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葯汁;有人在低聲地說話……

我昏昏沉沉,意識飄渺。不停地在一片黑暗里奔跑,怎么也找不到盡頭。從四周涌出無數青面鐐牙的怪物,向我撲過來,撕咬著我的衣衫,啃噬著我的血r,我滿身是血,掙扎著大叫。

張劍開著越野車,奔馳而來,追逐在我的身旁,替我趕走那些怪物。他劍眉朗目,英姿颯爽,縱聲長笑:「我給你的槍呢?傻丫頭,不會用嗎?」

「劍哥,你來了?」我委屈地癟著嘴,傷心地痛哭:「嗚嗚……你送我的麻醉槍被我弄丟了。嗚嗚,還剩一顆子彈呢!掉到河里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找不回來就別找了,我另外送你一個。」張劍不以為意,握住我的手,溫柔地微笑。

「不,我不要麻醉槍,我要掌心雷!」我抓住他的手撒嬌,恨恨地道:「一槍轟掉君懷彥的頭!」

「不能給你槍,那犯法的。」張劍搖了搖頭,放開我的手微笑,身子漸漸飄浮在空中:「不能什么事都用武力解決。」

「張劍,劍哥!你回來!」我惶然大叫。

「你找張劍干嘛?」方越滿臉疑惑地輕拍我的肩膀。

「姐,你來了?」我回過頭,赫然瞧見門外一堆人——老爸,老媽,曦曦,流水,醉戀,小妖……他們全都抿著唇,冷冷地看著我,默默地不發一語。

奇怪,他們去參加葬禮嗎?怎么全都一身的黑衣?那沉郁的色彩得我喘不過氣。

正文終於醒了

「姐,我好想你,我要回家!」我嘟著唇,摟著姐姐的脖子,把臉埋到她的胸前:「姐,你別亂動,害我頭好暈。」

我舒服地閉著眼,偎在她的懷里,喃喃低語:「姐,君懷彥欺侮我!把你的美式沖鋒槍借我,我要把他s成一個蜂窩。」

方越冷冷睇了我一眼,抿著唇繼續耍酷,開著她的改良吉普車,加大油門跑得飛快。

我窩在她懷里,開始嗚嗚地哭:「姐,我好討厭君懷彥!他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派蝙蝠來咬我,還把我丟下河。嗚嗚,姐,我再也不要見到他!」

「好,咱們不見他。」方越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聲音低啞中帶著點無奈。

「以為他馬賊人多勢眾了不起嗎?欺侮我一個人。」我突然生氣了,揪住姐姐的領子,豎著眉毛:「姐,等我回去,把他寫死!而且,是那種很難看的死!」

「好,讓他死得很難看。」方越面色鐵青,很干脆地隨聲附和。

「可是,我怎么回去?嗚嗚……」我一臉的茫然地瞧著方越:「姐,你是怎么來的?」

「這有何難?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啊。」方趙挑起眉毛,奇怪地睇了我一眼,淡淡地問:「你是怎么來的?」

「我?翠羽帶我來的啊!」我嘻嘻笑。

忽然想起翠羽一直閉關修煉,不理我,不由癟著嘴又傷心起來:「可是,它生病了,都不理我。也不知道啥時候好?嗚嗚,我好怕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十年!」

「十年?」方越苦笑。

「姐,我好冷,而且頭好暈。」我頭腦昏沉,視線開始模糊,趴在她身上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她的臉。

