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忘了?」他皺眉,微露責怪之色。
「你說兩萬精兵的事?」她垂下眼簾,昏昏欲睡。
「兩萬精兵怎么了?」這與隘州那邊傳來的消息不謀而和,看來她沒有撒謊。
「要進京城啊。」
廢話,不進京,他帶出來做什么?
「小越,你先別睡,告訴我,兩萬精兵怎么入城?什么時候入城?」這才是最關鍵的吧?
「別吵……」方越低聲嘀咕一聲,偎向他懷里,沉沉睡去。
「小越……」微風吹動簾子,月色溫柔地灑在她光潔柔嫩的面寵上。
他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空中,慢慢收了回來。
看著這個冷靜聰慧女子,毫不設防,那么平靜,那么恬適地睡在他的懷里。
他的心微微悸動,眼角眉梢憂郁清冷的線條,在這個微熏的夏夜,漸漸地變得柔軟,漆黑的星眸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他空盪盪的心忽然被填得滿滿的,糾纏了他多年的那個名叫孤獨的魔鬼,竟然悄悄的被她趕跑了……
「候爺,候爺,世子真的不在府里!」
「滾!」暴戾的聲音隔著幾道門,依然讓人不寒而粟。
「爺,你終於回來了!」顫粟中的門房看到他,激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恩。」龍天涯慢條斯理地翻身下馬,扔下韁繩,撩動長衫,走入院內,不急不徐地朝後院走去。
南宮博披著一件墨綠的斗篷,怒不可遏地在天井里來回踱步。
「候爺,有什么事嗎?」他迎上去,神色是一慣的淡然。
這樣就沉不住氣了,居然找上門來?
「你吃了豹子膽了?」南宮博看到他,悖然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衫:「傳了你三次,為什么不來?」
什么時候,渺小如螻蟻的他也學會反抗了?
「對不起,我一早就去了梅山湖泛舟賞新荷。」龍天涯微微欠身,態度不卑不亢:「候爺找在下找得這么急,有什么事嗎?」
「是你,對不對?」南宮博薄唇微所,銳利如鷹的雙眸冷冷地視著他。
梅山湖離護國寺雖然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但若是快馬來回,也不是沒有時間。
「請候爺明示。」龍天涯靜靜地回望著他,神色一片坦然。
「晉王妃失蹤,這事是你干的,對不對?」南宮博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他面上最細微的表情。
「哦,」龍天涯眉尖一挑,淡淡地反問:「晉王妃失蹤了嗎?什么時候的事?」
「別裝了,除了你天下還有誰,有這么大的膽子?」南宮博冷笑一聲,目光如炬。
「候爺,」龍天涯低眉順目,語氣平淡:「在下就算跟天借膽,也及不上候爺的萬分之一啊。」
「放肆!」青鷂忍不住怒喝一聲:「竟敢沖撞候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閉嘴!」南宮博眼中厲芒一掃,低叱一聲:「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
「是!」青鷂垂著手退到一旁,恨恨地瞪著龍天涯。
「真的不是你做的?」南宮博眯起眼睛,冷冷地盯著龍天涯。
「究竟是誰做的,候爺心里不是應該比在下更清楚嗎?」龍天涯神色淡然地把問題重又拋了回去。
「哼!」南宮博面色一變,傲然地冷哼一聲:「不怕告訴你,本來我是派了妖狐和青狸去做,結果被人半路把晉王妃劫走,壞了我的好事!」
「所以,候爺就把這個責任推到在下的身上?」龍天涯依舊一臉平靜,絲毫不見起伏。
「難道不是?」南宮博蹙起眉峰,犀利如刀的目光好象要切進他的靈魂:「我早看出來,你對晉王妃心生仰慕,生怕我對她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把她劫走了,是不是?」
「候爺說笑了,天涯待罪之身,又豈會自不量力仰慕於她?」至此,一直平淡如水的龍天涯,目中終於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苦澀。
以他破敗的身體,殘缺的人格,就算只是偷偷的仰慕,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褻瀆吧?
「天涯,」南宮博忽地踏前一步,伸指捏住他的下巴:「想不想得到她?」
「在下不敢。」
「哈哈哈哈,」南宮博仰天長笑,神態狂妄,語氣輕佻之極:「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更何況還是個殘花敗柳,有什么不敢?」
龍天涯咬緊牙關,默不吭聲,一雙拳頭在寬袍大袖里生生地攥出水來。
「哈哈,候爺說的是。」青鷂隨口附和,輕蔑的目光繞上龍天涯。
不過是候爺的玩物,一個男寵,竟然也敢打晉王妃的主意?呸,不要臉!
