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07 字 2021-02-11

她一番話說下來,溫溫柔柔,親親切切,卻又含著不可置疑的威嚴。桂嬤嬤腦子混沌一片,她不怕沈妙發火,可沈妙何時能這樣跟她講出一大堆道理來?沈妙平日里便不喜愛功課,是以沒腦子。如今大段大段的道理,文縐縐的,讓桂嬤嬤這個沒念過書的粗人竟不知如何反駁。

谷雨撇了撇嘴,那花枝綉喜鵲的桃色夾襖是任婉雲送的,顏色俗氣,加之戴上滿頭滿臉的金銀首飾,活像鄉下土財主家的小姐,若今日去了菊花宴,沈妙定會被眾人嗤笑。桂嬤嬤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她正要替沈妙斥責幾句,便聽見沈妙輕聲開口:「明齊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可陛下主張節儉。天下之道,鋪張浪費乃下乘,朴素一點又如何不好?被人瞧見了,只會說我將軍府清正廉明,門風端正,是好事還不錯。至於衣裳就更不必在意,」沈妙揚了揚嘴角:「今日物在賞花,人在斗才,可跟衣裳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桂嬤嬤一愣,習慣性的正要說幾句漂亮話,突然想到今日是菊花宴,沈妙這般出眾,豈不是將沈玥和沈清都壓下去了。她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誇獎話兒咽了下去,轉頭一副憂心的模樣:「姑娘,這身衣裳的顏色實在是太重了,姑娘這樣年輕,何必穿這樣的顏色,平白遮了自己的好氣色。還是回去拿從前那件綉花枝喜鵲的桃色夾襖如何?顯得粉嫩哩。還有這簪子,老奴記得二夫人不是賜了不少,這樣下去,沒得人說將軍府中的姑娘還這般朴素的。」

直到白露笑盈盈的開口:「桂嬤嬤這是在瞧什么呢?」

她伺候了沈妙這么多年,沈妙也是她奶大的,可以說是看著沈妙長大的,可今日卻覺得沈妙陌生的緊好看的小說。氣質沉靜而穩重,配著那高貴的蓮青色,說是公主怕也不為過。她差一點就沒拿緊手中的籃子,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桂嬤嬤剛從小廚房出來,為沈妙准備了些馬車上的零嘴兒,提著籃子出來的時候見了沈妙,忍不住驚了一驚。

「姑娘可真好看。」谷雨贊嘆道。

方出院子,便又見花園中的海棠生的大多大多,她停下腳步,掐了小小的一朵,挽進烏鴉鴉的發髻中,一下便似錦上添花。

「走吧。」沈妙站起身來:「不能等得太久。」

霜降和白露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如今沈妙竟連這樣的重色都能壓住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而沈妙竟也穿的合身,沒有一點兒看上去不自在的地方。

也不知是不是心底聯系沈妙,麗娘送來的這件衣裳,竟是綉工出奇的精致。似乎是照顧她容貌偏小,蓮青色難免老沉,便在裙子下擺處綉了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綻放的又艷麗,實在美麗極了。

谷雨怕沈妙傷心,連忙換了個話頭,道:「不過那麗娘真是好手藝,姑娘這身真漂亮。」

金子雖好,卻不是用來戴在身上的。

再看沈妙樂此不疲的戴著那些誇張的首飾,於是眾人便有了這樣一個認知,沈府大房嫡女貪婪愛財,俗不可耐。

沈妙只看了谷雨一眼,便猜到了谷雨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搖頭失笑。事實上,從小到大,沈家二房三房便為了培養自己蹩腳的愛好而絞盡腦汁,千方百計的要她相信,那些金燦燦的才是最好的好看的小說。這樣便能對外頭說,並不是二房三房故意給大房的女兒難堪,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最愛這樣閃閃的金飾啊!

谷雨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憤怒。這沈府家大業大,可沈妙今日卻沒有一枝能拿的出手的首飾。沈府一大家子人都是靠沈信養著,卻做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偏偏沈妙還無法說什么,為什么,因為她們都是給沈妙打了首飾的,不過是俗艷的金飾罷了,戴出去鐵定遭人笑話。

只是一枝銀簪子孤零零的插在頭上,看上去頗為可憐。

沈妙的頭發又黑又多,被霜降梳了個精巧的垂雲髻,看上去典雅又別致。即便及笄後,沈妙都是如丫頭一般梳著雙環髻,換了個樣式,看起來靜似乎長成了不少。那圓潤可愛的臉蛋似乎也清秀婉約了起來,終於有些少女的味道。

