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2 / 2)

「呵呵,昭王妃,你終於沉不住氣了?」驀地,牢房外響起一個得意地大笑。

我皺眉,從記憶深處搜索著這個略帶熟悉的聲音,慢慢的一張大餅臉漸漸地浮上了腦海,我訝然低問:「蕭佑禮?」

「臭丫頭,算你記性好!」蕭佑禮尖銳的聲音從齒縫里慢慢地擠出來,透著藏也藏不住的y狠。

「我跟你沒話可說,叫你爹出來。」

「臭丫頭,死到臨頭你還敢在本少爺面前擺譜?信不信我讓人把你賣到花街去?」蕭佑禮冷笑,語氣y狠毒辣,充滿了怨恨。

我憶起刀疤馮的手停在臉上的感覺,倏地打了個冷顫,不敢再說話——這家伙根本是個瘋子,惹惱了他,搞不好真的會不顧一切地把我賣了。

「怎么,害怕了?」他冷哧,語氣咄咄人:「想不到你也有落到我蕭佑禮手上的這一天吧?你不是很聰明嘛?想辦法出去啊!君懷彥不是很有本事嘛?怎么,現在變縮頭烏龜了?」

我緊緊地抿著唇,不理他的挑釁。

「你平日不是很伶牙利齒,能說會道的嗎?今天怎么不說了?來求我啊,說不定本少爺心情一好,就叫人放了你!」

「臭婆娘,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本少爺早就成了駙馬爺,摟著公主在京城逍遙快活!又怎么會落到戰敗被俘,遭人恥笑的下場?」蕭佑禮咬牙切齒,嘶聲怒吼。

他見我一直默不吭聲,仿佛更為著惱,厲聲喝道:「陶三!」

「屬下在。」

「解開她的x道!我要讓她爬過來舔我的腳,再給我磕一百個響頭!」蕭佑禮大聲吩咐。

「可是……王爺說……」陶三遲疑不決。

「混帳!以為老子現在治不了你,就敢不聽本少爺的話了?信不信我讓人砍了你的頭,拉出去喂狗?」

「屬下不敢。」陶三大步走到我跟前,低聲道了句:「得罪了!」然後伸指輕輕一點,解了我的x道。

「臭婆娘,快給本少爺磕頭!哈哈哈!」蕭佑禮笑得囂張而狂妄。

我以手支地,慢慢地坐了起來:「蕭佑禮,以前我剃了你的發,你也打傷我的腳,咱們互相扯平。你沒娶到惜瑤,是你自己沒本事,不關我的事,最多我給你道聲歉,你別太過份了。」

「扯平?我瘸了一條腿,怎么扯平?道歉?我現在成了殘廢,你以為隨便一句道歉就可以打發我嗎?」蕭佑禮嘶聲大吼,近乎瘋狂。

「你的腿瘸了?」我皺眉——怎么沒聽人說起過?

「是,你一定很得意,很高興吧?哈哈哈哈!」蕭佑禮狂笑了一陣,突然收住笑,冷冷地道:「別得意得太早,本少爺今天來,就是要讓你嘗嘗什么是生不如死!」

「陶三!給我狠狠地打!」

「少爺,王爺吩咐了,要好好地待她,不許讓她少一根頭發。更不能讓她帶傷。」陶三不肯動。

奇怪,就算要拿我當人質,要挾懷彥,也不必強調不能少一根頭發。蕭昆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我才不相信他是怕了君懷彥——如果真是那樣,他何必綁架我?那個老狐狸,究竟想玩什么花樣?

「好,都不聽我的話,是吧?」蕭佑禮暴跳如雷,「篤篤」幾響後,他狂吼:「滾!都滾開!老子自己動手!」

正文是,你們贏了

「住手!佑禮,你打算胡鬧到什么時候?」蕭若水及時趕到,沉聲喝道:「陶三,把少爺帶下去!」

「姐,我不走!為什么不讓我整死這臭婆娘?姐……!」蕭佑禮掙扎推拒撕扯及怒吼的聲音漸漸遠離,終於消失不見。

「方姑娘,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蕭若水聲音輕柔,跟我玩著虛招。

「好說,晚到總比不到好。」我冷嘲——她來得好巧,巧得讓我不得不懷疑她其實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直到蕭佑禮失控,這才跳出來。

可是,現在我為魚r,人為刀俎,還有什么話好說?

