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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未知 6245 字 2021-02-13

送了紀雲小鍾又送櫻木子回家,穿過半個城市,到了她居住的小區下車時,小鍾堅持送她上樓,實在無話可說,她就問起達也的事:「那天,達也沒事吧?」

小鍾走在她身後滿不在乎的說:「有什么事?我請他去游泳了,咱的口號不就是中日人民交好嘛,禮尚往來呵呵。」

「游泳?」她詫異的回頭看了眼小鍾,「去哪兒游泳了?」

「現在不是興崇尚自然么,游泳也要天然的好,當然是去海邊了。」

「海邊?哪兒?」

「天津。」

她還沒說話,小鍾接著道:「嗨,不過那男的技術還不賴,體力也沒問題,就是離岸邊遠了點,也不知道能不能游回來,要是游不回來,估計得喂魚了。」

她大吃一驚,回頭,小鍾呲牙笑:「我可是給他丟了救生圈,他要是撈不著,也不怨我。」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兒,自個兒笑的東倒西歪,笑夠了才說道:「這天兒l泳也挺刺激哈哈……」

她暈了一暈,扶住扶手,達也被他們如此羞辱,不知道會不會惹來大麻煩,「難道,你們不怕他……」

她還沒說完小鍾就瞪著眼哼笑:「怕?打聽打聽去,爺們怕過誰?我日他娘的小日本兒……」好像櫻木子也是日本人,他自知漏了底兒趕緊笑道:「不算你哈,他敢再跟爺玩哩格兒楞,片兒刀一伸直接把丫挺的閹了,讓他當娘兒們,你沒見,那丫挺的慫頭日腦就是一蔫菜兒,扒他衣裳那哭爹喊娘的,指天發誓再也不敢了,我要是信他還不成了孫子了,我讓他丟人丟大發去……」

他後來又嘰嘰咕咕說了什么櫻木子也沒聽清,第二天趕緊的跟紀雲打聽,後來聽紀雲說,日方老板因病回了日本休養了,被人扒光了衣裳丟海里,這對傲氣的達也來說,還不是跟要了命一般樣么,這小鍾。

第五十章

自從上次在商場遇到,櫻木子跟梁景生又恢復了「友好往來」,快過年了,他忙的跟捅火爐子的通條似的,卻還是讓秘書左騰右挪的擠出跟櫻木子見面的時間,不過是一起吃個飯,年前有國外團體來演出就一起聽個音樂會什么的,音樂會很棒,她受梁齊影響愛上古典音樂,雖然她沒有一點音樂細胞,說是陶冶情c,其實很無聊,她再喜歡也沒能止住從頭至尾的打瞌睡,完全的不解風情,她甚至會很奇怪,奇怪他怎么不帶他的那個小女友,問他的時候他瞥了她一眼說,不是讓你聽的,胎教你不懂么?他甚至給她報了母嬰學校,她想她永遠都記得第一次去母嬰學校上課時的尷尬,他帶她去的時候剛好趕上保健球c,聽了輔導員說這個c多好多好後,他就買了光盤還有一個保健球,她跟眾多孕婦一起做c,而梁景生就混進了一堆准爸爸中間,有的動作需要准爸爸配合,准爸爸們一呼而上,只有他還坐在原地不動,輔導員笑眯眯的對他招手:「先生,現在學習如何幫助孕婦放松的技巧,請准爸爸們為准媽媽按摩。」

那么多雙眼睛瞧著他,梁景生摸摸鼻子還是站起身,櫻木子早就面紅耳赤,實在沒法兒解釋,要跟人說這位不是准爸爸是孩子大伯,還不驚壞了人。

隨著優美的音樂,按照音樂中的提示,准媽媽和准爸爸貼身躺在地毯上,准爸爸為准媽媽們全身按摩!櫻木子一點也沒有其他孕婦那般滿臉舒服,她急的滿頭汗,比她汗還多的是梁景生,趁人不注意他小聲咬牙切齒般的說:「這回你可賺大發了。」