方越隱在一片霧中,忽然幻化成君懷彥。兩張面孔交替出現,時而冷笑,時而憐憫,時而溫柔,時而狠厲……

「放心,不用等十年,我送你回去。」姐姐的聲音隱在霧里,飄忽悠遠,淡漠而平靜。

「我回不去了,」我失魂落魄地瞧著眼前那一片白茫茫的濃霧,凄然低語,淚水潸然滑落:「我跑到書里去了,我被里面的人物,故事套住了,怎么回去……?」

「姐,我告訴你,書中沒有黃金屋,也沒有顏如玉,只有一個君懷彥。他好壞,傷了我的心,讓我好失望,好心痛……」

「好,那我讓他的心也很痛……」姐姐悠然長嘆,聲音飄渺,輕得象一陣煙,混和在一片白霧里是那么的不真實。

突然間,電閃雷鳴,從濃霧里鑽出一條巨蛟,盤旋飛舞,從空中附沖而下,聲威嚇人……

「姐!」我心臟狂跳,大叫一聲,霍然而醒——早已嚇得冷汗涔涔,濕透了衣襟。

「小姐?你醒了?」喜兒半蹲在地上,聽到我的叫聲,猛然回頭,撿拾著碎片的手停在半空,一臉的驚喜。

我一臉茫然地瞧了瞧四周,窗欞外那一絲薄薄的暖陽,正漸漸地被暗夜所吞噬。瑟縮著擁緊了絲被,仍然感覺到那份侵入到骨髓的冰冷寒意,忍不住輕咳了起來。

「我去請錢太醫。」喜兒慌慌地站起身,扭頭便往門外跑,卻與正要進門的惜瑤撞了個滿懷。

「慌什么呢?」惜瑤板著俏臉,沒好氣地低聲喝叱。抬眸忽然瞧見我,扔下喜兒,沖了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小雪姐姐,你可醒了!把我嚇壞了,也把二哥累壞了,急壞了,你知道嗎?」

「……」我呆呆地瞧著她,一臉的怔忡,無法消化她的話意。

「咦?怎么不說話?」惜瑤慌慌地伸手來探我的額,喃喃低語:「奇怪,不燒了啊。」

「小雪。」君懷彥靜靜地站在門邊,手扶著門框,淡淡的陽光自他身後照s過來,使得他的五官蒙在耀眼的金色里,看不真切……

「二哥,你來了?」惜瑤扭頭瞧見君懷彥,喜出望外,急急地向他招手:「快來,小雪姐姐好象不對勁,一直不說話。」

呃……我哪里不對勁?只是暫時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小妮子還真是個急性子啊。

「小雪。」君懷彥下巴上長滿了新生的青髭,容顏憔悴,帶著滿身的倦意,緩緩地踏進房來。

奇怪,生病的那個明明是我,他怎么搞得比我還狼狽?可是,他狼狽也好,疲倦也罷,又關我什么事?

「你終於醒了。」他輕輕在床沿坐下,握住我的手溫柔地摩挲著。

我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漠然地掉轉視線,低眸研究著青色雪緞被面上的那朵海棠。

實在不想跟他說話,惜瑤的話,正好給我了借口,我索性裝啞巴。

「小雪姐姐,你說話啊。」惜瑤著急地搖晃著我的身體,聲音里帶上了不容錯辯的輕責:「自從你在林子里與雲大人走散,因迷路失足掉到天雪河,讓二哥帶回別院後,又一直暈睡了三天三夜。你知道二哥多擔心你嗎?你怎么可以這樣?」

她強力地搖晃,弄得我一陣頭暈,忍不住輕輕蹙起了眉頭。

昏睡了三天三夜?

難怪我渾身象散了架一樣難受!

我和雲書桐走散,然後迷路,再失足落水?

他是這樣跟大家解釋的?一場y謀就這樣船過水無痕的被他粉飾成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那么雲書桐呢?

他怎么樣了?

為什么沒有人提到他?

「不要緊,可能剛醒來還很虛弱。」君懷彥輕輕搖頭,語氣是一貫的平淡與冷靜:「讓她先休息,你回去吧。」

「那好吧,小雪姐姐,我明天再來看你。」惜瑤失望地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漸漸加深,難堪的沉默籠罩在我們之間。

正文天要亡我

君懷彥呆坐半晌,見我一點開口說話的意思也沒有,低嘆一聲,起身離開。

我固執地不肯抬頭,耳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接著是衣物磨擦發出的輕微的悉簌聲響,偶爾有杯盤相撞的清脆的叮當聲,食物的清香漸漸地彌漫到空氣里,引誘著飢腸轆轆的我。

「躺了幾天,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胃?」君懷彥端了一小碗粥,慢慢地向我走來。

我抿著唇,一言不發,倔強地抵抗著眼前的誘惑。

士可殺不可辱,我豈可為了小小一碗粥就向惡勢力低頭?

「沒胃口?那就先放這里。」君懷彥今天脾氣出奇的好,居然不惱,順手把粥碗擱到床頭矮幾上。

他抽了本書,歪在軟榻上埋頭看了起來,既不勉強我說話,也不再來打擾我。

可惡,君懷彥分明是存心的!

那粥近在咫尺,小米的香味透過碗蓋的縫隙鑽出來,裊裊亭亭地飄散在空氣里,縈繞在我的周圍,挑戰著我越來越薄弱的意志力。

乘他不注意,我偷偷去瞟那碗粥,目光不經意掠過矮幾,卻被幾上那枝做工精細的發簪吸引住了視線。

張劍送我的那枝筆明明掉到河里去了,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疑惑,我伸手取了那枝簪拿到手里細細地端詳。

黃金打造的筆身,白玉制的筆蓋,玉質溫潤,色澤純凈,雕成一朵潔白的雪蓮花,在暗夜里泛著淡淡的幽光。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是,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仿造的——雖然做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但是外形可以造假,材質卻騙不了人。我的那朵雪蓮是鉑金鑲鑽的——我諒他們也仿不出來!

