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遠坂vs間桐

「真是難看啊，遠坂時臣，沒想到你也有這樣一天，哈哈哈哈哈。」樹影中，一個帶著兜帽的男子走了出來，他那丑陋的臉龐因為獰笑而牽動僵硬的肌肉，暴起的血管之中，有無數幼蟲在其中蠕動，蟲噬之痛，那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但這個男子卻恍若未覺，他仍是肆無忌憚的笑著，笑聲中透著報復的暢快和失去理智的瘋狂。「間桐雁夜！」在兜帽男子的眼中，映現的是一個斷臂的中年。身著深紅禮服的他猶如古老世代的貴族，只不過，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作為貴族的優雅和從容，他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只有痛苦和蒼白。他的名字叫做遠坂時臣，是魔術界享有名氣的正統魔術師，而嘲笑他的兜帽男子，叫做間桐雁夜，與之相比，他只不過是一個半吊子的魔術師，但是，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真是讓我看了一場好戲啊，遠坂時臣，被自己得意的徒弟背叛，那個滋味一定很爽吧？就你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不知道誰才是喪家犬啊？」「為什么要救我？間桐雁夜！」面對刺耳的嘲諷，遠坂時臣眉頭緊皺，眼中除了憤怒和不甘，更多的則是一種屈辱。弟子和英靈的背叛，還有被他厭惡的魔道之恥所救的莫大恥辱。「救你？哈哈哈哈！你遠坂時臣什么時候也這么天真了？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你以為我這么做是在救你？不！我之前已經說了，我要親手將你送入地獄！雖然我也很想看到你被自己的弟子殺掉，死不瞑目，但斬斷你一條手，已經夠了！失去令咒和master的資格，你遠坂時臣現在這個丑陋的樣子，才是我想看到的！哈哈哈……咳咳！」近乎瘋狂的大笑刺激了體內的刻印蟲的反噬，間桐雁夜為此咳出了一口腥紅的逆血。面對這種已經喪失理智的人，遠坂時臣內心冰涼，就如他所言，右手被斬斷，他已經失去了作為master的資格，被弟子和自己侍奉的君王背叛，那種鑽心的痛，讓他臉色變得更白，引以為傲的弟子，竟然會自己的老師刀劍相向，最後相贈『水銀劍』還真是諷刺。而最為恥辱的是，他身為師長卻對此事一無所知，差點被弟子所殺都沒有察覺到那徹骨的反意，反而是被他詡為魔道之恥的間桐雁夜，卻看的一清二楚，還特別找機會提醒他，甚至還救了他一命，這種火燒一般的羞恥幾乎讓他的尊嚴和高傲全都崩潰。他遠坂時臣再也不是那個受人尊敬的正統魔術師，而只不過是被弟子背叛，逃出家門的喪家犬，而現在，面對他的是另一個生死考驗，救他之人，心懷歹意，那是字字誅心的怨恨。「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養了條白眼狼很後悔？是不是很想找他報仇？你求我啊？如果你遠坂時臣跪下來求我，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把berserker借給你，讓你去復仇。怎么樣？你現在跪下來，對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懺悔百次，不，千次，我就不殺你！」「士可殺不可辱，我遠坂時臣雖然被廢，但卻不會拋棄魔術師的尊嚴，堂堂七尺男兒，怎可隨意下跪，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間桐雁夜。我雖然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對你的厭惡卻不會改變，像你這樣墮落之人，盡早將你終結，才是最好的解脫。」「你是說什么！？」間桐雁夜瞪著凶厲的右眼，他顯然被遠坂時臣的話刺激到了。「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那我現在就親手殺了你！讓你遠坂時臣成為蟲子的養料！我要讓你報不了仇，帶著悔恨和痛苦下地獄！像你這種畜生！