「怎么還蒙著她的眼睛?來人,給昭王妃摘掉面巾。」

「多謝蕭貴妃了。」我揉了揉眼睛,終於得見光明。

這是一間y暗潮濕,散發著惡臭的臨牢。

粗大的原木未加任何修飾地圍成了堅固的欄桿。四周牆上掛滿了各種望之驚心的刑具;木柱上燃了幾枝巨大的油燈,那粗大的火焰卻帶給人一種y森恐怖的感覺。

一條長長的甬道直升到地面,帶來一線唯一可以讓人感覺到活力的陽光。

「怎么樣,你考慮好了嗎?」蕭若水一雙明若秋水的眸子,帶著幾分歉意,還帶著幾分試探,似乎還帶著一點輕視?

她的目光太復雜,我分析不出來,也懶得再分析。

我只想快快脫離這場惡夢,回到懷彥溫暖的懷抱里。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所以,我淡淡地望著她,冷冷地答:「是,你們贏了,我再也不想在這里呆下去。只要讓我離開這里,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真的?」蕭若水眼睛一亮,驚喜地望著我:「你確定要跟我爹合作?」

「是,不論是合作也好,離開也罷,我通通都答應你。」我冷冷地望住她,淡淡地輕嘲:「你說得對,我本來就打算離開,沒有必要再卷進你們的斗爭中去。」

「那好,我立刻帶你去見我爹。」蕭若水嫣然而笑,美得似春花初綻。盈盈的秋波間似乎有一絲得意一閃而過,快得讓我來不及捕捉。

我面無表情,冷聲道:「請。」

石階七彎八拐之後,終於上到地面。

我眼前一亮,被明亮的日光晃花了眼睛,以手遮陽,慢慢適應了片刻,才發現我現在置身於一個草木扶疏,花團錦簇的大花園里。

紅的牡丹,粉的芍葯,黃的茶花,白的荼蘼在夕陽下開得繽紛燦爛,在微風里搖曳生姿,放送著陣陣怡人的幽香。

誰又能想得到,在這么美麗的景色下,卻深藏著y暗與腐朽?

蕭若水有如弱柳扶風,在前面裊裊亭亭地走著。

我默默地跟著她穿榔過榭,過了幾處庭院,終於進到一間花廳。

「昭王妃請喝杯茶壓壓驚,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請父王過來。」蕭若水朝我微微點頭,不待我表態,便匆匆離去。

結果,她嘴里的這個「片刻」,一晃變成了大半個時辰,桌上的那盞熱茶早已冷卻——不知他們父女達成共識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

四周安靜得教人心慌,令我感覺到口干舌燥。

按捺住所有的情緒,我慢慢地把玩著茶蓋,耐心地等候——經過了那個惡夢般的牢房之後,這里對我而言,已算是天堂。

從太陽的位置判斷,現在應當是酉時——我感覺象經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其實還不到五個時辰。

換言之,到現在為止,只要青玉的謊撒得得宜,懷彥還沒有發現我失蹤。

等他發現我不見,然後再派人尋找,最後找到這里,把我帶走,一切順利無礙,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而我,一分鍾也不想再多呆下去——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唯一可以盡快離去的方法,就只有答應他的一切條件,騙取蕭昆的信任,讓他主動放我離開。

但以他的狡猾程度,要讓他相信我,並不太容易。

我也不能答應得太快,起碼也得假裝不服地爭辯幾句,才不會啟他疑竇。

「昭王妃,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蕭昆滿面堆笑地踱著方步,跨了進來——那副親切的神情,誰又能想到,就在半個時辰以前,我還是他的階下囚?

「王爺言重了,小女子不敢當。」我站了起來,望著他不停地冷笑。

「昭王妃,請。」蕭昆不理我的譏刺,走到上位坐下,伸手請我入坐。

「王爺面前,晚輩豈敢放肆?有一席立足之地就好。」我搖了搖頭,淡淡地推辭。

「昭王妃,你考慮得怎么樣了?」蕭昆也不跟我繞彎子,直奔主題而來。

「王爺對小女子苦心相勸,待之以誠,曉之以理,方萌感激不盡,深感無顏以對呢!」我微微彎身向他福了一福,冷冷地望住他,充滿了譏嘲。

言下之意——你堂堂一個王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迫一個女人就犯,就算是成功了,也該汗顏!

