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10 字 2021-02-11

矢一下子近在眼前。她想尖叫,可是嘴里含著蘋果,身子一軟,癱倒下去。

身後的宮女連忙扶住她,皇甫灝一下子站起身來,面色陰沉得厲害。大廳里唏噓聲四起,沈妙卻是施施然取下綁縛在眼睛上的黑布條,走到暈倒的明安公主面前,將明安公主嘴巴里的蘋果取了出來。

紅彤彤的蘋果上頭,箭頭沒入一半,剩下一大半箭尾都在外頭,不會刺穿明安公主的喉嚨,卻也讓人看得清楚楚。

全中!

「看來臣女的運氣很好,不巧,全都射中了。」她笑了。

「嘩」的一聲,廳中頓時唏噓起來。明齊的臣子們先是愕然,隨即高興地臉都漲紅了,紛紛開始鼓起掌來。有人道:「虎父無犬女!」

是明安公主提出來的比試步射,沈妙是不得已才接招。可到了最後,明安公主未曾射中,沈妙射中了,明安公主甚至被嚇暈,孰強孰弱,一看便知。文惠帝便是對沈家多有猜疑,可眼下沈妙為他大大的長了一回臉,讓秦國人吃憋,文惠帝現在也是十分快慰。看著沈信道:「沈將軍,你養了個好女兒啊!」

沈信拱手稱不敢。

沈妙站在廳中,微微有風起,將她的裙角吹得飛揚,如同綻開的花朵。她靜靜的盯著被侍女攙扶下去的明安公主,斂下眸中的各種情緒,一轉頭卻對上睿王盯著她的目光。

看不到面具下是什么樣的神情,這男人的目光卻溫溫涼涼,讓人有些迷惑。也不知是笑了還是沒笑,他瞧了一眼沈妙,就走回了貴賓席上坐下。

皇甫灝自覺失了顏面,卻不知道應當如何挽回。今日事發突然,是由明安公主而起,可到了如此地步,卻和沈妙脫不了干系。看著沈妙,皇甫灝就冷哼一聲:「不曾想沈小姐也有如此手藝。」

沈妙低下頭,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總是這般溫良無害,明明射箭的時候毫不手軟,戾氣橫生,眼下卻又端庄儀態,仿佛那些舞刀弄槍的事情都不是她干的一般。她高貴而威嚴,便是想說些氣話,這般姿態下,仿佛理都在她那頭一般,讓人說不出話來。

「沈妙,你剛才真是……」馮安寧拉著她的手:「你若是個男子,我就嫁給你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可真痛快。」羅潭也道:「小表妹,我就知道你不是會給人隨意欺負的性子。」在小春城的時候,沈妙是什么性子,羅家人可都了解三分,軟弱可欺?瞎了眼的人才會如此以為。

沈妙垂眸,眾人以為她記仇的很,因為明安公主相逼,所以才這般回報。殊不知她那一箭,解的卻是前世的恨。面對傅修宜這般心機深沉的人,自然是要一步一步籌謀著來。至於明安公主這樣的人,不將前世所受的屈辱還回去,也對不起她重生這一世了。

有的人需要忍,有的人不忍他也會找上門來。她小心行事,可是在有的事情上,還是有一貫的脾氣。有家人護著,有籌碼捏著,為什么不敢和明安公主對著干?打的就是她的臉!

羅凌遞上一杯熱茶,溫聲問:「小表妹沒事吧?」

「沒事。」她微微笑著答道。敏感的察覺到有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四下一看卻又並無人看過來,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貴賓下上,帶著面具的青年屈起手指,在面前的酒盞上彈了彈。指尖一只白玉扳指,泛著微微玉色光芒。

……

好好地一場朝貢宴,誰都沒料到中途會出現這么一場變故。可是究其原因,還是明安公主自己捅出的簍子。而剛剛回京官復原職的沈信,這般硬氣的姿態和沈妙贏得漂亮的一箭,在明齊朝貢宴上再次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不管結局如何,總歸如今沈信這般高調,倒讓人生出幾分忌憚來。

皇子席上,傅修宜的神色已經從最開始的氣定神閑,到後來的不動聲色,不時地將目光投向沈信那頭。偶爾也掠過沈信,停在那安靜坐著的紫衣少女身上。

不只是她,場中打量沈妙的目光頗多。有青年才俊覺得沈妙引人注意的,自然也有皇甫灝這樣讓人覺得不舒服的目光。到了後來,饒是羅潭這樣粗心的人也注意到了,道:「怎么都瞧著小表妹,還讓不讓人吃東西了?」