「候爺急召在下,不知有何吩咐?」龍天涯面上波瀾不興,冷冷地打斷他們的狂笑。
「青鷂。」南宮博收住笑,冷冷地環視了左右一眼。
「是!」青鷂會意,手一揮,帶了一眾手下魚貫而出,迅速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外。
「天涯,」南宮博修長白潤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頰,如蛇般緩緩下滑,溜進他光滑的胸膛,聲音低沉邪魅:「你真漂亮,女人哪有你這個味?我可有些舍不得你呢。」
龍天涯打了個寒顫,往後退了一步:「候爺……」
「乖乖,」南宮博進一步,忽地狠狠地在他胸上擰了他一把,笑容扭曲了起來:「這么快就有了反應了?」
「候爺,你不是有急事嗎?」龍天涯身體站得筆直,聲音冷得象冬天的寒冰。
「是,」南宮博終於不情願地把手從他身上收了回來:「我要你幫我去拿一樣東西。」
「謹遵候爺吩咐。」龍天涯偷偷松一口氣,悄然地退後一步。
「我今天進了宮,皇上撐不了幾天了。」南宮博壓低了聲音,掩不住喜悅:「不用幾天,可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恭喜候爺。」龍天涯面無表情,淡淡道賀。
「恭喜個p!」南宮博語氣森冷,雙目中寒芒暴長:「這老家伙,死到臨頭了,硬是不肯交待鎮魂令在什么地方。」
如果大家手里誰都沒有鎮魂令,那他也無所懼怕。
就怕那老家伙留了一手,把鎮魂令私下交給南宮哲或南宮澈,到時,他豈不是功敗垂成?
龍天涯微微垂下頭,心中暗笑他機關算盡。
看來這老皇帝雖然纏綿病榻多年,卻並沒有老糊塗,一直防著這條狼呢。
得不到鎮魂令,南宮博手里能調動的就只有兩萬驍騎營和三千御林軍。現任九門提督是太子妃的生父施庭軒,他手下的五萬步兵,自然是聽候太子爺的調遺。
京畿附近的神機營,虎槍營,前鋒營,健銳營等十萬大軍,依祖上的規矩,沒有鎮魂令,誰也不能調動一兵一卒。
「我懷疑端木那老虔婆在其中搞鬼,鎮魂令早已拿到手中卻不交出來,她最終還是想扶持她的兒子登上帝位!」南宮博冷哼一聲,雙手緊攥成拳:「我苦心孤詣布置了那么多年,虛與委蛇與她糾纏,臨了,她一腳把我踢開?呸,想都別想!「
龍天涯始終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語。
皇上纏綿病榻那么多年,年輕的叔嫂之間,能些苟且之事早已不是什么新聞。但是,任他平日里海誓山盟多么甜蜜,一到緊要關頭,誰不替自己著想?
那些個風花雪月,情情愛愛,在皇權的面前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游戲罷了,誰又有真心,誰不是假意?
「無涯,你今晚進宮。」南宮博話鋒一轉,把話題轉到正題:「幫我探一探她的口風。」
「我?」龍天涯錯愕地看著他,面部肌r微微抽搐,再也無法保持一慣的冷靜。
他現在,是想要他去迷惑端木皇後?
他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南宮博未免太看得起他!
在皇權面前,真情真愛都不堪一擊。他一個男寵,又能有什么做為?
