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2 / 2)

六宮 未知 5984 字 2021-02-13

夏侯俊知道小姑娘心底一定很受傷,拎著大堆新奇玩意,來拜訪顧小姐。

「顧小姐,這是新出的河蟹布偶,喜歡嗎?」夏侯俊捧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紅色大螃蟹,哄小姑娘開心。

顧家琪啪地用手拍掉,又用腳踩,再手指大門命令:「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寧氏、顧夫人都幫夏侯俊說好話,這公子哥每天一下朝就來陪小姑娘游戲,每次都帶這么多禮物,這么有心的人不多見了,不要耍脾氣,要好好相處嘛。

顧家琪憤憤地嚷道:「他一肚子壞水!他自己沒用,還阻止我和別人玩!」

夏侯俊連連作揖:「顧小姐,太後離宮禮佛,你本該回家,可別誤會了。」

「你敢說,你沒有跟太子殿下建議,趁機把我弄出宮?!」顧家小姑娘可不是好糊弄的。

夏侯俊訕訕,這個么,守牢自己的小求婚妻,是每個男人的雄性本能。

「姥姥,你看,你看,他就是個壞東西,快滾!」

池越溪冷下臉,道:「阿南,誰教你這么待客的,說話沒點大家規矩,把女訓抄三百遍,不抄完,不准吃飯!」

「這,」夏侯俊求情道,「顧夫人,顧小姐年紀還小,等大些就懂事了。小孩也挨不得餓,傷了身子反而不美,小侄以為,這罰抄可免。」

「不要你說好話!」顧家琪哼地皺鼻子。

「還不快去。」池越溪再呵斥。

顧家琪憋著嘴,懨懨地答了句是,氣狠狠地瞪了夏侯俊一眼,鼓著腮幫子回房抄書。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與東宮屬臣一商量,夏侯俊決定冒著得罪劉皇後的風險,偷偷地把人帶進東宮,先把顧家千金哄到手再說其他。

這回,夏侯俊對政事發表最新見解,那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東宮屬臣們甘拜下風,由衷佩服。

但是,很不幸,小姑娘聽不懂,她覺得這次更沒意思,她要回家。

夏侯俊暗暗叫苦,他如今的身份自然要擔起重任,可不知怎么哄孩子。

洛江笙也救不了他,夏侯俊靈光一閃,道:「我們來玩個新游戲,我保證,你一定喜歡。」說是有趣游戲,眼睛卻是直溜溜盯著小孩粉嫩嫩的唇,一副餓相。

洛江笙見狀,大笑;其他人也笑,連聲說他忒壞心,竟用這等損招。

夏侯俊臉一紅,卻更期待小孩的反應。

顧家琪從桌上拿起個金桔,塞到他手里,道:「等你能用嘴剝開它分辮再說。」

「呃?」

「不就是親嘴么?我不和沒技術的人玩。」

眾聞言,狂笑不止。

這當口,園外沖進來一個戴珠冠兒帽的姑娘,問道:「在笑什么,太子哥哥?」

劉湘君。

顧家琪抿唇微笑,終於等到了。

「她是誰?」劉湘君為皇後侄女,太子表妹,在東宮來去自如,對太子的狐朋狗友更是了若指掌,什么時候多出一個能逗樂的小孩,她定睛一看,原是老熟人,「顧念慈,你好大的狗膽,敢女扮男裝色引太子哥哥!我去告訴姑姑。」

太子趕緊把人帶到一邊,連哄帶求,哄得小報信仔心花怒放,不再提告狀事。

劉湘君不給潛在情敵好臉色,顧家琪摸出毽子自己到一邊跳得歡。劉湘君認為情敵是在用這花招勾引太子哥哥,叫宮女立即備毽,她要跟這不男不女的家伙好好斗一斗。

照理說,劉湘君今日穿著蝶穿花的百褶裙,毽起毽落,裙擺翻飛,色彩繽紛,身段秀美,怎么地也是穩贏一個小孩。但是,三寸金蓮委實踢不得毽子,不久她就疼得眼淚汪汪。

沒人注意到她的痛,顧家琪連踢五百個仍不掉地的高技巧,完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個個都緊張地看著那毽子,給小孩打氣數數,加油。

