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2 / 2)

錯幣 未知 6137 字 2021-02-13

「您是……」聽文才子的語氣,分明已經把左忠堂忘了。

「我是左忠堂!五一支行那個老家伙!咱們在野鴨湖,還一塊兒抓螃蟹來著!」

「噢,是您呀!您……」

「阮董是不是外出了?怎么辦公室和手機都沒人接呀?」

文才子沉吟了半晌,一直沒開口。

左忠堂耗不住了,急不可待地問:「阮董出什么事兒了嗎?」

文才子遲疑地回答道:「阮董從野鴨湖回來之後就病了。一臉的y郁,像變了個人似的!」

「哪兒不舒服?」

「也說不好哪兒不舒服,有人說,是上次去野鴨湖中了邪啦!」

左忠堂急了,想趕緊跟文才子說自己的事兒:「我琢磨著踅摸一下阮董……」

文才子支吾著敷衍兩聲,不等左忠堂再問什么,就毫不客氣地趕緊把電話掛斷了。

左忠堂一臉的不快,心里暗暗罵道:「現在,這企業不但是上帝,而且都成大爺啦!銀行這活兒,簡直沒法兒干啦!」

一八、上帝的報復

阮大頭自打在野鴨湖作了癟子回來,就一直呆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仿佛成了一個被污辱與被迫害的妙齡處女一樣,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譚白虎那只冷冰冰的手槍就仿佛頂在他的腦殼上;只要心里剛一靜下來,他的耳畔就立刻回響起龔梅y陽怪氣的聲音:「簽吧,否則譚白虎真要把游戲進行到底了!」

當時在野鴨湖的賓館里,阮大頭怎么聽怎么覺乎著龔梅的話是為了自己好,現在怎么想怎么就感覺龔梅是與譚白虎沆瀣一氣,跟自己玩了一回黑吃黑的把戲!

現在,不管自己的眼睛是閉著還是睜著,他的腦海里,總是不斷浮現著自己最不堪回首、最令自己汗顏的那一幕:

譚白虎把手槍頂在自己的腦袋上,一對細小的眼睛放著惡狼一樣的綠光,惡狠狠地一言不發;龔梅則像獲得了新生的受難者一般,立刻從老板桌上一骨碌爬起來,故做驚異地大叫:「小譚,怎么是你?」

譚白虎始終一言不發,不斷地咬牙切齒,只顧把手槍頂住自己的腦殼惡狠狠地著自己向後退、再向後退,直把自己得p股倚到了牆,大手按到了那份存款協議,再無路可退為止。此時,龔梅原本尷尬、羞澀的臉,忽然放s出了異常燦爛的光,她似乎如夢方醒了,仿佛終於找到了讓他老老實實、乖乖簽定存款協議的良機!於是,她叫出了那句不斷在他阮大頭耳邊縈繞的話:「簽吧,否則譚白虎真要把游戲進行到底了!」

「把游戲進行到底」是他媽的什么意思?不是分明想要譚白虎開槍嗎?唉,真是富貴榮華出慫人哪。想當年在東歐市場叱詫風雲的阮大頭,什么時候怕過死?又什么時候向別人服過輸?可現在的阮大頭卻竟然當著一個自己沒玩到手的美女之面,面對著譚白虎這么一個c蛋的外地打工崽的手槍,就低頭認栽了!自己不但乖乖地簽了字、蓋了章,而且還與譚白虎私下里定了攻守同盟:譚白虎不向外說他阮大頭qg未遂之事,阮大頭也不向公安局反映譚白虎手里有一只槍!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不是他阮大頭的奇恥大辱嗎?

經過幾天幾宿的輾轉反側,阮大頭的腦子終於朽木發了芽,他突然想明白了:其實五一支行的人,要說老子qg未遂,根本沒門兒!因為,沒一丁點兒物證!!而自己要說譚白虎手里有一只槍,卻證據確鑿,一抓一個准!!!

槍?譚白虎竟然有槍!他一個普通的銀行職員,雖然當過銀行保安,也不應該有手槍!?就憑這一把手槍,雖然不一定能把五一支行的一伙人一水兒地污蔑成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至少也可以把譚白虎治上一個私藏槍械罪!

一個清晰的報復計劃終於在阮大頭的大腦袋里形成了。他從卧室的大床上簌然翻身下地,抓起了一連幾天都沒好意思打開的手機!

阮大頭拿起手機,又踅摸出電話本,翻來覆去地查找陸衛國的電話,可一時卻怎么踅摸也踅摸不著了!是呀,他阮大頭壓根兒就沒想主動和小警察陸衛國再發生什么聯系!

