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悍匪 未知 6000 字 2021-02-13

羅爸爸又念叨小三兒,我的小三兒在哪呢,小三兒啥時候能出獄,啥時候能回來,將來啥時候娶媳婦,生小崽兒……小三兒那時候坐在藤椅里樂著吃手指頭,還有照片呢,可乖了……

羅爸爸念完老大和小三兒,似乎想起了誰,嘴巴微張,怔住了,灰白的眼球呆滯地看著遠處,看了很久沒說話……

老爺子闔上眼,臨走前低聲念叨的最後幾句話,「我真後悔,那時候沒多關心他,可能多看他幾眼,多疼那孩子一些,好好管他,他就不會那樣兒……孩子沒跟我享過福,沒走正道,沒學好,他不欠我,是我欠了他……」

羅強聽完他大哥說的話,臉深深地埋在手里,額頭抵著膝蓋。

邵鈞看見羅強後背劇烈地發抖,拼命壓抑著喉嚨里低啞的聲音,溺水窒息般粗聲喘著氣,哽咽著……

羅強出來的時候,從邵鈞面前走過,眼底紅腫帶著濃重的血絲,啞聲說:「邵警官,謝了。」

羅強真沒想到邵小三兒會這樣對他。

邵鈞這么做,就是拿把刀把他心口最不願拿出來示人的那一道舊傷疤,生生地剖開,搗碎,血r流了一地,再拿手捧著……把他的血r捧在手心兒里,用力攥著,讓他疼,看著他流血,割除腐r,然後再讓傷口慢慢地愈合,生出新肌……

邵鈞這回在監獄里找間辦公室,給羅老爺子「燒七」,是特意為羅強破了例,開了後門。

監區長跟邵鈞說:「我說小邵同志,你覺著你這么做合適?」

邵鈞說:「對付羅強這種人,這么做合適。」

監區長搖搖頭:「全監區的人現在可都知道羅老二的底。沒錯,這人不是一般人兒,他在道上有一號,這樣的人咱私底下特殊對待,給一些照顧,也得有個度啊!你今天為他開這么個口子,他家送殯都送到咱監區里來了,別的犯人呢?以後誰家死了爹,都披麻戴孝到里邊兒溜一圈,象話嗎?!」

邵鈞在監區長面前滿不在乎地聳肩:「以後成不成,再說以後的。以後哪個犯人死了爹……那得看是誰的爹。」

邵鈞心里有他籌謀的小九九。「收拾」羅強這樣的犯人,武力,監規,刑罰,上政治課,講道理,硬的軟的,那些統統都不管用;對付羅強,就是要攻心。

羅強不是鐵板一塊。這號人外表極冷硬強悍,越是這樣的人,他其實心里特脆弱,剝開那一層皮,里邊兒千瘡百孔,傷痕累累,到處都是弱點和軟處。

邵三爺就是想戳羅強的軟處,你哪兒最難受最怕疼,我就戳你哪兒。

當然,另外一半的原因,邵鈞可沒跟監區長老實j待,跟誰都不能說。

每次看見羅強跟他服軟,他自己就軟化了。那種感覺,那種滋味兒,邵鈞也說不清楚,就好像羅強的弱點就是他自個的弱點。

他就喜歡看羅老二在他面前低頭,認慫,老實,溫順,卸掉渾身各處的厚皮棱角,然後從眼角和嘴角緩緩浮出一副笑模樣,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臭貧,挑釁,隨便說點兒什么都好。

羅強偶爾笑出來的時候,額頭眼側涌出深刻的紋路,每一條皺紋里都盪出很爺們兒很男人具有雄x強烈y剛氣息和歲月滄桑粗俗厚重感的味道,老胡同槐樹蔭下潮濕的青磚石縫兒里流出來的時光的味道……

對於邵鈞,那笑容就是一種魔力。

他開始每天偷窺注意羅強的表情。

他開始每天盼著羅強沖他咧個嘴,露個牙。姓羅的大混蛋,來給三爺爺笑一個!

