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2 / 2)

六宮 未知 6017 字 2021-02-13

圩六回從今後,空相憶一江春水(上)

卻說眾人埋好屍骨,王謝二人決意回宣州殺池越溪,給顧照光陪葬。

顧家琪苦勸無果,眾人遂潛回宣府。此時,富麗堂皇的總督府只剩焦土瓦礫,眾人圍觀,王謝驚疑,遂抓人問話。

路人道,前日聖旨到,顧照光之妻,池太師之女,聽聞其夫通敵,當夜自焚,以示絕不與賣國賊同流合污。

衙門忤作已驗屍證明,總督府里那具女屍,腹中有五月胎兒,當為顧夫人。

眾人說,池越溪生前雖然可恨可恥,但在國家民族大是大非前,尚能知道堅貞守節,確為忠良之後。

王雪娥怒遏不止,罵池越溪為賤人,死了還要搏名聲潑大人臟水。她要鞭她的屍,將之挫骨揚灰。

顧家琪道:「她絕不會為爹爹自殺。姑姑小心,這是個陷阱。」

「難道就看她沽名釣譽,陷害大人?」王雪娥眼里揉不得沙子,她拼卻性命也要殺了那毒婦。

謝天放贊同顧家琪的看法,勸阻師妹,謹慎行事。不管真假,池越溪身邊都有錦衣衛高手,她既敢下手害大哥,必然做好萬全的防備,等王謝二人去報仇。

「你們是什么人啊?」路人忽而驚奇,一打量問話人,夫婦二人帶倆孩子,可不就是通緝單上的標准四人組么,他頓時叫道,「來人,來人啊,賣國賊的女兒在這兒!」

王雪娥一掌拍死這人,抱起顧家琪隱入人群,廠衛早已埋伏此地,專候四人,豈容他們逃脫。就在這時,幾個壯漢從巷子口里推板車竄出,車上是滿滿糞桶,他們故意推翻,阻撓窮講究的東廠太監們。

前方另有婦人領著諸人逃避,擺脫錦衣衛後,這人褪去假發,一個跪倒,抱住小姐的腿腳便哭。顧家琪已然壓下情緒,不會再做無謂傷心,她手置丫環肩背,道:「青菽莫哭,青蘋呢?」

「青蘋,青蘋她給那女人燒死了。」

青菽心中怨毒便愈千斤萬斤,她與青蘋同侍總督大人,青蘋有幸,先得喜信,卻畏懼王雪娥不敢相告於人。豈料,此事為池越溪所知,昨夜顧府大亂,池越溪遣人命青蘋整理物什,青菽疑她要害人,勸青蘋為大人留下子息。

「青蘋卻道,她去纏住夫人,讓我到大人書房挑些緊要物,留給小姐做個念想。」青菽邊哭邊說,青蘋一去不回,已是注定,卻成了池越溪的替身,給大火活活燒死,成全那毒婦名節,她恨不能將人千刀萬剮。

顧家琪微嘆,道:「我們皆知那是個禍害,卻都沒有下狠手,得此報應,不枉然。」

「小姐,她做得那般真,那般真。」青菽痛哭悔恨,她與青蘋原來將信將疑,誰個知,池越溪為達目的,真正與大人同床共枕,那是皇帝的女人,懷中骨r也為皇嗣,池越溪為皇帝忍辱負重若斯,當真讓諸多仍有疑心之人放下戒心。