羅凌笑了笑,與沈妙道:「表妹與我換個位置吧。」

羅凌做的位置要稍稍靠里一些,沈妙和他換了位置後,羅凌身材高大,能將她擋上一擋,也能擋住一些探究的目光,一時間倒是舒服了很多。

一直到了朝貢宴結束,總歸是沒再生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來。

皇甫灝到了中途便離開了,說要受了驚嚇暈倒的明安公主。這自然無人攔著他,可是眾人也心知肚明,過了近日,只怕明安公主也就恨上了沈妙。雖然沈妙有沈信護著,可是明安公主若是找個什么借口發難沈妙,也是很容易的。眾人看向沈妙的目光,便是不自覺的帶了一點同情。

唯有沈玥一行人,看著沈妙心中多有快慰。沈萬大約是本想來與沈信套個近乎,如今沈信官復原職,又是被文惠帝「請」回來的,兄弟之間關系鬧得太僵也不是什么好事。奈何這一次沈信卻是下定了決心,從沈萬面前過都是目不斜視,沒有一絲要打招呼的意思。眾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明了。

當初沈信被迫離京的時候,同沈家分家的消息全京城都知道。從來只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沈信如今東山再起,沈萬來打招呼,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兒都不會理會的。在清理這一方面,沈信到底是站穩了先機。

沈萬也沒有熱戀貼冷屁股,沈信不搭理,也就不眼巴巴的上前湊了,兄弟二人仿佛陌路人一般。

下了宴席,一些沈信往日的同僚就過來打招呼。羅雪雁帶著沈妙先去外頭等馬車過來。

羅潭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馮安寧已經跟馮夫人先回去了,羅凌和沈丘走在後頭。拐過一個宮門後,隔著的便是沈信安排的馬車。沈妙轉過頭,恰好看見宮中的長廊盡頭,有道修長身影正緩步前來。

還未看得清相貌,就遠遠的瞧見他臉上的半塊銀面具在燈籠的光下顯出幾分幽暗的璀璨。而袍角用金線綉著的圖案在夜里顯得格外清晰,流動間看不清楚是什么紋理,只覺得華麗的出奇。

沈妙仔仔細細的看著,那青年走到離沈妙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停下腳步,微微側頭,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這邊。

沈妙靜靜的看著他。

夜色里,宮中長廊深幽,這人披著滿身清月光輝,踏著搖曳樹影,看不清楚是什么神色,但覺如畫中仙妖。他慢慢地伸出手,手指微微屈起,在宮牆門口的柱子上,輕輕叩了三下。

沈丘和羅凌發現沈妙沒跟過來,沈丘走到沈妙面前,問:「妹妹,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沈妙回過神,道了一聲。

「先去馬車上等著吧,外頭風大,免得著了風寒。」羅凌溫和道。

沈妙點點頭,抬腳就要往馬車那邊走。卻是忽而又汀腳步,轉頭望了方才長長的走廊一眼。

走廊上月色如水,花枝在地上塗抹出醉人圖影,清風拂過間花枝顫動,空盪盪的長廊哪里有什么人影。仿佛剛才一切皆是錯覺。

羅潭小聲催促的聲音傳來,沈妙轉身斂了眸子,提了裙角上了馬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相見

回去的路上,沈信和羅雪雁都沒怎么說話,雖然面上極力做的很輕松,到底還是流露出幾分沉肅。沈丘也一反常態,羅潭性子雖然大大咧咧,卻也敏感的察覺到有些不對,謹慎的沒有說話。

今日終究是得罪了明安公主,也就是得罪了秦國太子。沈家剛回來就被推到風口浪尖,雖然沈信極力避免,可就像是背後有只看不見的手,總要將沈家推了出來。沈信和羅雪雁並不懼怕可能出現的為難,只是今日是沈妙出面,怕的就是明安公主恨上了沈妙,在背後使手段下絆子。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唯有更好的將沈妙保護好,不出什么紕漏才成。

等回了宅子,沈妙進了自己的院子梳洗完畢,已經有些晚了。她點上油燈,谷雨見她沒有上塌休息的意思,就道:「姑娘可還在為今夜之事擔憂?沒關系的,有老爺和夫人在,不會讓那位秦國公主胡來。」

沈妙搖了搖頭。明安公主是個什么性子,她比別人更清楚。明安公主性子非常的自私好強,前生的朝貢宴上,明安公主也是為難過她的。只因為明安公主以為,傅修宜那般出眾的人,卻娶了她這么一個粗鄙的妻子十分不屑。如今大涼的人換了睿王來,明安公主眼中最出色的人變成了睿王,可還是沒有放過她,或許這便是人們所說的,有些人的仇怨是天注定的,無論隔了多少世也一樣。

