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2 / 2)

六宮 未知 6012 字 2021-02-13

趙雲綉撿起鳳凰火銃,雙手交握,瞄准小孩,手抖抖地不敢動。

「快啊,現在不殺,以後就沒機會了。」夏侯雍氣弱地叫道,他腹背三處重傷,失血過多,他就快要暈迷,絕不能給顧小南活著復仇的機會。

對上小孩沉靜的雙眼,趙雲綉直接哭出來:「為什么,雍哥,你告訴我為什么?」

夏侯雍啞聲笑,頭一歪,暈死。

趙雲綉嚇得驚慌失措,撲過去扶住人。

顧家琪試圖取槍,剛一動,趙雲綉就回頭用火銃對准她,這閨女盡管只有三腳貓功夫,卻實在比小孩高。她哭叫道:「你、你別我,我、我知道你救了我,我、我不殺你,你快走,走啊。」

「我穿衣服。」

「不准動,」趙雲綉尖叫道,「你再不走,我開火了,退出去。」砰砰地槍響,胡亂地打在小孩附近。

顧家琪被無奈,步步倒退,退出密林。

「小南。」程昭和謝天寶凄叫,謝天寶不放心小南獨赴約會,辦完事就趕來,果然出事了。他恨得想打死自己。

顧家琪馬上道:「到里面,搶夏侯俊的屍首。」

程昭哆哆嗦嗦地脫衣服,裹住狼狽的阿南。謝天寶飛身闖入,林內除了滿地血泥狼藉,什么屍首,什么鐵鎖,轉眼消失,無影無蹤。

「告訴我爹,夏侯俊死了。」顧家琪磨牙道,「我殺的。」

就為了夏侯遜、趙夢得兩人手里的八萬兵,這口氣,她,忍。

「可小南你、」

「快去!」

謝天寶看程昭一眼,程昭點頭,他會照顧好阿南的。

程昭r乎乎的臉蛋顯出堅毅的神色,他鎮定地說道:「我有個園子,我娘給我的,在西郊,平日里沒人,阿南,我們去那兒養傷。」

顧家琪微點頭,兩人到西郊園林,療傷不提。

圩一回東風惡,歡情薄世道艱險(上)

前回說到顧家琪街頭偶遇夏侯俊,急於和他合謀挫敗景帝y謀一事,忽略了身邊的危險,無意落入夏侯雍的陷阱,顧家琪成為殺死夏侯俊的凶手。其後,凶器與屍首均不翼而飛。

謝天寶到兵營報信,顧照光問細節,聽得女兒全身血污暗兵盡出,怒掌桌案,但夏侯俊已死,無可追究。謝天寶咕噥道:「小南和夏侯俊要談事,小南不會殺人的。夏侯俊功夫那么高,小南也很難殺死他。」

顧照光吩咐劉惠山,封城,重傷者不得出;葯鋪限售療傷補血葯材,大夫不得給人看傷,一經查實,嚴懲不殆。

劉惠山得令照辦,顧照光又吩咐道:「雪娥,你和天放且去查一查。誰將夏侯俊引到宣府。」

王雪娥不明白,現在應該嚴查真正的凶手,問道:「大人,您是說,夏侯俊不是特地到宣府看阿南的?」

「今早我收到消息,東宮行團剛到葉州。夏侯俊掌太子安全防衛,不有特殊情況,他不可能突然離隊,趕三天路程,只為看一眼阿南。夏侯俊不是為兒女情長不顧正事之人。此中必有問題。」

