件深色,姑娘家都要穿的鮮鮮亮亮的,如你兩個姐姐。這樣的深色怕是老氣了些。」

「不錯。」任婉雲也跟著道。她雖然也喜聞樂見大房的人出丑,可是這蓮青色,未免也太過出格。若是被外人看了,還以為他們沈家的姑娘都老氣橫秋的,清兒還要在菊宴上大展身手,怎能被沈妙拖了後腿?

沈玥和沈清卻是暗笑。沈清道:「我看這蓮青色也挺好的,五妹不是不曾穿過這樣的深色么?試一試也好,聽說這樣的顏色也很是貴氣呢。」

「若非我已經挑了料子,定也是要嘗試一下那蓮青色的。」沈玥笑盈盈道。

麗娘看了看沈家的兩位口蜜腹劍的嫡女,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沈妙,心中嘆了口氣。沈家大房沈信嫡女沈妙頭腦愚蠢無知,定京城無人不知。可誰知道,那外表良善溫柔的兩名堂姐竟也有這樣的惡毒心腸?竟也是變著法兒的讓沈妙出丑。

她有些同情沈妙,沈將軍在外保家衛國,可自己的嫡女在府里被親人算計,實在是有些可憐。思及此,她婉言道:「這蓮青色確實有些太過庄重,若是賞菊宴,不妨選些輕松的色彩,小姐不若選這一匹玉白色的?」

沈妙瞥了一眼麗娘,她倒是個難得的實誠人。上輩子也曾這般提醒自己,只是那時候的沈妙一心相信兩位堂姐和嬸嬸,壓根兒就沒聽她的話。聞言卻也是婉言謝道:「不必了,我就喜歡這匹蓮青色的料子。」

她這般回答,倒教剛剛眉心皺起的沈清和沈玥兩人松了口氣。沈玥笑道:「五妹妹眼光果然是好,如此,就勞煩麗娘子為我們量體裁衣了。」

麗娘心中微微嘆息,卻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便又依言為幾位小姐量身子來。

自始至終,沈老夫人都斜倚在榻上閉著眼睛假寐,對眼前的一切恍若未聞。只要是有關銀子的事情,她從來都樂得裝不知道。今日裁衣和布料都是從公中出的,而公中的銀子都是交由任婉雲打

待量完了衣裳,麗娘走了後。任婉雲才笑道:「幾個孩子都是大姑娘了,咱們沈府的姑娘出去,也不能被人小瞧了。我便為幾位姑娘打了些首飾,待到賞菊宴那日便可用了。」說著,她吩咐身後的香蘭把幾個匣子端了出來,一個給了沈清,一個給了沈妙。

沈妙的匣子沉甸甸的,任婉雲看著她,語氣分外慈愛:「二嬸瞧你這些日子忙著廣文堂的校驗准備,自己逛首飾鋪子的時候給你打的,都是依照最好的款式,只希望你喜歡。」

高座上,沈老夫人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想睜眼,然而頓了頓,終究還是繼續假寐。

「多謝二嬸嬸,」沈妙也回禮。沈清和沈玥都能自己挑選款式打了送回來,偏偏逛鋪子的時候沒帶上她,還美其名曰不願打擾,最後囫圇的給了一個成禮,現在想換也來不及了。

「那咱們就先回去瞧瞧吧,」沈玥拉著陳若秋沖沈妙眨了眨眼:「五妹妹的首飾定是最重頭的那個。」

沈妙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回到了西院,沈妙將那匣子扔到一邊,並未細看。驚蟄見狀,奇道:「姑娘也不打開瞧瞧?」

「有什么可瞧的?橫豎有什么不一樣?」沈妙頭也不回地答。

驚蟄欲言又止,每次從二房三房那邊得來的首飾,自家姑娘都愛不釋手,可惜就算從他們做下人的都看的出來,那首飾實在是有些暴發戶了。沈妙自來就被二房三房帶成了一個浮誇的性子,最愛的便是這些頗為俗氣的金銀。

沈妙想了想,又伸手過來將那匣子打開。

甫一打開,便是金燦燦的光芒撲面而來。里頭擺放的都是金子和銀子打造的手鐲項圈,甚至還有釵子,上頭鑲著的紅寶石個頭倒是大,只是成色卻劣質的很。

驚蟄忍不住露出一絲憤怒的神情。

沈妙險些失笑。這些東西,在出嫁之前,她的首飾都是這樣的。這樣的金釵子銀項圈,便是鄉下的姑娘都不會穿。每每她穿著顏色艷麗的衣裳再戴著那些金晃晃的首飾,活像個移動的匣子。在溫柔婉約的沈玥和大方明朗的沈清面前,實在像個洗腳婢。

如今這些東西在落到沈妙面前,只覺得實在是可笑了。驚蟄觀察著自家姑娘,驚訝的發現她並未如同以前一樣露出興奮的神情。正在詫異,便見沈妙將匣子一合,推給驚蟄:「找個當鋪給當了吧,順便去買根銀釵子回來,也不用太好,刻花的就行。」

「姑娘……」驚蟄驚訝道:「就這么當了,若是被東院的人發現,難免會用來做筏子。」她雖然也很高興沈妙終於不像以前一樣喜愛這些金銀了,可是這般行事,還是太過大膽了些。

「這些首飾既然已經不能戴,留著有什么用,倒不如當了真金白銀,平日里做事總歸是方便些。」沈妙淡淡答。凡事都要講究實用,這是她在當皇後悟出的道理。沈府每月都是按份例給月銀,每個姑娘都是一月二兩銀子。然而沈玥和沈清究竟又有被自家補貼多少呢?沈妙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總歸她是沒那份補貼的。

分明是將軍府上的姑娘,出手卻沒有兩位姐姐大方。她以前覺得那是因為二嬸和三嬸自個兒願意貼補女兒,可如今呢?

那公中的錢財都是由任婉雲掌握的,可是沈貴和沈萬平日里在朝中辦事上下打點,自己的俸祿尚且不夠,哪里有多余的閑錢。

倒是沈信,因為是用自己的生命和血汗在戰場馳騁,陛下賞賜的多,而這些賞賜,沈信從來沒有私吞過,全是奉給了公中。

拿著他們家的銀子卻如此對待自己,這般無恥之人,也只有老夫人那家人做得出來。

她總要想辦法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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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宴前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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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的丫頭春桃就立在第一輛馬車前。

方走到門口,便見門口團兩輛馬車。第一輛已經准備出發了,第二輛卻是空空的。

待桂嬤嬤走後,谷雨和白露俱是開心不已。沈妙越是強勢,就越有了個主子的模樣,這樣沈府里那些沒眼色的才不敢欺負了她。

「去吧。」沈妙輕飄飄答。

桂嬤嬤有些狼狽的把手中的籃子交給谷雨:「這是給姑娘路上的零嘴兒,到菊花宴還有些路程,莫要餓著姑娘好看的小說。」她沖沈妙道:「老奴先就回院做事了。」

桂嬤嬤反駁又反駁不得,還被幾個丫頭看了笑話,心中懊惱,卻也想不通為何這一次回府,每次和沈妙對話,自己都是落了下風。說牙尖嘴利,沈妙語氣都溫和的很,說她溫和,字字句句都是說的人無言以對。

白露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忙又噤了聲肅了臉色,只是眉目中的暢快還是掩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