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2 / 2)

「晉王,若不嫌棄的話,這幾天還是暫且先同行了吧。」柯華生垂著手,客客氣氣地c言。

「什么意思?」聽出柯華生話里有話,南宮澈不由得挑起了眉毛。

「回王爺的話,由於連日暴雨,樟河與九龍江水位暴漲,風陵渡風高浪急,數日里已翻覆十數條渡般,從前天起,官府下令封河停渡五天。五天後看水勢情況再做決定。」柯華生神色恭敬地回答。

「是嗎?」南宮澈輕笑一聲:「人不留客,天留客。看來,咱們得在風陵渡住幾天咯?」

封渡?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是那么急著入京。

「是,風陵渡已經擠滿了各地的客商,所有客棧均人滿為患。」柯華生撥轉馬頭,落後南宮澈半個馬身,緊隨在他身後折返:「小可不才,已找了間民宅,不知晉王可願紆尊降貴,前往暫住幾日?」

「柯總管費心了。」南宮澈頭也沒回,輕叱一聲,策馬疾馳。

這老滑頭,自認為算無遺策,安排妥當,就想掌控他的行蹤?

哼!他南宮澈是那么容易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嗎?

柯總管找有那所房子位於風陵鎮的西郊,地勢較高,屋宇相連,倒也有點氣勢,雖然遠不能與晉王府這種豪門巨宅相比,但看得出來,主人家在風陵鎮還算富有。

屋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屋後是一座小山,順著長長的斜坡上去,天氣晴朗時,站在坡頂可以俯瞰整個風陵鎮。

柯華生帶著裴依及一干隨從住到西廂,把主屋與東廂讓給了南宮澈。

方越乘大家整理行禮之機,四處轉悠,慢慢走到坡頂,瞧著街上那密密麻麻,如蟻般來回穿梭的人群,不由暗贊柯華生辦事老到,考慮周全。

這里鬧中取靜,據險厄守,即可縱觀全局,又能置身事外。身居高陽,視野開闊,若有敵來犯,更是很遠就可察覺。

裴依性子急,得了個當檔,立馬溜出來,跑到東廂沒找到方越。

她站到院子里找了一下,發現方越在後山,幾步沖到坡上,拽著方越一起出游:「越姐,我帶你去嘗嘗風陵鎮的特產!」

正文078封河停渡

「現在?」方越了然地看了她一眼。

剛才來的時候,不是才在鎮上吃了晚飯?

這才過了多久,她又餓了?

想必吃東西是假,出去玩才是真,又怕被柯總管念叨,所以才拖上她。

「哎呀,別磨蹭了!」果然,裴依拖著她的臂飛快地往山下跑:「再拖下去,等天黑了,就不好玩了啦。」

方越笑了笑,被動地被她拽著臂,跟著她往山下急走,一邊拿眼睛看向站在院中的南宮澈,想要征詢他的意見。

南宮澈低哼一聲,假裝沒看到她的目光,轉身進了里屋。

真是小氣,這么件小事,至於生那么久的氣嗎?

方越微微不悅,哂然一笑,跟著裴依順著青石板路左彎右拐,不一會兒眼前一亮,一條長長而熱鬧的小街市便已出現在他的眼前。

摩肩接踵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各種各樣的小攤小販,熱氣蒸騰的各色小吃,撲鼻而來的陣陣香氣……竟是熱鬧得不得了。

「哇!幾個月不來,這里熱鬧多了!」裴依目不暇接地看著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小玩意,興奮得兩眼放光。

「你來過的?」方越心中一動,淡淡地詢問。

「是啊,」裴依心無城俯,脫口而出:「其實要到七月河燈節的時候來,才真是最好看呢!」

「你經常來?」方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難怪她這么熟,原來所謂的富商之家,其實不過是個幌子,那里原本就是裴府的產業。

只是,柯總管為什么要隱藏瞞這個事實呢?

「也不算經常吧,」裴依自知失言,臉色一變,急忙指著對岸補了一句:「我總共來過兩次,除開上次去隘州經過,就是前年信哥哥生日,我去荊川時,正值河燈節,就專程到風陵鎮小住了幾天。」

「哦。」方越淡淡地應了一聲。

事實上,她只是隨口問問,裴依如此鄭重地解釋,倒顯得有些心虛了。

「哎呀,別管那么多,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裴依拉著她的手,重新鑽進人堆。

方越對那些泥人啊,布偶啊,手絹啊……什么的小玩意,興致缺缺,無聊之下,目光便在人從里打轉。

她驚訝地發現,不大的風陵鎮,乞丐卻多得嚇人。

從他們進鎮到現在,只過了短短的兩個小時,街頭巷尾已擠滿了衣衫襤褸之人。

她皺起眉頭,細細一看,又推翻了她剛剛得出的結論。

街頭巷尾那些或坐或站的,面帶菜色,神情驚惶的人,有很多很明顯是一家老小,拖兒帶女的,有的甚至還帶著被子,挽著行禮。

客棧早就人滿為患,現在滿大街的都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難民?方越的腦子里迅速地閃過一個詞。

不對啊,一路走來,沒聽到絲毫的風聲啊,怎么突然間多出這么多看上去無家可歸的人?