「是的,」南宮博傾身,把目光緊緊地鎖在他俊美的臉寵上:「那老不修,對你一直很有興趣。好幾次都婉轉暗示,想要把你調到她身邊去侍候,我沒理她這個碴。」
龍天涯嘴角緊抿,躬身,聲音從齒縫里迸了出來:「候爺,請恕天涯難以從命。」
「你以為,」南宮博冷哼一聲,目光y鷙狂猛:「現在還由得了你嗎?」
「如此重責大任,在下恐怕難以勝任。」
「你不是一直想擺脫我嗎?」南宮博笑容可掬地望著他,不帶一絲溫度的手指輕柔地撫上他性感的薄唇,聲音冷誚:「只要過了今晚,你就自由了。不但可以離開我,更可以離開你痛恨的大秦,帶著你心愛的晉王妃,遠走高飛,如何?」
龍天涯打了個冷顫,靜靜地望著他:「候爺,我說過了……」
「晉王妃不是你帶走的,是嗎?」南宮博笑著阻止他:「無妨,只我要得到鎮魂令,晉王妃只要不死,她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別說只一個晉王妃,這天下所有的女人,任你挑選。」
「走吧,進宮去吧,車子已替你備好。」不待他說話,南宮博手底下微一用力,已把他緊緊地攬到懷中,伸出殷紅的舌尖輕舔他的耳廊,低低輕笑:「相信我,端木雖然年紀可以做你的娘,身子卻還很柔軟,皮膚依舊如少女般絲滑柔膩。而且,她在床弟之間,確實有資格母儀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南宮博說到興奮之處,仰天狂笑,甩開袖子昂著闊步地走了出去。
龍天涯神色木然,緊緊地咬住下唇,如狼的目光狠狠地瞪著那具頎長的身影。
南宮博!總有一天,他所受的屈辱,會要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淡月朦朧,暗香浮動。
氳氤的霧氣在寬敞的房間里彌漫開來,重重的簾慕密密地遮住了燭光,在雪白的羅帳上投映出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
嘩啦一聲輕響,一雙纖白的柔胰自池底伸出,端木華破水而出,烏黑的秀發飄散在水面,盪漾開來,似一匹最好的綢緞。
她緊閉著雙眸,神色慵懶地浮在溫暖的水面上,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謚。
龍天涯緩緩地撩開維慕,踱了進去,站在池邊隔著繚繞的霧氣,冷冷地看著那具妖嬈的女體。
「博郎,」端木華悠然低嘆:「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皇後娘娘,恐怕要教你失望了。」龍天涯掀唇,露了個諷刺的笑容:「候爺此刻在養心殿陪著皇上呢。」
端木華大吃一驚,倏地掉轉頭,鳳目圓睜,低叱:「大膽奴才,誰讓你闖進來的?難道你不怕掉腦袋?」
龍天涯哧笑一聲,蹲下去,冰涼的指尖慢慢劃過她圓潤的香肩,帶給她一種奇異的顫粟感,慢悠悠地笑道:「皇後娘娘,來的若是你的博郎,是不是就罪不當死了呢?」
「狗奴才,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口出穢言?」端木裝模作樣地揚聲高喝:「來人哪~!」
「別裝了,」龍天涯懶懶地坐到池邊,伸手慢悠悠地撩動池水:「你不是正等著我嗎?否則,何必把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調開?」
「天涯,你過來。」端木華凝眉望向他,忽地展顏一笑,抬起纖纖素手:「扶我起來。」
龍天涯定定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著她,只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搭住她的指尖。
「乖孩子,」端木輕輕一笑,緩緩地踏出水面,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展露出雪白的胴體,柔若無骨地向他懷里偎來:「抱著我,我身子軟了,站不住。」
「皇後娘娘,」龍天涯冷冷地一笑,輕輕地將她的身體推開:「你要是動作不快一點,估計今後在大秦真的就沒辦法站起來了。」
「什么意思?」端木斂起笑容。
如果不是為了服侍她,他何必來這里?
「皇上病勢沉重,性命危在旦夕,皇後娘娘不在駕前侍候,卻在後宮貪歡。此事若傳了出去,太子殿下有何顏面苟活於世?大秦皇室顏面何存?」龍天涯輕揚薄唇,溫文而笑,語態輕松,猶如閑話家常。
端木華卻驚出一身冷汗,面上卻不動聲色:「誰讓你來的?」
「定遠候特地送給娘娘的這份厚禮,你收是不收?」龍天涯微微一笑,從黃綢軟榻上取了精工細綉的精美服飾,輕輕披到她的肩上,細心系上絲帶。神色間溫柔盡顯,竟象是對待情人一般體貼。
「博郎……」端木呆呆地瞧著他俊美絕倫的側顏,恍惚間好象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南宮博,一陣心旌搖曳,情不自禁地抬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如花的年紀,卻嫁了一個終年病患纏身,日日不離湯葯的丈夫。對著良辰美景,惆悵年華不再,紅顏獨自老去。
那一日,風流倜儻的小叔無意間闖入,瞥到荼蘼架下春睡的她。於是
|||
,一場長達二十多年的錯戀糾葛就在深宮後院里拉開了維幕。
正文120有得必有失
「皇後娘娘,請恕罪臣無禮。」龍天涯輕輕卻堅決地拉開她的手,一件件替她穿上衣服,牽著她到軟榻前坐定,拾起搭在一旁的絲帕,拭干她的發。
「你究竟想做什么?」端木心中駭然,怔怔地坐著,象是被點了x道一般,只覺得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只能任憑他的擺布。
「娘娘,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不久當有訪客至。」龍天涯微微一笑,從容地拾起那柄半圓透雕雙鳳玉梳,修長的十指在她烏黑的秀發間靈巧地穿梭往復。
「訪客?」端木神智漸轉清明,把他的話前後一串連,細一思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龍天涯淡淡一笑,也不打斷她的思考,只低頭細心地伺弄著她一頭秀發。仿佛,他來,就只是為了替她挽發的。
不一會兒,銅鏡里已映出一個身穿杏黃飛鳳織金裳,鬢上斜c彩鳳含珠墜,威嚴端庄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對在下的表現,可還滿意?」
龍天涯左右端詳了她一陣,又撿了枝八寶琉璃滾花簪c到她的鬢邊,這才滿意地傾身在她頰上印了一吻,不等她有所反應,退了一步,垂手站在她的身後。
「恩。」端木輕輕地按了按鬢角散亂的碎發,在漆金妝盒里挑了指甲蓋大的香油,抿了抿,抹了上去。
「哀家怎知你不是騙我?」端木華恢復了精明干練,娥眉緊鎖,森然作態。靚靚…更多精彩小說
「不需半個時辰,真偽立辯。」龍天涯昂然無懼,坦然相對:「若有半字虛言,願受凌遲之苦。」
「為什么要跟哀家說這些?」端木華從銅鏡里靜靜地打量他。
他應該是南宮博最相信的人,否則,以定遠候多疑的個性絕不可能派到她身邊來。但他卻為什么臨陣倒戈,反咬南宮博一口?
