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1 / 2)

「是,」惜瑤不笨,明白了我的意思,慢慢安靜了下來,凝神細聽。

「咱們就爭取了這幾個月的時間,先把張伯母送出京去,找地方安頓下來。張幄也可養好傷,事先想好逃走的路線,安排好一切。只等大軍班師回朝,蕭佑禮回京,你們再開溜不遲。」我左右瞧了瞧他們兩個,淡淡地笑:「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

「一切,全憑小雪姐姐做主。」惜瑤雙眸閃亮,抿著唇淺笑:「那我就先回宮了?」

張幄起身送她出門,目中流露出復雜的光芒,有不舍,有心痛,有感激,也有自責……

想不到君惜瑤小小年紀,平日里雖然嬌縱刁蠻,可是在婚姻大事上卻毫不含糊。立場堅定,敢愛敢恨。只憑著一股初生牛犢的熱情,就敢跟著張幄去闖天下。真是既可愛又可佩。

反觀自己,患得患失,既想要愛情,又想要自尊;里子面子都想占了。自持寫了幾本言情,就認為對感情無所不知。擺出專家的態度,成天猜人心思……卻弄得自己很不快樂。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唉!無知才能無畏——突然發現,懂得太多,其實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晚一晚沒睡,剛剛又是上課又是出謀劃策的,勞心勞力,現在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懶得到書房去了——反正,也沒誰規定,每天一定得去那里報到吧?

他昨天居然把我當成別人,想想就有氣——讓他抱著他的回憶和幻想去生活吧。本姑娘不侍候了!

回到房里,一眼瞧到桌上擺著的那幾顆蘿卜,忍不住手癢,拿起刀又雕了起來——哼!總有一天,讓我雕出一個漂亮的章子出來!

「小姐,你沒在書房?」喜兒推門看見我,顯然有些吃驚。

「恩。」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還用得著問?

「你干嘛呢?」喜兒好奇地探過頭來瞧。

「別吵,在雕花呢,回頭刻壞了,你賠我?」我頭也不抬,專心地刻著手里這朵梅花。

喜兒彎著腰靜靜地立在一旁,專心地瞅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發話了:「小姐,不是這樣的,你拿刀的姿勢不對。」

「你會刻?」我訝然地抬頭,瞧見她一臉的躍躍欲試,索性把刀和蘿卜都往她手里一塞:「拿去,好好教教我。」

「瞧清了,兩手要穩,眼睛要看准……」喜兒輕笑,左手執蘿卜,右手握刀,眼神專注。一邊柔聲講解,一邊示范,居然連圖樣都不需要,五分鍾不到,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便綻放在她的刀下。

「哪,給你……」喜兒笑盈盈地把那朵梅花章遞了過來,卻觸到我狐疑的目光。

「是你嗎?」我冷冷地望著她,忽然覺得一陣心寒……

是,我怎么那么糊塗?她是傅功名的女兒,從小耳濡目染,會雕刻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況且,除了她,還會有誰對傅功名的刀法刻功以及習慣的圖案那么熟悉?

「什……什么?」喜兒的笑容漸漸僵住,伸出來的手,慢慢開始顫抖,血色迅速從她臉上褪去,變得慘白。

「偷刻章子的人,是你。」我深深吸一口氣,淡淡地瞧著她,只覺得好心痛:「喜兒,自從你來到我身邊,我可曾虧待過你?可曾真正地把你當下人看過?」

「小姐待喜兒很好,情同姐妹,無話不說。」喜兒目有愧色,垂下頭,雙手絞著衣角,訥訥地低語。

「好有什么用?反過來算計我。」我冷笑。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忽然又心生不忍——畢竟她只有十七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況且,事情已過去那么久,我何苦再追究?

「算了,你收拾收拾東西,看是想回雲府,還是回家,自己決定吧。」我輕嘆了一聲,和衣倒在床上,覺得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小姐,求你別趕我走!」喜兒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嚶嚶低泣:「是,章子是喜兒刻的,可是喜兒真的沒打算害小姐,不信,你去問王爺……」

說到這里,她猛然意識到說漏了嘴,急慌慌地住了口。一臉驚惶地看著我。

「王爺?這么說來,君懷彥早就知道是你做的了?」我忽地坐了起來,深思地瞅著她。

君懷彥知情不舉,放過她,瞞著我的理由還用猜?我冷笑連聲:「一筆寫不出兩個傅字,說吧,你與季雲濤是什么關系?」

「雲濤哥是我的堂兄。」喜兒見瞞不住了,慘白了臉,低低地吐出實情。

「不用說,那個要你刻章的人,就是雲書雁了?」我略加思索,那些疑點慢慢地連成了線,大腦在這一刻突然變得靈光了起來:「你跟她其實早就認識了吧?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雲書雁?還有,你跟君懷彥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哼,你們可真厲害,裝得一點也不相識!」