只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樹林中突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聲。只見大片的食人蟲從樹影中掠出，猶如蝗蟲過境，馬蜂追敵。拳頭大的食人蟲擺動著那對能夠咬斷鐵絲的螯齒，拍動薄翼涌向獨自一人的遠坂時臣。現在他並沒有寶石魔杖在手，又斷去了一條重要的右臂，體內魔力大打折扣之下，面對如此多的蟲潮，他臉色終於大變，唯一的左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邊退邊揮出一道道火焰。「間桐雁夜，就算我斷去一臂，也不是你這種邪道能擊敗的！」火焰結界展開，遠坂時臣的臉色蒼白如紙，這道結界給了他不小的負擔，但是，所帶來的效果也是非凡，那些食人蟲根本就無法近身，全都被火焰焚燒成灰燼。與此同時，他從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塊金色懷表，打開表蓋，從中掉出幾顆高級魔石，這是遠坂時臣隨身攜帶的寶石，遠坂家的寶石魔術，可比普通的火焰魔術強了不止一倍。嗖！嗖！兩道紅影射出，大片的蟲潮轟然炸開。緊接著，又是一道綠色光影破開煙霧，狠狠擊中了間桐雁夜的身體。噗！殘廢的左肩被轟碎，間桐雁夜吐出一口血沫。但是，他仿佛沒有半點知覺，他沒有動用berserker的意思，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將眼前的仇人殺死！「遠坂時臣——！！！」再次吐出一口黑血，間桐雁夜臉上的血管炸開，五官都開始流出血水。他死死抓著自己的右手指向遠坂時臣，只見樹林中，更多的飛行蟲飛撲出來，除此之外，地上也爬出了很多蠕動的怪蟲，那是布滿了獠牙的噬印蟲，對魔術師有著巨大的威脅2357

第一百六十五章、久宇舞彌

「切嗣。」「嗯，傳過來的錄像我已經看了。」陰暗的屋子內，衛宮切嗣正獨自一人坐在電視前，手中的遙控器不時切換畫面，屏幕中所展現的正是清晨時分，發生在遠坂宅的一幕，黑影帶著疑似遠坂時臣的男子，從窗戶掠出。「可以確認，那黑影是間桐雁夜的英靈，我已經通過那個老爺子知道了berserker的真名，是亞瑟王傳說中，作為私生子出現的莫德雷德。」「這件事saber已經匯報過了。」「你覺得那位英靈大人現在跟我之間還有信任可言？」聽到這樣的嘲諷，電話那端的聲音沉默了下去，對此，衛宮切嗣沒有多做糾結。「遠坂時臣突然被berserker帶走，這件事需要仔細考慮，以遠坂時臣的謹慎，以及他所屬的英靈，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實力，這是很難辦到的事。除非英雄王不在身邊，不過我不認為遠坂時臣會愚蠢到拿自己的命來保存令咒的消耗。」久宇舞彌自然明白衛宮切嗣的意思，遠坂時臣不可能會讓berserker得逞，就算英雄王不在身邊，他也可以使用令咒，及時將其召喚到身邊，監視器中拍下的一幕，絕不會出現。「會不會又是演戲？有人假扮berserker，或者遠坂時臣。」「這種把戲第二次不會有效，遠坂時臣雖然迂腐，卻不是愚昧。可以斷定，那個時候肯定在宅子里發生了我們預想不到的情況，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說不定與言峰綺禮有關。」「言峰綺禮？遠坂時臣的弟子嗎？昨晚他的assassin已經被徹底滅殺，他應該已經失去了作為master的資格。」這樣的分析雖然很符合常理，但是衛宮切嗣卻斷然否定。「那個男人不會輕易放棄，就算失去了英靈，他也會選擇留下來。舞彌，我們絕對不能小看言峰綺禮，如果遠坂時臣被擄走，確實與他有關，那么這個男人的恐怖之處，不會亞於愛因茲貝倫那個少年，能夠毫不留情的對自己的恩師下手，這樣的人，讓我感到心寒。」電話那端稍一沉默，然後語氣平緩的安慰道。「但現在只是猜測。」「沒錯，正因為是猜測，我才感到不安，舞彌，你那邊有什么進展？」「暫時還沒有，berserker速度太快，連監視器也只是拍到了模糊的畫面，憑借使魔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不過我已經操控飛鳥在附近搜索，一旦發現異常，我便立刻匯報。」「辛苦了。」