她不敢吭聲,只覺得他的手落在腰背上跟烙鐵似的燙。送她回家她連再見也沒說就灰溜溜的沖上樓,摸著滾燙的臉頰,她都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兒挖個坑兒把自己埋了。

梁景生再也沒陪她去過母嬰學校,依然跟那個女孩子出雙入對,女孩子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金菲菲,也是後來才聽多嘴的小鍾說知道了金菲菲的家族世代經營皮革,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二十年代初,她的祖父是海寧有名的皮革大王,到了她父親這一代又涉足更多的產業,因在北京念書時與梁景生相識,後來曾出國留學兩年,卻沒斷了與梁景生的聯系,小鍾還說,金菲菲這次來就是為了要跟梁景生確定關系,並商量訂婚事宜。

櫻木子聽了愣了很久,後來又覺得這個金菲菲怪可惜的,花兒樣的姑娘,家世又那么好,怎么偏偏瞧上梁景生了,其實梁景生除去唬人的脾氣,再裝裝樣子,就像那會兒坐在音樂廳里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儒雅,紳士,倒還真像個標准的金龜婿。

臨過年時櫻木子還是被接到了梁景生的別墅,讓她極其別扭的是金菲菲也住在別墅,就在她的隔壁房間,而金菲菲很洋派,說話會時不時的嘣出幾句英文,又是特甜膩愛撒嬌類型,只要她跟梁景生同時出現,必定整個身子都恨不得掛到梁景生身上去,完全不顧忌他的兄弟們隨時出現打趣兩句,如果梁景生身體里有害羞的骨頭存在,那么櫻木子倒是沒發現,因為他表現的十分受用,她忽然很後悔答應了來這兒過年,別人都是成雙入對,只有她硬著腰還有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個人孤苦伶仃,特別是金菲菲拉著她手臂嬌嬌的跟她說話,看到落地窗的反光里倆人鮮明的對比,只把她襯得灰頭土臉,她很不厚道的想,幸虧這女的就要回家過年了。

臨走前一天他們一起在區內的s擊館玩打靶,小鍾非常愛現,不斷誇耀自己的s擊有多精准,配好彈夾槍槍命中靶心,金菲菲不甘示弱的前仆後繼,居然也是個神槍手,櫻木子從來沒玩過s擊,身子又不方便只好坐在一邊拼命地喝奶茶,小鍾跟金菲菲倆人飆上了,非要爭個高低論出勝負,他們從近距離開始s擊,每s完一個彈匣就把距離增長一段距離,小鍾怕失了面子最後心浮氣躁,竟然輸了金菲菲幾環,他不甘心還找借口,對梁景生抱怨:「丫的也是個職業的吧。」

金菲菲過來挽起梁景生的胳膊笑嘻嘻的道:「服不服?」

他咬咬牙厚著臉皮說:「再來!小爺不信了還。」

梁景生悠悠的道:「信了吧?我早說了這家伙是個混蛋。」

金菲菲吃吃的笑著,卻聽宋波對小鍾伸出手說:「願賭服輸,拿來。」

小鍾把他手拍飛,悻悻地道:「還沒結束呢,我怎么會輸給一丫頭片子。」

金菲菲指著他們倆:「哦——原來你們賭錢來著?不成,分我一份兒。」

小鍾宋波倆人默契的攤攤手,金菲菲便開始撒嬌,梁景生笑眯眯的道:「不分啊,也成,那你們說一句『我是混蛋』就算了。」

誰知小鍾宋波一起指著梁景生道:「他是混蛋。」說完倆人撒丫子就跑了。

金菲菲早已笑彎了腰,坐在一邊的櫻木子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她坐得太久,有些腰酸背痛,就一個人溜達溜達去了綠色蔬菜采摘大棚。