「我的確在未進王府前就認識了雲小姐,那是因為她喜歡研究金石,常常跟爹爹來討教些問題。可我跟她並不熟。所以,起初我並不知情……」喜兒偷偷地抬頭瞧了我一眼,又忙忙地垂下頭去:「直到那天小姐呆在報館很晚都沒回府,王爺不放心,差我去找,遇到了雲小姐,才明白……」

正文老天爺不長眼的

「她以什么理由要你刻章?」我忍住氣,淡淡地問。

「她說喜歡我爹刻的這套十二生肖圖章,想要收集一套。可是她現在的情況卻已不方便露面,所以委托我。」喜兒怯怯地瞄了我一眼,一臉的後悔:「這種事她以前也做過,所以我並沒有懷疑。可問過爹後,才知道章子在小姐手里。我又不敢跟王爺說實話,怕查出雲小姐的事,小姐無法自處。只好偷偷刻了一套給她。誰知道……」

「誰知道她卻拿來嗦使人害我,結果王爺發現,第一個就找上了你。於是,你把雲小姐和我都供了出來,對不對?」事情的真相原來竟是如此簡單。

君懷彥與雲書桐顯然先後都查出了真相。只是互有要維護的人,所以竟有志一同地保持了緘默。

只是,雲書雁收到了雲書桐的警告,才沒有繼續搞鬼,一場鬧劇很快就結束了。而她也許還因為這件事才被雲書桐送到雪峰山的娘娘廟里?

「恩,對不起。」喜兒垂著頭,訥訥地低語。

「你爹也是君懷彥安排進的雲府?目的是為了追查二十年前的舊帳?」心里沉甸甸地,布滿了y霾。

為了一件往事,處心積慮了十幾年,謀劃了十幾年——他的心機,又豈是一般的深?

那復仇的決心又該有多大?而他心上的傷痕,又該有多深?

「不是!這一切純屬巧合。早在雲老太爺還在世時,我爹就進了雲府了。已經有三十多年了,那時王爺還沒出生呢!」喜兒急急地拉住我的手:「爹小時家貧,生下來就被爺爺送人了,跟大伯家一直沒有聯系的。直到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才跟雲濤哥相認的。」

「所以,你五年前就認識了王爺,可為什么要裝著素不相識?」微微松了一口氣,卻很快又泛起新的疑惑:「這並不是一件多重要的事,為什么不能提?」

「我……」喜兒啞然,無言以對,目光閃爍地避開我的視線。

「我懂了,你爹雖然不是他安排進的雲府,你卻是在他的授意下特意接近雲小姐的?」這個時候,寫過言情小說的頭腦就派上了用場,我很快就推斷出了結果——而且,相信離事實不會太遠。

是,喜兒長相清秀,乖巧機靈,最重要的是,她識文斷字。

這簡直就是為雲書雁量身打造的一個貼身婢女。假以時日,雲書雁有什么理由不信任她?

所以,什么與端木夢影的婚事告吹,退而求其次才娶的雲書雁,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幌子。

君懷彥的目標,從一開始就鎖定在了雲書雁的身上——他只是故意繞了一個彎子,巧妙地利用輿論,迷惑了雲征鴻。

喜兒,一直就是君懷彥放在雲書雁身邊的一顆棋子。

難怪每次有什么事情,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象上次書房盜料,扭傷腳,跟蕭佑禮的兩次沖突……「可是,王爺雖然是有要我看著小姐的意思,卻並沒有害過你啊!如果他有這個心,那我是絕不會幫他的,你相信我!」喜兒幾乎是急切地撲到我身邊,熱烈地替他分辯:「王爺是真的對你好。真的,我認識他五年,從來也不曾見過他對誰有象對小姐這么好。」

「那你也認識蕭若水了?」我心中一動,明知道不該問,卻管不住自己的嘴:「你覺得他對我,比對蕭若水好?」

「呃……我跟王爺也不是很熟,一共也就見過幾次。蕭貴妃的事我只聽說過,沒見過。」喜兒一臉為難,輕輕瞟了我一眼,垂下頭,吱唔其詞。

「那,他真的曾經打算帶著她私奔?」我好奇得快死掉,忍不住再次追問。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喜兒一臉內疚地看了我一眼,扭著衣角,不知所措地呆立。

「算了,你下去吧。」我就知道,問到關鍵地方,就會回以官方的標准答案——無可奉告……

「是,小姐。」喜兒遲疑地走到門邊,怯怯地回過頭來,可憐兮兮地瞧著我:「小姐,你還要我吧?」

「那得看你還出賣我不?」我懶懶地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我要一個j細做什么?」

「不會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喜兒把頭搖得跟拔浪鼓似的,拼命表白:「小姐要是不信的話,我發誓!皇天在上……」

