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錯幣 未知 6109 字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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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莉莉依然緊緊地擁抱著老康,宛如落水之後抱著一根救命的大樹,她不希望老康的話是對自己的婉言拒絕:「年齡不是障礙,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坦誠相見,你真的不愛我嗎?」

「阮大頭狼子野心,肯定不愛你!」老康沒正面回答。

「我曉得他對我的真假。那你呢?直言不諱地告訴我,你不愛我嗎?」

老康又沉默了。現在的他,思維仿佛已經停止了,自己都說不清楚在龔梅與江莉莉之間,他真心愛著的是誰!

「告訴我,好嗎?」江莉莉聲音暗啞,情真意切。

老康舌頭不利索了,依然打岔:「你千萬別嫁啥阮大頭!」

「可我……是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只想有個家,我……」

江莉莉的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突然之間猛地開了。龔梅帶著一臉與她的美麗極不相稱的冷笑,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老康和江莉莉仿佛遭受到突然之間的電擊,急忙各自分開,大眼瞪小眼地僵立著,大眼睛和小眼睛里全部都是驚愕!

龔梅隨手關上了老康辦公室的門,現在的她,依然保持了一點兒理性。因為,她還曉得給老康留著面子,不給老康未來的升遷制造障礙。她冷笑著走到老康的身邊,再望一眼羞紅了大臉蛋兒的江莉莉,y陽怪氣地說:「老康呀老康!你還要口口聲聲說抓我的j!現在到底是誰抓住了誰?!」

江莉莉趕緊走上前來,對龔梅說:「龔姐,您別誤會,我和……」

龔梅在門外聽了一陣這孤男怨女的悄悄話之後,本來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想作一次無聲的悶葫蘆,一走了之,擇日再與老康到法院上見個分曉。但是,轉身才走兩步,一想這狐狸精一般的江莉莉,不但要奪自己依然革舍不下的老公,還要在業務上對阮大頭大施美人計,處處和自己做對,處處成為自己的絆腳石,這種肆無忌憚的缺德行徑,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啦!為了她的存款大業,為了她的行長人格,她還是又轉回了身,破門而入。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對狗男女居然是相擁相抱著的!於是,怒火立刻就頂到了她的腦門子之上。現在,見江莉莉竟然厚著臉皮,還要掩飾自己的丑行,那郁積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她沒等江莉莉把話說出一半,就突然輪圓了自己不大的巴掌,照定她的大臉蛋兒,狠狠地抽過去。

「啪」的一聲,猝不及防的江莉莉,競一個趔欠,被打倒在了沙發上。她捂著依然美麗的臉蛋兒,突然怔住了,望一眼怒不可遏的龔梅,再瞧一眼左右為難的老康,好端端的一個大美女,只得無助地哭了。

老康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龔梅的性子依然如此爆烈。當龔梅的小手無情地落在江莉莉美麗的大臉蛋兒上時,仿佛打痛的不是江莉莉的臉,而是老康他自己的心。江莉莉無助的淚水,激發了老康有生以來最大的音量,他對老婆怒號了:「住手!你咋下得去手,打一個苦命的孩子!」

「她苦命?還敢偷漢子!?」龔梅沖到老康跟前,臉對著臉地對著老康咆哮著。

「放p!有家不回的,是你自個兒!」

江莉莉見老康夫妻大吵大鬧,活像一對斗架的j,便掙扎著爬起來,支支吾吾地准備勸架:「我……」

老康的怒號以及江莉莉的一聲「我」,把龔梅僅存的那一點點理性也趕到保險公司大樓外面去了。突然,她像一頭發瘋的母獅子一樣撲上來,就要與江莉莉拼命,嘴里歇斯底里般地咆哮道:「臭婊子,勾引阮大頭,我管不著;勾引我老公,沒門兒!」!