其實她也很喜歡這個別墅區,區內的設施健全,超市,銀行,休閑會所一應俱全,就像這個蔬菜大棚,其實是每家每戶都會分得一小塊兒土地,自己撒種子種些喜歡的蔬菜,既能娛樂又能吃上無公害的綠色菜品,實在很有趣,那些個頭又小又紅的小蕃茄藏在綠瑩瑩的葉子下,一串串可愛的讓她嘴饞,忍不住伸手摘了幾個,既是無公害的她就隨便的用紙巾擦擦,剛要放進口里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連洗也不洗就吃,不怕鬧肚子了。」

進來之前她知道這里只有她一人,忽聽見人聲只把她嚇了一大跳,手一抖番茄掉地上軲轆轆的鑽進草叢里,回頭看,卻是梁景生。

他彎腰又摘了兩串,走了很遠又摘些熟透了的草莓找了水源洗洗,回來遞給她:「這玩意兒生的還是少吃,甭真的鬧肚子就麻煩了。」

他們就坐在大棚邊上的長椅上,她放進嘴巴里的一顆頂紅的草莓,又酸又紅,聽梁景生說道:「規劃這片閑置土地的時候幸虧聽了設計師意見,很多住戶都非常喜歡這個采摘大棚,說很人性化。」

她順口問道:「這里是你開發的么?」

「啊,除了販毒販賣軍火人口的買賣不做,我可是正經商人。」

他半倚靠在長椅上舒緩修長的雙腿,環視這個種滿了各種果蔬的大棚,那種神情倒像是傲視三軍的將軍,面上不無得色,櫻木子悄悄的打量他,又想起他動動身形便幾乎前呼後擁,別人對他也是十分恭敬,也不是每個能干的男人在他這個年齡就因財富撐腰,有傲視的資本。

他忽然伸手從她手里拿起一顆圓溜溜的番茄,翻來覆去的看,低聲說道:「梁齊小時候就愛吃這個。」突聽他說起梁齊,櫻木子默不作聲,把手里的幾顆番茄拔來拔去,而他亦是長久沉默,她鼻子有些發酸,很難過,原來梁齊也愛吃這個她都不知道,梁景生嘆了口氣,她不自覺的看過去,他的眼睛充滿不知名的空虛,開口道:「想想這一年年的過的忒快,我來北京都二十幾年了。」他似是憶起當年,忽的笑笑用手劃個高度:「那時候,梁齊才這么高,瘦的跟一小猴兒似的,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他當做小孩子,誰知道一眨眼,臭小子就長大了,要當爹了……」

櫻木子只覺得一股熱氣忽然沖進了眼眶,濕了睫毛,她捏爛了一顆草莓,刺眼的汁y紅了手掌,她眨眨眼努力的忍住就要涌出眼眶的熱淚,梁景生似是還在回憶,很久都不說話。

櫻木子扭頭看向一邊,一排綠瓤上掛著幾根渾身帶著白刺兒,頭上頂朵小黃花的嫩黃瓜,毛茸茸的很可愛,卻在眼前模糊不清,聽他似是自言自語般又道:「你們母子一定得給我好好的,我不允許再發生任何意外。」

她的眼淚終於滑落,朦朧的淚光里,梁景生的側臉忽然變得有些熟悉親切,似是夢里的模樣,其實他們兄弟倆除了個頭差不多外長得並不像,只有梁景生沉默時跟梁齊的氣質上有些相似,而梁景生忽然扭過頭,倆人的眼光相遇,櫻木子都不知道她為什么不移開眼睛,而他也沒有回避,她忽地笑笑說:「其實,你跟梁齊長得一點也不像。」

他笑了,從口袋里摸出手帕遞過來:「我怎么能跟年輕帥小伙相比,我老了。」

而梁齊,永久的停留在他人生的青蔥歲月里,再也不會老去。

梁景生第二天親自送金菲菲回浙江,沒有回北京過年而是留在了海寧,管家卻是表現的很高興,梁先生老大不小了,這回是真的好事將近了。他請來了宋波小鍾幾個兄弟一同在別墅里陪櫻木子過年,倒是極熱鬧。

