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呃……這話我聽著怎么覺得有些刺耳?感情我那天跟喜兒胡說的話,他一直記在心里呢?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哈哈,懷彥,你什么時候在意過那些無聊之人說的無聊話?」季雲濤哈哈一笑,面上帶了幾分不可錯辯的狂妄之色:「真要論資格,大周國還有誰比你更合適?」

「是啊,真要說起來,就連我……」君懷玉目光微閃,低柔的嗓音里夾了絲黯然。

「老四,胡說什么呢?」君懷彥凜容,淡淡地喝止了他,星眸中染上了一層寒霜,教人瞧了渾身發冷。他的聲音並不高亢,卻隱隱透著一股子威嚴,竟比大發雷霆更讓人畏懼。

我半側著身子,目光在君氏兄弟身上來回掃視——這兩兄弟之間絕對有故事!

皇位的傳承,按我們中國的古禮,一般都是傳長不傳幼。難道君懷彥是側妃所出?在一場血腥的宮庭斗爭里敗下陣來,爭不過正統的皇後之子,這才上梁山?

哎呀!一發現有曲折離奇的故事,我的職業病立馬發作,心里就象是有一百只爪子在搔抓——真恨不得捉住這兩姓君的小子,剖開他們的腦袋,挖出藏在他們腦子里的秘密。

「是,我說錯話。」君懷玉垂下眼簾,澄凈溫暖的眸子里染上一絲落寞,低低地道:「二哥不肯答應,我也沒有法子,只好……」

「明天讓人把名冊送到我府里吧。」君懷彥默然片刻,微微嘆了口氣,淡淡地道。

「真的?那我晚點就讓小德子給二哥送過去,你可不許反悔?」君懷玉忽地抬眸璨然一笑,臉上掛滿了詭計得逞的得意,哪里還有半點的失意與落寞?

切!這小子,原來在扮豬吃老虎,裝可憐博同情呢?真是狡猾的大大滴!怪不得他能當皇上,而君懷彥就只能當王爺。

「那文科會試由誰來負責呢?」季雲濤皺了皺挺直的鼻梁,狐疑地瞄了君懷玉一眼,拖長了聲調道:「該不會是想讓雲書桐來當這個主考官吧?」

「他是文淵閣大學士,又是國子監祭酒,由他擔當此任,二哥覺得有何不妥啊?」君懷玉微微一笑,神情溫和,態度卻是不容反駁——這哪里是商量的口氣,分明是心意已決了嘛。

正文紫冰師妹

「我沒有意見,你覺得合適就行了。」君懷彥語調平坦,不見絲毫起伏,淡然地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回府了。」

怎么這就走了?再多聊會兒啊!我好想了解得更詳細。可是,君懷彥已大踏步地走出了雅香居,我總不能拉住他吧?只得眼巴巴地瞧著他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切!要不要這么酷啊?

君懷彥忽然在樓梯口站定,掉轉頭來冷冷地睨著我:「你還不走?不會是又餓了吧?」

「你是在叫我嗎?」我不敢置住地指著我的鼻子,接觸到他似笑非笑的黑眸,這才猛然跳了起來,笑嘻嘻地追了上去,一迭聲地道:「走,當然走。」

面對他難得釋放出的善意,我自然懂得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同他打好關系——我還指望從他手里獲得大周國那批年輕英俊的俠客們的第一手資料呢!

君懷彥說完話,掉轉身子繼續往樓下走去——好象連再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季雲濤搖了搖頭,微笑著投給我同情的一瞥。我回了他一個輕松的笑容,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才接觸幾次,我就已經習慣了他的淡漠。他要是哪天突然對我熱情起來,我可能反而不自在了,哈。

君懷彥的步子並不很急,可是步伐卻很大,我一路小跑才終於在雅香居的大門口追上了他。

「咱們現在是回昭王府嗎?」走得太急,氣息有些不勻,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我略略喘息著問道:「還是你想去別的地方?」

走在前面的君懷彥突然停了下來,我猝不及防,來不及剎車,一頭撞到他後背上。那堅硬的背部肌理將我的鼻子撞得生疼,眼中一澀,淚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

「哎喲!要停怎么也不吭一聲?」我揉著可憐的鼻子,紅著眼睛抱怨。

「上車。」君懷彥恍如未聞,瞧也不瞧我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路邊停著一輛四輪雙轅馬車。外觀朴實,車廂外部黑漆做底,以灰色繪圖,銀色鉤邊,在暖暖的秋陽中透著一份冰冷的質感——車如其人,給人的感覺沉重而y郁。

