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 / 2)

心底卻忍不住暗自慶幸——這樣的女人,幸虧沒有嫁給君懷彥,否則他的一輩子算是毀了!

「其實,江子楓文韜武略,人品出眾,長得俊逸出塵,又是淮南王世子,配夢影姐姐還是綽綽有余的。」芷靈輕蹙起秀氣的眉毛,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過了年,她可就二十一了,真不知她還在挑什么?」

「你懂什么?一個沒落的世子爺,怎么能跟當朝灸手可熱的王爺比?再說了,那邊嫁過去上頭還得侍候公婆,哪比得上昭王府當家主母的自由?」曉筠冷笑一聲,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不禁駭然,她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對於人情世故竟是比我看得透徹得多。

誰說古代的女子天真?要比算計,她們可精明多了!難怪妻妾爭寵,後宮恩怨層出不窮。

「可是,昭王府還有個小雪姐姐呢,她就算嫁過去,也是個側妃啊。那可比世子爺的正室差遠了。」

倒,惜瑤聽得津津有味,居然也去c一腳——完全不把我這當事人看在眼里,全當我是透明的啊?

「書雁姐,我是就事論事,若有說錯了,沖撞了你的地方,可別見怪。」曉筠淡淡一笑,瞧了我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我這可也是為了你好,說清了,說白了,你好及早防著她。省得你書念多了,只會清高孤傲,傻傻地吃了悶虧。」

「不會,願聞高見。」我苦笑。

這叫什么事?當面打你一耳光,你還得說謝謝。

這小女孩,厲害!長大了准是一個人物。

不知是哪家的閨女?誰要是娶了她,那真是喜憂參半了。

「逍遙王在我朝權傾朝野,相信不用我說了吧?」她雙目灼灼,論起天下形勢,竟是神彩飛揚:「慶王與他是姻親,蕭家的勢力,他可借一半。另外,慶王的親妹子敏郡主,遠嫁大秦國,現在可是貴為大秦的皇後。這事想必大家已經都知道了。聽說大秦老皇帝病危,以她多年的經營,太子登基是早晚的事。這端木家在大秦的勢力也不用說了吧?」

曉筠環顧了我們一眼,見我們都不吭聲,淡定自如地接了下去:「恕我直言,雲伯伯雖說貴為刑部尚書,為人卻失之方正,不知變通。雲大哥更是書生意氣,一味鑽研學問。書雁姐雖才高八斗,到底太過矜持。這人前獻媚,人後爭寵之事想必是既做不來,亦不屑為之的。」

她侃侃而談,一番長篇大論下來,分析得竟是絲絲入扣,合情合理,倒教我無話可說。

說到這里卻忽然停頓下來,輕瞟了我一眼,頰上突然飛起一片紅雲,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書雁姐,咱們姐妹一場,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正文許媽歿了

都已經說了那么多了,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我不禁有些好奇,這小姑娘到底心里還裝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姐姐與昭王成親多月,雖說外界傳聞昭王夫妻二人伉儷情深,舉案齊眉。可是,姐姐卻至今也沒有喜訊傳出。昭王已年近三十,只怕子嗣之事,已是極為迫切了吧?」

曉筠紅著臉,雙目閃亮,竟是越說越快:「姐姐不會狐媚之術,若只你夫妻二人,倒還可慢工出細活。可若加上有心人在中間一挑撥,姐姐的個性清高,自不屑理會,卻給人可乘之機。若讓她人先懷有孕,姐姐的地位就岌岌乎危矣!」

汗!這結婚才幾個月啊?又是子嗣,又是懷孕的,說得神乎其神。難道女人結婚的目的就只是生子?愛情呢,尊嚴呢,全都不值一文了?這就是古代女子的婚姻觀?

我真是大開眼界,嘆為觀止——還慢工出細活?拷,真把生孩子當成一項事業在做呢!

不但我,惜瑤和芷靈也聽得傻了。

「另外,現在朝中諸臣,有實力與逍遙王抗衡的,除了昭王,不作第二人想了吧?慶王又豈會放棄這么一棵大樹?」曉筠斜覷著我,冷笑連聲:「夢影有備而來,你全無防范,到時哭死了活該!」

「老天,這么說來,書雁姐姐豈不是危險得很?」芷靈張大了嘴巴,一臉的呆滯。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對啊,小雪姐姐,若是二哥跟你提起,你千萬不可點頭同意啊!」惜瑤也急了起來,一臉認真地搖著我的手:「讓他選誰也不能選夢影!」

呃……君懷彥若真的希望強強聯手,靠端木赤的實力來牽制蕭閻,鐵了心要娶端木夢影,我有什么立場與能力阻止?