怪不得那句老話講,千金難買妃子笑。邵三爺那時候覺著,這要是每天給羅強喂個辣兔頭、鴨脖子,能買羅強一個高興,順毛兒,他真樂意每天投喂。

妃子?

你姥姥的。

誰家媳婦愛妃是羅強這樣兒啊?時不時地臭脾氣上來了,掀桌子抄凳子,出手就見血,誰忒么受得了?

受不了,可還是甘之如飴,敝帚自珍,自家的臭屎孩子那也是寶貝!

等到邵鈞有一天真正意識到他心態的扭曲變化,他已經深深地為一個人著了魔。

26、第二十六章著魔

不久之後;邵鈞看羅強情緒平復了很多;把這人喊了去;履行他當初的約戰邀請。

那是個春光明媚的周末;別的班如火如荼地進行籃球聯賽;七班所在的隊伍仍然停賽著;只能憋屈地給別班充當啦啦隊。

羅強坐在觀眾席的角落,一聲不吭;安靜而沉默。

倒是胡岩和其他幾個人;圍著大鋪,有說有笑。這鍋崽子因為打架;集體被罰分;罰完也就完了;好了傷忘了疼,都是渾不吝的。

清河監獄實行管教每r評分制,具體按照參加政治學習、上文化課、文體活動、廠房出工、宿舍內務、收看《新聞聯播》、寫思想匯報等等各項打分,每天滿分就是10分。比如,你上工上課啥的都圓滿完成,但是飯後上茅房蹲屎導致漏看當天的《新聞聯播》,你這天就只能拿9分了。

這個分數,關乎著犯人能否減刑,能否獲得探親權利以及探親頻率,在監獄里的處遇,甚至每月在小超市里采買零食r用品的額度。

這回打架犯禁,公示小黑板上七班的分數一片慘不忍睹。七班大鋪管理不善,尋釁滋事,帶頭斗毆,首當其沖,這月被扣掉兩百分,邵警官在小黑板上嘩啦嘩啦扣分的時候,心肝兒都疼了……

羅強左胸衣服上別著「二級嚴管」的小牌牌。

這就是他的處遇級別,僅此於那種直接讓人拿手銬腳鐐鎖在床上的「一級嚴管」。七班其他人都是「普管」。像大黑那種特別老實從來不惹是非的,出獄前是「一級寬管」,允許在監道進進出出,幫獄警看著別的犯人。

羅老二這類人,在別人眼里,就是個閻王,一座活火山,說爆就爆,哪天爆,這要看爺們兒的心情。

只有在咱小邵警官身邊兒拎著的時候,羅強覺著自個兒就跟一大猩猩似的,調教員手里揮著小g,發號施令著,讓他抬胳膊,他乖乖抬胳膊,丟給他一根香蕉,他乖乖吃香蕉……

邵鈞溜到啦啦隊陣容里揪人的時候,羅強竟然有一絲猶豫。

就好像倆人即將又要邁近一個檻,更近了,羅強心理上最後那一道冷漠的防線,搖搖欲墜……

邵鈞:「走,訓練房,咱見真章的,練一場。」

羅強:「……我不跟你練。」

邵鈞挑眉:「怎么了?怕我了?g嘛不敢練?」

羅強嘴角笑得勉強:「怎么練,練你啊?……就您那小胳膊小腿兒的,一撅就折了,我下得去手啊?」

邵鈞倔了:「c!牛什么啊?你等著咱倆誰把誰撅折了!」

羅強說的是心里話,只是邵鈞沒聽出滋味來:小胳膊小腿兒的,咱哪下得去手啊……

越是這樣,羅強越是想躲,說不清怎樣一種復雜心態,邵小三兒畢竟是條子,這人偏偏忒么的是個警察。這人要是睡他隔壁床的犯人,一翻身壓上去就近消消火泄泄欲,還琢磨糾結個p?!

