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2 / 2)

六宮 未知 6024 字 2021-02-13

池老夫人這番大道理,說得池太師面紅耳赤,不是因為羞愧沒有做到老太太的孝道要求,而是老太太當眾曝家丑,讓這位首輔下不來台。

「娘,這些話,咱們回去再說。」

「糊塗!娘說了這么多,你怎么就聽不進去,」老夫人怒子不爭氣,她對太師的家丁喝道,「你們,去把孫小姐請出來,哪個敢攔,打死了事!」

池太師不得不強行帶老母離開,池老夫人慌了,怒了,嚎了;你個不孝子,做娘的不辭辛苦,為的是哪般,還不是為你死後有人上香,你就這么對一心為你的娘;可憐老娘含辛茹苦十八載。

老太太訴苦經,對著不孝子孫又打又罵又嚎。池太師連連告罪,老太太不依不饒,不把她的親親乖曾外孫女領回家,她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卅六回兵來將擋土掩水正中下懷(上)

前回說到池家老夫人胡攪蠻纏,迫池太師以官威索求曾外孫女,個中深意暫且不表。且說池太師一介名聲在外的大孝子,不敢違逆老母要求,無奈妥協。

他到顧侍郎前頭,商量能不能讓小孩到府里住幾天?

顧照光冷笑,道:「太師大人記性不太好,您要吃白芝麻糕,是阿南挑了百斤黑芝麻挑出來的!」

池太師回說這些個事他不知情,要知道的話絕不會允許;不過,他保證此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

「保證,太師拿什么保證?」顧照光一想起年前愛女受苦的事,就忍不住發火。

顧侍郎攔住兄弟,對太師作揖道:「太師,說句不中聽的,阿南在我顧府是嫡親的,在您府上,那是外姓。孰親孰外,太師心里有論斷。卑職以為,太師還是先弄清老夫人執意要把阿南帶回府的真正用意,須知太師您的保證還不如老太太一句話頂事。」

池太師神色不太好,對方顧慮的都很實在,太師本人在後院根本說不上話。

雙方僵持,池越溪知時機成熟,她站出來,要顧家兄弟把女兒交給她這個親娘,她道:「我是阿南的親娘,遠山,你不能不讓我見她,我想她想得好苦。」

池越溪紅腫的眼圈,憔悴的神情,消瘦的身形,無法證明她思女成狂。

「求求你,不要這么心狠。求求你們,讓我見見女兒。。。」

池越溪哭得快要暈厥,圍觀的人見之無不心酸,想孩子想到這份上,多可憐吶;狠心分開娘倆的人可真不是個東西。

這時候,顧侍郎c不入話,也沒有立場。

顧照光瞪視慟哭的池越溪,喊了句:「夠了,不要再做戲!」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這話什么意思,聽得嘎吱一聲,銅環大門向兩邊打開,幾個家丁抬出一桶薄荷桂圓湯,顧家琪親手盛了碗湯,端給倒歇在媳婦兒身上喘氣的老夫人。

「曾姥姥,您喝些湯補些氣力。」

池老夫人鬧了一天,正渴得厲害,就著湯匙喝了口,不甜不淡,不燙不涼,清爽解渴,正正好。老太太一飲而盡,看著小女娃,道:「乖,我老太婆有你這般乖巧的外孫,什么心氣都沒了。來,跟姥姥回府,住在外人家像什么話。」

顧家琪和幾個丫環正在分盛湯送給各個親戚,聞言回頭一笑,她道:「等爹爹得空,阿南就去看曾姥姥。」

「姥爺,您喝口湯潤潤喉。」顧家琪端給池太師,碗放到他手里,就換一人,態度不親不疏,溫溫淡淡的。

顧家琪走到顧侍郎前,送上湯,道:「大伯伯,伯母說有事兒要跟您說。」

顧侍郎瞧瞧現場,一桶湯化解了干戈,飲盡湯解渴,笑了笑,施施然回府宅內。顧家琪把湯送到顧照光那兒,池越溪那份就由丫環代勞了。

「爹爹,好不好喝?」

顧照光喝著贊好,看著女兒討巧的笑臉,眼神溫柔,什么火氣都沒了。

池越溪不是來喝湯的,她是唯一清醒記得自己目的的,她一把揪住小孩的手,道:「阿南,跟娘親回家。」

顧照光冷喝,叫她放開女兒。

池越溪苦笑:「遠山哥,你為何不肯相信溪兒?溪兒給阿南買了好些首飾衣裳,溪兒只想帶阿南去試試那些衣服合不合身。阿南,快跟娘走。」

顧家琪不驚不慌,道:「青蘋,青菽,給夫人帶路。」

「帶什么路,」池越溪笑地得意,「阿南須得跟牢呢。」

顧家琪甜甜地笑,回道:「爹爹買了新宅子,要和娘親一起住。」她伸出另一只手,握住父親的大掌,大人與孩子的手掌友好地交疊,「我們一家人住在一塊兒,阿南好高興。」

青蘋青菽上前恭喜,道:「夫人,那是個四進的大宅子,大人廂房全照總督府浣溪樓的格局特別布置,希望夫人住在那兒能喜歡。」

池越溪像被燙著似地甩開顧家琪的手,倒退兩大步,以一種驚惶又憎恨的目光深深地看著她,計劃的失敗,臟事的翻涌,終究沒忍住心頭的恨,舉起手,就要打碎這張淺笑吟吟在譏笑自己的臉。