「得了吧,別發誓了,我不信那些的。」我輕撇嘴角,冷冷地嘲諷:「老天爺不長眼睛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這里。」

「小姐……」喜兒還想再說。

「得了,我要睡了,你下去吧。」我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拉高被子和衣蓋住頭,不打算再跟她羅嗦下去。

「那,我不吵你。」她輕輕地帶關上門,慢慢地退了出去。

我仰躺在床上,心里亂糟糟的,心情也越發地郁卒不已——並沒有因為解開一個迷團而感到輕松,反而陷進更深的煩惱之中。

君懷彥苦心積慮,花了幾年的時間來布局,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的仇人。而我,很不巧地做為他仇人的女兒在他的預謀下嫁進了他的家門,怎么能指望他在這種情況下對我付出真心?

既使他後來發現我不是雲書雁本尊,可這說不定反而更引起他對我的反感——認為我為雲府效力,是克格勃,打亂他的復仇計劃,不懷好心地接近他。

他討厭我,不是最起碼和最正常的反應嗎?

我苦笑——作為一個替身,我顯然落進了兩邊不討好的境地。

我究竟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團亂麻的關系,從混亂中為自己尋找那條最正確的道路呢?

正文他要逆天而行

這幾日,我左思右想,面對這一團混亂和君懷彥似是而非,若有似無的情感。表面看起來,只有離開才能快刀斬亂麻,遠離是非,是最好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在深夜碾轉反側時,我不斷地問自己——離開了就真的解脫了嗎?我會甘心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離開?是;也許暫時的逃避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緩解我的煩惱。

但是,問題卻依然存在,不會因為我逃走了,它就消失。因為我的離開,卻使我再也沒有解開迷團的機會,將會帶給我更深的困惑與痛苦。

而且;可以預見---在我今後的人生路上,必然還會遇到更多更大的挫折和困境。難道我每一次,都只能用逃跑來解決問題?

冷靜下來,經過幾天反復的思考,我反而比較理解和佩服君懷彥了——那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挫折與打擊,他不但在逆境中生存,而且讓自己強大到教對手害怕。

如果他也象我這樣,不肯直面人生,只會一味的逃避,那君懷彥還會是今日我看到的那個君懷彥嗎?

突然有點明白,他為什么要把大涼山的馬賊叫做「逆天幫」了——想必當年的他也是有恨,有怨,有痛……有不甘的吧?所以,他不服輸,他要逆天而行,與天斗,與命運抗爭……

我想,他這一生,不管最後是否成功達成他的心願,都應該是無怨無悔的吧?因為至少他努力過了,奮斗過了……

那么我呢?我是不是也應該博一博?至少,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就算走,也要走在明處,怎么也不能這么糊里糊塗的一走了之吧?

想到這里,我翻身坐了起來,披衣下床。在沖動那只魔鬼的慫恿下,一個箭步走到那個秘密機關前,蹲下身子,一咬牙,就打開了那道暗門。

也不管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我這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會不會驚世駭俗,嚇壞人?

黑燈瞎火地摸到男生的宿舍里,這可是二十五年來頭一遭。鼓足了勇氣踏進了他的秘室,滿以為一定會看到一個睡眼迷蒙,驚訝萬分的君懷彥。誰知迎接我的竟是一室的寂靜。

這么晚了,他不睡覺,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滿心疑惑,正想四處查看,耳邊卻傳來了隱約的金屬碰撞聲。

神經病!半夜三更不睡覺,竟然跑出去練功?既然已到這里了,哪有半途而費的道理?

順著暗道又跑了上來,打開通往書房的那道門,剛走出暗道,從書櫥邊探出頭,一道寒光已夾著冷風急掠而至。

「小心!」伴著君懷彥的低喝,我下意識地一縮頭,叮地一聲,一枝飛鏢擦過我的耳際,直c入身後的木板,發出翁翁地低響,勿自顫抖不休。

來不及弄明白發生什么事,眼前一花,兩條交錯的人影,已一前一後向我撲了過來。我只覺腰間一緊,身子不同自主向前一傾,已生生撞進了一具溫暖熟悉的胸膛。

「抓緊了!」君懷彥低聲輕叱,腳尖輕點,已帶著我連換了三個位置,躲過了對手一連三次的攻擊。

房中一片幽暗,窗外一泓清冷的月光襯著積雪,反s出幽微的銀光。刀光交錯著劍影,伴著偶爾相撞發出的脆響,顯得隔外的詭異。

「有刺客?」我恍然,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心突然就提到了喉嚨口——糟糕,真不該這時候跑出來給他添亂!