顧照光道不除此人,阿南此生難安平。

「夏侯俊是來要金磚的。」謝天寶c嘴道,他剛封存了一大筆金磚到錢庄。

顧照光神情微明,道:「你們先到程家看看,有沒有線索。」

王雪娥輕快應了聲退下,她與謝天放潛入程府。

這時,為防他人注意,程昭還是照常回府用餐,給程母逮個正著,說是程父找他有事。

程昭隨母來到書房,程大勝問他去哪里。程昭說貪玩誤了時辰,程大勝本意不在此,他有更重要的事問兒子:「金磚在哪?」

「什么金磚,我不知道。」程昭裝傻,程大勝想一掌煽兒子臉孔,見夫人在旁瞪視,改拍桌面,他低怒喝道:「那是陛下要的東西,你們敢私吞,想害死你爹你娘不成?」

程昭嘴硬回道:「你從阿南那礦里撈的還少嗎?阿南叫你伯伯,把你當好人,你卻坑她!」

「逆子!」程大勝打不得兒子,氣怒直砸桌面,就算他從顧夏那礦里私扣,短短時間怎么可能扣出那么大一個倉庫,那是宣同十八府整片地界存了足足五年的私貨,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竟把自家老本都賣給一個女娃,那個娃還是別人家的。

程昭總算不笨,叫道:「中計了,夏侯雍那個騙子混賬狗東西!」

程大勝疑惑地嗯一聲,程昭知道自家老子的手段,他心底本就氣恨夏侯雍,最好借老爹的手滅了那狗雜碎,便道:「是夏侯雍那狗騙子帶我們去的,騙我們說,你坑他和阿南,我們都信了。爹,是真的,你的倉庫我又不知道地方,就算想幫阿南,我也沒辦法。」

這個話倒是正理,不過,程大勝多疑,又問了句:「貨在哪兒?」

「不知道,大家一起分了。」

程大勝想吐血,氣血上涌,程夫人見這回給氣結實了,趕緊護著兒子逃走。

程家老二,程思玄悄悄摸進書房,心驚r跳地叫了聲:「爹。」

程大勝一見這喪門星,r爪子一巴掌招呼上去,他不過出門三天,就給他捅出這么大個婁子,賠上半個程家都填不滿那個窟窿d。

話說這程家老二,就是在顧家琪手下吃過暗虧的程思玄。

為保全與總督府的良好關系,程大勝明面上怒斥兒子,逐他出府,斷絕銀兩供給;背面後,程大勝把兒子送到外鎮府地界,專管黑活。

程思玄得此美差,可謂是因禍得福。他在餒甘寧大同各鎮府吃香喝辣,比這東奔西跑風餐露宿擴寬商路可舒服多。上回,搶輸烏金礦,他老子把他抱揍一頓;虧得第二天,顧家又把礦送回老虎嘴邊啃,程思玄方沒被他老子真正趕出家門,做乞丐。

這次,程大勝離開宣同地界,去接一個重要人物,留下二兒子照看金庫。

程思玄雖然不耐煩老子謹慎過度,但還是聽命令的。他剛離開一天,就聽人說,夏侯雍干了他包養的南妓;程思玄怒火中燒。

要說程夏二人恩怨,那是程老二心底的黑傷口。

顧家千金未露臉時,夏侯雍就已是宣同地面上街頭一霸,縱惡仆,畜惡犬,燒搶砸奪商鋪的事樣樣都干,程思玄就沒少給他賠過笑臉,還曾給那頭惡犬下跪磕頭裝過孫子,叫狗爺爺。

等顧家千金一箭滅了那條惡犬,剎下這雍少的威風,程老二這心里才舒坦些。後來,讓夏侯雍知道愛犬被滅事有他程思玄一份功勞,那明爭暗斗就轉移到別處,比如搶奪花街柳條巷里新姑娘。

兩人台面下怨仇頗深,下面的人打著面,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

如今夏侯雍搶他烏金礦毀他營生又搶他心頭好,他要不還以顏色,那都沒臉出去混了。所以,程思玄在得到消息後,也顧不得老爹囑咐,就跑回城里,比照把夏侯雍包養的花魁嫖了,再劃花那張臉,再樂顛顛地回倉庫。誰知第二天,金庫就丟了。