而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年初五,櫻木子正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翻看育嬰書籍,多日不見瞧見他自是喜盈盈的打招呼,誰知梁景生依然板著臉,「嗯」了一聲就上樓去了,看著他身後幾個跟班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忍不住暗自腹誹:「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坐下繼續,不多久大門外又停下幾部車,小鍾身後跟著一耷拉腦袋的男人進來,直接上樓去了。

櫻木子丟開書伸個懶腰,腰間酸困,心想睡一覺起來就回家去,省的在這兒惹人不待見,瞧那臉拉的,跟誰欠他二百吊似的。

她剛上樓就聽見書房里傳來一聲狀似痛苦的喊叫,聲音不大又短促,讓她疑心聽錯了,她站住腳步定定神仔細聽,聽到似是梁景生在說什么,話音落了就又是一聲短促的呼痛聲,這回她聽的清楚隱隱起了好奇心,隔著欄桿往樓下瞅了瞅,樓下靜悄悄的沒人,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不敢挨的太近,只在門外不遠仔細聽。

「……只要你說了這個相機從哪兒得來的,我就讓他們放了你,保證你沒事。」

「真是我的我發誓……」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成,既然來了就是客,你們替我好好招待客人。」

話音剛落便突兀的響起一聲慘叫,那凄厲的叫聲只把櫻木子驚的往後退一步,渾身發軟,那聲慘叫立時就讓她明白了她不該再聽了,抖著手扶著牆,卻怎么也難以邁開腳步,跟虛脫了一樣,里面又傳出咔啦一聲響,她立刻抬手捂住嘴巴順著牆壁軟在了地毯上,這個聲音讓她想起在s擊館里小鍾換彈夾時發出的聲音,她怕極了心里突突直跳,想起身趕緊回房,又怕弄出動靜,剛想掙扎著爬起,卻聽到一男聲驚恐的道:「不不不,別……」

接下來的聲音讓櫻木子感到一陣干嘔,就算沒吃過豬r也見過豬走路,大片兒里都那么演,殺人狂殺人的時候一般都會拿什么東西悶住然後再開槍,為的是不讓人聽見……這個地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她掙扎著往一邊爬去,卻不想碰翻了挨牆的羅馬柱造型的花架,花瓶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只「咚」的一聲,她立刻就懵了。

身後書房的門馬上被人打開,就像是證實她的猜測一般,小鍾一手拎著把槍就沖出來了,她嚇得大叫一聲捂住眼,小鍾恨恨的c了聲,趕緊把槍收了,梁景生y沉著臉走過來,一把扯起地上的櫻木子,跟老鷹抓小j似的把她揪進房間,甩開她吼道:「給我老實在這兒呆著,敢出門兒我就把你腿卸了!」

說完轉身甩上門走了。

櫻木子從地板上哆嗦著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的收拾東西,腦子里一片混亂,只想到他殺人了,她是目擊者,她得趕緊逃命去,一會兒回來他肯定得把她喀嚓了滅口。

她只嚇得渾身發抖胡亂的把東西塞進包里就要走,不想剛打開門,門口竟然站著一男的,見著她就笑盈盈的說:「太太,先生說了讓您好生休息,您這是要去哪兒?」

她又把門「哐」的甩上,睜大了淚眼癱地上,心想,這回她是真的活不成了。

第五十一章

梁景生近期來所表現的溫情形象此刻在櫻木子心里完全顛覆。

她萬分後悔答應來這兒過年,更痛恨自己被假象迷惑,這個男人曾經多么危險卑劣,她本應該深記在心的……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啊……槍,那個黑色玄鐵一會兒便要支在她腦門兒上,動一下手指她便可以去見梁齊了,想到這里,眼淚又開始瘋狂的涌出眼眶。

不多久梁景生就又來了,他見櫻木子還坐在地上就上前攙起她,居然面不改色甚至還笑意盈盈的對她低聲說道:「剛才心情不好,對你大小聲實在對不起。」見她臉上還掛著眼淚,去房內的盥洗擰了條熱毛巾給她:「你懷著孕老是哭怎么行,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快別哭了,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