突然,阮大頭的手機響了。他剛不耐煩地「喂」了一聲,就突然大喜過望地叫起來:「陸衛國?怎么是你?我正要踅摸你呢!」

對面的陸衛國聽說幾個月見不著一回面的老同學要找自己,自然不信:「得得得,我的哥哥哎!您現在能接我的電話,我就念『彌陀佛』啦!」

阮大頭聽陸衛國說找自己有事兒,心里立刻一亮,他高興了:這不等於自個兒在給老同學面子的時候,就把自個兒的事兒帶手兒辦了嘛!阮大頭這么一想,幾天來的頹唐立刻化為烏有,他強迫自己把精神振作起來,以從來沒有過的熱情,問陸衛國:「老弟,不會是分局又有人來調查我了吧?」

陸衛國很認真地回答:「最近倒沒有!恐怕是他們往更高層次上調查去了!」

阮大頭一連咽了幾次口水,而後才鎮定精神,說了一句空d的老話:「我是腳正不怕鞋歪!」

陸衛國敷衍道:「那好!那好!」

「今兒有什么事兒?你盡管吩咐!」

「得得得!吩咐咱可不敢!誰讓您是大企業家,我是小警察;您是大人物,我是小角色來著!」

阮大頭沒心思跟陸衛國逗悶子,他還指望著這個發小幫著自己重新做人哪!於是,他急不可耐地問小人物陸衛國:「快說,什么事兒?」

「我老婆下崗之後,你不是幫著在夢幻支公司踅摸了一份賣保險的工作嗎?可她們的……」

此時的阮大頭,腦筋很靈,立刻又明白了,一拍胸脯,再大大咧咧地說:「一准兒是讓我買保險?好事呀!明兒個讓弟妹來吧,我買她幾萬塊錢的……」

陸衛國一聽,反而更焦急起來:「哥哥哎!我今兒不是麻煩您這事兒!」

阮大頭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也鬧不明白這個發小現在的來意。

陸衛國趁阮大頭沒打岔,趕緊說:「我老婆她們公司有個女經理,叫齊美麗!齊美麗有個老公叫任博雅!任博雅在速發銀行至大支行當行長,他聽說你有兩億美元,就想從你這兒拉存款,讓我來給穿個線!」

阮大頭一聽陸衛國是幫助任博雅拉存款來的,立刻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的,話都懶得說了。但是,他為了重新做人的大目標,只得深深的嘆口氣,沒好氣兒地牢s道:「看看,連你都出面為這兩億美元找下家了!我還能有什么問題?我還怕誰他媽的調查?唉!現在這銀行都成神經病了!原來是我上趕著求他們,他們是爺爺!現在他們卻又蚊子一樣叮著我,他們成了孫子!」

對面的陸衛國聽阮大頭這么說,立刻不高興了:「瞧瞧瞧!剛才還說要踅摸我呢!我說你是玩虛的,還不承認,現在我還沒求你哪,剛說給人家搭個橋,你就翻臉了不是!」

陸衛國的話立刻又讓阮大頭明白了自己眼前的處境,於是,就含糊道:「我那二億美元,早就簽給五一支行啦!不過,老弟你出面了,我……」

陸衛國一聽阮大頭吐了活口,仿佛已經瞧見了自家老婆燦爛的臉,立刻高興了:「我的哥哥哎!您這就夠意思啦!我不完成齊美麗交辦的任務,我老婆她就不讓我上床呀!」

阮大頭聽陸衛國這么老實巴交地說了實話,實在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為人妻的女人還有學著妓女的手段駕馭老公的主兒!他一時忘了自己的尷尬處境和內心深處隱隱的不安,競「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得沒一點兒力氣了,他的大腦才又回到了現實。他重新y沉下大臉,轉了轉大眼珠子,神秘地小聲說:「老弟!今兒我要報個案!」

陸衛國雖然不經意間泄露了自己怕老婆的隱私,但見大款發小笑得如此開心,自己也就一直是興高采烈的,突然聽阮大頭這么一說,趕忙接岔兒:「哥哥哎!您可甭嚇唬我!」

「我不是跟你鬧著玩兒!是板兒上釘釘兒的事兒!」阮大頭大眼睛里凶光畢現,「五一支行有一個叫譚白虎的半彪子!丫挺的居然有一把『五四』式手槍!」

「您沒瞧錯吧?我們這片兒,可一直沒有丟槍記錄!」

「沒跑兒!丫挺的居然把槍頂在我的腦袋上啦!」

陸衛國警惕性非常高,立刻把「槍」與「拉存款」聯系起來:「這么說,姓譚這主兒是用槍著你簽存款協議的?這可就能比照搶劫罪論處啦!!」

陸衛國這一問一說,阮大頭倒尷尬起來,他打死也不能承認因為自己qg未遂才被譚白虎用槍頂住腦殼的事兒呀!他的腦子在大腦殼里急速地盤算了片刻,之後,他才結結巴巴地說:「我和丫……都他媽喝醉了!丫跟我裝孫子,拿槍和我逗著玩兒……」