方越眉頭一皺,環顧了四周一眼,選定了目標,裝做不經意地慢慢踱到街角,在一個看起來很健談的中年婦女面前蹲了下來:「大嬸,你們從哪里來?」

「昭平。」中年婦女茫然地抬起眼,飛快地在方越的身上瞟了一眼,縮起身子往牆邊擠了擠。

很顯然,在她這一生中,從未接觸過象方越這種身份顯貴的階層,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家里,出什么事了嗎?」方越沉吟了片刻,看了縮在她懷里,瞪大了眼睛偷偷看她的小男孩一眼,低低地問。

「哎呀,你不知道嗎?昭平被水淹了啊!」那婦人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掩住唇號陶大哭了起來:「本想著從這里坐船到他舅爺家去躲躲,誰知道會封河停渡呢?這賊老天,存心要斷了大家的活路啊!」

這個婦人一哭,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

只是,大家見方越氣質不凡,身份高貴,不敢造次,遠遠地看著,不敢靠她太近。

「你們,全都是從昭平來的?」方越望了望身邊擁擠的人潮,隨意指了一個人發問。

「大部份都是,也有從昭陽過來的,還有的是從下游的河州縣過來的。」這些難民流落街頭一直無人過問,這時突然有人關心,頓時忘了害怕,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這可怎么辦啊?身上的錢糧已用盡,這河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退?」

「退什么?我來的時候,昭平那邊還在下雨,恐怕過不了多久,風陵鎮也會被淹了啊!」

「王大仙說了,去年河燈節惹怒了河神,今年桃花汛是一大劫,果然應驗了啊!」

「是啊是啊,河水看著就上漲了幾尺呢!不知什么時候會決堤……」

方越皺起眉頭,揚手打斷他們的憤慨:「官府難道不管嗎?」

「管什么啊?縣衙說河水太猛,過不了河,公文無法上報朝庭。再說了,風陵鎮是隘州與荊川交界之地,歷來歸屬不明。有錢了大家都來收稅,受災了大家相互推萎。明知是個爛攤子誰會撿到手里?」

「晉王遠在隘州,鞭長莫及……」

「就是,晉王此刻在隘州摟著新婚的娘子風流快活呢,就算知道了又怎樣,難道他還會管我等賤民的死活?」

「可不是,風陵渡地勢低窪,幾乎年年都要受水澇,可有誰管過?」

「淹一個風陵渡算什么?晉王爺照樣吃香喝辣……」

奇怪,明明他們抱怨的是南宮澈,為什么她的臉火燒火燎,似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方越臉一紅,默默地直起身子,分開人群,逃也似的離開。

回過頭,卻早已不見了裴依的身影。

想必是又被哪樣玩具吸引了視線,越走越遠了吧?

不管了,裴依那么大的人,輕車熟路,又身具武功,應該可以自行回住處。

正文079如假包換

她得去河邊看看汛情究竟如何?