君懷彥輕哼一聲,並不答話,目光冷凝,臉上平靜如水。

一手扣住我的纖腰,另一手運劍如風,挑、刺、轉、拔……在滿室的書架間穿梭自如,竟然沒有撞到任何物品。

「懷彥,小心!」我眼尖,從君懷彥的肩膀後已瞄到書櫥後寒芒一閃,一條黑影迅若奔雷般電掠而至。

他全身黑衣,一條黑巾蒙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湛然的雙眸,眼中精光四s。

匯合了另一名蒙面人,一人持劍,一人拿刀,將君懷彥的身形完全籠罩在一片光影之中。

君懷彥帶著我,行動上不能圓轉自如,進退之間,難免失矩。

在他們二人的夾擊之下,有如驚滔駭浪中的一葉輕舟,盤施急舞,險象環生。

我憂心如焚——奇怪,平日里從不離他左右的冷無香,在這關鍵時刻跑到哪里去了?

難不成又是無塵當值,睡死了?

可是,現場氣氛凝滯,我縱有滿腹疑竇也只能放在心里,閉緊嘴巴,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既然已經無意間闖入了戰局,我可不想象白痴一樣大呼小叫,害他分心。

這種打斗的場面,平日里在電視電影里瞧著,總覺得打得不過癮,好象越血腥才越好看。

可是,身臨其境,耳邊不時有暗器破空之聲響起,頰邊不時有冰冷的劍光劃過,那個滋味可絕不是言語可形容的。

我心情緊張,手下不知不覺加大了力氣,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緊緊地靠在他的身上,好象掉入水中的人,攀住一塊浮木就不肯再放手了。

「沒事,你閉上眼睛。」君懷彥察覺到我的緊張,忽然輕笑著附耳低語。腳下卻絲毫也不停頓,沾地即走,衣袂翩然,象只穿花繞樹的蝴蝶,游走在兩人之間。

「哼!」持劍的蒙面人狡猾地一笑,忽然出手如風,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不攻君懷彥,卻向我身上遞了過來。

「放肆!」君懷彥厲叱一聲,忽地拔地而起,象只巨大的雄鷹,凌空下擊,伸劍挑開了他的長劍,左腳踹開另一人的鋼刀。

正文替我擋刀

「好!」持劍人脫口贊嘆,收劍出掌,急若飄風,依舊向我身上攻來。

君懷彥微眯了雙眸,暗沉了臉,旋身一掌,轟的一聲,兩掌相交。聲如郁雷,房中狂風大作,紙張書本漫天飛舞。君懷彥震得連退三步,才堪堪站穩身形。

持刀之人,見狀連人帶刀已是疾若旋風般直撲而來,刷刷一連幾刀,刀光霍霍,竟然極有默契地全都向我身上招呼了過來。

我即驚且怒,真想不到——我,竟成為了君懷彥的絆腳石,被當成了他們攻擊的活靶子!

君懷彥此時已是強駑之末,避無可避,我再也忍不住「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

那一刀眼看要落向我的右肩——來勢洶洶,竟好象要將我活活的一劈兩半……

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君懷彥腳尖一旋,身子強行扭轉成一個奇怪的弓形。將我擁在懷里,壓在了身下。隨著「噗」地一聲輕響,那一刀竟砍在了他的肩上,血花瞬間四散飛濺……

我甚至聽到了刀砍入骨頭的脆響,輕輕眨了眨眼,頰上已有熱辣辣的y體流了下來,鼻端已嗅到了血的腥氣……

持刀的蒙面人見一刀得手,微微一怔,隨即獰笑著舉刀了過來。

「什么人?」書房外傳來大喝,燈光亮起,旋即響起了雜沓的腳步聲。

「不要命了?走!」拿劍的黑衣人見勢不妙,躍了過來低喝一聲,指著君懷彥,劍尖隱隱在顫抖。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雲濤!」我凄厲地拔高了聲音尖聲大叫。

「哼!」持刀的蒙面人,心有不甘,眼見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只得輕哼一聲,棄了君懷彥,縱身一躍,穿窗而出。

拿劍的蒙面人,回頭再看了君懷彥一眼,這才輕點雙足,從另一邊翻窗越了出去。

伴著「咣當」一聲巨響,書房門被人撞了開來,剎那間燈火通明,涌進無數的侍衛。

「懷彥!」

「王爺受傷了!」

「刺客跑了,追!」

剎那間,整個王府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眾人分頭四下追捕逃逸的刺客。

我面色慘白,一臉的茫然,跌坐在地上,月白的夾襖上染滿了君懷彥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我緊緊地握住君懷彥的手,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