蕭昆稍顯不自在,輕咳了一聲,肅起面容,目光突然變得冷冽如冰:「方萌,你冒充官家之女,嫁入昭王府,企圖混淆皇室血脈,這條罪狀,你承不承認?」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瞧了我一眼,不等我回答,自顧自地接著道:「我勸你還是認了的好。你是個聰明人,自當知道,我只要把真正的雲大小姐請出來,就可一辯真偽劣,也省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冒充雲大小姐雖非我的本意,卻是不爭的事實。可我並未生育,混淆皇室血脈之罪,卻不知從何說起?」我仰著頭,目光微閃,似乎仍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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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蕭昆板起臉,不耐地揮了揮手:「你既嫁入王府,這生子是遲早的事,豈容你狡辯?」

「那可不一定,據我所知,蕭貴妃與皇上可是成親五年,也未有一男半女。你怎知我不會比她更慘?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生呢?」我冷哧。

「你!好個牙尖嘴利的大膽刁婦!皇上的子嗣之事,豈容你隨便議論?你藐視天威,罪加一等!」蕭昆氣得打顫,用力一拍桌子,把茶杯震得老高。

「我只說事實,沒有對皇上不敬之意。你又何必著惱?」我淡淡地笑,滿不在乎。

「好,你當街毆打禮兒,還剃光他的頭發,污辱王公貴族之事,有還是沒有?」蕭昆忍住氣,厲聲喝問。

「那是因為他先調戲……」

「我只問你,有還是沒有?」他抬手,打斷我的分辯。

「好吧,有。雖然是他先惹……」

「你身為王妃,借辦報之名,拋頭露面,不知羞恥,公然引誘王室子弟,此罪你認不認?」蕭昆再一次打斷我的話。

「我辦報是眾所周知的事,又豈容否認?但與人結交,貴在知心,又何來男女之分?我與子楓,張幄,書桐都只是同僚之誼,並無半點猥褻齷齪之處。自認堂堂正正,對得住天地。」

「那就是有了!」蕭昆不管三七二十一,武斷地下了決定。不等我反駁,連珠炮似地發問:「在兩軍交戰之前,你先是利用雲大人與你的同僚之誼,造一張假地圖欺騙他,葬送了我大周二十萬大軍;後又利用你跟惜瑤的姐妹之情,在兩國和親之際,綁架了永寧公主,不知羞恥,又一次替身代嫁,枉圖破壞兩國和親……這樁樁罪行,無不罪大惡極,你可知錯?」

他象是公堂審犯人一樣,林林總總,洋洋灑灑地給我羅列了一大堆的罪狀,著我承認,卻矢口不提要我答應他任何的條件,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

我不語,皺眉,狐疑地盯著他瞧——這老狐狸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大膽方萌!現在罪證確鑿,鐵證如山,豈容你抵賴?」蕭昆見我遲疑不答,面色一沉,冷聲道:「難道還要本王給你一個僻靜之地,仔細思考對策不成?」

想到那間y暗潮濕的牢房,憶起刀疤馮那冰冷粗糙的大掌,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我再也不要到那個人間地獄里去!

這里也不是真正的公堂,不如先認了?反正到時還可再反悔。

「方萌,你可要想好了!」蕭昆冷冷地瞪著我,目光y悒鷙猛,語氣中暗含了一絲焦躁。

奇怪,他干嘛這么急著要我認罪?

按理來說,他不是應該跟我提出一些條件,讓我去勸懷彥答應?甚至,直接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著我簽署文件什么的?難道其中有詐?

等等,這次可不能再隨意做答。

前面幾條罪我勉強認了,頂多也就受點薄懲。但後面的那幾條,可就大了。

隨便拈出一條,就夠我誅九族。別說一塊免死金牌,就算給我十塊八塊也沒用。

讓我把事情順一下:假設事情是這樣的——他們先是父女二人在我面前演戲,要我勸懷彥與他們合作,算准了我不會答應,把我蒙上眼睛,裝在麻袋里,在府里轉了幾圈就送到地牢里去?