「你干什么?」顧照光扣住池越溪欲行凶的手,將她拉近自己,「不要以為你還能對阿南動手!」

池越溪驚神,扭曲的面容想要擠出虛假的笑容,卻擠不出。

看熱鬧的人噓聲不斷,池太師不願與他們站在一起,他走到巷底,攙起老母送入大橋內,道:「娘,等他們兩口子鬧明白,您的曾外孫女就回府了。」

老夫人聽到小孩說顧照光在京里有自己的宅子,那是真沒辦法把小孩帶因回府,臨走前,她不死心地叮囑小孩,有空就去曾姥姥家走走,她那兒有好吃的。

侍郎府的管家帶著人開始驅趕圍觀人,湯也喝了,熱鬧也沒了,快回家燒晚飯吧。

路人散去,東桑榆子巷恢復往日寧靜,顧照光抱起女兒要進侍郎府,池越溪追上兩步,命令道:「把她給我!否則我就鬧得你大哥大嫂一家子不安生!」

顧照光回喝道:「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顧家琪抱著他的脖子,撒嬌道:「爹爹,不要生氣。我們去新宅子。」

顧照光驚疑,青蘋上前解釋,小姐確實先購了一個新宅子,經由侍郎夫人參詳過的,就在東桑榆子巷。顧照光遂轉道東桑榆子新宅,池越溪自然未跟隨,不知在什么時候她已遠離。

青菽邊布置飯食,邊誇贊小姐:「爺,都是小姐安排得好,這兒離國子監近,鄰居向里都是書香門生,方便天寶少爺向學。」

「是嗎?阿南眼光不錯。」顧照光滿面笑容,屋里屋外走走看看,平平常常一處院所,不顯山露水,環境布置什么的,都很滿意。

不過,這也暴露出女兒早有打算。顧照光板著臉問,為何私買宅院?

顧家琪一派得意,俏皮回道:「青蘋青菽以後要給爹爹生孩子的呀。」

「鬼靈精。」顧照光笑著狠狠扎了女兒柔嫩的臉蛋一胡茬,見她惱得眉頭大皺,笑聲更見爽朗。

傍晚時分,謝天寶下學回府,看到顧伯伯也搬來新宅,興奮勁兒打從心底冒。

顧照光事務繁重,基本上連見女兒一面都沒時間,只知謝天寶與程昭同進國子監少年班,還沒來得及問詳情。趁著今日有空,顧照光開始考校謝天寶日常所用。

謝天寶靦腆,小聲地說起所學功課,還有新結識的朋友。

顧家琪活潑,說起三公主、顧家玉等人的趣事,那是眉飛色舞,手腳並用,笑語連連。

顧照光時而點頭,時而沉吟,然後再點撥幾句。

青蘋青菽拿著綉棚做活,不時抬頭淡笑嫣然,這一幕比之先前的混亂嘈雜,顯得格外溫馨。夜幕降,燭火點,管家上來問,晚膳已備妥,是不是開席?

顧照光微點頭,開吧。

確定女兒沒受驚嚇,顧照光又匆匆外出辦事,寅夜歸,見女兒安睡,回屋選了青蘋作陪這夜便過去。

卅六回兵來將擋土掩水正中下懷(下)

且說池越溪回府,瘋狂地亂砸亂扔,以泄計劃受挫的空虛,以及對那對天殺父女的痛恨。等她脾氣告一段落,韋婆子上前規勸,道:「小姐適才若不沖動,那孽種此刻已經到手。」

池越溪眼睛不由地睜大,怒瞪仆婦。

韋婆子頂著壓力說白道:「母女天性,誰也不能阻擋小姐帶那孽種回府,小姐完全可以借想女兒之際把那畜生也帶回這兒。」

「你瘋了不成,你知道那畜生怎地待我!」

「小姐,若能一勞永逸地除掉他們,這一時的痛忍忍又何妨?」韋婆子不忍心,又狠心勸道,「他們在世一日,小姐就永遠得擔心那畜生來折騰。」

池越溪激動的情緒靜下來,憶及心中籌劃,淡淡道:「你說得沒錯。我何必跟那畜生硬碰硬。」

隔天,顧照光送女兒到侍郎府,忙完事,傍晚把人接回新宅。兩人在街外看到一頂青呢小轎,沒在意,忽聽得一聲嬌柔的「遠山哥。」

顧照光頓住,池越溪掀簾而出,她未施脂粉,發髻盤黑如鴉。一身翠羽春衫,亭亭而立,如月下荷花,清艷絕美,美而不妖。

「遠山哥。」池越溪又叫了聲,委屈又倔強,帶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當真叫人柔腸寸斷又心神旌盪,明知那是毒葯,也忍不住靠近。

