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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 小說 3104 字 2021-02-13

接著的整天,彭輿昊又來了,他與啞仆起幫我打點著上青冥顛的衣用。

我眼見他倆出出進進忙忙碌碌,倒底有些不忍;於是便也上去幫忙;又看見彭輿昊大小包裹綁了許多,都是厚實的冬衣冬被,忍不住問:「帶這么多冬天的衣用干什么」

彭輿昊敲下我的頭,仍忙碌著:「你說呢那離寒洞冷的滲人,你又個人住,不能起火也沒個取暖,不帶多些,固然那寒氣都是精髓,不會傷人,但冷總是不好受的。」

我心里咯噔下,有些怕了:「真的只有我個人住嗎」

「這還能說笑,那地方多少平鴻宮的弟子巴望死了也去不了,這可是便宜你了」

「便宜」我悶聲坐在榻上,憂慮道:「這便宜我可不想占。我最怕冷,又是個人,凍死了也沒人知道」

「行了我兜了那寒氣都是精髓,只會養人,凍不死的,不過冷些而已。」

「就是冷才不好受這事我再想想,你跟宮主說我晚幾天再決定。」我說完就想息事寧人。

彭輿昊把手中東西使勁丟,惡狠狠道:「你再說遍晚幾天,你當平鴻宮是千雲戈開的,隨你性子亂來」

我被他激也有些不悅,寒著臉道:「說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去」

「你好,那就毒死你個狼心狗肺的」

我怒目漸銳,刀子似的撇在彭輿昊身上。

彭輿昊渾然不顧,依舊罵著:「早知道那些人何苦為你耗命,你不快死了不知帶累多少人呢說的倒是好聽,我還真當你多在乎千雲戈」

「我怎么不在乎他了」不提千雲戈還好,提了我便再控制不住

如兩個氣盛的小娃兒樣,我們就這樣扯著脖子嚷了起來。

「你當真在乎他,這點苦都受不得嗎也不顧他,就要死要活,也敢說你真在乎」

「我就是就是」噎了半晌我也說不出,氣勢減弱,倒思量起彭輿昊的話來。

而今,我怎能輕言生死我與他的命既然系在處,此後安危完缺都不是個人的了,怠慢自己,我又置他何地於是倒真有些為剛才的胡鬧羞愧,不敢抬起頭來。

正在這時,院外的鍾又響起來,早愣在旁的啞仆猶豫著,還是跑出去開門了。

來的是個翠衫的姑娘,進門便冷著臉拿出個令牌說要見我。

啞仆淡然領她進來,見了我,她打量刻,道:「我是二十四尊中行九的龍由九,奉宮主之名帶銷魂公子去見個人。」說著,她又拿出那令牌晃了下。

「見什么人,在哪兒」不容我說話,彭輿昊先擋在前頭問道。

那龍由九愕然瞥了彭輿昊眼,卻仍舊對我說道:「那人叫韋段戎,說是銷魂公子的朋友,有要緊事需見公子面。宮主暫把他安頓在鳳霜苑,讓我這就接公子過去。」

聽龍由九滾珠落似的說完通,我心里略有些擔憂。

上次韋段戎違命放我馬,不知皇上有沒有罰他,而今他來找我難道是有什么危機的事

我不由得警惕起來,哪敢耽擱,道聲「請前面帶路」,便要隨龍由九去了。

彭輿昊卻把抓住我,又問那龍由九:「那人也沒說什么事嗎」

龍由九有些不耐煩,挑挑眉道:「我只是替宮主傳話,別的概不知,你要問便去問宮主。」說完,白彭輿昊眼,大步出了房門。

我掙開彭輿昊就要跟隨,哪知他又拽住了我。

「你干什么,人都走了,快松開我」我急聲道。

彭輿昊卻不顧:「也不知是什么事,你去了我哪知你回不回的來」

「我為什么不回來」

「誰知道,你腦子熱,自然什么都干得出來」

「你」頭回被人這么論斷,我實在有些著惱:「你管我那么多」

「我就管,三師叔暫時不在,我替他管制你」彭輿昊蠻橫道。

「你再胡言亂語,我讓宮主把你也關進去」我呵斥。

「哼,你有命關我再說吧,死活都不知呢」

「彭輿昊我再說回,放開我」

「你上青冥顛我就放,你不上我就不放」

「這是宮主的命令,你膽子當真不小」

「少拿宮主壓我,你說,你上不上」

我真正氣結語塞了,脯伏著想,天底下怎么還有這么纏人的混蛋。

「上不上你倒是說話」

我讓他憋得只想打人,不知哪來股勁兒,用力甩被他拽住的胳膊,順勢便把他帶個趔趄;晃晃腕子,我惡毒道:「我為什么不上你死了我獨不了呢」說完便揮袖而去。