若是真有決堤之險,就得立刻回去找南宮澈組織人力搶險抗洪。

想到這里,她掉頭,匆匆往碼頭走去。

一溜長堤,麻石鋪就。

堤上楊柳依依,疊翠成行,狂風卷著柳絮飄飛若煙。登堤遙望,只見煙霧蒙蒙,翠柳被籠罩在淡淡煙霧之中,蒼翠欲滴,仿佛一個個驚惶失措的少女,低低的嗚咽。

混濁的河水咆哮著,湍急地奔流而下,從上游沖下的飄浮物打著旋地迅速掠過。驚滔拍岸,卷起千萬點水花,水聲夾著風聲,怒吼陣陣,聲威攝人,驚心動魄,幾疑河水要翻卷而上。

碼頭上聚集了許多好事者,面對河水指指點點,各個憂心沖沖。

回過頭了望,暮色中,已有不少客商匆匆折返,騎馬趕車,連夜離開風陵渡。

然而,更多的難民象螞蟻一樣,正從官道源源不斷地涌向風陵渡。

方越面色凝重,抿著唇,順著堤岸往上游走去。

河水離堤岸只有兩米多高,若是上游雨水不斷,水位繼續上漲,的確有潰堤的危險。

碼頭附近是用麻石築就,短時期內應該不會有決堤的危險。

可是,古代的水利建設,顯然不會比現代的更好,這種優質堤段想必不會很長。

她沿著堤岸,匆匆前行,走了不到三百米,果然已沒有了麻石,堤岸上l露的黃土在河水瘋狂的肆虐下,被卷入水流,堤岸越來越脆弱,變得千瘡百孔,面目猙獰。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方越深吸了一口氣,看看四下無人,取了手中腕表,調整了幾個按扭,將它轉為攝像狀態,小心地沿著河堤慢慢地前行,不時下到堤下,對危險地段做重點拍攝。

夜色漸漸地深了,不知何時天空開始飄起了細雨。

當方越再一次從河堤下爬上來時,發現長堤上站著一條頎長的人影。

借著幽微的光線,只覺得那身影隱隱有些眼熟。

她定睛一瞧,不由低呼出聲:「天涯?」

龍天涯站在長堤上,面對滔滔的江水,心神飄渺,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個狂風怒吼,雷雨交加的夜晚。

無數的人倒下,無數的鮮血如泉一般涌出……

方越的低呼,把他的心神拉了回來。

他迅速地回過頭,斂起眼中的情緒。

在薄薄的夜色中,一身泥濘的方越正踏著細雨,穿山碎石般大步朝他走來。

「你是……」龍天涯疑惑挑眉看向這個身材高挑健美的年輕女人。

雖然滿身泥濘,狼狽不堪,卻絲毫也不影響她沉靜恬淡的氣質。

她靜靜地看著他,一點也不介意身上的臟污。

仿佛此刻,她盛裝華服,剛剛沐浴熏香,綽約多姿,婷婷而立於他的面前,臉上漾著純然的喜悅。

「我是方越,」方越靜靜地停在了他的面前,淡淡地笑了:「天涯兄,別來無恙?」

她以為他還留在隘州,想不到居然可以在這里碰到他。

「方越?」龍天涯茫然地瞪著她,一時無法從記憶里搜出這號人物。

「不記得了?」方越不覺黝了眸色。

「方將軍?」龍天涯驚訝地再看她一眼,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落落大方,溫婉沉靜的女子與那個飛揚跋扈,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方將軍聯系在一起。

「是,如假包換。」方越釋然一笑。

龍天涯默默地打量著她,一時間還沒有辦法理解。

她為什么突然從一個將軍變成了一個女人?

之前跟她雖然相處不甚親密,卻也並非全無接觸。

由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全無半點女兒情態,完全是個錚錚男兒。

所以,就算他的長相在男人里偏於俊秀,他也壓根沒把她往女人身上想。

她為什么要女扮男裝混進晉營?

又是什么原因令她恢復了女兒身?

她為什么孤身一人,突然來到了風陵渡?

最奇怪的是,為什么明明很陌生的看似冷靜恬淡的她,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種感覺,與長相身材無關的,似乎是一種更深層次的交流?

而對方越,龍天涯微微不安。

這個迷一樣的女人,身上蘊藏了太多的秘密……

「雨越下越大了。」望著怒吼的江面,方越顯得憂心沖沖。

「你,在這里做什么?」龍天涯打量著滿身泥濘的方越,掩藏住心中的訝異,平靜以對。

「鎮上來了許多難民,我擔心雨再下下去,河水會決堤,來看看情況。」方越微微一笑,朝他投了贊賞的一眼:「天涯兄果然技高一籌。」

細雨如織,龍天涯一如既往的一身布衣,卓然而立,滿天的雨幕未及觸到他的身體,已紛紛從他身旁飛散,似乎不忍讓他沾染一絲塵垢。

他不染纖塵,衣袂翩然,溫雅飄逸,望之若仙。

龍天涯先是愕然,接著面上微微一熱:「雕蟲小技,慚愧。」

真是奇怪,素有潔癖,向來自視甚高的他,在滿身污濁的方越面前,竟然覺得自慚形穢。

「好了,時間緊迫,不能多談。」方越匆匆掉頭,一邊邀他同行:「我得趕快回去,跟南宮商量一下搶險的方案,天涯兄若有興趣,不妨跟我們一起。以兄台的身手,肯定助益良多。」

龍天涯忽然憶起那天在飄香樓里聽到的閑言碎語,再回想以前方越對南宮澈的強烈的占有欲望,那副只要有人靠近晉王就火冒三丈的臭脾氣,再看看方越的衣著打扮,忽然明白了方越的身份。

「你,是永寧公主。」他定定地看著她,心中五味雜呈。

看來,有一點至少陳三沒有說謊——永寧公主的確是被掉包了。

正文080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之前那個舛傲不馴,叛逆囂張,只身前來大秦,不惜女扮男裝混進軍營,指揮若定的方越,在見到南宮澈之後,被他的冷靜睿智,風采氣度所折服,終於改變心意了?