顧照光僅一個恍神,正色道:「有事?」

池越溪輕咽,沒有流淚,輕輕淡淡地說道:「我,我給阿南買了些東西,」她急急地從轎子里取出綺羅玉柄扇、碧玉蝴蝶羅結、金絲縷的風車、唐三彩的泥娃娃等等形形色色的小玩具。懷里抱滿東西,她淚眼相凝,渴慕又不敢靠近。

「爹爹。」顧家琪的手臂纏著便宜老爹的脖子,輕輕地晃動,顧照光緩下神色,道:「進去談。」

池越溪露出小小的淺淺的笑容,畏怯的樣子,讓顧照光耷下眼,沉默地將人領到正堂客廳。池越溪把禮物交給管家,沖女兒笑了一口,怕眾人誤解,卻是不敢靠近的,正正經經地坐在一邊的客人位上,眼角時不時地偷偷地瞄女兒,唇邊微笑淺淺。

顧照光讓人上茶點後,道:「我不知你有什么打算,但阿南是不可能讓你帶回去的。」

池越溪忙道:「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她低頭小泣,「我、我真地不知道祖母大人會那樣做,我、我只想和阿南說說話,知道她、她有沒有事,那天,綠漪說阿南淹水了,我,我才著急。我怕你再誤會,一直不敢去大嫂家。

等你到京里,我才上門,可她們都不信我。我,我要真沒好心,又怎么會等你來?我想和你談談,可你那么忙,大嫂又不讓我見你——」

「綠漪?」

「綠漪她們知我回京,帶了自家孩子來看我,我和她們談談話,說說心事,」池越溪手指間纏繞手絹,羞怯又柔順,「我心里好受多了,原來,孩子,孩子那樣可愛,有意思。」她語氣像少女般地輕快,「我聽她們說阿南如何聰慧,如何急智,如何勇敢,遠山哥,你不知溪兒心里有多歡喜,那是我們的女兒。」

顧照光語帶驕傲,道:「阿南的確比大多數孩子早慧。」

「可,可都是我的錯。」池越溪頭越埋越低,晶瑩的珠淚叭嗒叭嗒掉不停。

顧照光微起身,又坐定,道:「阿南沒怪你,你也別哭了。」

「她有孝心,自然不怪我,可我怪我自己,我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池越溪趴在椅桌上痛哭。

顧照光到底沒忍住,輕嘆一聲,起身把人摟入懷里,道:「那怎么能怪你,若非我那樣對你,你也不能狠心如此,別哭了。」

池越溪邊哭邊打邊罵,問他為什么要那樣傷她?

顧照光連連道歉,神情謙卑又溫柔肆溢,那是一腔苦大仇深的情意得到回償的滿足,漸漸的,兩人修復的情感升溫,顧照光愛極池越溪,見兩人誤會已解,哪里忍得住,嘴里吻她的淚眼,手里剝她的衣裳,幾乎在原地就要成好事。

「太、太快了。」池越溪羞得滿臉通紅,輕輕地推拒。

顧照光深深地呼吸,苦苦地壓抑,露骨地動情地看著懷中女子。

顧家琪看夠戲,斂起唇邊笑意,輕輕掉了茶碗。這動靜引起兩人注意,顧照光大郝,老臉幾乎羞紅;池越溪扯著手絹躲到顧照光肩後,輕聲埋怨,顧照光嘿嘿干笑,卻是實在歡喜。

「我、我先回去了。」池越溪輕聲道。顧照光收住笑,神色深沉,池越溪白了小臉,微微補充道,「我還沒有和娘說。」

「應當,這是應當。」顧照光又道歉,他不是有心懷疑她,池越溪淡淡,說都是她做錯太多事,顧照光賭咒發誓,他以後再不懷疑她之類雲雲,兩人又一番言語糾纏,顧照光戀戀不舍地送人到府外小轎,許久不歸,原是親自護送池越溪回太師府了。

顧照光送人回來後,見女兒在等他用飯,道:「以後阿南先用飯,別餓壞了。」

顧家琪嗯聲應下,顧照光心情愉快,都沒什么意向要吃東西,僅是陪女兒過過場,他拿著酒杯,臉上都是笑,忍不住問道:「阿南,要是你娘和爹爹住在一起,阿南覺得可好?」

「很好啊。」顧家琪笑眯眯地回道,「阿南盼了好久。」

「我想也是,阿南,你娘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你一定會喜歡的。她才學甚佳,琴畫為京中一絕,誰家女子都比不上。」