我掀開厚重的車簾,彎起腰正准備上車,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師兄。」我被那優雅的聲線所吸引,下意識的駐足回望。

身後的女子年約雙十,一套紫色的勁裝下是一副纖儂合度的修長身材。白皙如雪的臉寵,秀氣細致的五官,一雙漆黑如墨玉的眼睛,渾身透著神秘而冷漠的氣質。似一朵出岫的白雲,顯得飄逸而優雅。

「紫冰?」君懷彥很快地收起訝異,神情自若地招呼著她——這兩個冷漠的人站在一起,周圍好象連氣溫都下降了五度。

「她是你師妹?」我好奇地偏頭打量她——雖然沒有在她身上看到刀劍,可那氣質,活脫脫就是電視里的俠女形象。

正文戰利品

「你什么時候回山?」紫冰默默地盯著他良久,才淡淡地道:「師傅她老人家很想你。」

我忍不住莞爾,為了她那曲折而細膩的女兒心思——明明那雙烏黑的瞳眸里只映著君懷彥一個人,明明欣喜於見到他,可偏偏要裝成滿不在乎的神情,語氣是那樣的淡漠。

「上車吧,回府再聊。」我沖她友好地微笑——都是女人,溝通起來方便很多。也許可以從她身上打聽出我感興趣的素材也說不定。

君懷彥抬手輕揉了揉眉心,淡淡地道:「進去再說,正好雲濤也在。」

丟下一臉愕然而尷尬的我,這一對俊逸出塵的男女並肩跨入了雅香居——可惡!在他們的眼里,我好象完全變成透明人。

「呃……小姐,我們現在去哪里?」喜兒輕輕地趨近來,瞧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

「回府!」我扭身上了車,放下車簾,歪倒在車子里。

心里沒來由的涌起一陣郁悶——切!了不起,好心當成驢肝肺!居然敢如此無視人!姓君的,你若再惹我不爽,小心我大筆一揮,真的把阿桃配給你!

想象著俊逸瀟灑,淡漠出塵的他,被強壯結實,粗俗不文的阿桃強摟著接吻的畫面。我忍俊不禁,忽然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小姐,小姐。」喜兒一臉擔憂地瞧著我,低聲提醒道:「蒹葭院已經到了,咱們該下車了。」

嘻嘻,她肯定以為我受刺激過度,神經不正常了。其實,她猜測得也沒錯——基本上,當一個作家陷入空想,開始神游太虛時,已沒有幾個是正常的了。

「王妃,這些東西要如何處理?」青環得到消息,已匆匆迎了出來,她指著那堆成小山一樣放在屋中的「戰利品」,面不改色地請示。

「別叫我王妃,聽著刺耳。」我大大咧咧地搖了搖手,微笑著道:「除了筆墨紙硯給我留下來,其余的你們先各揀幾樣自己喜歡的,再把剩下的拿去大伙分了吧。」

嘿嘿,本姑娘今天就大方一回。也干干收買人心的事,夠意思吧?

「嘎?」喜兒瞠目結舌地瞧著我,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啊什么啊,我現在又不喜歡了,不行嗎?」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她,淺笑著道:「別管那些東西了,你只管把宣紙找出來就行了。」

「是,小姐。」喜兒雖然仍是一臉的莫名,卻仍乖巧地應了一聲,彎腰在那堆小山里翻出一卷上等的宣紙,尾隨著我進了里間。

我隨手取了一張,折成三十二開大小,遞到她跟前道:「看見沒有?這些紙全給按這個尺寸裁了,五十頁一冊,給我裝訂起來。要快,我等著用。」

「這么小一張,既不能作畫,亦不能提詩,小姐用來做什么?」喜兒狐疑地瞟了我一眼,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看來她也頗喝過些墨水。那么多東西我說不要,沒見她心疼,對這些紙倒可惜了起來了。

大概怕我又是一時心血來潮,裁完了紙到時又一句不喜歡了就叫她扔掉——那些宣紙可不便宜!