奇怪的是,它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咳,你昏迷時一直念叨著它,所以……」君懷彥頭也不抬,把臉藏在書本後面,含糊其詞地低語:「只是,它不能寫字。」

「為什么……」張了張嘴,喉嚨里卻只溢出沙啞難聽的聲音。

我輕聲咳了咳,執著筆,陷入了迷茫。

他不是處心積慮想要殺我?那又何必在意我說了些什么?更無需費盡心機地討好我——呃……這種程度,應該算得上是討好了吧?

他放下書,變戲法似的將一杯清茶遞到我的唇邊:「喝口茶,潤潤嗓子。」

我忍不住抬眼,狐疑地盯著他瞧——他眸光湛然,眼底有著濃濃的y影,目光中含著隱約的關懷與憂慮。

見我不說話,只一個勁拿懷疑的眼光瞅他,他微微不自在,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去,冷然低語:「放心,不會在茶里下毒。要殺你實在太簡單,我又何必繞這么大的圈子?」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俊逸的臉寵上抹上了一層極淡的抑郁,在燭光的掩映下,看上去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與悲涼。

我呼吸一窒,一抹痛楚極快地從心頭掠過,鬼使神差地低頭就著他的手啜飲了一口清茶。

那清甜甘冽,芬芳馥郁的香茗才一入口,這才發覺喉嚨干澀,如同火燒。竟不知不覺一口氣把那杯茶喝了個精光,仍意猶未足,輕舔了唇角,眼巴巴地瞧著他。

他眸光一亮,又連斟了三杯,我這才算是止了渴。

「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雪峰雲露,竟讓你如此牛飲!」君懷彥忍俊不禁,出言調侃。

我臉微微一紅,局促地垂眸不語。

該死,本來打定了主意絕不理他,為什么忽然之間,竟被一杯茶誘惑了?方萌啊方萌,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你有當甫志高的潛質呢?真是沒出息透了!

正在後悔著呢,腹間突然傳來「咕嚕」一聲響,在這靜謐的空間,竟是格外的清晰。

呃……天要亡我啊!我大糗,頭低得快埋進了絲被里,打定主意死都不抬頭,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我也餓了,要不要陪我吃點東西?」君懷彥起身,端了一只大托盤過來,里面盛了幾碟精致的點心和小菜,另外還有一鍋小米粥。

這幾樣東西在眼前一擺,色香味俱全,令我食指大動。以我這薄弱的意志力,哪里還能抵抗得了這致命的誘惑?

餓壞了身體是我的事,他可不會心疼。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對!管他有什么y謀詭計,先吃飽了再來跟他斗!

「好吧,就吃一點點。」我輕輕點頭,嘴硬地小聲嘀咕:「看你這么誠心,給你一點面子。」

「多謝你看得起我。」君懷彥失笑,伸手繞到我後背,塞了個軟枕給我,扶我半坐半躺著。

「我自己來。」我臉紅,推開他遞到嘴邊的勺子。

我都二十五了,又不是小孩子,只不過小病一場,還用得著喂?再說了,我們現在是敵人誒!彼此沒有打得頭破血流已經很奇怪了,這么你儂我儂下去,那成什么了?

他不語,可是勺子卻固執地停留在我的唇邊,凌遲著我的腦神經和味覺、消化系統。

可惡,都說了是敵人,干嘛要做得這么曖昧?

「我說不用了!你聽不懂……」我忽然生氣了,猛然抬頭卻不期然撞上他那雙明亮的雙眸,他那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寵溺的神情,迷惑了我的心智,讓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聽話。」那低醇如酒的聲音象夢一樣飄進我的心里。

我傻傻地繳械投降,默默地吞掉一口又一口他遞過來的關心,焦慮,心疼,懊惱,憂慮……

是什么地方出錯了?