「不知羞恥。大腳婆。」劉湘君怒斥,顧家琪身形晃了晃,毽子斜飛,眾人挺遺憾,應該能破六百。

劉湘君氣火,跺腳道:「我有說錯嗎?她就是大腳,難看死了。」

顧家琪看向夏侯俊,道:「你喜歡小腳?」

夏侯俊巴結道:「你什么樣我都喜歡。」

顧家琪輕瞟劉湘君,下巴微仰,心高氣傲狀,道:「夏侯俊不介意,大嘴巴就是愛c心。」

太子兩不相幫,夏侯俊一邊偏袒,洛江笙等人以東宮馬首是瞻,劉湘君氣得飛奔離去,顧家琪也冷了臉,哼哼地告辭離宮。

不久,景泰宮給新太師府下專旨,請寧氏攜外孫女進宮賞花。

寧氏把這個機會推給女兒,她腿有頑疾不易久站。

池越溪接旨,神情悲莫悲,喜非喜,猶豫再三,換上新妝新裙,精心打扮後攜女入宮。

景泰宮六宮嬪妃一個不缺,五位公主均列座,世家命婦也攜女出席。

劉皇後擺出這個陣仗,為的是在天下權貴前頭,削顧家的威風。

為的是啥,人人都知道。

劉皇後與池越溪是一對正宗的敵人,昔日一為地下泥鰍,一為天上鳳凰;如今一個是主,一個為婢,足見世事變遷之無常。池越溪心有准備,氣度尚可;劉皇後卻在乍見之下,斂眉頭,她刻意刁難,讓池越溪彎著腰也不說免禮。

池越溪淡然一笑,昔日京城第一美人芳名不墜,六宮粉黛盡失顏色。

不管皇後與眾妃暗里如何嫉恨,也不能劃花這張臉不是,好在她們調教出的女兒,比池越溪的強上數籌。

在皇後的帶領下,眾妃移駕御花園,小姑娘們輪番獻藝,詩才畫技,比哪樣生哪樣,顧家女頻頻敗北,嬪妃們笑得很開心,就好像擊敗池越溪一樣,心里無比順暢。

最後,彈琴。

顧家琪失敗太多次,小臉已不會笑,坐下就自暴自棄似地亂撥一氣。

池越溪柔聲細語地勸勉,如和風細雨,好不溫柔。小姑娘在母親的開解下,收心寧神,五指輕撥:古調【幽蘭】。

池越溪一驚又恍神,不再言語。

御花園里嬉笑聲漸歇漸止,眾人的心隨著琴聲忽而悠遠,忽而凝思。

顧家琪身心人撲在琴曲里,不意眼角瞄到桂花樹邊有明黃的邊角,嚇得驚叫一聲,琴聲嘎然而止。池越溪受驚回神,抓著小孩劃傷的手指尖,嬌聲問道:「怎么了,阿南?」

「有人,那兒有人。」

人們看過去,明黃龍袍從纏枝牡丹後顯出真身。眾宮妃大驚,起身行禮呼陛下。

魏景帝目不斜視,輕道:「朕聽著這兒熱鬧,過來看看。汝當繼續。」

說著他就要轉道,劉湘君卻跳出來,喊道:「皇姑父,您要治大腳婆的罪,重重地治她的罪!」劉皇後攔之不及,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魏景帝不快地叫道:「皇後。」

劉皇後迅速跪倒請罪,侄女無狀,乞陛下恕罪。

劉湘君挨了耳光,委屈地眼花團團,她哭道:「她欺君,欺騙福嘉公主,騙所有人她不會彈琴。」

「才不是!」顧家琪也跳起來自辯,「是我爹爹說我彈得很糟,我娘親也說我彈得不好,我才不彈的。」

「你就欺君,你該死,大腳婆,大腳婆!」

「沒有,我才沒有,你個大嘴巴,大嘴巴!」

劉湘君沖過去重重推打情敵,顧家琪一個踉蹌,撲通倒地,臉色蒼白,不醒人事。

「太醫,快傳太醫!」景帝身邊的袁公公急呼,皇帝抱起小孩,匆匆走向最近的宮殿。宮中御醫診斷,因顧家琪穿得太多,滴水未進,在春末夏初日頭下那么一烤,中暑了。

「您且放寬心,太醫說沒大礙。」袁公公安慰道。

池越溪倚在病床邊,神不守舍,無意識地點頭。

袁公公留下葯碗,房里靜下來,一道淺淺長長的身影擋去些許亮光。

是魏景帝。

池越溪驚而起身,啜泣又止步,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來?」

「朕忍不住不來。」

「四哥。」池越溪情難自禁,驚呼一聲,如r燕歸巢投入年輕皇帝的懷里,眼淚婆娑,皇帝壓抑地低喃,宛兒,你要阻止朕。池越溪回道,她止不了,要死就讓她死在他懷里。皇帝說他絕不會讓她死。

兩人邊情話邊飢渴地互吻,不多會兒,殿內響起深深地喘息呻吟聲。

顧家琪心底打個小哈欠,睡熟了。

卌六回機關算盡太聰明功虧一簣(上)