「姑娘這身可真是好看極了。」白露看著就笑,隨即又有些遲疑:「就是頭上看著太素了些。」

霜降梳頭梳的最好,之前沈玥還想將她要過去給自己梳頭,可霜降是沈夫人親自點的留給沈妙的丫頭,霜降不願,沈玥也無可奈何。

一大早,沈府里便忙開了花。西院里,霜降仔細的為沈妙簪上了銀簪,笑道:「姑娘,好了。」

是以男學生和女學生都要同台,也就是說,不像以往一般分成男子組與女組。若是喜歡,女子可以挑戰男子擅長的策論和騎射,男子也可以挑戰女子們擅長的琴棋書畫,不過想來發生此種情景也是很少見了。

廣文堂也與以往不同,校驗變成了斗才。但凡有才之士,便可隨意上台展示挑戰同窗,既能顯示出少年人的勃勃生機,又能讓人看到廣文堂的學子各有千秋。

明齊六十八年的菊花宴,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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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添堵

春桃見了沈妙,忙湊近馬車對馬車里的人說了什么,緊接著,便瞧見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了。

里頭正是沈玥和沈清,還有任婉雲和陳若秋。這四人瞧見沈妙的模樣,都是忍不住一怔。陳若秋目光閃了閃,任婉雲卻是皺起了眉頭:「小五,你怎么穿的這樣素淡?」

「沒錯,」沈清也迫不及待的開口:「看上去實在難看,還是穿些鮮艷的好。我屋里還有一件艷黃丨色的新衣,春桃,你帶著五妹妹去換下那身衣裳,還有首飾,怎么什么都未戴?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虧待了你呢。」

她暗自壓抑住心中的妒忌。

其實沈清生的也算是清秀佳人一個,加之平日里在外頭爽朗大方的日子,看上去便是一個很有規矩的大家貴女。可有一點卻是她最在意的,便是她膚色不甚白皙,有些偏向麥色。女兒家誰不希望自己肌膚賽雪,沈玥的膚白,她不敢說什么,可沈妙膚白,今日又穿著蓮青色的衣裳,更顯得肌膚賽雪。這樣一來,沈府三個女兒中,她便是膚色最黯淡的,自然不高興了。

沈玥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沈妙,見她梳著的垂雲髻也煞是小巧精致,配著那一身的蓮青色衣裳竟然顯得十分端庄。今日她沒有佩戴那些金銀首飾,有一種雖然朴素,氣質卻自然高貴的感覺。她微笑道:「五妹妹,衣裳暫且不說,首飾卻是一定要戴的,畢竟是咱們府上的臉面,祖母見你如此打扮也會不悅的。再者,你怎么梳了這樣一個頭?你如今年紀還不大,以前的雙環髻就很好了。」

谷雨氣的臉色有些發白,可是她身為下人,卻沒法去頂撞主子。只恨得咬牙切齒,這沈府的二房三房都是心懷鬼胎,竟是毫不猶豫的坑害自家侄女。巴不得沈妙打扮的越是土氣越好。

沈妙心中冷笑,沈玥竟然連沈老夫人都搬出來了,也是知曉自己從前最懼怕的便是老夫人的威嚴。至於梳頭,沈玥也不過只比自己大一歲多,又哪里有年輕之說。她自己梳的飛仙髻,粉色紗衣輕薄似仙,想做絕色才女,憑什么就要自己來襯?

她們說完後,卻見沈妙一言不發,只是微笑著看著她們,不知道在想什么。終於,沈清被那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呵斥站在馬車邊的丫鬟:「春桃,還愣著干什么?不趕緊帶著五妹妹換衣裳?」

「不必了,」沈妙打斷她的話,面上適時的做出一副憂傷的神態:「今日這般打扮,也是有原因的。二嬸賜我的首飾,我也極是喜歡,並非故意不佩戴。」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沈妙是什么意思。谷雨和驚蟄也互相對視一眼,有些困惑的看著沈妙。

「父親如今遠在西北,帶領眾將士浴血奮戰。匈奴未退,將士寒光鐵衣,我身在京城,卻錦衣玉食,閑情逸致,賞花吟詩,實在慚愧。」沈妙微微低下頭去,聲音也放輕了:「昨夜里有菩薩入夢,要我虔誠禱告。我便下定決心,素衣淡彩,到父親凱旋歸來之前,都不會著艷衣,戴首飾了。」

誰都沒料到沈妙會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平日里怯懦的話都說不清楚,更別說這么咬文嚼字。沈玥和沈清都吃驚的說不出話,陳若秋撫著自己的額角若有所思。倒是任婉雲,面上有些尷尬,沈妙這番話說出來,她一人為自己的父親虔誠禱告,那他們這些沈家人又算什么?可要讓她的清兒也穿的這般素淡去菊花宴,她又是鐵定不干的。任婉雲咬了咬牙,慈愛的勸道:「雖如此,可你也是年輕姑娘家,何必心思那么重,菊花宴上便好好放松……」

沈妙卻突然朝任婉雲拜了個大禮:「求二嬸成全沈妙一片孝心。」

本就站在沈府門口,來來往往也有不少路人,沈妙這么一拜,路過的百姓都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

任婉雲可以讓沈妙必須穿艷麗的衣裳維持沈府的臉面,可是任婉雲敢不成全沈妙的一片孝心么?