「沒這么嚴重吧?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陪著笑臉,小心地瞧著她們。

「反正我已警告了你,究竟如何自處,你自個斟酌著辦吧。」曉筠冷笑一聲:「若是不信,那就算我多事,今日之話全當我沒說,你也沒聽見。」

「好妹子,我不是不信,只是……唉,好吧,妹子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盡我的一切能力阻止夢影下嫁君懷彥,行了吧?」我苦笑,只得先敷衍了再說了。

難怪古人說「世事d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如果這世事d明也有學位的話,我看這曉筠姑娘絕對有拿博士後的實力了!

「曉筠姐,我發現你好可怕。」芷靈怔怔地瞧著曉筠,忽然打了個冷顫,喃喃地道:「書雁姐,我看不但要防夢影,曉筠也不可不防。」

「芷靈!」惜瑤驚叫一聲,掩住唇駭異地睜圓了雙眸:「怎么盡胡說?」

「是啊,曉筠若有此心,又怎么會提醒我?」我點頭附和,心里卻升起了疑問——是啊,她為什么幫我?

難道真如芷靈所言,她也有心嫁入昭王府?

那么她這么做,只是在為她日後入主昭王府掃清障礙?真要如此,那她的手段還真是高明——不費吹灰之力,借我的手已先除掉一個強敵。而我,還不能不感激她。

一念及此,忽然激靈靈打個冷顫——這個小女孩的心思縝密,還真是防不勝防,讓人寒而粟呢!

「哼!」曉筠冷笑一聲,只拿一雙秋水明眸冷然掃了芷靈一眼,竟是不屑分辯。

「其實,書雁姐姐只要盡快生個孩子,最好一舉得男,不是什么事也沒有?」芷靈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忽發奇想,又出驚人之語。

呃……她以為生孩子象上街買個胭脂水粉那么簡單?

「我……盡量。」我一臉黑線。

曉筠撲哧一笑,橫了她一眼:「傻妹子,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為想生就能生了?」

她瞧了我一眼,忽然若有所憾地幽幽一嘆:「我娘若不是成親五年後才生下我,讓二夫人搶了先,生下我大哥和二哥,也不會落到今日獨對青燈古佛,受二夫人排擠的地步。」

我一怔,微微心痛她的早熟——原來,她有切膚之痛!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僅僅只是為了讓我不重蹈她娘的覆轍而出手相助?

「對了,書雁姐,惜瑤怎么叫你小雪?以前都沒聽你說過。」芷靈忽然冒出一句,教我冷汗直流。

「那是姐姐的r名,書桐大哥這么叫,書院里的人就都這么跟著叫了。有什么不對嗎?」惜瑤心無城府,笑盈盈地替我解釋,倒是讓我逃過一劫。

「哦,對了,聽說許媽歿了,書雁姐,一定很傷心吧?」曉筠語帶微憾,用憐憫的眼神瞧著我。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又冒出一個人,這個許媽又是誰,她死了,我為什么要傷心?

也不知道到底跟她有多親,要不要流點眼淚?可,我也沒修過演技,沒什么傷心事,一時間叫我流淚,也流不出來啊?

「恩。」無法可施,只得含糊其辭地低低應了一聲,垂下頭去裝憂郁。

「哪個許媽?」好奇寶寶惜瑤幫我問了,謝天謝地!

「誒,就是書雁姐的奶娘啊。」曉筠用手肘輕輕撞了惜瑤一下,好象嫌她不該多問。

「奶娘歿了?」我一怔,愣愣地抬起頭來,直直地瞧著她——不是說打發回鄉下養老去了?

「原來你不知道?」曉筠掩唇驚呼,歉然地瞥了我一眼:「冬兒跟你奶娘同鄉,前幾天回來,無意間說起。我以為你早知道了。」

「唉!我苦命的春紅……」綉娘阿桃的哭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忍不住輕顫了起來——會有這么巧?

正文不,我不信!

我不信!

雲書桐是如此溫文爾雅的一個人,他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待人真誠,性子平和謙沖,溫潤如玉……幾乎挑不出毛病,怎么看,都是個完美無缺的人!為什么會這么殘忍?

不,我不信!這中間一定有誤會。對,說不定是巧合!

可是,春紅與許媽,一老一少,都是昔日貼身侍候雲書雁的人,現在前後不過幾天,一一過世。硬將它歸之於巧合,這個理由是多么的薄弱,我心里何嘗不明白?