老康見狀,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以平生從未有過的速度,撲上前去,攔在兩個美女之間,一把抱住了自己那個惡狠狠殺將過來的老婆。不管龔梅咋樣在自己的身上又抓又撓,不管龔梅怎么氣紅了一張嬌小的臉蛋兒,他就是不撒手,同時,對著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的大美女大叫:「莉莉,你先回去!你我的事情,咱們回頭再說!」

三十六、神仙摔死之後

就在龔梅與江莉莉發生了一場美女大戰之後,翌日,老康心事重重地剛剛來到辦公室,手機突然響了。y晶顯示屏上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電話。

「康總,祝賀你升官發財呀!」對方仿佛是捏著鼻子說的話,鼻音很重,讓老康猜不出其姓甚名誰。

「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兒?」老康很職業地問。

對面的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調侃地說:「老康同志,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這次對面的人說話時,沒有捏著鼻子。

老康從那咬不住字音的跑風發音里,明白了對面是誰!

見老康不說話,陌生人先不耐煩地開口了:「康總,跟你說實話吧,本大爺俺現在對男女通j的事情,玩兒膩了!」

「玩兒膩了就別煩我!」老康也不耐煩了,真想立刻掛斷電話。他現在與龔梅的關系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這一步,對老婆是不是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事兒,就仿佛得癌症的人不再懼怕小小的炎症,已經興趣全無。按他對龔梅的了解,他們的婚姻幾乎是無法挽回了。他像一個垂死的癌症病人一樣,等待著不會太久、遲早要來的那一天,就是收到龔梅通過法院寄來的一份文書,宣告他們婚姻的死亡!

「俺尋思著換個玩兒法!」

「這是你的事兒,跟我有啥關系?你沒事兒,我掛電話了!」

「別急!你現在掛了,俺不是一會兒又打過來了嘛!」陌生人冷笑一聲。

「有事兒你就快說!」老康既不耐煩,又無奈。

「麻煩你好久哩,俺得給你再干一件好事情!」

「你說。我很感謝!」

「俺提供一個機會,讓你和你老婆和好吧!」

老康憤怒地咆哮道:「你這不是誠心惡心我嗎?!早你咋不這么撮合呀!」

見老康憤怒了,陌生人卻頗為得意地「嘿嘿」笑了:「嗨!俺就是這么個人!看著自己的一個動作、一個主意能夠影響別人,不管是好影響,還是壞影響,不管別人因俺而哭,還是因俺而笑,俺都高興!而且打心眼兒里高興!!」

「神經病!」老康罵道,立刻掛了電話。

可手機剛一掛上,陌生人就又把電話打過來了。看來,不說出個一二三,他就會始終糾纏不清下去。無奈的老康只得又接了電話。

「俺說要告訴你一件好事情嘛!」陌生人得意洋洋地開口了。

「快說!」

「馮瘸子死了!」

「誰是馮瘸子?這和我有啥關系?」

「和你老婆有關系!和阮大頭,和五一支行、至大支行都有倍兒大的關系!而且,這關系還大得不得了哩!」

「那你就直接告訴他們!」

「那多沒意思呀!」陌生人見老康不在煩燥,就神神秘秘地說,「馮瘸子上星期從雲霧山的懸崖上掉下來,摔死了!你老婆為阮大頭寡婦娘開的葯,現在早就成了絕品啦!老寡婦的病,能不能治好,現在完全是你老婆說了算!」

「真有這回事兒?」老康已經悟出了這個消息的價值。

「雲霧山下雲霧鎮!你老婆是按照俺給你提供的消息找到馮瘸子的,你不是還寫了一篇論文,到銀行賺了保險提成嗎?誰不信,誰可以親自到雲霧鎮去問!」陌生人說罷,開心地笑上兩聲,主動把電話掛了。

也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現在的老康只想到馮瘸子的死對老婆的拉存款戰役有利,早把離不離婚的事兒拋到腦後去了。他立刻撥通了龔梅辦公室的電話。