顯然,搶南妓一事就是夏侯雍挖的坑。

他不敢告訴程大勝實情,半真半假地說,小弟程昭去過倉庫。

剛剛他聽管家小弟回府,他立即跑來書房聽消息,連話都沒說,就給他老子扇了個耳光。他不知大娘和小弟都說了什么,總歸不會有利於他。他道:「爹,小弟向著外人,你可千萬要多問幾句,把金磚要回來。」

「給我滾出去。」只見程大勝更生氣,將他踹出屋外。

程思玄連滾帶爬離開書房,摸著臉上發燙的紅印子,眼中閃過惡毒的神色。

他匆匆離府,到夏侯俊暫住的客棧,一問之下,他驚得差點叫出來。

從昨晌午後,夏侯俊就不見蹤影。

夏侯俊孤身深入「敵營」,夏侯雍不會錯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夏侯俊一定被殺了。

思及此,程思玄生生給嚇出一身冷汗,絕不能讓人知道他和他這件事有關。

——他曾借夏侯俊到宣同地面辦差事的光景,寫信告訴夏侯俊,夏侯雍個死皮白賴的,凈日糾纏他的小媳婦兒,以其夫自居。

程思玄對這位顧小姐還是有些許好感的,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聰慧美麗,卻對程家二公子和顏悅色,急人之急,憂人之憂,雖說個中有程昭的情面在,但不能不說顧小姐本性溫柔善良。

夏侯雍當日如何借趙家傷腿之事欲染指天真無邪的顧家千金,程思玄是再清楚沒有的,其人惡行惡狀根本就是馬不知臉長,一只臭癩蛤蟆肖想天上仙女,唯有夏侯家真正的大少爺能夠讓他自漸形穢,認清自己的身份。

程思玄密函,夏侯俊來了,夏侯雍如何憤怒有目共睹,程思玄心里無比舒暢,深覺這借刀殺人攻心為上之計,妙不可言。

但是,夏侯俊卻不見了,那就大大地不妙。

程思玄迅速定謀:毀掉那封告密信;制造夏侯俊離開宣府的假象。

程家私底為皇家辦事,庫房里少不得必需品。程思玄潛入庫房,盜出東宮屬官的官袍,佩戴腰牌,在官道驛站處,刻意與人爭吵,意外遺落東宮腰牌而「不自知」。

他縱馬趕到葉州官邸,護送戰俘的使團有序安然。

程思玄順利進入官邸,遮遮掩掩潛入夏侯俊的房間,在書案鎮石下發出自己寫的那封信。程思玄在喜,將信收入懷中,不意聽到房門推動。

「阿俊,什么時候回來的?」來人邊笑邊搖扇子,「跟你小媳婦兒親完嘴,有何感想,說來聽聽。」

程思玄惶惶,冷汗如雨下,恰在此時,外頭有人叫洛少,這人應了聲退出房。程思玄左右一看,從後窗跳出,身後還聽到那個叫洛少的斷喝:封鎖全樓,抓活的!

程思玄一邊暗想自己何時暴露,一邊尋路,後院晾衣架上皆是夷人短服,他靈機一動,脫掉東宮屬官服飾,換上北夷戰俘服。他常年經商,早學會一口地道的胡腔,和夷人對話,無人起疑。

趁大魏軍人排查「潛入者j細」的大混亂,程思玄假扮賣糧油的小販,經小後門逃出官邸。

在他的身後,跟蹤者從隱藏處走出,王雪娥問道:「師哥,這人還要不要殺?」

謝天放回道:「就讓人以為是財老虎兒子故意誘夏侯俊到大同殺害的。有這樣一個指手遮天的凶手,總比找不到凶手好。」

兩人再次跟上程思玄,沒有他們的幫助,程思玄潛入庫房歸還屬官服時,驚動程府管事,其後驚動程大勝,程思玄被其老子連刮耳摑怒罵不止。暗處,王雪娥和謝天放互看一眼,點個頭,悄然返回宣同軍營。