自家大哥在西北打仗,自己不禱告便罷了,連人家女兒孝心也不成全,那是起的什么心?

任婉雲的臉色頓時發青,她也沒料到沈妙居然這么回答,更讓人發堵的是她無法拒絕。任婉雲連忙讓春桃扶起沈妙,道:「你這孩子,二嬸怎么會不成全你的孝心?難為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心思,罷了,素淡就素淡點吧。」

沈清還有些不服氣,卻不好反駁自家母親的意見。沈玥母女卻似乎看出了點什么,再看向沈妙時目光已經有了不同。

「不過,」任婉雲笑道:「咱們這輛馬車已經坐不下了,讓管家另備了一輛特意給小五▲著也寬敞,小五就在第二輛馬車後跟著咱們,等會子一起進去。」

每年的菊花宴,沈妙都是和這兩母女乘坐一輛馬車,不過是多一個人,怎么會擠不進去。今日這般作態,也不過是故意為之。

任婉雲也有自己的思量,沈清也到了尋人家的年紀,可沈信的官位比沈貴大,是以若是有那高門的,說不定會先思量沈妙。沈妙性子蠢笨,只要無人帶領她,怕是要鬧出許多笑話,只有這樣,才能襯托出沈清的大方得體。

是以她特意准備了兩輛馬車。陳若秋母女打得跟她一個主意,自然不會拒絕。

「好,但憑二嬸吩咐。」沈妙微微一笑。

任婉雲還有些詫異,沒想到沈妙這么容易就答應了。沈妙一直膽小,之前總是粘著沈玥和沈清,還以為要她自己單獨一輛馬車會很難,沒想到沈妙根本就沒有提出拒絕。

這樣一來,倒顯得她准備的話多余了。

「沒什么事的話,沈妙就先去馬車上來。」她沖四人行了禮,徑自上了自己的馬車。

那馬車也算寬敞,只是卻不如任婉雲那一輛精致。

谷雨氣憤道:「單獨讓姑娘一人坐馬車便罷了,竟還讓人坐後面,這是安得什么心?」

驚蟄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沈妙,心中微嘆。

沈妙目光沉沉的看著小幾上的蜜餞,手漸漸握緊。

想掃了大房的面子,故意拉開和大房的距離,讓她成為笑話,給沈信招罵名?

她倒要看看,最後誰給誰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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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嗤笑

菊花宴設在離恭親王府上不遠的雁北堂,這是當初明齊開國帝後親自設立的堂會,此處府邸原是前朝修剪的精致花園,占地幾千畝,建築宏大而精致,若非離城中太遠,帝後甚至想要將它改造成宮中一隅。

然而此處依山傍水,雖遠,卻是欣賞風景的好去處。尤其是每年十月份,各色菊花競相開放,因著有專人管著種植珍惜的菊花種子,一旦開放,好似身在仙境。而在此處校驗,也算十分風雅。

沈府里雁北堂趕馬車大約要一個時辰,是以車上會備些零嘴兒和吃食,免得腹中飢餓。

谷雨打開桂嬤嬤給的籃子,問沈妙:「姑娘不如吃點東西,路途遙遠,吃了東西才有力氣。」

沈妙看著那籃子中的東西。

冰羊奶酪,蔥卷兒,辣油腿兒……乍一眼看上去也是讓人食指大動,顏色鮮亮,聞著也是香噴噴的。

可惜這些東西味道都太大了,如冰奶酪、辣油腿兒這樣的更容易弄花口脂,一個不小心還會弄臟自己的衣裳,桂嬤嬤也真是「精心」准備了這些食物。

後宅女人的爭斗,大約便是明著暗著下些絆子,可沈妙當初在明齊後宮,面對的卻是妃嬪之間的爭寵,段數只會更高。這些小伎倆,是在上不得台面。她搖了搖頭,讓谷雨將盒子蓋上,問驚蟄:「不必了,驚蟄這里有。」

驚蟄小心翼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布包,那布包里都是小巧玲瓏的糕點,沈妙信不過沈府的廚房,讓驚蟄買通了采買東西的管事,托她帶了些外頭的糕那管事的只以為驚蟄嘴饞,倒沒做什么手腳,只是有些詫異驚蟄一個丫鬟,竟也舍得買廣福齋的點心。