「就算我肯答應,只怕瞞得了一時,卻瞞不過一世。到時拆穿了謊言,大家一塊死。」

我全身冰冷,如浸冰窖,忍不住身形一晃,幾乎站立不穩——老天,我隨口一句話,難道竟取了兩條人命?

「小雪姐姐,你怎么了?」惜瑤一臉憂急,慌忙過來扶住我的臂,嗔怪地橫了曉筠一眼:「都怪你,一個下人罷了,死了便死了。好好的,你干嘛提她?

「不是,我以為她知道了。」曉筠咬了咬唇,急忙也過來扶我。

「不要緊,只是有點頭暈。」定了定神,勉強露了個微笑,抿著唇輕輕地道:「許是昨天夜里風大,受了點寒,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是啊,瞧這天恐怕是要變了。」芷靈抬頭望了望天色:「既然書雁姐不舒服,不如先扶她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一走。」我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這種狀況,我哪還有心思去敷衍她們?

雪嶺圍場群峰擁簇,景色清奇秀麗。隱隱有一條碧綠的玉帶,宛如一條巨龍盤旋而下將群山斜切成兩半。

那兩岸的懸崖峭壁,奔騰的飛瀑流泉,蒼翠連綿的山脈,全都掩映在縹渺的雲霧之間。

此時正值金秋十月,滿山的雲霧在陽光的折s下,細如絲,柔如紗,或迷茫成片,或飄渺成煙,忽聚忽散,恰如我此刻的心情,變化萬千。

我惘然若失,辭別了惜瑤等人,沿著林間小道踽踽獨行,心中百味雜陳,驚疑不定。

這幾個月,我忙著適應我的新身份,新生活;忙著建學校,辦報紙;忙著應付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闖進我的世界的形形色色的人;忙著調整與君懷彥,雲書桐,江子楓,張幄,惜瑤……之間的關系……

根本沒有花時間去考慮過因為我取代了雲書雁的身份而活下去,給別人帶來了怎么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直以來,適應良好,根本沒有人懷疑過我。於是,就天真的認為,我做得天衣無縫,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的好運……

如果不是那次無意中遇到阿桃;如果不是今日曉筠不經意地提起……我是不是永遠都被瞞在鼓里,就這么心安理得,糊里糊塗地活下去?

如果……當日我不說那句話,是不是這兩個人就不必死?

啊!對了,不是還有個丁貴?當日知情的人里,還有一個丁貴!所有的事情,從頭至尾,他都看在眼里,林家父子的意圖他一清二楚。要滅口的話,他應該是首當其沖的!

我驚跳起來,激動得心臟怦怦直跳——對,去問雲書桐。

我要他向我證明,他是清白的!如果丁貴安然無恙,那么春紅與許媽的死就純屬巧合,是我多心!

我憋著一股氣,腳下生風,越走越快,最後終於忍不住跑了起來——我的心情是那樣的急迫,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到他的身旁。

君懷彥與端木閻並肩而行向我迎面走來,他們的身旁是笑得燦爛如花,春風滿面的端木夢影。

嗬!她好快的手腳!看來端木家想要與昭王聯姻一事,並非空x來風了。

君懷彥果然好手腕,就算結了婚,依然是金龜婿中的金龜婿!

我暗中冷笑,視而不見,低了頭匆匆地與他們擦身而過。

哼!示威給誰看呢?君懷彥,滾一邊去,愛娶誰娶誰,關我p事!

「小雪,你去哪里?來,見見慶王爺。」君懷彥一臉詫異地叫住我。

「書雁啊,最近怎么不來府里玩了?」端木赤老j巨滑,笑眯眯地瞅著我,跟我套近乎:「成了親就不認伯父了?要常來走動啊。」

「端木伯伯好。」我腳下不停,極不情願地胡亂向他點了點頭,機械地問了聲好,便打算開溜。

君懷彥眉頭輕蹙,兩步靠上來,一把握住我的手:「怎么了,臉色這么蒼白?」

「咦,剛才分明還好好的,怎么一見到昭王就病了呢?」夢影一臉訝異,輕咦一聲,貌似擔心,實則暗諷:「哎呀,書雁就是身子太弱了,還真是我見猶憐呢。」

我輕輕退開一步,不著痕跡地拂開他的手,連敷衍都懶,直接撇開目光,淡淡地道:「我找大哥有點事,失陪了。」

說完,也不等他表態,直接拋下他們揚長而去。走到岔路,不由得心生躊躕——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以找到雲書桐?