顧照光認可兩人的處理辦法,以財老虎之能,必能為其子找到合適的替死鬼。

做好安排,顧照光帶著信件和葯物,趕到城外西郊程家別院。

程昭正偷渡了食物給阿南,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響,抓起手銃差點就大喝開槍。還是顧家琪聽出腳步聲,叫道:「爹爹。」

顧照光現身,程昭松氣,放下火器,退出房間。顧照光在床邊坐下,撥開女兒額有潤濕的劉海,擔憂地問道:「還疼嗎?」

「不疼。」顧家琪搖頭,她主動提起殺人的事,「爹爹,阿南不是故意的。」

「沒事,」顧照光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把程思玄寫的信拿出來,輕描淡寫此事就此了結,程家會買單。「阿南什么也不用擔心,先養好傷。」

顧家琪只覺顧照光這日言談神情與她有些生疏,轉念一想,總歸是自己真面目暴露,再加這次殺害東宮重要官員,顧照光與她生嫌隙也自然。

屋子里靜下來,顧照光也無話說,取出養血湯,喂女兒喝了半碗。顧家琪雖然能理解顧照光忽然疏遠,但多年來,她慣在這個便宜老爹前頭裝乖小孩,突然被他冷遇,也不知如何自處,只好合上眼,裝睡。湯里約有葯,她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顧照光已走,程昭在旁邊打瞌睡,謝天寶抱劍守在正前方,見她睜眼,當即拿起葯碗:「小南,顧伯伯說這葯要喝三回,我剛熱好。趁熱喝了,傷好得快。」

顧家琪想起從前,不免悵然。

然後又唾棄自己,裝小孩還裝上癮了哈?現在又不是非要顧照光保護才能活下去的年紀,少無病呻吟,趕緊養好傷,想想怎么回報那些人。

此時,夏侯雍、趙雲綉不知所蹤,夏侯遜、趙夢得隱約知道自家兒女為誰做事得罪顧照光,平日行事略有收斂,顧家琪干脆卡住金礦所有權益,並與宣同金銀樓鋪簽原料供給合作協議,這是贓洗黑錢的活計,要跟程大勝學習。

有程夫人鞭笞,自己兒子又感興趣,程大勝不得不掏老底傳授。

顧家琪邊養傷邊賺錢,強壓那口氣,暗里琢磨著從哪處下手。

圩一回東風惡,歡情薄世道艱險(下)

卻說葉州官邸排查結果,並無異狀,使團諸人以為洛江笙誤判。

洛江笙一口咬定,有人假扮夏侯俊,從他的房內取走機要文件。他道:「殿下,此刻前路未卜,宮中形勢難測,小心為要。」

另有謀子少臣路閣老之孫路上林,道:「何必爭,叫回阿俊,一問便知。」

東宮點頭,准。

太子旨意送出三天,驛站無信回傳。

洛江笙心生不祥,那封信,那封信有問題。

他匆匆進入夏侯俊房間,遍尋未獲。使團眾人驚疑,東宮令宣同官府協助調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未幾,宣同按察使司官員回稟東宮,有目擊證人證實夏侯俊早離宣府,是在返往葉州官邸的途中失蹤,請東宮命令葉州官邸協助調查。

這答案並不能叫人滿意,東宮請宣同總兵顧照光徹查夏侯俊失蹤一事。

同時,出於安全考慮,東宮在謀臣的建議下,要求顧照光派出大軍護送使團,即刻進入宣府官邸,直到案情明朗。

洛江笙提供線索,夏侯俊失蹤前,是接到一封信匆匆趕往大同。洛江笙認為查出寄信人身份,案情就能大白。宣同綏甘寧十八府軍法司順藤摸瓜嚴查數天,挖出一個小團伙,幕後主謀是惠州驛站的小官吏。