正文筆記本

「放心吧,我自有用處。」輕抿著唇,噙著一抹神秘的笑容,抬頭瞧著天色,胸有成竹地道:「酉時前可得給我做出來,能辦到嗎?」

拿著那本新鮮出爐的「筆記本」,滿意地左右端詳了幾遍,這才美滋滋地揣到袖子里。

不錯,喜兒的手真巧,裝訂出來挺漂亮的。嘖,這學了女紅的就是不一樣。

「對了,王爺喜歡吃什么?」剛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於是折返回來問青玉。

青玉愣了一下,察覺這種反應可能算對我的不敬,急忙垂下眼簾,微微紅了臉。

「小姐問你話呢,」還是喜兒反應快,她一臉喜色推了推青玉的腰,道:「你倒是認真想想,王爺平日里都喜歡吃些什么?」

「恩,好象沒有特別喜歡的。」青玉終於也明白過來,皺起眉頭苦思了半天才給我一個教人泄氣的答案。大約覺得不好意思,她紅了臉,訥訥地道:「王爺不挑食,啥都吃。」

切!我早就應該想道——象他這種冷冰冰,好象天塌下來都不動聲色的家伙,是極少有什么嗜好的。算了,我反正只要找個借口,不令人起疑就行,是否真的投其所好,倒在其次。

「小姐,要不要我做幾道小菜?」青環自告奮勇地跳出來幫忙——嘿嘿,這幫小丫頭,以為我被紫冰刺激了,全卯足了勁來幫我想招呢。

「沒時間現做了,青玉你替我到廚房里隨便拿幾樣小吃。」我抿著唇,斜睇了有些失望的青環,微笑著道:「小菜當然還是要做,不過留下來給我回來吃就好了。」

半個時辰之後,青玉提著一只精美的竹編食盒,在前面領路,帶著我一起站在了君懷彥的書房「浩然居」的回廊前了。

「還好,今天是無塵輪值,要是換了無香那就麻煩了。」青玉低聲向我碎碎念了一句。緊走幾步,微笑著對無塵道:「無塵大哥,王爺在嗎?」

「青玉,你不是侍候王妃去了嗎,怎么有空……」無塵笑嘻嘻地調侃,眼角余光突然瞄到站在青玉身後的我,不由訥訥地收了聲:「這位是……」

「真是沒規矩,還不快見過王妃?」青玉偷偷瞧了瞧我的臉色,見我一臉的笑意,絲毫也不見惱色,這才松了一口氣。

「屬下冷無塵,拜見王妃。」冷無塵彎腰行禮,眼底里有不容錯辯的好奇之色:「方才不知是王妃大駕,還望恕罪。」

「冷大哥言重了。」我沖他微微一笑,面上掛了淡淡的憂郁,低聲道:「不知王爺可在?」

呵,這個棄婦的形象總該演得入木三分吧?

「回王妃,」冷無塵的眸中果然染上了一絲淡淡的同情之色,放柔了聲音,歉然地道:「王爺還未回府。」

「無塵大哥,我可以進去等他嗎?」我微垂著頭,聲音里夾了些期盼,又帶了絲猶豫:「王爺,不會責備你吧?」

正文抓個現行(一)

「呃……當然可以,請。」冷無塵紅了臉,搔了搔頭,搶身上前為我推開了書房的門。

「如此,多謝無塵大哥了。」我按捺住雀躍的心情,抿唇沖他羞澀地一笑,挺直腰桿,慢慢走了進去。

青玉提著食盒,跟著我抬腳跨進了書房,笑罵道:「他那人,臉皮比樹皮還厚,哪里怕人責備?」

「嘿嘿。」冷無塵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紅了臉。

「走啦,走啦,我請你喝酒去。」青玉放下食盒,向我拋了一個眼色,笑吟吟地拖了冷無塵往外就走。

我抿著唇,微微紅了臉,故做矜持地假意去瞧那些掛在牆上的畫。眼見他們兩個走得沒了影子,這才按捺住怦怦狂跳的心臟,跳起來關上大門,開始在書房里找起「寶藏」來。

那個君懷玉一副生怕君懷彥反悔的樣子,我算准了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里把武舉名冊給送到昭王府來。姓君的現在忙著應付師妹,哪里有時間來看這些枯燥的文件?

這么好的機會,我要是再不懂得抓住,那剩下的七天也不用在古代混,直接撞死算了。

拷!他明明一馬賊,干嘛附庸風雅,書房里放那么多書?那一排排的書櫃,碼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線裝書,象足了它們的主人,冷靜沉肅,散發著淡淡的墨香——看了教人眼暈。

案頭,書桌,一排排的書櫃……我依次找了下去。哈哈,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靠牆的書櫃前發現了一堆卷宗。

老天,這么大一堆,什么時候才看得完?這個時候,咱們現代人的優越性就充分地體現出來了——往電腦里一輸,按幾個鍵就輕松搞定!

