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2)

「我也說過,若是你不打斷我的腿,我就會一直逃。還有什么能比現在的我更慘嗎?」雲星河也毫不示弱的回應道。

「母親,等她傷好了,我們就結婚。」展夜風扭頭看著尹如楓道。

後者臉上一白,交疊放在下腹的手也忍不住哆嗦起來:「你說什么?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堅持取她?你是不是瘋了?」

「不……這不可能……」雲星河不相信的連連搖頭,怎么可能費盡心思的一份文件竟然是假的?怎么可能?

「不娶她,怎么能將她好好的捆在身邊折磨呢?你說是不是」展夜風挑起邪嗜的笑容,眼神中散發出嗜血的紅光。

「不必徒勞了,若是我有心將你留下來,你是怎樣都跑不掉的。已經傷得這么重了,還是省省力吧!」展夜風低低一笑。

「不錯,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我母親給你的那份根本就是假的,真的,怎么可能讓人能輕易找到。我的星兒的賣身契,我自然要好好珍藏了!好隨時在你准備逃跑時提醒你,不要忘記當初我說過的話--直到我厭倦的那天才會放你走。」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難道……?」

「展夜風,你這個瘋子,惡魔,你們一家都是惡魔,都不得好死!!!」雲星河突然向駕駛位的展夜風猛然撲過去,在他的脖子和臉上一陣亂捶亂打。

「當我聽到那錄音時,你知不知道,我竟然沒有心痛,雖然被展夜琳欺騙了,可是我只有痛恨,卻沒有受到背叛的心痛。反而,我那時有種解脫的感覺,因為我發現我終於可以有理由放下這個女人,不必再處處想辦法為了維護她而去傷害另一個人……」

「我怕你真的死心離開,所以我用衛星定位搜索你,一路跟著你,卻沒想到你到了西郊。當時我還在想,也許你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躲起來,和我的母親並沒有什么。可是當信號停在院門前時,我真的很失望,很心痛,你知道嗎?當那份文件被偷時,我就知道這件事,可是我總是選擇相信你不會這樣對我,沒想到……」

「母親,我決定的事情,從沒有人能夠左右。不要以為您借著她的手找到了夜琳的證據,我就會對您言聽計從。我從不是您可以c縱的玩偶!」狠狠丟下這句話,展夜風如風一般追了出去。

「沒想到,你的確是在欺騙我。原來你當時所做的一切,所說的」試著來愛我「,所營造的一切美好氛圍,都是在麻痹我……你從來沒想過真正留在我身邊,也從來沒有真正試著愛我,你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對不對?對不對?」

「還有你,你當初怎么答應我的,拿到契約就離開,可是現在卻要嫁給我兒子。我告訴你,雲星河,你休想。」

「那你又以為我展夜風是傻瓜嗎?會將這么重要的文件擺在辦公室任人隨意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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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在她掙扎著想推開車門前便先一步死死上鎖了。

雲星河雙眼大睜,沒有想到之前還親善有加的展夫人竟然在瞬間就變成這樣一個霸道到不可理喻的婦人。

雲星河的笑容還沒落下,便在他的話中凝固在嘴角。

雲星河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懷中緊摟著的契約,突然將之一把抽了出來,猛然將那些紙張撕成碎片,然後打開車窗狠狠甩了出去。

雲星河被他欺壓上來的身子壓得死死的無法動彈,只好怒瞪著他瞬間軟下來的面孔。

雲星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唇,深思卻不知道飛到哪里去,只覺得這一字一句與自己毫無關系。

他伸出猿臂從身後將她一攬,便穩穩地抱起了她。

他狠狠捉住她如雨點般襲擊過來的雙手,將它們按壓在座椅上,隨之貼近他的面孔:「雲星河,從來沒有人可以把我當傻瓜耍,可是,只有你,一再的踐踏我,一再將我的命令視若無睹。有些話,我今天只說一次,從此再也不會說了。你聽好!」

只留下氣得渾身發抖的尹如楓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可是驕傲如雲星河,怎能忍受這樣的指控,使勁掙脫展夜風的手,忍住痛向門外跑去。

她哪只眼睛看見自己點頭同意了,不都是她自己的好兒子一廂情願的嗎?