卻說當日劉皇後以權壓人,率眾刁難池越溪母女,劉家侄女更是欺罵顧家琪致其病,景帝以劉家仗勢欺忠良之後,命劉後道歉。

皇後劉春容氣苦,皇帝與臣婦廝混的丑事,怎么瞞得過她。

如果是一般人,劉皇後必然爭一眼閉一眼,遂了皇帝的心思。但這個y婦是池越溪,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兩人根本不可能共容,為著當年的事,魏景帝也不會念絲毫夫妻情分。她要保住劉家,要保住的兒子,更要保住屬於自己的後位。

劉皇後秘密叫來兄長,與他商議,在天下人前捅破與臣婦芶合事,讓顧家、李家一起對付皇帝那見不得光的私情。就和七年前一樣。

「哥哥,劉家生死存亡,就在此一舉,你可不要懈怠!」

「我還能不曉得輕重。」劉國舅讓妹子放心,他必會通知到位。兄妹倆這般那般合計,定下計謀。

劉國舅出宮,到北鎮撫司,招集同宗的劉姓心腹,親歷親為安置人手,隱秘吩咐。因關系身家性命,眾人不敢輕慢,個個慎重以待。

卻說這劉國舅有個毛病,好色,還是男色。

在這緊要關頭,他本該修身養性,直到事成。但劉國舅有個舍不得的老相好,唱戲出生,慣得他寵愛,兩人好得跟蜜里調油似的,前回劉國舅差點兒就要不顧體統,把這戲子弄回府去:後來,由皇後妹子出面壓著,他才把人安置在外頭,隔三差五地就要去好一會,否則,就渾身不舒坦。

大家都知道這事,劉國舅思來想去,暗忖他要是十天半月不去,豈不叫人看出破綻,再者,氣跑美人到哪兒找這么知情識趣的小心肝,加上心里那股子癢意,劉國舅以不打草驚蛇為由說服自己,大膽地繼續與戲子私會。

時近天白光,戲子早醒,侍弄伴人,劉國舅正給弄得舒坦,聽得錦衣衛千騎早c鼓聲敲,劉國舅一個激零,清醒了些,草草結束,推開相好,穿鞋套褲欲走。

戲子給國舅爺撩撥得性起,哪里肯讓人輕易走,纏住人,痴問道:「好人,如何不得閑?」

劉國舅耐不住戲子痴纏,道:「近日真有急事,待此難過去,我必饒你不得你。」

「你貴為當朝國舅,又掌管整個錦衣衛,京城就是你一個人的天下,有何事難你,非是有新好,厭棄我也。」

「我豈能舍了你,非是我妹子有大難,我若不助她,我劉家危矣。」

「你這話,說了沒百回,也有八十回,就是拿這傻子耍開心。」

戲子飢渴難耐,只管賣力挑逗邀請,劉國舅給撩撥得性起,酒意又未全消,哪里忍耐得住,兩人胡亂再搞一通,鼓敲三通,劉國舅方匆匆離去。

確定人已遠走,戲子吩咐灶房燒水,觀左右無人,走到廚房後方推開一扇暗門,走密道敲打暗號。很快,有人與他接頭。

戲子道:「速回報提督,景泰宮密謀宮變。」

前回說過,此時東廠的另一位重要頭領楊林逋陪李太後南下聖山禮佛,整個京城都在司禮監二號人物,皇帝的親信,袁振袁宦官掌控下。

袁振卡住消息,李家得不到消息,自然不能助劉皇後成事,破壞景帝與池越溪之好事。

劉皇後尚不知曉自己的計劃已經泄露,聽得兄長說已准備好,劉皇後就遵照皇帝命令,在景泰宮擺下龍鳳全席,招待池越溪母女,當朝皇後率著親眷向臣妻下跪磕頭道歉,伏低做小,委曲求全,權當為挽回帝心。

池越溪欣然赴宴,只是她看到皇帝,就止不住相思之情。

真是一寸相思千萬緒,可憐人間沒個安排處。

魏景帝與她已達到僅看眼神就明白各自心意的地步,兩人便在景泰殿皇後寢殿的那張鳳床上成就好事。池越溪今兒個格外興致盎然,除了向劉春容示威,還有拿回本屬於自己東西的滿足感與刺激感。

劉皇後簡直氣得要發瘋,她的手心都捏出血,滴在宮殿地磚上,分外醒目。

「去看看,國舅爺在做什么?!」劉皇後憤怒地指派宮女。

片刻後,宮女回來低頭報:正午時刻,國舅問罪下獄。

劉皇後震驚,再精致的妝容也蓋不住她刷白的臉色。待內殿二人盡興,「更衣。」魏景帝喚道,袁公公即刻帶人進內殿服侍皇帝與那位夫人。

等皇帝摟著千嬌百媚的池越溪出來,劉皇後已癱軟在地,神情麻木,一臉死灰。她的身邊有個鋪卷,裹著兩具赤條條的男體,形態丑陋,其中一人赫然是本朝國舅劉。

池越溪捂嘴驚訝了一下下,魏景帝有心賣弄,道這劉家竟然用那招毀宛兒,朕這次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劉家人是什么貨色。