陸衛國立刻嚴肅起來:「老哥,如果情況屬實,事兒可就大了!」

阮大頭一愣,沒支聲。

陸衛國出主意道:「我瞧,先甭忙著下結論。為了你和你那個姓譚的哥們兒好,我先把他的槍收了,如果是真槍,咱們再立案!你瞧怎么樣?」

阮大頭心里雖然對陸衛國的想法不太滿意,更不解恨,但是,他的心里也開始打鼓了:如果自個兒作為知情人正式報了案,一旦譚白虎的槍不是真的,再對自個兒倒打一耙,不也麻煩嗎?於是,他點了點頭,跟自己的發小唱起了高調:「成!如果是真槍!你們就辦了姓譚的,一丁點兒也甭客氣,我這也算大義滅朋友啦!」

陸衛國依然沒忘記自己求阮大頭的事兒:「存款的事兒,老哥兒您就盡量照顧一下弟妹吧!」

阮大頭的大眼睛里洋溢著y森與恐怖,暗啞著嗓子說:「老弟,你就一百個放心!老哥兒我這心里頭,明白著哪!」

十九、追槍記

陸衛國放下打給阮大頭的電話,一刻沒閑著,立刻把阮大頭吐口存款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保險推銷員老婆;保險推銷員老婆立刻把又喜訊轉告了齊美麗,齊美麗沒停半刻,就立馬把消息告訴了任博雅;任博雅正在辦公室里編制存款計劃,馬上從計算機旁轉身,打電話通知了左忠堂。

「真的?」左忠堂一點兒不耽誤地趕到任博雅的辦公室,卻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阮大頭這個人我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一瞧,就感覺此人的話,不是十分靠譜呀!」

任博雅壓低聲音問:「你在野鴨湖那陣兒,發沒發現譚白虎有什么異樣?」

這次是左忠堂詫異了:「譚白虎的行蹤和拉存款有關系嗎?」

任博雅沒心思再賣關子了,一針見血地直倒五一支行的致命處:「聽說,譚白虎竟然有一把手槍!」

「手槍?譚白虎有一把手槍?」左忠堂驚愕萬分,以他在讀博士的智商,當然知道私藏槍支的利害得失,「怎么會有這種事兒?不會是假槍吧?譚白虎那個人本來就是個神神道道的主兒!」

「是阮大頭親自報的案!如果是真槍,譚白虎倒了霉,五一支行的龔梅就不攻自破啦!」

左忠堂立刻豁然開朗了,他突然起身,果斷地說:「我立馬兒帶派出所的同志去抓譚白虎,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剛才還在辦公室里團團轉的任博雅冷不丁兒地躊躇起來,在辦公桌前停頓片刻,又坐入椅子,嘆了一口氣,他才亦真亦假地說:「咋樣說,譚白虎也是我的老鄉呀!你這一去,我不是等於大義滅親了嗎?」

左忠堂對譚白虎和龔梅,雖然談不上苦大仇深,但也一直是揣著寧願看其苦,不願見其樂之心思的,自然不肯放過這個為至大支行建功立業的機會,於是,他便開始給任博雅做心里疏導工作了:「估計警察同志也只是了解情況。如果不是真槍,不也就沒事了嘛!」

任博雅躊躇幾秒鍾之後,立刻撕掉了自己溫情脈脈的面紗,「啪」地一拍桌子,最終下定了決心:「我立馬給派出所打電話,我們支行出車,你就帶警察同志過去,抓他譚白虎一個措手不及!」

左忠堂剛出門,又轉身回來了,對任博雅邀功擺好一般地說:「警察去抓譚白虎,我帶手兒把五一支行與阮大頭簽協議時的調查報告踅摸來!」

見左忠堂一副婆婆媽媽的德行,任博雅不耐煩了,索性把左忠堂推出辦公室的門,說:「成成成!!趕緊去就是了!你再說一會兒,譚白虎就把槍處理掉啦!」

這邊的左忠堂馬不停蹄地帶上民警陸衛國直撲五一支行,那邊的譚白虎卻是渾然不覺,依然是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此時的他,正騎著那輛破自行車,「吱啦吱啦」地行進在前往野鴨湖的路上。

自打與阮大頭簽了存款協議之後,譚白虎一連幾天都沒聽到至大投資公司的動靜,至大投資公司既沒人來支行開戶,更沒人來送那兩億美元的支票。在美女行長「小心阮大頭毀約」的不斷提醒下,譚白虎一連給阮大頭打了n次電話,也沒聽到半點音訊;再找文才子呢,這小子更是莫名其妙,競把手機設置了呼叫限制!好不容易把文才子辦公室的電話打通了,卻也只是「嘟嘟嘟」地空響,始終沒人接!