久宇舞彌原是對魔術沒有半點接觸的普通人，但為了協助衛宮切嗣，她開始接觸魔術，多年的努力，讓資質平凡的她，掌握了最基本的使魔操控和一些低級魔術，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謂是極其巨大的成就，眾所周知，魔術才能和自身的回路有關，普通人的回路少得可憐，很多都完全閉塞，能夠在幾年的時間內掌握魔術基礎，她的付出可想而知。不過，久宇舞彌自己從未對此有過不滿和抱怨，從她被衛宮切嗣拯救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決定把自己當成是工具和零件，用來協助衛宮切嗣這台機器的運轉。但不可否認，身為女人的一方面，她無可自拔的愛著衛宮切嗣，只是她一直都把這份愛隱藏現在心底。因為她不配，她是不潔的女人，誕生於戰亂國度的她，曾被多名士兵侵犯，甚至還有了生孕，那時候的她無數次想要自殺，但是卻沒有機會，每天都活在痛苦與煎熬之中，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他親手殺光了那些士兵，將她從地獄中救了出來。即便如此，她也想過一死了之，但是，那個男人卻接受了滿身污.穢的她，並且還開導她順利產下了那個不幸的孩子，久宇舞彌，正是他所取的姓名，曾經的名字，早就忘記，從那以後，她成為了一件工具，只要是那個男人的命令，她都會無條件的接受。但在此過程中，她又瘋狂的愛上了那個男人，那個叫做衛宮切嗣的男人，污.穢之身無法奢求他的愛，所以她只能把一切都埋在心底，盡管那個男人不嫌棄的接納了她，還跟她發生了很多次的關系，甚至還將那個沒有父親的孩子認了下來，賜名『士郎』，姓『衛宮』。那個孩子現在已經過繼給了冬木市的間桐家，為了達成衛宮切嗣的目的，當成了交易的籌碼，但久宇舞彌沒有半點質疑，對於那個孩子，作為母親的她，從來都未曾產生過感情，有的只是厭惡和痛恨，如果不是衛宮切嗣的要求，她甚至不會將他生下來。能夠過繼給有名的魔術世家，久宇舞彌自然不會有意見。電話兩邊的沉默，終於被一個平淡的聲音打破。「舞彌。」「在。」「把使魔收回來吧，今晚通過使魔和言峰綺禮接觸一下，說不定，能夠跟他合作一番。只是這樣做不亞於與虎謀皮，但想要解決愛因茲貝倫那個少年，也只能這么做了。」「我明白了，我會著手安排。」「不要把這件事告訴saber。」「嗯。」就如現在這般，她沒有任何的質疑和想法，只要是衛宮切嗣的命令，她就會執行。無論這個命令會帶來什么樣的後果，會造成什么樣的地獄，她都在所不惜，哪怕是奉上她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這就是名為久宇舞彌的女人其存在意義2358

第一百六十六章、誰死誰生

「遠坂時臣——！」宛如從地獄傳來的怨毒呼喚，那是恨之入骨的索命之音，丑陋的面部皮肉蠕動，炸裂的血管不時濺出腥臭的血水，那唯一保持視力的右眼布滿血絲，間桐雁夜死死抓著自己的右臂以生命力為代價輸出魔力，叢林之中，無數的食人蟲和噬印蟲蜂涌出來。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火圈中的人類蠶食殆盡，那是它們最美味的食物，即便是飛蛾撲火，它們也誓要吃到那個男人的皮肉，這是在所有魔蟲的意識中被下達的命令。「沒用的！間桐雁夜，你的邪道如何與我正統魔術抗衡！還是讓我盡早將你解脫吧，也算償還救下我的人情，等你死後，我會繼承你的英靈，駕馭berserker找那個不肖弟子報仇。」站在火圈中的遠坂時臣臉色蒼白，斷臂的傷口不時滴下暗紅的血珠，在這樣高消耗之下，用魔術治愈的傷口也不得不裂開，不過以他的頑強意志，這種程度的疼痛他還能忍受。只要能將間桐雁夜殺死，一切還有機會，繼承berserker，找不肖弟子復仇。如果能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通過萬能之釜的能力，完全可以將斷臂重生，不，只要能達到魔術師夢寐以求的『根源』，超脫世俗，前往世界的那一端，斷肢重生又有何難？所以，他必須要突破眼前的困境，將間桐雁夜這個無可救葯的男人殺死。最後兩顆上等寶石捏在手心，趁著間桐雁夜失去理智的時候解決他，是最後的機會，一旦他醒悟過來，讓身為英靈的berserker出手，他遠坂時臣只有一死，英靈絕不是人類魔術師能夠抗衡的存在，即便他全盛時期，遇到英靈也只能選擇逃避。