她強忍住肺部一陣一陣的疼痛,大笑出聲:「現在契約已經沒有了,你以為你還有合理的理由困住我嗎?」

尹如楓指著他道:「我不管你到底心里是什么主意,總之我們展家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生世來歷不明的媳婦,你若是娶她,就是跟整個家族作對。這種後果你承受得起嗎?」

尹如楓猝毒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仿佛等著她開口。

展夜風幾個大步便追上步履不穩的雲星河。

展夜風聽她還有氣力做這些事,說這樣的話,突然心情轉好。

展夜風很快的閉合了一下雙眼,再睜開時,卻是褪去傷痛和不信後的冷鶩。

展夜風被遮住了視線,猛然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說道此處,展夜風突然激動起來,按壓她的手也更加用力。

雲星河被他眼中狂野的恨意嚇住了,沒想到,展夜琳的真面目並沒有打擊到他,反而是她的那句「不愛」才是對他真正的致命一擊。如果真的有效,她不介意讓他更痛一點,她不介意兩人一起下地獄。

梅白俗九四梅九。她清淺笑笑:「對,我都是為了盡快離開你才那么說,那么做。」無視他的咬牙切齒,無視他攀爬至自己頸部的手掌,只是不知死活地笑道:「你此刻有多恨,我對你就有雙倍的恨。世界上那么多的人都愛你,你為何偏偏要綁住我?那些人可以忍受你的無心,但是我卻不可以。」

「是嗎?世上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偏偏就是要你……」他的耳語如醉人的紅酒,如動人的琴弦,卻偏偏帶給她渾身的戰栗。雲星河從來不知道展夜風在城中到底有多少處住所,仿佛他早已知道名典花園已經被展夜琳派人去翻了個底朝天,便將她帶到了另一個處所。

她被他輕柔放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看著他脫去自己的外套,忍不住抖索起來。

卻不知,展夜風卻並未向她靠近,只是冷冷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放心,這幾天我不會動你,我要讓你好好養傷,這樣才好盡快舉辦訂婚儀式。」

「不可能,我昨天做過許多的劇烈運動,甚至還有打斗,如果有孩子,她怎么還能安然無恙?」雲星河不相信的看著一身白褂的他。怎么可能?她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有展夜風的孩子?

「不行啊,醫生說你一定要喝的,只有這樣才能盡快好起來。」

「雲小姐!」

「雲小姐!」

「你是?」

「你是?」

「你的孩子和你一樣堅強……經過那么多事,都還能好好的活著。」他發出一聲嘆息,看著面前這個女人。

「你還好吧?雲小姐!」

梅白俗九四梅九。「醫生已經來給您檢查過身體了,說您身上大多是外傷,只要好好休息,及時換葯就不會有問題的。只是這臉上若是不注意,便會留疤的,所以要格外小心才行。」小桃將托盤放置一邊,扶著她起身靠好。

「嘔……嘔……!」她突然趴伏在床邊一陣干嘔,嚇壞了小桃,趕緊把湯碗端開了「雲小姐,您,您這是怎么了?」

「哦,高醫生,我有個問題想問您。」雲星河想起剛才的疑惑,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卻又有些疑心。畢竟昨日這個醫生已經為自己檢查過身體,自己的情況他是必然明白的。

「啊?展夜風?您,您是說風少吧!他一大早就離開了。但是他特意交代讓你喝這些湯。」小桃一臉笑容。

「展夜風呢?」她淡淡地問道。

「我喝不下,端走吧!」雲星河眼神一黯,他這是篤定她跑不掉嗎?才放心大膽地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我是新來的女佣小桃,您感覺好些了嗎?」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對著雲星河微笑。

「我是高閔南,是展家的家庭醫生。」

「是的,你肚子里已經有孩子了,剛剛一個月。」

「沒有,他一早沒有任何交待就走了,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告訴他。」

「高醫生,展夜風知道我有孩子的事嗎?」雲星河猛的向前一傾身,嚇得高閔南連忙扶住她的肩膀。她怎么這么瘦弱?觸手盡是一把骨頭。

不知是絕望更多,還是心酸更多,很快,她就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雲星河一聽,大驚失色,只怕是真的了。不然醫生怎么可能會猜到這樣的問題?

雲星河好不容易止住惡心感,奇怪的想了許久。突然靈光一閃,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難道這里……不可能,她最近總是被展夜風摔來打去的,若是真有孩子了,怎么還能安然無恙呢?