這「嘟嘟嘟」的空響,仿佛是一個市井賴皮一次次地說「不」,讓譚白虎焦急萬分,更感覺出了不妙!

破自行車不圓的軲轆帶著譚白虎隨風而去,眼瞧著野鴨湖就在眼前了,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龔梅在對面焦急萬分地問:「小譚吧?你快回來吧!」

「可……我立馬就要到了!」

「派出所一個姓陸的同志剛來電話,說要過來跟你談一下!」

譚白虎一聽說「派出所」三個字,嚇得差點兒從自行車上掉下來。雖然美女行長的電話還沒掛斷,但他的瘦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男人之氣,除了無法掩飾的驚恐之外,大汗珠子就像冰水結晶一樣掛滿了額頭。他的舌頭又像被啥子東西栓住了,不利索起來,結結巴巴地問:「派出所找我……干啥子?」

龔梅聲音焦急而暗啞:「我想……你上次那槍,沒問題吧?」

「沒……啥子問題?一般的玩……意兒嘛!」

雖然聽譚白虎如此說,但是,龔梅心里依然像裝著水桶,七上八下的沒有底。她以此生從來沒有過的心虛,支支吾吾地念叨著:「是玩意兒……好!沒問題最好!」

「您就跟他們說,找不到我得了!」譚白虎急中生智。

「據說,左忠堂跟來了!車是至大支行的!任博雅跟你是老鄉,可老鄉見老鄉兩眼卻要冒y光啦!恐怕是來者不善,你躲過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譚白虎等美女行長掛斷了電話,一顆沒經過大是大非折磨的心臟,在他的瘦胸里開始以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狂跳起來。他擔心自己的宿舍在自己來不及趕回去之前,已經被警察翻了個底朝天!如果地磚下那把五四式手槍真的被翻出來,難道自己就真的要進監獄了?即便自己就此莫名其妙地進了監獄,其實還不算啥子,難道自己心中的美神龔梅也要就此莫名其妙地身敗名裂嗎?

冬日里的譚白虎雖然只穿著單薄的運動衣,卻由於緊張過度,已經渾身是汗,把內衣都濕透了。他沒再遲疑,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向後轉,把紅旗牌加重型破自行車騎得與紅旗轎車一般飛快,風馳電掣般地趕回來。他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去地跨入玻璃門,再急不可耐地躥上辦公樓,在他辦公的格子間里,卻發現了已經調離的左忠堂!

左忠堂正獨自一人吹著口哨,悠閑自得地在他的辦公桌前,左瞧一眼,右掀一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翻著什么!

「左經理?你……在找啥子?」譚白虎把自己變成一只飛鏢,風一樣地s到左忠堂面前,急剎車一樣站住了。

左忠堂是一個學過法律的主兒,自然知道自己目前行為的不妥,因為即便譚白虎真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也輪不到他進行調查取證!左忠堂尷尬地起身,一臉緋紅地支吾著撒謊道:「噢,有一份至大投資公司的調查材料,不知道是不是在你這兒?」

譚白虎的瘦臉上,全是難以掩飾的怒不可遏,聲音急促而高聲地問:「警察呢?你帶來的警察呢?」

左忠堂的良心此時此刻似乎有了某種觸動,小小的三角眼不敢直視譚白虎已經瞪圓的細眼了,他目光游離著自我解嘲道:「陸同志只是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他恐怕……沒別的意思!」

「我問你,警察在啥子地方?」

「警察?警察和龔行在樓下!」

「在搜查我的宿舍?」譚白虎嘴上依然怒不可遏,心中卻如雷轟頂一樣的大驚。

左忠堂尷尬地疵牙笑了笑,不懷好意地說:「哪能呢!你又沒犯罪,誰敢來搜查?陸同志只是到你宿舍里找你,談談而已。」

譚白虎感覺自己的雙腿沒有一點兒力氣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雙腿的顫栗,故作鎮靜地學著左忠堂的樣子,也疵著牙,做出一絲笑模樣,而後慢慢地轉身,在左忠堂的目光護送下,再慢慢地走到樓道口。當他的脊背感覺出已經逃離了左忠堂的目光注視時,立刻撩開兩條瘦腿,三步並作了兩步地從三樓下二樓,瞬間便沖到了位於二樓的集體宿舍門口。立刻,他傻了。因為宿舍門果真開著一條一尺寬的門縫!譚白虎真想把門一腳踹開,徑直闖進去,瞧姓陸的警察到底發現了啥子。但是,他沒敢,他曉得如果警察已經發現了他的槍,如果他再這樣做,這行為無異於是拒捕!

譚白虎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把身體挨門站住,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偷聽屋里的動靜。

「譚白虎同志平日里的表現很好,沒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