「解脫吧！間桐雁夜！你不可能擊敗我的。」遠坂時臣凝聚體內所剩不多的魔力，遠坂家最擅長的寶石魔術，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准備。「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去死！去死吧！遠坂時臣——！！」間桐雁夜瘋狂的控制著蟲子撲向遠坂時臣，他自身早已忘記了防御。遠坂時臣所等的就是這一刻，當瘋狗被逼急的時候，就會徹底失去理智，那時，便是它的末路，紅色的寶石被高高拋起，遠坂時臣單手操控火焰破開大片飛蟲，緊接著，他屈指一彈，另一顆藍寶石以超過子彈的速度射向蟲子後方的間桐雁夜。似乎是感受到了生命威脅，間桐雁夜瘋狂的臉色一滯，他那右眼瞳孔一縮，嘶吼一聲，控制所有的飛蟲擋在了身前。轟！！！巨大的轟鳴聲，讓整片樹林為之震動。藍寶石爆炸的力量，將半空所有的飛蟲撕成了碎渣，就連地上攀爬的噬印蟲也隨著泥土紛紛炸開，這一擊，讓間桐雁夜吐血倒飛，他的生命氣息也降到了最低。「遠……坂…時臣！」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的間桐雁夜艱難的抬起頭。他怨恨的盯著火圈中的仇人，猙獰的臉上，只有誓死的決心和瘋狂。「噗咳！」混著內臟的血沫從口中吐出，唯一的右臂也被炸斷，現在，他只剩下雙腿和殘破的身體。「從痛苦中解脫吧，間桐雁夜。」高高拋起的紅寶石宛如一顆流星，朝著間桐雁夜當頭轟下。這是遠坂時臣的計謀，用藍寶石開路和掩護，紅寶石，才是真正致命的手段。轟！！！紅寶石炸開，遠坂時臣已經收起了火焰結界。他冷漠的望著塵霧，盡管間桐雁夜救了他，但這並不代表他會饒其一命，這就是魔術師之間的殘酷，只有留下來的人，才能得到力量和榮譽，像間桐雁夜這種魔道之恥，又如何配與他爭鋒。可就在解開火焰結界的瞬間，遠坂時臣腳下的泥土突然破開，一只隱藏在地下的噬印蟲瘋狂的躍起，根本來不及反應，蟲子一口咬住遠坂時臣斷臂上的血肉，眨眼就鑽了進去。「呃啊——！！！」悶哼一聲，遠坂時臣臉色大變。但被噬印蟲鑽進身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力將其逼出，或者殺死。那只噬印蟲輕車熟路的噬咬著他的經脈，朝著他的魔術回路鑽去，噬印蟲之所以是魔術師的噩夢，那是因為它們會蠶食魔力和『回路』，並且以此為養料，不斷增殖，產下幼蟲。遠坂時臣痛苦的跪倒下來，他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青筋暴起，噬印蟲除了噬咬之外，還會產生神經毒素，這種毒素會麻痹身體，造成魔力紊亂，一旦體內的魔力失控，那將是魔術師的遭難。「噗啊！！！」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遠坂時臣臉色發黑，吐血抽搐。那條噬印蟲是間桐雁夜最大的底牌，是以養蠱的方式，培養出來的最強的一條。在遠坂時臣算計他的同時，他有何嘗不在等這個機會，第一次因為喪失理智差點身亡，現在第二次對決，他怎么可能還會如此愚蠢。「哈……咳！哈哈哈哈………！」不遠處，一道黑影從塵霧中顯現出來，在它的腳下，是趴在地上的間桐雁夜。他怨毒而暢快的笑著，那被鮮血沖紅的右眼，死死盯著痛苦倒地的遠坂時臣。「遠坂……時臣！你終於要……咳咳……要死了！現在，是不是很痛苦？你也嘗嘗被蟲子咬的滋味，我可是足足忍受了兩年！兩年啊！哈哈哈……咳！」笑聲中透著瘋狂和悲哀，更多的則是報復般的快意2359

第一百六十七章、理由

看著下方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葉神色有些復雜。同歸於盡的結局，在他預料之內，以遠坂時臣的高傲，絕不會認為間桐雁夜這樣的半吊子魔術師能夠將他擊敗，即便是他斷了一臂，體內的魔力受損，也有著屬於正統魔術師的自負。只不過最後會有這樣的結局，倒是讓葉驚訝了一把，間桐雁夜竟然反過來利用自己的瘋狂和弱小，設計了遠坂時臣一次，那條埋伏在地下的噬印蟲就連葉都是在最後才發現。言峰綺禮的背叛，以及讓berserker埋伏在遠坂宅，這都是葉的計策，但下方這場一對一的決斗，葉卻沒有插手的一絲，讓遠坂時臣中計，這完全是間桐雁夜自己的智謀，曾經被嫉恨所蒙蔽雙眼的男人，在被葉點醒之後，竟然也能發揮出這樣的力量。