「無他,良臣擇主,良禽擇木而已。」龍天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好,很好。」端木望著他展顏而笑:「若所言屬實,日後必定重賞。」
南宮博既對她不仁,休怪她不義了。
想不到二十幾年的情份,為了一個皇位的繼承,從今天起,就將一刀斬斷。
好在,走了個南宮博,還有個龍天涯,老天待她,總算是不薄的,不是嗎?
「願聽娘娘差遺。」龍天涯神色平淡,躬身立在她的身後。
「走吧,去養心殿。」端木華纖手搭上龍天涯的臂,順勢在他胸前摸了一把,低眉一笑:「年輕真好。」
「娘娘還很年輕。」龍天涯面色微變,躬身回答。
「呵呵,小嘴真甜。」端木華嬌嗔地瞟他一眼,無限惆悵:「哀家老了,想當年,二八年華時,拜倒在哀家裙下的可也數不完呢。」
「皇後娘娘芳華絕代,罪臣仰慕以久。」
這老不修,假裝天真,矯揉造作,真是讓人惡心。
「世子姿容絕世,哀家也是慕名以久呢。」唉,如果南宮博肯放棄皇權,與她攜手合作,傾力相助哲兒登上帝位。
他日她掌控實權,有這二位人間絕色男子常伴左右,三人同行,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娘娘,有人來了。」龍天涯低聲提醒。
一陣雜沓的足音過後,南宮博,南宮澈和南宮哲,南宮漓四人從假山後轉了出來,六個人迎面相遇。
南宮哲見到並肩而立的端木與龍天涯,心中微感怪異,怔了一下,脫口而出:「母後,他怎么在這里?」
三皇叔執意邀眾人一同來御花園走走,難道就是要他們看這個?
「自今日起,龍卿家就是哀家的近身侍衛,負責哀家的安全。」端木華不急不慌,靜靜地望著他,反問:「皇兒覺得有何不妥嗎?」
哼,好個南宮博,設個美男計讓她往圈子里鑽,若不是龍天涯機警,在顛鸞倒鳳,欲仙欲死之時領著眾人闖了進來,撞破好事,後果真真不堪設想!
她捏了一把冷汗,一雙鳳目如浸寒冰,冷冷地朝昔日的枕邊人投了過去。
「不,母後拿主意就是。」南宮哲很快在她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豈只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皇宮大內的安全自有大內侍衛統一調派,豈能隨意添加?
但是,端木掌控皇庭二十幾年,積威猶在,誰又在這種小事上多言?
「哦,龍世子驚才絕艷,當得此任。」南宮博面色鐵青,冷冷地瞪著龍天涯。
好一個龍天涯,竟然瞧破他的用意,從中作梗,壞他好事?
以為攀上端木華,從此飛上高枝,找到靠山,他就拿他沒轍了?
哼,未免把他南宮博看得太過簡單!
「候爺謬贊了。」龍天涯微微一笑,把他的譏諷當成贊美,照單全收。
南宮澈冷眼做壁上觀,早瞧出南宮博與端木華,龍天涯三人間暗流涌動。
「眾位卿家,不在殿內陪著皇上,都跑到這里來做什么?」端木華話鋒一轉,把矛頭直指向眾人。
「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三皇叔說久坐宮中郁悶,讓大伙出來走走,聯絡聯絡感情。」南宮漓打了個呵欠,露了個趣味的笑容,緩緩地掉頭朝養心殿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