我陷在一片迷霧之中,神思恍惚。

結果,在這種極度詭譎和曖昧的氣氛下,我這個宣稱只吃一點點的人,喝光了三大碗小米粥;而那個自稱餓了的家伙,卻只淺嘗了一口。

正文少打馬虎眼

怔怔地瞧著他耐心地給我喂水,再擦了臉,又扶我躺下。

他薄唇微抿,神情專注,桔色的燈光給他周身抹上了柔和的暖色,使他向來冷厲的臉部線條漸趨柔和。

這樣的溫柔體貼的君懷彥,是我從來也不曾見過的,我心懷忐忑,既疑惑又不安,還夾著一絲的迷惘。

「為什么?」我終於憋不住,坐起身來,直視著他。

這樣拖泥帶水,玩著你猜我猜的游戲,向來不是我的專長。我做事喜歡直接明朗,干脆利索。

說得血腥一點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什么為什么?」他微微一怔,挑起眉毛,訝然地睇了我一眼。

「別跟我裝糊塗。說吧,為什么前倨後恭,突然對我這么好?我是個直腸子,這么大一個疑問擺在心里,不如你直接殺了我痛快得多。」我昂著頭,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呵呵,看來你是真的吃飽了,恢復了元氣了。」君懷彥偏著頭打量了我一遍,滿意地咧唇一笑。

「你少打馬虎眼。」我白了他一眼,臉一紅,氣便有些弱了。

他這句話是不是暗示我有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之嫌?呃……早就說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不為什么。你既是我昭王明媒正娶從大門迎進來的。不管你怎么想,總之,只要你一天沒有離去,一天還是昭王妃,就還是我的責任。」他微微沉吟,轉開頭去,避開我的視線,語氣是一貫的平靜和淡漠。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責任?這么說來,我對他來說,就只是一段為期六個月的責任?

他不想負的時候就殺,忽然醒悟了又哄?

「既只是一份不想負的責任,那何不干脆點徹底擺脫算了?休書拿來,何必還要強撐著受那三個月的煎熬?」

我冷笑,胸中似塞進了一團亂草,悶悶地,竟似無法呼吸。緊緊地揪住絲被,臉,漸漸慘白了起來。

「早日擺脫了我,你想去哪里?去投靠雲書桐還是江子楓?」君懷彥眼角一跳,眸光幽黯,凜著容,冷然一笑:「通過這次教訓,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倆個加起來還斗不過我?」

「如果只是想找個依靠,又何必那么麻煩?我昭王府不介意多養一個人,正好也省得我花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別的女人。實在閑得無聊的話,你不妨考慮生幾個……」

他把女人當成什么?又把我方萌看成了什么?

「你!」我氣極,一時卻也沒有思考他話里的深意,揮起手便想甩他一個耳光,卻被他穩穩地握住了手腕。

「哼!以為我是江子楓那r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可以任你為所欲為?」

君懷彥面罩寒霜,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冷冷瞥著我,雪白的牙齒閃著邪惡而暴戾的光芒:「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過份的事,才挨你一記耳光?想必不止是一個吻吧?那招上次我試過了,你可陶醉得很,並沒有賞我一記耳光。是那小子太青澀,還是他太粗魯……」

他該死的說對了,江子楓的確是吻了我——雖然我不是自願的!

「你!」我氣得全身顫抖卻無話反駁。羞憤難當,又委屈莫名,一時急怒攻心,只覺嗓中一甜,「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耳邊傳來他驚慌地大叫:「小雪!」,意識漸轉飄渺,終於陷入了黑暗……

「……怎么樣?」

「回王爺的話,昭王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是因一時急怒攻心,導至心氣逆亂,神無所歸,故而引起昏厥。稍事休息應無大礙。」

這人的聲音蒼老中透著穩健,聽起來卻很陌生。

「那怎么都三個時辰了還不醒來?」君懷彥顯得有些焦噪,失了平日的冷靜。

「回王爺,王妃昏厥到的確無大礙。只是她脈象沉微,y寒內盛,陽氣衰微,四肢厥冷,加之外感寒邪,又心懷憤怒。《素問·y陽應象大論》說:『暴怒傷y,暴喜傷陽,厥氣上逆,脈滿去形,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又雲:思傷脾而怒傷肝,肝氣宜條達舒暢,肝柔則血和,肝郁則氣逆。肝失條達,肝氣就會橫逆。『肝氣橫逆,克犯脾土』。所謂『喜樂無極則傷魄,魄傷則狂,狂者意不存』,故王妃此刻五臟已虛,六腑已竭,血脈已亂,精神已散,疾病已成……」

我的老天,這是從哪里跑出來的一個蒙古大夫?明明就是一場重感冒,再嚴重也不過是個急性肺炎。他這么洋洋灑灑地長篇大論講下來,好象我立刻就要去見閻王爺?

「錢太醫,依你之見,竟是不治之症?」君懷彥驀地不耐地打斷他的長篇論述,話鋒冷厲如刀:「我不管,若是小雪明晨再不醒來,我要你的腦袋!」

呃……這人講不講理?

動不動就殺人?

他當砍頭是下地拔蘿卜呢?

我忍不住把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

君懷彥背對著我,雙手負在身後,帶著滿身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