該案犯稱照管夏侯俊的馬匹時,受其無故責罵,懷恨在心,遂伙同葉州宣府大同等驛站同僚,謀害夏侯俊,將其迷倒殺害,再焚燒毀屍滅跡。

殺人動機案發經過無不符合證供,夏侯俊失蹤被害一順利告破。

眾人雖悲戚,但也直嘆夏侯俊死得冤。京官打罵驛站小吏不過尋常小事,誰知里頭竟暗藏殺機。東宮警醒之余,上奏皇帝,言明案發始末,一請刑部重判涉案小吏,二請內閣擬旨約束官員言行。

到此,夏侯俊之死告一段落。

洛江笙卻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見過那封信,信的內容已復述不出,猶記得字里行間透出的那種感覺,寄信人深深地仇恨夏侯雍,欲除之而後快。這樣的人必然是夏侯雍的敵人,但驛站小吏供詞的重點在宣瀉對上層官員欺壓的不滿,僅說利用夏侯氏兄弟矛盾將夏侯俊誘離使團保護害之。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還有那個神秘的盜信人,洛江笙以為結案草率,尤有大疑點,可惜此時諸事纏身,不能深入查探。

是夜,地方布政司使府照例設宴款待東宮,接風洗塵,重要的是一掃重要屬官被殺的晦氣。

洛江笙以告祭夏侯俊在天之靈為由,成功脫離酒席,進入宣府街市。就一夜時間,他也不期望能查出什么,只是走走看看友人魂魄所在的邊城。

突然,一個乞兒撞過他身側,洛江笙的手里多了一張紙條,上曰:顧女重傷。

洛江笙心思百轉,前後聯系,驚悟:顧念慈不會無緣無故地受傷,夏侯俊也不會毫無理由地死,八成是阿俊沒忍住對小孩下手,讓顧家給滅了。

這樣才能解釋,撲朔迷離的案情為何過分簡單化處理。

宣同總兵顧照光,這只能擺平黑白兩道關系暗中策劃的大黑手,這股超出洛家、夏侯家的聯合力量之外的勢力,叫人如何去質問究竟。

洛江笙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

這夜,他對有祭拜好友,低訴他的無力,願夏侯俊在天之靈能見諒之類雲雲,好似平時與夏侯俊開玩笑般。洛江笙酩酊大醉,隔日清醒,他發現自己倒在血泊中,手持利器,旁邊是斷喉的真波王子。

眾人千憂萬慮、千思萬想、在重重兵甲保護中、關乎邊境百萬民眾性命的罕東都部族族長的孫子,死了。

洛江笙手一抖,佩劍落地。

這一刻,房門推開,真波王子的使女摔落器具,驚恐尖叫。

無數人趕到,集在門口震驚莫名,洛江笙比他們更震驚,他想告訴東宮,這是個y謀,有人要害死他們。但是,死者為罕東都的王子。不管這里頭有誰在耍詭計,他,洛江笙,都再無活路。

「拿下!」

路上林阻道:「有詐,不可能是洛少干的。」

洛江笙感謝還有人相信他,太子接話問道:「那是誰?」

當時當刻,此情此景,生死關頭,洛江笙絕智,腦中僅有一個人名:顧照光,宣同總兵兼總制寧甘餒三邊總督,名滿天下又能指手遮天的酈山侯之子。

洛江笙心緒閃如電,快得連他自己也不知其意,他重抓佩劍,高喊:「顧遠山誤我!」入人群,殺血路,負傷逃亡。

太子一面命錦衣衛抓捕洛江笙,一面問謀臣們,如何解這困局?

路上林道:「臣以為,此事將危及太子之位。」

這真是廢話,送戰俘到北地,代表國君之尊與夷人統帥談判,這是何等風光的政治資本。

東宮屬官千言萬語從二皇子派手中奪得此差事,更只能辦好,不能辦砸,否則,不免被群臣詬病攻詰。

現在,罕東都王子死了。

真波在東宮護衛椊死,甚至是死於東宮密臣洛江笙之手,此事一旦揭發,太子之位難保。

「卿家以為真波之死為皇弟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