廣福齋是定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點心鋪子,便是宮中的妃嬪們都愛吃。沈妙前世對廣福齋的點心並不甚感興趣,婉瑜卻喜歡的不得了,一天不吃便覺得不痛快。

此刻那糕點只有沈妙指頭大小,做成花朵的模樣,可憐又可愛,沈妙分了些讓谷雨和驚蟄也吃,兩個丫頭先是不敢,後來見沈妙堅持,推辭不了,便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吃了一口後便驚喜道:「姑娘,這點心可真好吃。」

沈妙微微一笑,其實點心再美味又能美味到哪里去,不過是做的可愛精巧,女兒家又總是喜歡好看的東西。婉瑜當初和親之時,她甚至花重金買了廣福齋一名做點心的師傅,只希望在匈奴的苦寒之地,婉瑜還能吃到自己喜歡的糕

誰知道……誰知道便在半途中,婉瑜就香消玉殞,而她連屍體都未見到。

沈妙閉了閉眼。

婉瑜和親,是楣夫人鼓動,陳若秋一家勾結,下令的卻是傅修宜。今生這些人,一個都別想跑,這些害死了婉瑜的人,她要他們,千倍百倍奉還!

谷雨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點心,一抬頭卻見身邊的沈妙目光冷冽,仿佛身在高位上殺伐果斷的貴夫人,一瞬間,谷雨似乎看到了沈信的影子。沈信是在戰場上殺過人見過血的人,發起火來的時候,骨子里都帶著凶厲,沈妙此刻的眼神,和沈信一模一樣。

她差點被點心一口噎住,努力咽了下去,小心問道:「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無,」沈妙垂眸:「想些事情而已。」

今日的菊花宴和校驗,傅修宜也會在場。不僅是傅修宜,還有傅修宜的幾個兄弟。如今九個皇子,各有千秋,自然各自也分陣營。而傅修宜表現的最是無害,和太子一派交好。

誰知道最後卻廢太子改立傅修宜為儲君?她不打算幫太子,明齊皇家的這些人,最是無情,他們看這些替先祖打下江山的簪纓世家,不過是看一條老了的狗,明明當初是這些獵犬替他們打下了兔子,如今兔子收入囊中,卻還要擔心狗會咬死自己,於是榨干了狗的最後一滴血,然後將他們殺而烹之。

天下不仁,儲君不義,憑什么就要求所有人忠心?

不如先看狗咬狗如何?沈妙的唇角微微一勾。

……

雁北堂此刻已經來了不少勛貴之家。

雖說今日的校驗不分男子與女子,宴堂卻還是將客人分成了男子席和女子席。男子席那邊年輕的少年們與父親忙著互相認識,貴門之間拉關系相互扶持也是自然。況且這些少年終有一日會接替父親扛起整個家族,多結交朋友也好。

女子沒有男子那邊頻繁,婦人們經常在一起閑話家常,是以小姐們都有固定的好友。三五個平日里相熟的聚在一起閑談,對今日的菊花宴既是緊張又是期待。偶爾還會抬眼瞧一瞧對面自己心儀的少年郎。

易佩蘭撥弄著小幾上的鮮花,道:「今日的校驗,你們可有把握?」

「我是沒有的。」她身邊的女子笑道:「這么多人,如我資質平平,實在害怕。只希望等會兒千萬莫要抽到我,也不要有人挑我上台。我不求出頭,只要不出丑便是了。」

易佩蘭撇了撇嘴:「至少也要試一試的好,要知道今日定王殿下也會在此,況且你心儀的李家少爺也不是在此么。李家少爺文辭那般出眾,定會上台,你不抓緊這個機會好好表現?」

那少女推了一把易佩蘭,臉上露出些羞怯:「盡胡說。」

江曉萱聞言笑道:「就是,白薇你可莫要害怕,要說比出丑,不是還有沈家老五墊著底兒么。怎么著,你也比她強吧。」

「不錯。」易佩蘭也笑的花枝亂顫:「每年的校驗,沈五不是都負責逗樂么,也難為她每年都有臉子來。一想到今年她又要來表演她的那些活計,我便想發笑。不知道她又會穿什么樣的衣裳,如去年那般恐怖的艷紅色配紫紅金釵?」

幾個少女「咯咯咯」的笑起來。

「夠了好吧。」卻是馮安寧突然開了口:「很好笑么?」

易佩蘭一愣,隨即道:「馮安寧,你最近似乎很奇怪啊,怎么,與那傻子交好了?」

馮安寧面色一怒,正要說話,便聽得另外一邊有人道:「哎,沈家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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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