老子這輩子最討厭警察,老子是g什么的,跟這幫條子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可是世上怎么會有像三饅頭這樣的條子?

給他投喂好吃的,護著他,哄著他,讓他看爸爸最後一眼的條子。

怎么會碰見這么一個人?

……

那天,邵鈞終究沒敢把羅強帶到警員訓練房里。訓練房里經常有同事在健身,打拳,聊天不方便。

邵鈞把人領到監區專門的心理宣泄室去了。

這心理宣泄室是g啥的?這年頭的監獄都講究人x化現代化管理,對犯人們的生活有各種配套設施,除了圖書館、籃球場、娛樂室這種標准基礎設施,每個監區還配備心理醫生和心理宣泄室,給有情緒狀況的犯人們提供傾訴和發泄渠道。

邵鈞問:「隔壁張醫生,你去跟她聊聊?」

羅強撇嘴:「不去。」

邵鈞認真的:「你跟她嘮嘮你以前那些事兒!」

羅強斜眼:「我不是都跟你嘮完了嗎?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邵鈞說:「甭介,下回你犯病,我還陪你睡禁閉室啊那鬼地方?!張醫生人挺好的,正經的心理學博士,可有經驗了,絕對能給你對症下葯,間歇x狂躁症啥的,有病治病,有葯吃葯。」

邵鈞瞎逗,羅強不屑地說:「滾吧,老子好著呢,根本沒病,沒病再他媽給我吃葯吃出精神病來!」

羅強心想,再說了,那心理醫生就是一四十多歲的大媽,比老子還大好幾歲呢,老子對中年大媽沒有x趣。

要聊也是跟饅頭聊,說說心里話……

心理宣泄室就是十米見方的封閉小房間,地板和四周牆壁都蒙上厚厚的海綿皮墊子,房間正中吊著沙袋。

羅老二新近喪父,心情不好,做管教的帶他到心理宣泄室打打拳,這是工作范圍內的職責,這個不怕旁人說三道四。

邵鈞脫了制服上衣,羅強也脫掉囚服,都穿著背心,各自戴上拳擊手套。

兩個人先是對著沙袋猛砸了一通,熱熱身,出出火,邵鈞突然一記直拳突襲羅強臉側,迅速點燃戰火!

羅強怕拳頭?一低頭躲過那一拳,嘭就是一記反擊。

反擊還得收著勁兒,生怕邵鈞反應慢了,躲不開,真打上可就疼了。

邵鈞反應能慢了?嘩啦一個後仰下腰閃身,哐當就開始上腳橫掃,偷襲下盤……

倆人一句話都不說,埋頭打架,你一拳,我一腳,打得極其認真,專注,空氣里只聽得到一聲一聲粗喘和肌r碰撞的悶響。

一個比一個犟,都不服輸,都不想在對方面前暴露脆弱。

羅強的背心領子被邵鈞一拳剮松,咧吧著,露出一條筆直剛勁能戳死人的鎖骨。

邵鈞的褲腰松松的,光著兩只白腳,腳弓細長。

邵鈞一記勾拳沒打到,順著那力道,身體撲出去一頭栽到羅強肩膀上。羅強往後一撤,倆人肩摞著肩,胸口碰撞著胸口,胸膛上每一條硬朗的線條都仿佛瞬間嚴絲合縫妥帖地合攏一處……

汗水在貼身搏擊之際融到彼此身上,水滴從額頭甩飛濺到對方臉上。

邵鈞鼻尖半寸處就是羅強鎖骨上那道新傷,他親手抽的一g子,還沒完全愈合,汗y的咸澀夾雜著血沫的腥氣,撲進鼻翼。

邵鈞胸口有些發抖,像是自己跟自己別扭著,較勁,難受。

羅強表情漠然,心一點一點快要沉到了底兒,喉頭鼻息之間彌漫的都是邵鈞的溫度,邵鈞身體里那種味道……

陌路殊途,身份巨大懸殊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在y光下肩並肩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在這間小屋里揮灑著汗打上一架,這已經是他們兩個可以光明正大肌膚相貼分享對方味道的唯一機會。