時間緊迫,太遠的再帥也白搭,咱們按就近分配的原則處理——把京城的找出來就行了。

我蹲下身子,湊到卷宗前仔細地查找:青州府,銅州府,陵川府……完了,這大周國的首府叫啥呢?不管,這個天雪府有個雪字,這京城不是叫冰雪城?那就是他了!

我滿頭大汗地把那卷紅色的檔案從那一大堆卷宗里抽出來,打開攤在地上。掏出筆記本,從頭上抽出我的金筆,撅著p股趴在地上,仔細地翻看了起來。

原來現在的年號為天啟二年,看來君懷玉登基不過兩年。好在那些卷宗看起來厚厚一疊,其實人數倒不是很多。我極快地翻了一遍,粗粗選了第一批的三十人。

挑選的條件極簡單——舉凡十八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身高在六尺以上者,咱就先給他初選上來。嘻嘻,我是不是有點象婚介所的紅娘啊?

揮汗如雨,忙乎了半天,終於提前完成了任務。我意猶未盡,收好筆記本,索性解開衣襟,挽起衣袖,席地而坐。隨意從那堆卷宗里抽出一卷,捧著瀏覽了起來。

正文抓個現行(二)

「哇哈哈!」我拍著大腿樂得哈哈大笑:「狂暈啊!這老頭今年都六十了,應試十次不中,居然還來考武舉?」嘖嘖!范進中舉的典例原來出在這里啊!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武考跟文考可不同,那是要拼力氣滴!他年老力衰,憑什么跟那些後輩小子去一爭高低呢?

「很好笑嗎?」

「是啊,真的好好笑!」笑盈盈地抬頭,撞進一雙漆黑如墨,冷洌如冰的星眸中……

「嘿嘿,你回來了?」干笑兩聲,從地上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收起那些亂七八糟堆在地上的卷宗。

糟糕,一時大意,竟然讓君懷彥給抓了個現行。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君懷彥雙手抱著胸,冷眼瞧著我把那些卷宗胡亂地塞回架子上,這才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語調平穩,也聽不出到底是不是生氣了。

「呃……我給你送吃的來。」我馬上跳過去,提起放在書桌上的食盒,象拿著一張護身符,高高地舉起,送到他面前。徒勞地想要證明我的清白。

「是嗎?」君懷彥挑起眉毛,看都不看一眼那只竹籃,銳利如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教我心虛得冷汗直流——唉,明明已經秋天了,天氣為什么還這么熱?

他沉默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與輕視。莫名地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打量了自己一遍——暈!我發絲散亂,汗下如雨。前襟大開,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衣袖高挽,露出一截手臂。還真是有夠狼狽。

「咳,咳,天氣真熱啊。」慌忙攏了攏頭發,拉了拉衣襟,再放下袖子,極不自然地沖他淡淡地一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這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他不發一語,俊逸的面容上波瀾不興,只微眯了黑眸,收縮瞳孔用那莫測高深的眼神凌遲我的神經。

不就是偷看了那些要考武舉者的資料嗎?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只要有心,完全可以通過其他途徑獲得的嘛!在現代這些基本資料甚至可以在網上查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咳,我等了好久,實在無聊,就到架子上找書看。無意看到這些卷宗,一時好奇,這才翻看了一下。」我輕咳一聲,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都已經看見了,賴是賴不掉了,干脆自己大方點承認得了——瞧一瞧應該不犯法吧?

「是嗎?」他瞧了我半晌,這才不急不慢地吐出兩個字。

「反正我光明正大,信不信隨你。」我坦然地回視他灼灼的視線,心臟怦怦亂跳得好象要從嘴里迸出來。表面還只能強裝鎮定的繞過他,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淡淡地道:「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做事。」

完蛋,他可不是普通的王爺,人家當過馬賊的,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殺了?嗚嗚,為了份名單把命送在這里,豈不是比竇娥還冤?

正文真假名字

我終於深深體會到什么叫好奇心殺死貓了!早知道這樣,名單到手就走,不是什么事也沒有?

鎮定點,別自己嚇自己,他不是什么話也沒說?

垂著頭,慢慢地往門邊挪去——只差兩步,走出去了就沒事了,是吧?

「站住。」他冷冷地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王爺還有什么吩咐?」身子一僵,極不情願地站定,慢慢地轉過身去,勉強堆起笑容。

「這是你的吧?」君懷彥右手懶洋洋地勾著一只金光閃閃地小玩意——可不正是我那枝救命的金筆?什么時候掉了?糟糕,居然給他撿到!

「呃……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