「你們下去吧。」沈妙道:「我睡不著,下會兒棋。」

谷雨還想說什么,被驚蟄扯了扯袖子。驚蟄道:「那奴婢們就先退下了,姑娘也別想得太多,等會子覺得乏了,便早些休息,莫要累壞了身子。夜里寒涼,也別太晚。」

沈妙應了,驚蟄和谷雨便退了開去。

桌前的小幾上,棋局空空如也,沈妙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認真的自己跟自己對弈。

她下的認真,時日慢慢的流逝過去,棋局漸漸由最開始的什么都沒有變的黑白縱橫,顯得極為復雜。而她也由最初下的得心應手,到了後來,每落下一子都要苦苦思索許久。

院子外頭靜悄悄的,連鳥雀的囈語和蟲鳴都聽不到了,定京城陷入美夢。院子里清風婆娑。

沈妙瞧著棋局,輕輕出了一口氣。

兩年時間,各方勢力都已經輪番上場,布置好的棋子也走到了該走的位置。從某些方面來說,占盡先機,也不見得就能節節勝利。這是她和傅修宜之間的博弈,可是如今看來,她仍舊是將有些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在變化,她在變化,不是前生的那個她,自然也有別的人會變。唯一不變的是變化本身,而帶來的這些變化,會給棋局帶來什么樣的變化,誰也料不到。

她瞧了一眼桌上的棋局,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推開窗≡窗外撲面而來颯颯秋風,生出些涼意。窗前的樹影搖曳,她看了一會兒,轉過身,屋里的油燈卻是燃盡了最後一點,燭火晃了晃,滅了。

燈滅了,月光便如流水一般淌進屋里,將屋里映照得雪亮。倒是比燈火多了幾分清涼。

「噠」的一聲,自桌前傳來。棋局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人,他手執黑子,在棋局上隨意落下,方抬起頭來瞧向沈妙。

紫金長袍在月色下越發顯得華麗,而那紋路似乎帶著幾分熟悉的模樣。分明是極囂張的姿態,卻被半塊銀面具擋著,就顯得有些深沉起來。

深夜中不請自來的人,沈妙倒也未曾覺得驚訝。面不改色的將窗戶重新掩上,屋里頓時又暗了下來。沈妙走到桌前,摸索出火折子,點上了另一盞燈。

暖黃丨色的光暈下,衣香鬢影都顯得分外曖昧起來。沈妙手持著燈盞,走到那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在等我?」紫衣青年的聲音低沉,在夜色中分外好聽,因著刻意的壓低顯出幾分喑啞,卻仿佛情人在耳邊的嘶語一般。他的聲音也是帶著笑的,似乎十分愉悅。

沈妙盯著他臉上的面具,連面具亦是掩蓋不了的好相貌,優美的下巴和紅唇,反而因為掩蓋著真實的模樣更加神秘,更加動人心魄。傳言大涼皇室中人個個貌美,她不曾見過睿王的真實模樣,卻知道,單就風華,這人已經足夠出挑了。

「殿下在柱子上叩擊三下,不是在提醒臣女三更前來拜會。臣女不敢抗命。」她答道。

這話說出來,沈妙看清楚了,對面的人勾了勾唇,道:「真聰明。」

他的態度分明是輕佻甚至有些風流的,卻不知為何,總讓人又覺得有些距離。仿佛知曉這人骨子里的冷漠與殘酷一般。沈妙靜靜的看著他,道:「殿下有什么話要與臣女說?」

紫衣青年隨手拿起棋簍子里的一顆黑子把玩,修長白皙的手持著黑子,越發的顯出一種精致的美麗。他掃了一眼棋局,道:「棋局倒是有趣,小丫頭,天下風雲都被你歸在棋局里,不知道大涼在何處?本王又是哪一顆子?」

竟是一眼道破這棋局映射的正是眼前明齊格局。

沈妙不言。

他的聲音慵懶,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本王今日看你在朝貢宴上,似乎與明安公主是舊識。你見過明安公主?」

沈妙心中一緊,她自然是認識明安公主的,今日的表現除了皇甫灝之外,眾人根本不會有任何懷疑。一個是秦國的公主,一個是明齊的官家小姐,秦國和明齊相隔千里,明安公主更是頭一次來明齊,根本不會有人將她和明安公主聯系起來。可是眼前人的這一句話,幾乎是毫不留情的撕開了表面,將真相袒露在面前。

