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審配來投(1 / 2)

可張頜的煩惱卻似乎才剛剛開始,這一入夜,便有將士紛紛來報,説軍中出現大量的逃兵。張頜不由大驚,很快醒悟過來,畢竟其軍中大量兵眾都是河北一帶的百姓,他們的鄉地就在背後,而此下被嚇破了膽,並且對馬家軍畏如神鬼的他們,自然而然地就選擇當了逃兵。

「原來如此。彼軍是已經料到我軍士氣已到了低谷,遂以人頭山作以威懾,然後再定下三日時期,讓我軍兵士恐懼。加上我軍兵士大多是河北百姓,如此一來,自然就會出現大量逃兵的狀況。此攻心用計之深,實在是精妙絕倫。而如今郭嘉不在,有這般本領的,恐怕就只有逢元圖了。」張頜吶吶而道,不禁搖頭。

「沒錯就是那逢元圖,這該死的奸賊,枉我當年把他視為知己,哪想到他竟叛主投敵,如今更助那馬家小兒來破我濟水關」這時,正見審配跨步而入,乍眼一看,不禁令張頜嚇了一跳。只見審配頭發凌亂,兩個黑眼袋極其恐怖,面容憔悴而蒼白,好像疲累得快要不行了。

「軍師你」張頜嚇了一逃,連忙前去扶住審配。審配擺了擺手,示意無事,遂在張頜攙扶之下,dingdiǎn小説,到一旁坐下。

「誒,原本情況就是惡劣,可就連我軍大將都躲縮不出,而那逢元圖的奸計也實在精妙,出現這般狀況,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啊…」只見審配忽然長嘆一聲,微微抬頭,本是極為憔悴的神容上,忽地顯露出幾分紅潤,眼睛忽然晶亮起來。

「此番濟水關之戰,能讓我見識到真正的鬼神之勇,還有其麾下悍軍的厲害,也不枉此生了。再有,這鬼神也絕非只有蠻力,他更懂得武略,無論是這分兵之計,以及這攻心之略,他都能看出其中深細加以調撥。此所謂,我常説的,雖有獻計之謀臣,但若無決斷之主君,再好的計略,又有何用」審配越説雙眸越是晶亮,甚至臉上還露出了幾分炙熱的崇拜之色。張頜看得不禁一捏拳頭,暗暗咬牙,聽審配這般説話,似乎還有心投降馬家。於是張頜已經在心中快速地做下決定,若是審配敢有反心,他就當場殺之

「儁乂」忽然,審配喊了一聲。張頜聞言,連忙收斂神色,拱手答應一聲。

「你過來。」審配向張頜招了招手,張頜心頭一緊,眼睛暗暗一眯,遂是把頭靠了過去。審配旋即低聲喃喃起來。張頜剎地勃然色變,滿臉失色。

「哼,這審正南有心投降馬家賊,這下竟還想拖上張儁乂一起這回我可立了大功,當速速報予烈火侯」卻不知此時,在外把守的護衛中,有一名叫陳曉的將領正在偷偷監視著敵樓內的狀況。

當夜剛到二更時分,陳曉來到了文丑帳內。正見帳內陰陰森森,連燈火都不diǎn,隱隱卻可看到兩道幽光在閃爍著。這時,正好有一縷月光照了過來,正見有一健碩龐大的大漢坐在床榻上,身上發著交織著血腥味道的惡臭,披頭散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赫然正是昔日的河北第一猛將文丑,可誰又能想到,他竟會落得如今這般落魄

陳曉不由吞了一口唾沫,連忙跪下。

「你説有緊要之事來報,到底是何事」沙啞而充滿怨氣,但卻又有幾分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了過來。陳曉聞言,哪敢怠慢,連忙把今日所見,報予文丑。

文丑聽罷,許久未曾出聲,身上卻也沒有怨氣或者殺氣迸發而出,沉寂陰森的氣氛,反而更教人害怕。陳曉此下已經大汗淋漓,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多嘴來報,就怕文丑忽然失心瘋,殺了他來泄忿

「我知道了…退下罷…」文丑輕道一聲,出人意料地冷靜得可怕,遂教陳曉退下。陳曉瞬間如釋重負,連忙領命退下。

卻説張頜似乎另有安排,並無制止兵士的逃跑,於是那些膽怯心畏的人紛紛趁夜逃去,不少被抓到的,張頜也只是把他們囚禁起來,暫時並無懲罰。

於是一夜間,河北軍逃了五、六百兵士。

第一日且是過去了。次日一早,細作來報,馬縱橫聽聞張頜並無阻止逃兵,倒是反而露出贊嘆之色,吶道:「這張儁乂倒是聰明得很,以如今河北軍的情況,他若是嚴行厲止,大開殺戒,必然造成河北軍的恐慌,甚至還會發生兵亂的情況。而他不加以阻止,任由縱之,就算抓到了也不嚴懲,只是囚禁。剩下的那些兵士看到了,能夠引以為戒,也怕被抓住,故也不敢輕易逃跑。」

「哼,就算如此。隨著河北軍的情況日況愈下,再過兩日之後,必然崩潰。到時主公若要取之,自如囊中探物」逢紀冷哼一聲後,目光炯炯,慨然喝道。

「此番幸得元圖獻計,否則要攻破這濟水關,怕是要耗費一番苦功。待戰事結束後,我必有重賞」馬縱橫肅色向逢紀贊道。逢紀喜之,但不敢放肆,忙做惶恐之色,道:「這全乃主公神勇,先怯敵軍,我也不過從中略施小計罷了。」

卻説就在馬縱橫與逢紀商議間,另一邊在濟水關上,審配正與張頜在觀看關下的馬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