否則,陶三大白天把我一個大活人扛在肩上滿世界轉悠,就不怕引人懷疑?

然後,就是陶三,刀疤馮兩人串通了嚇我?

那個刀疤馮除了膽子太大,未免也太急色了一點吧?

這里很明顯就是蕭府的說,蕭昆交待了要善待的囚犯,他也敢動,真的是不要命了!再說,那個陶三怎么會來得那么及時?

接下來蕭家姐弟又在我面前合演了一場戲?還是說,蕭佑禮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蕭若水接到通報,趕來阻止。

所以她上場的時間拿捏得太過准確,反而招人懷疑。而且,陶三無意中透露的信息顯示——蕭昆不想讓我帶傷出現在誰的面前?

那說明了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他們父女明明早已在府中等候,沒道理在我出來之後,卻遲遲不到?

時間拖得越久,懷彥發現後找上門來的可能性越大,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速戰速決?

但是,如果他得到消息後馬上去請某某人來觀審的話,那時間拖長一點,不是就解釋得通了?

蕭昆上來後,不說別的,一直在提醒我所犯的罪行,這對於已經向蕭若水表明了有合作意願的我來說,豈不是多此一舉?

蕭昆老j巨滑,這么笨而且浪費時間的事,他卻正在做,而且是很迫切地在做——說明什么?

想玩我呢?好,跟他賭一把!

「你說我給了林大哥一張假地圖,而且因為這張假地圖才導至了這次的戰事失利?」我擰眉,慢慢地反問。

「是,證據在此,難道你想抵賴?」蕭昆從懷里摸出一張羊皮地圖扔到地上,圓睜了豹眼瞪著我,虎虎生威。

「王爺,你不是吧?只憑不知從哪里找來的一張破圖,就想栽給我這么大一項罪狀?」我冷哧,瞄也不瞄那張圖一眼:「王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那可是誅九族的罪!」

「這是你的貼身侍女從你卧室的床底下找出來的,上面還有昭王爺的親筆與印鑒,你還敢狡辯?」蕭昆震怒,大力拍了一下桌子。

「就算是我王府的東西,那又如何?」我望著他,淡淡地笑:「你剛剛也說了,這張圖是青玉從王府偷出去的。請問王爺,一個品行有問題的侍女,她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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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讓她自己答

「她為了朝庭的安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怎可與一般小偷相提並論,混為一談?」蕭昆死咬著不放:「總之,你用這張圖,騙了林軍師,卻是不爭的事實,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是嗎?請問王爺,這張圖明明在你的手中,我怎么拿去騙林大哥?」蕭昆越生氣,我越坦然,站得乏了,索性微笑著找了張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好了,准備跟他來場長期抗辯。

我倒想看看,那些躲在後面偷聽的人,有多好的耐性,可以一直隱忍著不出來?

「好個刁嘴又狡猾的丫頭!你以為不用原件,亂改地圖,擾我軍心,亂我陣腳,至使我軍落敗的罪狀就可掩蓋得了?」蕭昆的話句句被我駁回,氣得提高了嗓子大聲吼了起來。

「我不明白嘛,問問而已,王爺何必發怒?」我盈盈一笑,偏頭故做疑惑地望著他,話鋒一轉:「那照王爺的說法,這張圖根本就不是雲大人行軍打仗的那張嘛。既然不是這張,又如何能做為呈堂證供呢?」

「你!」蕭昆語塞,狠狠地瞪著我——難道你不怕我再把你關進去?

是,我好害怕啊!

我回他一個盈盈的淺笑。

他繼續瞪我——你不是說只要放你出來,什么條件都肯答應嗎?

嘿嘿,此一時彼一時也。

「其實呢,你我說得再多也沒用,不如把雲書桐雲大人找來,大家當面對質。究竟誰是誰非,不是很快可以真相大白?」我收回目光,伸了伸懶腰,低著嗅了嗅衣衫,淡淡地笑了:「逍遙王府中地牢的條件,還真的有待改善呢,我……」

「好,這件事就暫且不提。」蕭昆面色鐵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