「你好!」對面傳來老婆甜美的聲音。

「你好!」老康的心里不知不覺地有些緊張,也支支吾吾地回應了一聲。

這一聲「你好」就仿佛有一個赤身l體的老康從電波里被發送到身邊一樣,龔梅不但曉得了打電話的是老康,而且還仿佛感受到了老康的戲弄,她立刻怒不可遏了:「是小婊子又你了吧?告訴你,我給你自由!離婚的事情,我立馬兒到法院去辦!」

「別誤會!我……」老康的話才講到一半,龔梅突然把電話掛斷了。

雖然身邊沒有人目睹,可老康依然又惱又氣地紅了自己的老臉。他自言自語地罵道:「還美女呢!我瞧,連一個女人都不像,簡直是一個母夜叉!離就離,誰怕誰呀!」

心里雖然不高興,嘴上雖然罵罵咧咧,可老康依然要把陌生人帶來的消息一絲不苟地通報給龔梅。於是,他又不得不撥通了譚白虎的電話。連老康自己都沒想到,這個曾經被他假想成的第三者之一,現在卻成了他與老婆的通訊員,不知不覺之間競成了夫妻二人緩和與協調關系的緩沖地區!

譚白虎聽了老康的消息,不禁欣喜若狂了:「如果是真的,姓阮的就在我面前栽定了!」

老康見譚白虎多少有一點兒將信將疑,便補充道:「上次你用三十六張保險單換的那份『拉存款必要性』報告,准嗎?」

「准呀!」

「那這消息,也不含糊!」

譚白虎怕老康又借機推銷保險,便躊躇地支吾道:「可我們支行每個人都買過保險了!您這次……」

老康聽了譚白虎這為難的話語,倒開心起來,笑道:「你以為我又是來推銷保險的?」

「那您……」

「我是瞧在龔梅眼下還是我老婆的面子上,才告訴你們這消息的!」

譚白虎一聽,語調立刻輕松起來:「那就太謝謝您啦!」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老康把自己的語調變得十分嚴肅。

譚白虎心里又是一驚,不曉得老康又要出啥子妖訛子,一時找不到話來應付。

「你一准兒要給你們龔行遞一句話兒過去!」

譚白虎的心又放松了:「啥子話?我保准兒遞過去!」

「前兩天,我們這的大胡子送了我一張百元錯幣!原來可能是阮大頭送給他的!」

譚白虎不等老康繼續往下說,就不假思索地打岔道:「您手里也有錯幣?拿到銀行來,我自己就可以給您兌換了!」

老康笑了,沒好氣兒地說:「沒想到,你也會賺錢了!我知道這錯幣的價值,它比正常的紙幣要值錢不知道多少倍!」

「您不換錯幣?那……」

「這張錯幣是錢幣廠的印刷錯誤,對一個收藏者倒是天大的好處!這倒讓我悟出一個道理!就是我們不能把自己變成了錯幣!」

譚白虎眨了半天眼睛,最後還是打斷了老康的話:「康總,你的話,我咋沒聽明白呀!跟我們拉存款的工作更是不著邊呀!」

「錯幣,對個人有好處,可對國家和整個國民經濟不但沒有好處,還有壞處!如果為了拉存款耽誤了諸葛秀的病,那你們這些人就如同錯幣!錯幣還可以收藏,而銀行之間的這種無序競爭,國家早晚是要禁止的!」老康說罷,不等譚白虎再客氣啥,就把電話掛了。

譚白虎放下老康的電話,立刻興沖沖地往行長室跑,連門也沒敲就闖進了去,顧不得龔梅從桌上的卷宗中猛然抬頭,一臉的不高興,就興高采烈地嚷道:「我們大獲全勝,阮大頭栽定啦!」

龔梅把臉一沉,一臉的凜然,厲聲呵斥道:「喊什么?門也不敲!你要記住,我是行長,還是個女人!」

譚白虎這才曉得自己又不懂規矩了,低了頭,喃喃地匯報道:「老康打電話過來了!」

龔梅一翻白眼,冷冷地說:「那是因為我把他的電話掛了!」

「他可給咱們帶來了特大喜訊!」

「他?給我們送來好消息?」

譚白虎趕緊直撲主題:「馮瘸子嗝兒p了!我們的葯成絕品了!」

龔梅一怔,轉瞬之間,小巧的臉蛋兒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真的?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上次老康寫的那份東西,就是這同一個人透露的消息!」