外有大周舉國之力為後盾,內有方越經天緯地之才為輔助,南宮澈不諦如虎添翼,放眼大秦能與之抗衡者幾稀矣。

老天對人,豈有真正公平的時候?

「恩。」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方越苦笑,不管有沒有最尖端的通信工具,流言的散布速度永遠是驚人的。

「晉王呢?」龍天涯與她並肩而行,語氣里微微不滿。

就算再怎么急於籠絡民心,也不必把新婚妻子一個人扔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吧?

早些時候,那些難民的尖銳的指責紛涌而上,方越搖了搖頭,避而未答。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丈夫,私心里,她也並不希望聽到別人對他的批評。

直覺上,南宮澈絕不是那種對民眾疾苦坐視不管的官繚主義。

說不定此刻,他已開始著手安排,她應該及早回去,把收集到的情況通報給他知道,讓他獲得第一手資料。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越!」暗夜里,影影綽綽的有火把移動,聲音被強勁的河風吹散,沒入雨中,又被滔天的巨浪淹沒。

「好象是晉王來了。」龍天涯凝神細聽了一下,挑眉輕嘲。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他似乎枉做了小人。

拐了兩道彎,已清楚地瞧見一群人執著火把迎面而來。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一臉焦灼的南宮澈是誰?

「是的。」方越朝龍天涯展顏一笑,至此,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方越!」南宮澈一眼瞧見這抹熟悉的身影,快若閃電般疾掠而至,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大吼:「你有病啊?非得要事事沖在前面才顯出你的能耐不是?把我們這群男人全當成死人,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嘎?嘎?」

這可惡的女人,存心要急死他,氣死他,嘔死他嗎?

她知不知道,當他獲知汛清,立刻著手安排調派人手,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聽到裴依跑回來哭訴她不見了時,那種六神無主的慌亂,象被人突然剜走心的感覺有多痛苦?

不需懷疑,憑著直覺,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肯定上了河堤!

匆匆扔下未完的工作,帶著一群人上了堤,順著河堤,看著驚滔拍岸,看著怒浪翻卷,越走越驚心動魄。

那無情的巨浪,如一條暴猛的巨龍,稍不小心就會吞噬掉一切,讓他整顆心都糾結了起來。

他雙目怒睜,氣急敗壞的模樣令方越心生愧疚,也讓一旁的龍天涯目瞪口呆。

眼前這個脾氣暴戾,勢若噴火狂龍的男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謙沖有禮,平和冷靜,指揮若定的南宮澈嗎?

「南宮,」方越反手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輕輕按了按他的手心,聲音低柔平穩:「我本來只想大概看一眼就回來,沒想到情況遠比預想中的危急,不知不覺就走遠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以她的眼光看來,這條河堤修得爛得不能再爛,簡直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工程。所以,她越看越驚心,越走越遠。

方越難得表現出的親昵令南宮澈一呆,張了張嘴,余下的指責盡數吞入腹中,滿腔的怒火與憂急,似乎已在她這輕輕的一握之中,煙消雲散。

龍天涯冷眼旁觀,不覺暗自稱奇。

以前是方越追著南宮澈跑,南宮澈一直冷冷淡淡,處之泰然。

怎么成了親之後,似乎緊張大師反而變成南宮澈了呢?

真是荒謬,明明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為什么他卻感覺南宮澈與方越象是完全換了個個呢?

「你來做什么?」似乎這才看見龍天涯,南宮澈斂眉一蹙,態度冰冷。

這家伙真是y魂不散,小越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在下回京覆命,因大雨所阻,被困此地兩天。」龍天涯微微一愕,心中越發驚疑不定。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陳小莫已從世上徹底消失,他幾乎要以為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只是一個頂著晉王頭銜的替身——一個由陳小莫親手制造出來的替身。

一個疑問從心底毫無預警地冒了出來。

一個人的脾氣與性格有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嗎?

「我去堪查地形,正巧遇到天涯,所以邀他一同共商抗洪大計。」方越接過話頭,委婉地向他解釋兩個人同行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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