他發現了什么?查到了什么?還是單單憑借著宴席上的數面之緣便察覺到了不對。若是後者,那面前的男人也就實在太可怕了。

可是她眉眼未動,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抓緊,面上卻是浮起一個微笑來。

「不巧,臣女未曾見過明安公主,不過與睿王殿下倒是舊識。」

紫衣青年側頭看她,忽而兩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湊近沈妙,在她耳邊低聲道:「哦?什么時候?」

沈妙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的呼吸溫柔,金色的扣子卻冰冷,唇角是帶笑的,眼神卻有些漠然。這是一個不曉得是火還是冰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危險的意思,他足夠吸引人,但卻令沈妙本能的想要避開。

那雙漆黑的,深邃如海的眸子盯著她,她低下頭,避開對方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面前綉著花紋的精致扣子,淡淡道:「別來無恙,謝景行。」

空氣在那一瞬間似乎都靜止了,油燈里,火花燃燒發出細小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一小朵燈花掉了下來,在漆黑的夜里星火一般的亮了一瞬便隱匿不見。

沈妙抬起頭來看著他。

紫衣青年淡淡一笑,瞧著沈妙,兩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顯出纏綿的姿態,仿佛是他側頭親吻沈妙一般。

他慢慢地收回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聲音仍舊是愉悅的,他道:「別來無恙,沈妙。」

紫衣青年伸手揭開了臉上的面具。

劍眉入鬢,星眸含情,鼻若懸膽,唇若塗脂。仿佛昨日還是唇紅齒白的翩翩美少年,兩年時間一過,便是真正英挺美貌的男子,他唇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帶著微微嘲諷和頑劣,雙眼里卻再無少年的狂妄和囂張。

那是一種更讓人心悸的深沉,仿佛漆黑的夜色,因有星光而美麗,卻由黑暗而膽寒。他通身的矜貴和優雅在兩年後發揮到了極致,一舉一動都有著天潢貴胄天生的傲氣,清月一般冷淡涼薄,卻又如烈日灼目耀眼。

沒有了身份的禁錮和制衡,再次出現的謝景行,不再收斂光芒的謝景行,實在是亮眼到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他似笑非笑的瞧著沈妙,語氣曖昧道:「兩年不見,誰給你的膽子叫我名字?」

他說的這般,卻終究是將「本王」換成了「我」。

沈妙道:「如今你不是明齊臨安侯府的小侯爺,不喜歡叫你名字,叫你睿王也是可以的。」話中終於還是帶了些諷刺的意味,從明齊臨安侯府的小侯爺到大涼的永樂帝胞弟,謝景行這一次的確是跑的有些偏了。

可是沈妙說的客氣,卻低估了謝景行。謝景行懶洋洋一笑,道:「非要叫我名字,我是無謂。不過忘了告訴你,謝淵是我的真名,景行是我的字,你叫我謝景行,是在叫我小字……。怎么,長大了,也變得熱情了不少。」他唇角的笑容惡劣帶著輕佻:「你我之間,已經到了喚小字的程度?」

沈妙怒視著他。

除了親人以外,只有情人和夫妻之間才會喚小字的。沈妙倒也沒想到,謝景行換了個身份,景行竟然成了他的小字。說起來她這時才堪堪想起,大涼的永樂帝也姓謝,涼朝的皇室就是謝氏家族。

真是碰了巧了。

謝景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茶喝,時隔兩年,沈信都從將軍府搬出去另開宅子過了,謝景行這不請自來,賓至如歸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仿佛和兩年前一般,將這沈宅當做自家院子一般來去自如。他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強人怒氣的沈妙,似乎覺得十分有趣,道:「禮尚往來,你想讓我叫你什么,嬌嬌?」

那聲嬌嬌,端的是喚的人齒頰留香,加之謝景行美貌動人,若是尋常女子,只怕早已被迷得找不著北了。沈妙也被喊的渾身發燙,她想,謝景行這本是,便是不是皇室的身份,做個小倌館里的小倌,大約也能活的很好,說不定還能名揚天下。

「在想什么?」謝景行問。

「在想你生的如此美貌,連小倌館里的頭牌亦是比不過,難怪要戴面具遮掩了。」沈妙故意氣他。

謝景行被噎了一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慵懶的神情有片刻僵硬。沈妙見他如此,心中暢快至極。還未等她說話,謝景行卻挑眉道:「這么擔憂我,看來傾心我的很?」

沈妙道:「睿王可知自作多情四個字如何書寫?」被謝景行的「小字」之說惡心了,又不好再叫謝小侯爺,沈妙干脆就用冷冰冰的「睿王」代替,明顯是要劃清界限的意思了。

「當初抱著我強吻我的時候,可不是這般無情。」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