「跟我來!」君懷彥忽然從身後趕了上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說拉住我就走。

「干什么?放手!」我滿腔的憤慨,死命掙扎,壓低了聲音怒吼。

想壯大勢力?想權傾朝野?想左擁右抱?對不起,我對三角四角……n角戀愛不感興趣。本姑娘不玩了!

君懷彥不語,竟不顧我的反抗,更無視路旁那些兵丁驚詫好奇的目光,一直把我強行拖到了別院的臨時住所。

「說吧,到底什么事?」他輕揚劍眉,湊到跟前細細地打量,貌似一臉的關心。

「我能有什么事?哪比得上你昭王爺國之棟梁,身兼數職?」我冷笑著輕嘲。

ps:今日有封推,加更二章。

正文橋歸橋,路歸路

「我一直沒回來,你……生氣了?」他輕挑眉毛,試探地問我。

「笑話!你堂堂一個王爺,我有什么資格生你的氣?」心中郁悶,一把無名之火在胸中狂燒。

「我,是真的很忙,你也看到了,皇上秋狩,我得負責全盤安排,還有科考,真的是分身乏術。」君懷彥瞅了我一眼,忽然壓低了聲音訥訥地道:「你說的沒錯,那天……是我不該生氣。」

哼!之前聽我否認他相公的身份,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現在想娶他人了,反過來伏低認小,承認那一紙契約?好你個君懷彥,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這算什么?怕我纏上他,不讓他娶端木大郡主,阻擋他的前程,所以給我打預防針,提醒我別忘了自己早已定下的下堂妻的身份?

我心中一片冰涼——果然不出所料,在他的心里,我只是暫時的替代品,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j肋。

那個讓我患得患失,忽憂忽喜,碾轉反側的吻,對他來說,根本什么也不是。可笑我自詡為言情作家,看慣風月。竟然被那一吻撩亂了心神,攪動了那池春水……

好!剛剛才教了我「人無完人」的道理,現在又讓我領悟了一次「禍不單行」的哲理。老天爺!還有什么做人的道理,不妨今日一次教完,也省得零刀碎剮地拖著。

「放心,我說過的話永遠有效,絕不會中途反悔。」我強抑住心痛,暗淡了眸光,冷然一笑:「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借此賴上你。」

「什么意思?說清楚點。」他擰眉,瞳孔微縮,似有怒火在黑眸中隱隱跳躍。

生氣?他有什么資格生氣?好笑,今天真是亂了套了,該生氣的,不該生氣的,通通跑來鬧場。

好,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我豁出去了,把事情攤在面前一次說清,大家一拍兩散!

雲書桐也好,君懷彥也罷,通通滾一邊去!鬧心!本姑娘揣著銀子闖江湖去!

「想知道得更清楚?沒問題,你聽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膛,勇敢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牢牢地鎖住他的視線,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宣布:「我不玩了!不管你寫不寫休書,也不管你想娶端木、歪木還是爛木,都跟我沒關系!咱們一拍兩散,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瓜葛了!」

君懷彥側著頭,緊鎖著眉頭,一臉y沉地聽我噼哩啪啦說完這一長串,竟忽然咧開唇笑了。

這一笑,竟似寒冬過後,乍然而現的第一縷陽光,是那么的燦爛,炫目。眉梢眼底竟似抹上了炫彩,讓他整個人仿佛在瞬間亮了起來。

「我以為什么事,原來你吃醋了?」他眉眼含笑,語氣輕松。上前一大步,到我面前,俯視著我,笑得神清氣爽。

「神經!」我火大,身子後仰,退出他的勢力范圍。

「你是吃醋了。」他呵呵笑,態度很篤定。

「哼!隨便你怎么想好了!」我懶得跟這只自大的豬爭辯,用力推開他,大踏步地走到床邊拿起我的包裹,頭也不回:「總之,我不玩了!」

「我不介意你偶爾發發小脾氣,可鬧到眾人皆知,是不是就太過了?」君懷彥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攔在我的面前,俊容沉肅,目光冷厲。

哈!好笑!以為他是什么?聽聽他什么口氣?以為我是他養的小寵物?發發小脾氣他不介意?好,今天素性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脾氣」?

「閃開!」我將布包甩到肩上,蹭蹭兩步走到桌前,隨手從案頭取了一張宣紙,抽出頭上的金筆,彎下腰,「刷刷刷」奮筆疾書。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