雲星河將頭扭到一邊,此刻的心完全亂了,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孩子。

雲星河看著端到近前來的j湯,一層黃黃的油浮在面上,引得她突然一陣惡心。

雲星河看著高閔南挺拔站立的身影,眼中有著靜謐的笑意,陽光在他的背後打出淡淡的光影,仿佛如一副完美的油畫一般。

雲星河這才完全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她四周打量一下,發現這是她從未來過的地方。

他剛才說什么?訂婚……竟然是真的!

他穿著醫生的白色工作服,進門時,一陣消毒水的味道惹得她差點又惡心起來。

他還沒告訴展夜風,那太好了!雲星河一陣激動,握住高閔南的手搖了搖:「高醫生,我請求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好嗎?求求你。」

又是一聲叫喚,看來是不能再睡下去了。

叫她嗎?能不能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她真的好累……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緩緩張開眼,眼前先是迷蒙一片,待自己完全清醒後,一張清麗可愛的臉蛋映入她的眼簾。

她面容哀戚地看著高閔南,滿臉祈求之色,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小桃在一邊急的語無倫次了:「小姐,您這是怎么了?我趕緊去叫醫生……您等著!!」

恐怕是自己多疑了!

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高閔南了然於心,說道:「你是想問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了?」

突然,雲星河打了個哆嗦,感覺有風吹拂過來,卻張不開眼。

若是留下,他並不是他們愛的結晶,而是那么多的無奈跟怨恨的產物。也許舍去,才是最好的選擇罷!可是她怎么能做這么殘忍的事情,對自己的骨r!

雖然兩人在一起從沒有做過避孕措施,但是這么長時間不是一直都沒有出現意外嗎?怎么偏偏在這時候,會有這個孩子呢?

說完,他將西裝搭在臂上便出去了。

過了二十分鍾的樣子,醫生才到。

還不待雲星河叫住她,她已經小跑出門了。

這是自己第二次看見她,卻依然是受傷躺在床上。

這樣的醫生,應該會願意幫自己的吧?

高閔南垂下頭,其實根本就是自己私心里不想告訴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獨獨為了這個女孩子去向風隱瞞。他知道這個女孩子一直是被強迫的,如果被風知道她有了孩子,只怕她是再也逃不開了。

高閔南問道:「為什么,他是孩子的父親。莫非,莫非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高閔南看出了她的掙扎,再次低嘆道:「你好好想想吧!在你決定好之前,我答應你,不會告訴風。可是這並不能隱瞞他多久,我希望你思考清楚。這是一條小生命,而不是其他隨意可拋棄的東西。」

說罷,他放輕腳步慢慢走了出去,在關上門那刻,他回頭看去。

雲星河瘦削的肩膀扭向一邊,長長地如絲緞般的黑發將她的臉完全遮住,只是那被中的手在隱隱顫抖著……傷情艱難的決定

雲星河不出兩日就已經可以下床了,雖然面頰上還留有一道細細的血痕,但是幾乎不影響她的美貌。

這時她才看清這座如山庄般的大別墅,建於潯江畔。

她所在的房間有著最好的景觀,只需拉開窗簾便可以看到整個潯江的江景。

「可是我作為展家的醫生,我不得不告訴你,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好,若是再這樣折騰下去,只怕以後你們結婚了,她也會很難有孕。」高閔南皺起眉頭,好似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可是風他,現在已經在籌備你們訂婚的事宜了,你……?」

「她剛剛吃完葯睡下,你還是晚點再進去吧!免得她再受刺激,反而不利於恢復。」

「她很好,還好這條小命是保住了……」這時候焦急有什么用,早先干什么去了。

「姑母姑父就你一個獨子,你覺得他們會同意你娶一個有可能不能生育的女人進門嗎?」

「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她嗎?」展夜風疲憊的聲音越發沙啞。

「星海,若是你在,你是否能夠教教我該怎么做?」雲星河小心的將手按在還沒有任何動靜的小腹上。

「雖然你是我表哥,但是也不代表你有權過問我的私生活。」

「高醫生,我只求你不要將我們之間的對話告訴風,其他的事情,我心中自有打算。」雲星河說完這句,緊閉嘴唇,面露倦色,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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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使她下眼瞼一片烏青,她不能不憂愁的!畢竟要給肚中的孩子做個決定,不像決定要不要留在展夜風身邊那樣簡單。