「四哥,你為宛兒出氣,宛兒自然歡喜,」池越溪略有顧忌,「可宛兒怕這事兒鬧大,顧家人會知道你我之事,宛、宛兒舍不得你受罪。」想及二人分離承受之苦,不禁潸然淚下。

魏景帝哄她莫哭,他早有萬全之策。

袁公公拿出聖旨,歷數劉國舅專權弄術,欺上瞞下,買賣監生等十七條罪名,投入天牢,秋後問斬。

這份旨意與劉國舅私德無關,魏景帝道,先把人關在天牢,待時機恰當,再把包養戲子丑事公之於眾;如此就不會驚動顧家,為難於也。至於,劉春容這賤女人,先關在景泰宮,她若敢走漏消息,就讓東宮太子與她做伴。

池越溪破涕成笑,誇魏景帝思慮周詳,面面俱到,她現在再也不怕了。兩人又說了好一通話,方自不舍分開。

袁振領顧夫人出宮,半道上,池越溪想起還有個累贅:「那小孽種呢?」

「和三公主玩累了,這會兒該睡熟了。」袁振答得詳實,顧家小姑娘看似溫馴,卻不是傻的,景帝與池越溪的事要想長久,還得瞞著那孩子。

好在小姑娘年幼不曾開竅,又是貪玩年紀,只要不抄書不彈琴不綉花,怎么胡弄都好。三公主又是個聰慧的,替他們哄著小姑娘,省卻東廠太監們麻煩。

池越溪道謝:「辛苦公公。」

「咱家份內事。」袁振親自送池越溪上車後,再回皇宮。

馬車上,韋秋娘的老爪子捏著小孩的臉蛋,恨聲道:「小姐,何不借劉春容的手弄死這孽種?」

池越溪還在回味那場情事,神態慵懶,道:「要除那畜生,少不得還要以她為質。」

韋秋娘疑惑,沒這人質難道就死不絕顧家人?

池越溪笑笑回道,何必打草驚蛇,等顧家人死絕,這孽種還能怎么樣?留著慢慢折磨,方消心頭恨。

韋秋娘快意笑起來,手上不覺用力。

顧家琪覺得差不多是時候睜眼,韋秋娘見她醒轉,悻悻地收回爪子。

皇太子和洛江笙正在討論一件事:劉國舅獲罪秘密下獄。他們向顧家小姐打探昨日深宮發生了什么事,是否與此事有關。

顧家琪一臉無知加不懂,道:「吃完飯,阿南就去找三公主玩啦。我們有新游戲,一起玩嗎?」

東宮屬官們面容抽搐,夏侯俊安撫小姑娘,談完事就帶她到外玩。顧家琪不再吵鬧,拿起掛在胸前的公主牌單筒望遠鏡,自個兒玩。

夏侯俊回首對太子道:「既然猜不出原因,不如直接問皇後娘娘。」

洛江笙一敲扇子,沒錯,宮里風平浪靜,說明陛下不會鬧大這事,也不像是要動東宮的意思。

太子穩下心思,帶著幾個伴讀兼心腹,前往景泰宮,向劉皇後請安。

劉皇後看著兒子,心里有千言,有萬語,可惜,她不敢,也不能揭發那樁丑事。

她淡淡地笑道:「你可知,你父皇的命令,要本宮領劉家諸子女向顧夫人,」她特別看一眼顧家小女,「磕頭道歉?」

東宮太子嘩然,眾人也驚容。

劉皇後道,只因為他們劉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因為酈山侯府的權勢,連他父皇都要忌諱讓步,所以,太子的舅舅要丟官。太子的母親得向那個女人下跪認錯,是因為池太師的功勛,是他父皇的左膀右臂,不能輕易得罪。

她叫兒子記住這份屈辱,她忍下這般羞辱,全為他的皇太子之位。

「你一定要娶到池太師的嫡親孫女,」劉皇後重重提點道,「你也要把顧家的勢力拿到手,從此,你的太子之位再無人可動搖。」

太子答應劉皇後,把話記牢。

後,在與二皇子的爭鋒中,東宮利用夏侯俊,顧照光未來女婿的身份,成功使得兵部、禮部、內閣同意,由太子親自押送俘虜到邊境,與北夷簽訂和平條約,結束長達三個月的戰事。

魏時臣屬無外事權,只有天子才能代表一國與另一方談論國土安全邊境問題。

東宮明文得到代天子權,此舉不僅奠定皇太子無人能撼動的地位,同時也打消自劉國舅下獄問罪以來朝臣心中景帝要更換儲君的疑慮。

太子屬臣一面高興,一面抓緊時間籌備人手安排路線確保東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