這是邵鈞帶羅強來這兒的目的,倆人心里其實明鏡兒似的。

兩個人抱在一起滾到帶海綿墊子的地上,還不肯撒手。

邵鈞用抱摔的姿勢去擰羅強的腿,三角十字固絞腿,這是他們警校散打隊出身的必殺技。

羅強一只手臂猛然勒住邵鈞的脖子,眼看著這人脖頸上青筋暴露,臉憋得通紅。

「服了就松手。」羅強說。

「……」邵鈞咬牙切齒不松手。

「你就較勁吧,不服啊?」

羅強拿小p孩沒轍,你不知道老子收著手悠著勁兒,一直讓著你嗎?要是真打,早把你腦袋給卸下來了。

「……」

邵鈞兩只圓耳朵漲得通紅,不服氣,不甘心,一肚子委屈糾結的無名火沒處撒,只能跟羅強撒,這時候對著羅強的大腿,吭哧就是一口!

小時候大院里的孩子一起玩兒,誰搶小鈞鈞的玩具,小鈞鈞就張嘴咬誰,吭一口從小伙伴肩膀上咬掉一塊r這種劣跡,三爺不是沒g過!他那時候是哭包小霸王,他會咬人是出了名兒的。

「啊——我c!!!!!!」

羅強手一下子松開了,破口大罵:「你忒么屬什么的?!小崽子還他媽敢咬人!!!」

邵鈞占到便宜,頓時得了意,迅速出手鎖住羅強的腿,用一招標准的鎖膝結束了戰斗。

邵鈞眯眼威脅:「認輸嗎?」

羅強仰面朝天躺著,一只腿讓邵鈞抱著扛著,哼道:「滾一邊兒去,別他媽扯了,扯到老子的蛋了!」

「活該!」

邵鈞惡狠狠地,一掌照著蛋就要砸下去,報上一回的一掌之仇。

羅強躲,邵鈞掐,倆人一上一下摞著,扭成一團,邵鈞的背心下擺撩起來,無意間在羅強腰下蹭過。

小腹柔韌平滑的肌r露出來,很年輕,很好看。

羅強胸口劇烈起伏,喉結滑動,眼神卻極其安靜,低聲哼道:「……別鬧了,再鬧老子硬了。」

這句話比任何挑釁或求饒都管用。

邵鈞迅速低頭看了一眼,看到囚服褲子里凸出來豹頭似的雄偉形狀,臉上頓時不自在了,七手八腳從羅強身上滾走。

倆人並排躺在墊子上,中間隔著兩米遠,各自仰面對著天花板,胡亂喘氣……

邵鈞狠命地用手搓臉,掩飾自己瞬間的緊張和失態,不去看對方的表情。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搗亂,可是真「亂」了,他就先慌了……

羅強大大咧咧四仰八叉躺著,用手撥弄褲襠,讓充血勃起欲火難耐的家伙慢慢地平復下去。

他回味著方才邵鈞騎在他身上固呦,胯貼著胯,小孩耍賴,黏黏糊糊賴了吧唧的。

那感覺,那滋味兒,好多年都沒嘗過了。

邵小三兒好,邵小三兒年輕,真他娘的年輕,不比不知道,老子忒么是真老了……

邵三饅頭還不到二十六歲,比羅小三兒還小幾歲。

邵鈞那時候把跨欄背心兒撩到胸口、渾身冒著熱氣、臉s發紅微喘的模樣兒,在羅強眼里,就跟他弟弟似的,像記憶中朱漆剝落的門檻上坐著等他回家的那只小r團子,像老槐樹樹蔭下一串清脆的車鈴聲和飛馳而過的帥氣身影,就仿佛是那段回憶到讓人心痛無法揮散的舊時光。