下午,高閔南幫她做完例行檢查,微笑著告訴她:「你的身體底子很好,現在除了外傷還要繼續上葯外,其他身體機能都一切正常。不過,不要仗著自己底子好就不顧及自己的健康,若是長此以往透支下去,身體也是不能負荷的。」

不要說她現在有傷在身,就算沒有,也很難逃出去。

雲星河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這一刻,她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不能留下這個孩子。因為她已決定離開展夜風,既然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從小擁有雙親在側的那種幸福,干脆不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雲星河默默點點頭。

他一向看不慣這個霸道又自大的表哥,雖然他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人去原諒,可是想想那無辜的小生命很快就要消逝,他還是差點忍不住便要將實情告訴展夜風。

關上房門,他突然長嘆一口氣,真的希望這個女孩子不要再受罪了!

可是試問他若是真愛到這個地步,又怎么會舍得傷她那么深呢?

可能是有上次被她從歌樂山庄逃走的教訓,此次,展夜風雖然不在,但是保鏢倒是把整座山庄圍了個嚴嚴實實。

她與星海從小就被家人拋棄,從來都知道那種凄苦無依的感覺。想起當年在焰組織受訓的時候,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常常讓她在半夜默默痛哭「為什么你們要生下我,卻把我丟在這樣的人間地獄中,還不如當初不要生下來。」

她了然一笑:「高醫生,你是想問我關於這個孩子的事嗎?我不能留下ta,讓我跟我在這世上受罪。等我能夠離開這里的時候,我會去醫院的。」

她平靜的笑了笑:「我們本就是不可能的,倒時候他反而要拿這孩子做文章,說我以肚中骨r為籌碼妄想登堂入室。」

她打開通往陽台的大門,坐於露台上的安樂椅上呼吸著新鮮空氣。

如今她多少有些能理解自己父母的感受。也許這就是宿命,她當初不被自己的父母所喜歡,如今自己的孩子也在這種境遇中孕育。若是ta生出來也將面臨與自己一樣的痛苦,那為何要生下ta呢?

如他所願,這里的一舉一動自然是字字被送到尹如楓的耳中。

就在高閔南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緊緊鉗住他的肩膀:「你在嘆什么氣,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展夜風驚訝的目光盯著他。

梅白俗九四梅九。展夜風眼神一黯,轉身離開。

展夜風近來忙於公司的事情,又掛心雲星河的傷勢,已是又困又累,聽到高閔南的問話,不由上來絲絲火氣。

斟酌再三後,他才不動聲色的,仿佛再正常不過的聊天道:「你若真要娶這個女孩,為什么又不能善待她呢?」

此話一出,展夜風也皺起了眉頭,仿佛思量再三,才鄭重開口:「我不介意,我本來就不喜歡孩子。」

清晨的潯江平靜得如一面鏡子,連極細微的顫動也看得見。喃喃的流水之中,一片清麗的陽光斜斜而來,從枝葉扶疏的樹梢間漏在河面,鍍上一層流動的金黃,被陽光驚擾的無數軟弱的波紋深深地向左右展開,緩緩地閃出一種散漫的薄光,如時光流淌,直到堤邊,低訴著孤寂和滄桑。

見來人是展夜風,高閔南如玉的臉龐上突然出現一絲y鶩,他重重扔開展夜風的手。

這下輪到高閔南覺得震驚了,他不明白風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孩子,還是他已經愛這個女孩到不在乎她是否能夠生育?

高閔南一臉沉痛之色:「你真的不要再考慮一下嗎?風,他也許會因為這個孩子善待你的。」

高閔南也只好作罷,不再繼續問下去。

高閔南看看緊閉的房門,暗暗在心底說:「我能幫的就這么多,希望姑父姑母的大力反對能夠讓風放過你,讓你能夠順利逃出去。」

高閔南雖然心中暗自腹誹,但是看看他滿面的疲累與焦急,心底又軟了些。

高閔南起身,卻並沒有馬上離去,他猶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她,卻始終問不出他關心的那個問題。

當她聽到雲星河有可能不能生育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頭腦一片空白。

她,尹如楓的獨子竟然要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

決不能,她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傷情無奈訂婚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