顧家琪放下筷子,耐心而聽,滿臉笑意。倒是顧照光見她這般鄭重,有點老大不好意思,讓她先吃飯。他手捏酒杯,遙望院外天光,自飲自樂,得見青菽從廳前過,他放下杯盞,轉叫新丫頭侍候好小姐,他有點事,遂過廳堂拐角不見。

晚飯罷,青蘋跟小姐說起自己的憂慮,總覺得夫人的轉變過快,讓人不安。

顧家琪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只問道:「爹爹歇在青菽那兒?」

青蘋臉羞紅,點頭應道:「是。」

「晚些時候,你送膳食進去。」

「小姐,您倒是先想想夫人來了怎生辦好?」

顧家琪笑,輕彈手中花葉,道:「夫人?她不會住這兒的。」

有書友問——池越溪干嘛非要折磨阿南?

這個問題先頭也有親問過,俺試答理由1、她是女的2、她的天地圈在後宅一個小院里,那里除了她自己人,就是阿南,折磨阿南成為二選一的必然。

3、阿南是她一生痛苦的證明4、顧照光常年不在家5、顧照光對女兒比對她好6、折磨阿南能讓顧照光更痛苦7、她打不過男人,只能欺負個小孩子8、想想阿南蔑視她的眼神吧,池越溪的小宇宙瞬間爆發9、還有啥,歡迎大家一起來補充

卅七回入虎x方得虎子人算天算(上)

話說池越溪為算計顧家琪,不惜犧牲色相,顧照光果然上鉤,j計得逞在望。

翌日,池越溪早早來會,神色略見虛疲。顧照光心憐她早起,池越溪淡淡笑稱,晚來怕他又出門忙了。顧照光大為感動,勸她就在他屋內補眠。

池越溪卻有話,道:「我不困,我就想看看阿南,她有沒有睡好、吃好,遠山哥,阿南那兒,你幫我說說,好不好?」

「我問過阿南,她很懂事,也不記得從前的事。」

「雖是如此,我心里還是有些怕,遠山哥,你幫幫我。。。」池越溪趴在他胸前,嬌弱弱地哀求。

顧照光受用之極,他撫著愛妻的臉,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道:「好,我去,溪兒,你如何報答遠山哥?」

池越溪一捶嬌嗔念了句死相,退出顧照光懷抱,斜坐到一邊不理會。顧照光轟然大笑,見愛妻氣惱,咳嗽幾聲止住狂喜,吩咐下人,道:「去看看小姐起了么?」

「爹爹,阿南起了。」顧家琪挑起珠簾,走向那對恩愛夫妻。

顧照光看著女兒,哄道:「阿南,乖,叫娘。」

顧家琪臉顯猶豫、掙扎,最後是孺慕的渴求壓倒所有猶疑,怯生生地軟軟地喚了一聲娘。池越溪眼中含淚,神情激動又不敢置信,拿著手絹的手想要觸及女兒的額發,又生恐遭到拒絕,不敢再靠近。

最後,還是顧照光不忍見母女倆生分,將一大一小分別摟入懷里,感慨萬千,以後一家仨口就團圓了。

「大人,今日還需備馬嗎?」金管家重重踩步,進正廳打斷一家子訴衷腸。

池越溪驚動,迅速避讓,見顧照光猶豫,她體貼道:「遠山,你去忙。我跟阿南處處。」

顧照光放開眉頭,道:「也好,阿南琴彈得不好,正好讓溪兒指導一番。」

「我定會用心教她,」池越溪愛憐地看著女兒,忽又想到一事,問道,「我可以帶阿南出去嗎?別誤會,是我娘,她想見見阿南。」她委委屈屈地補充。

顧照光失笑,把愛妻摟入懷里好一陣開解,最後,同意池越溪把阿南帶到她姥姥府上瞧瞧。

「晚上我去接你們娘倆兒。」

「好,我等你,遠山哥。」

顧照光去忙事,池越溪即指揮仆人把小孩送到新太師府。寧氏見女兒帶回外孫女,神情多見歡喜,忙不迭地叫人准備瓜果點心哄小孩,又溫柔細語問小孩平時學些什么。

「娘,你別忙了。」池越溪不耐煩地叫道,「她自己有主意。」

寧氏笑了笑,對小孩說道:「你娘吃味兒了,」她又轉對女兒說道,「這可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我不疼她,還疼誰。」

池越溪哼一聲,叫人去催催。

韋婆子連走帶跑地沖進廳里,道:「來了,小姐。」

幾位官夫人結伴而來,連聲打趣池越溪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