再見韋段戎,我們不禁都有些感慨,卻是相互看著,更不知該說什么。

我記起他待我的許多點滴,雖不如顧崢干人總是容著我,但也是處處為我維護。若說真有誰能在我的耍賴刁難中依舊洞察秋毫堅持立場,韋段戎必是那極少當中的個。

「你的病可都好了」他望眼我接好的手臂,體惜地問。

「差不多了,後天就上青冥顛,說是要用那離寒洞中的精寒之氣去了乩蠶鏡的毒,這便都好全了。」我淺笑著回答。

韋段戎寬慰地點點頭,又道:「那我們就都放心了」

心里動,我還是略有觸懷「你們」的關愛實在讓我萬分慚愧:執著如顧崢義氣如傾雨深諳我如你段戎;我倒底何德何能蒙「你們」錯愛,回回傷了「你們」的心,卻不曾被「你們」放棄;我這么個沒良心的,「你們」為我倒是咎由什么

於是嘆口氣,我戚戚地想要張口,韋段戎卻已體察到了似的,忙打斷我:「銷魂苛責自己的話大家都不想聽,你要說另說別的吧」

「段戎」

「行了,這回不單是看你來,是皇上有事找你。」韋段戎略收斂聲色。

我忍不住綳緊身子,虛聲問:「什么事」

韋段戎笑了:「不是什么難為你的事,是皇上想讓你幫個忙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外面的時局」

我搖頭:「我動了兩個多月,而今也才醒了十多天,何況在這與世不通的地方,如何知道外面的時局。」

韋段戎沉默刻,目色中還是有些抑郁:「那均赫王爺要連通沼倉國對付皇上的事你知道么」

聞言,十指攥緊衣襟直詫得我心頭陣痙攣這怎么會有休維寒輔助,他何以糊塗至此

若是與皇上爭位,頂多算是個佞臣,可串通外國,那就是叛徒是走狗最沒尊嚴的東西;他便再行事荒唐,也不該做這徒蒙罵名的錯抉

「你也不用先擔心成這樣,這事只是探子們暗中得的消息,確不確實也難保;不過皇上不想如此,想必你也不想如此,所以」

「皇上想讓我去勸他」我了然。

「你明白就好。他們之間便爭個你死我活,那也大不過天,畢竟有血姻;可均赫王爺旦和沼倉合謀,後果如何」

我忙擺手打斷韋段戎,強穩住心神道:「這我都清楚。我也不知這些日子倒底發生些什么,總之,我會想辦法。只是希望我若幫皇上攔住這事,均赫王爺敗落之時,皇上萬不要太難為他」

韋段戎盯著我看了半天,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是懇求般問道:「銷魂,你何以偏心至此你不讓皇上難為他,難道你不是在難為皇上

其實在統法司大獄里,皇上本就沒想殺他,不然憑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皇上已經打算放他馬,他又行出這事來,你還叫皇上別難為他不說於情於理,皇上多難振服朝綱,就單論將心比心你叫皇上情何以堪」

我垂頭又如何不知這番辜負

再深望眼韋段戎,他早從我的滯綢中洞悉切,於是嘆著對我說:「好吧,只要你能讓國治不遭分裂,均赫王爺的周全我韋段戎向你保證。」

「段戎」我叫聲站起來,滿身上下,除了恨,沒有別的。

我恨我的自私,恨我的薄情,恨我的多桀,恨我的無力,更恨段戎之輩對我的縱容。

老天,這也算你懲罰的戲碼么次辜負,便要永遠辜負;次愧疚,便永不得超脫。

我求的不過與所愛攜伴人間;縱為害過他人,但劫難也早承受不少,你倒是要刻薄我到什么時候

或者我本也不信你,你才生出許多事端但我還是不信,隨你怎么折磨,我倒要看看,我這多病多頤的身子,你能不能壓跨,到最後我能不能得償所願

於是咬著唇,我賭咒半晌,才犀利道:「段戎,你的好意我心領,但不能老讓你們為我妥協這回就爭我和他的命吧,若是不能成仁,我們同沒了也是應當;只求大家以後別再為我作難自己,那就是我此生造化了。」

「銷魂」韋段戎終究有些不舍,可怵於我的執著,也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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