繼承了間桐家血脈的人，果然也不簡單，能夠憑借自己的意志，硬生生承受兩年的蟲噬之痛，即便是資深的魔術師也未必能做到，但間桐雁夜這個普通人卻活了下來，盡管付出了一生的代價，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殺死仇人的力量。不過，倘若不是葉提醒berserker及時出手，遠坂時臣那顆紅寶石也已經將間桐雁夜炸死了，盡管現在也是同歸於盡的結局，但至少，他們都還活著，苟延殘喘的留著一口氣。空間一陣波動，葉的身影消失在樹頂。間桐雁夜已經在瘋狂中昏死過去，生命力的大量消耗，加上被寶石魔術的炸傷，他身體的情況，比上一次好不了多少，戴回頭盔的berserker佇立在間桐雁夜身邊，此刻的她，靜謐而安詳，似乎在等待著自己master的死亡，等待著身體消散的那一刻。「你還有沒做完的事吧？莫德雷德。」葉的出現，打破了靜謐，berserker轉過頭，當她看到葉的時候，稍一遲疑，然後抬手將頭盔摘了下來，頓時，一張端庄英氣的臉龐展露出來，她靜靜注視著葉的走進，唇啟。「葉。」她記住了這個簡單的名字。「你的master，我還能讓他多活幾天，我想，這足夠讓你和亞瑟王解決千年的恩怨了。」如果是之前，在聽到亞瑟王三字的時候，她必然會有不適，但經過莉莉石中劍的解咒，現在的莫德雷德已經基本脫離了詛咒的困擾，除非是面對面的與詛咒的源頭，亞瑟王見面。葉說著走到間桐雁夜身邊，以後按在了他的背部，純白光芒閃爍，那些在他體表肆虐的幼蟲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瘋狂的逃竄起來，但是，那柔和的白光卻籠罩間桐雁夜整個身體，然後滲入其中，所有已經孵化的蟲子都被震碎，只留下那些提供魔力的幼蟲。昏死過去的間桐雁夜咳出一口腥臭的黑血，面部的血管退了回去，蠕動的皮肉也恢復了過來，那殘破的身體在白光中漸漸好轉，支離破碎的筋脈和魔術回路都重新被接合，只不過，他身體的『根本』已經千穿百孔，那是過去兩年中經歷蟲噬的結果。除非是更換身體，不然，就算是葉，最多也只能給他續命幾個月，這已經是極限了，如果繼續下去，他的身體就會崩潰，當然，最重要的是，間桐雁夜的心早已僵死，在親手葬送了遠坂時臣之後，仇恨之火熄滅，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信念，已經所剩無幾。看著葉將間桐雁夜從死亡的邊緣救了回來，莫德雷德用復雜的眼神緊緊凝視著他。「為什么，這么幫我？」當然，她說的並不是葉拯救間桐雁夜這件事，而是剛才所說的，讓她有時間去解決恩怨。還有之前幫她解開詛咒之苦，也沒有好好的道謝，現在有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因為想幫你，所以我就幫你，這個理由夠嗎？」莫德雷德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我想知道真的理由。」聽到她這么說，葉收起手掌站了起來，琥珀色的眸子與之對視在一起。「在莉莉的記憶中，她同樣有一個叫做莫德雷德的人造人女兒，那是不列顛為了保證騎士王的聖潔，而特別創造出來，繼承王位的孩子，那個孩子得到了莉莉的認可，同時在她退隱之後，那個孩子也繼承了不列顛的下一任王權，這個故事你應該已經聽莉莉說過了吧？」莫德雷德點頭，目光閃爍。「莉莉是亞瑟王傳說的理想化身，無論她的存在是『只有傳說沒有本人』的架空英靈，還是從另一個有著『完美結局的亞瑟王』世界被召喚而來的存在。有一點可以確定，她對你很在意。名為莫德雷德的少女，還有如出一轍的容貌，在她的記憶中，便只有一人。」葉豎起一根手指，然後指向莫德雷德。「就是你。」莫德雷德身子一顫，那血紅的眸子中，流轉著一絲迷惘。「我知道你能通過詛咒感應到你真正的父王，並不是莉莉。但是，我想在她的心里，大概已經把你當成了她記憶中的那個孩子，她不忍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詛咒和怨恨的折磨。而我，也正是為了莉莉，才出手幫你，這個理由，夠嗎？」這次，莫德雷德沒有搖頭，不過，也沒有點頭，她失神地望著葉那雙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