龔梅終於坐不住了,在辦公室的空地上一連轉了三個圈,一拍自己秀氣的腦門兒,吩咐道:「趕快聯系阮大頭,我要親自和他談存款!」

「好!」譚白虎立刻轉身,准備回自己的辦公室去打電話,冷不丁兒地又停下來,嘀嘀咕咕地說:「老康還留下一句話!」

「他的話,我不想聽!」

「可他說這是提供消息的條件!」

龔梅冷笑了:「不會又要和那叫江莉莉的女人來賣保險吧!」

「不是!他說,讓我們不要成為錯幣!」

「錯幣?拉存款跟錯幣有什么關系?」

「他說,錯幣這東西,對個人有好處,對國家有壞處!總之,他是怕我們耽誤了諸葛秀的病!」

「放p!」龔梅不假思索地狠狠罵道,「他這叫好了瘡疤忘了痛!自己剛剛混好了一點兒,就忘了他是怎么從我們支行連蒙帶唬賣保險的啦!如果我們拉存款是錯幣行為,那他賣保險是什么?中國就需要那么多保險公司嗎?不連蒙帶唬的,能有人買保險嗎?」

「老康還說,錯幣可以收藏,銀行之間為拉存款進行的無序競爭,國家早晚是要禁止的!」

龔梅冷笑兩聲:「這話沒錯!可他要是說話管用,就好了!他們賣保險的,四處煽唬著什么新三大件,還不跟我們一個德行,也比錯幣好不到哪兒去!」

譚白虎見美女行長臉色又難看起來,趕緊准備下樓,去打電話。可他剛走到門口,又被龔梅一把拉住了。

「不不不!」龔梅思索著,「先別約阮大頭見面了,先把馮瘸子的生平事跡、從醫地址,全都告訴他!給他留出探路子的時間!」

商場上的歷煉,仿佛讓譚白虎的智商提高了。聽龔梅這么一說,他細細的小眼睛立刻睜圓了,咧開大嘴巴笑道:「對呀!這樣既顯得我們真心實意,又讓姓阮的曉得了我們手里葯的價值!」

阮大頭出生在「破四舊」加「打砸搶」的時代,自幼養成了從來不信邪的脾氣。他接到譚白虎幸災樂禍的電話之後,卻沒有半點沮喪。對於他來說,從壓根兒就不知道治癢奇葯產在何方,到知道了雲霧山下雲霧鎮里的馮瘸子,已經是不小的收獲了。

一放下的電話,他二話沒說,立刻拉上文才子,直接去了飛機場。但是,就像在中醫研究所一無所獲一樣,阮大頭在雲霧鎮只踅摸到了馮瘸子在青山腳下、綠水之濱的墳冢。經過一連幾天的瞎折騰之後,他終於找到了馮瘸子的駝背老婆。

駝背女人慘兮兮地嘆道:「早就有人抓過治癢葯哩!那陣兒,孩兒他爹還活著哩!」

「葯方呢!?我要葯方!」阮大頭恨不能鑽進駝背女人的肚子,把老娘的葯方子掏出來!

「沒哩!孩兒他爹從來不外傳哩!」

文才子急中生智地c嘴:「孩兒他爹反正也沒了,葯方子再傳出來,他也不會有意見啦!」

「全燒哩!」駝背女人抹一把溢出老眼的淚水,「孩兒他爹立了遺囑哩,說,仙來仙去,來的既無影,去的也要無形哩!」

阮大頭也算在商場上英雄了一世,面對一個駝背女人,現在卻沒了半點轍!他苦苦哀求道:「您自個兒回憶回憶!那葯方子都寫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