那是曾經也屬於羅強的少年時代,他垮掉的青春……

羅強畢竟見過世面,能穩得住范兒,捱過最初那一陣j蟲上腦欲火上頭的沖動,扭過臉,平靜地說:「邵警官。」

邵鈞吭了一聲:「嗯?」

羅強:「我求你件事兒。」

邵鈞:「說。」

羅強:「我,我弟弟的事兒……他現在一個人,我心里放不下。」

邵鈞扭過臉,定定地看著人,說:「你弟弟羅三兒,大名叫羅戰,現在關在延慶監獄,涉黑判了八年。」

羅強摸摸腦瓢問:「我那天晚上還跟你說啥了……」

邵鈞不屑地努嘴:「你不說我還不會自己查啊!」

羅強嘴角浮出表情:「你真查我?查挺細致。」

羅強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沒怎么求過人,偏偏還是求這小孩:「邵警官,您能不能幫我……」

邵鈞想都沒想,接口道:「我知道,你擔心你們家小三兒在牢里沒人照應,讓那幫孫子欺負著。」

「我前兩天打電話問過,大概了解他的情況,這事兒你放心。」

邵鈞的大學哥們兒里,好多同學畢業後考到各個監獄,監獄口的事兒他都熟,有人也有路子。他找了他的同學,打聽到羅戰具體的監區、大隊,甚至大隊長、管教的名字,然後電話里跟對方打了招呼,麻煩對方關照羅小三兒,別為難這個人。

對方那邊兒一聽也就明白了,沒有多問。走後門關照個人,被關照的人自然是有背景有路數的,旁人無需打聽底細,幫忙罩著就成。

羅強後來陸陸續續地聽說,他家小三兒剛進監獄時也吃了同牢的一些苦頭,之後管教們突然對羅戰好起來,有人欺負都幫忙護著他,後來又指派了輕省工種,沒進廠房做臟活兒累活兒,沒去挖石頭磨石頭,而是在犯人食堂做了廚子。

羅戰每天就負責做大鍋飯,淘米洗菜,刷個鍋碗的,r子過得比他哥消遣。

邵鈞那時候嘴角勾出笑容,給羅強拋個眼s,嘖,我知道你惦記的人,你還沒開口,三爺爺就已經把事兒辦成了,你放心你那寶貝弟弟了?

羅強深深地看著人,說不出話,連一句「謝謝」都沒說出口,生生地堵在喉嚨里。

揪心掛心了半年多的羅小三兒,讓三饅頭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冷淡了半輩子的父子情,多少年沒聽見親爸爸喊他一聲「老二」,老爺子臨走時留那兩句話,一字頂一字,都是羅強的心頭血。沒有三饅頭,他可能都沒機會聽到那句話。

這回輪到羅強別過臉,不去看邵鈞的表情。他用兩只大手用力地搓臉,掩飾某一瞬間情緒的崩潰泛濫,眼神是亂的,胸口是熱的,暖流在胸中肆意流竄。

這輩子心里好像就在意過那兩個人,沒盛過第三個了。

現在忽然又冒出來這么個人,就擱在眼眉前,還冒著熱騰騰的熱乎氣兒,非要讓老子在意個,還真忒么不習慣了。

這個饅頭,怎么就這么煩人,這么讓人想要扳過臉來,狠狠咬一口……

在心理宣泄室打完架,出過汗,當晚正好趕上五六七八班洗澡。

於是,那天,整個澡堂幾十口子人,眼睜睜看了一場真正的羅老二遛鳥。

羅強那天悶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搭理人,對身邊搖晃p股的胡岩視若無睹。眼前白霧繚繞,影影綽綽,所有的人和事兒,都好像與他無關,不放在心上。

他仰脖在蓮蓬下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