顧家琪不想再談這個錯誤,她根本就不該顧忌顧照光,留池越溪賤命。

「爹爹書房留有何物?」

青菽搖頭,她去時,發現池越溪早派錦衣衛搜刮府中要地,所有密室暗格之物皆入廠衛之手。她起身到屋角取來一具琴,低語道:「青菽無能,只救得此琴。」

顧家琪手撫琴具,道:「甚好,爹爹便用此物教阿南彈琴。」

她收回手,把琴放入青菽手中,青菽大不解,顧家琪道:「如今逃難,帶著此物甚為不便,此琴便托給青菽吧。」

青菽搖頭不已,道:「小姐,大人僅余此物,婢子如何能收。大人天縱,說不得,說不得其中有話留給小姐。」

「青菽山海志看得多了。」顧家琪輕笑道,「琴身挖置暗格,那便是毀了這把名琴。爹爹不會如此暴殄天物。」

王雪娥卻覺得青菽所言甚有道理,顧照光臨死前,與女兒說的話,還沒和她謝天寶謝天放仨人多,這不尋常,想來顧照光必留下東西給女兒,保她一生無憂。

她取金簪細具劃琴具,又拿火烤指尖輕敲側耳細聽,琴就是琴,沒有其他。

王雪娥失望,放下琴。顧家琪道,走吧,遲恐生變。

「小姐,你不帶青菽嗎?」

「青菽,識得你的人不多,你隱姓埋名,找好人家自己過日子,忘掉侯府,忘掉總督府。」

「小姐——」青菽痴纏,這時,謝天放輕叫:不好,追兵來了。

王雪娥一把抱起阿南,火速竄出。謝天放帶子緊隨其後,那琴便被遺忘了。

跑出兩條街,王雪娥止步,道:「師哥,你怎可誆人?」她想了想,要回去拿那把琴,顧照光唯一留下的東西。

謝天放語噎,解釋不能。

顧家琪道:「青菽有問題。」

王雪娥不明,青菽並未用易容術,且她自幼為侯府收養,不可能背叛顧照光。

顧家琪又道:「青蘋心細如發,她有孕,既能瞞過姑姑,怎會瞞不過池越溪?只怕不是青菽,就是她們身邊侯府的人告密;其二,那琴在我房中,桌上書畫寶玉物事無數,逃難之際,青菽棄財物不顧,僅攜此物,甚為怪異;其三,廠衛不是吃素的,那些調離追兵的人,身手未免太好。」

「那些衛兵,說不定是大人留給阿南的。」王雪娥怎么也不能相信青菽背叛。她忽然明悟,「難,難道,阿南是想——」犧牲青菽這幫人轉移追兵視線。

顧家琪靜靜地望著她,沒有否認她的狠絕,道:「如今這宣府已被廠衛圍箍如鐵桶,c翅難飛。」

「阿南想得對,」謝天放幫忙勸道,人越少越不會引起朝庭懷疑。

「這,」王雪娥想起來時顧家琪所勸,一咬銀牙,「姑姑拼卻性命不顧,也能送阿南出宣同。」

「那倒不必,」顧家琪道她自有辦法脫身,「姑姑與謝叔叔先去城外等阿南。若阿南今夜子時未出宣府,你們便當阿南死了。」

王雪娥豈肯放她獨行,顧家琪又不願說出辦法,王雪娥立斷,謝天放父子先出城,她護阿南在城里。謝天放不肯,卻難擋王雪娥相,無奈分別。

圩六回從今後,空相憶一江春水(中)

入夜,王雪娥送顧家琪入程府。

顧家琪計謀說簡極簡,說難也難,與宣同的地頭蛇談條件。程大勝見要犯顧家千金夜半現他床頭,長吁短嘆,認命地推開小妾還熱乎的屍身,套衣服,什么也不說,讓她隨他走。

程大勝把人帶到密室,低語道:「賢侄女聰慧過人,怎地偏回城來?」

「還請程伯伯幫忙,送阿南出城。」

「不是程伯伯不幫忙,」顧照光與他相識多年,官商沆瀣一氣,也沒少關照他,但凡能幫忙,程大勝也不會猶豫,只當還人恩情;但是,他悄聲以氣音言道,「袁公公在此。」

顧家琪微笑,手掌攤開,秦家堡令,見令如見堡主。

程大勝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顧家琪低語道:「程伯伯,只要你助阿南離城,此物當抵救命恩情。」

「不敢,不敢。」

程大勝抹抹臉上油脂,眼光不離那塊玉環,喉嚨里吞咽,猶豫又猶豫,狠狠心,走密道,把人送到城郊。

顧家琪遞轉玉牌,程大勝低囑:「賢侄女,你程伯伯一家老小性命皆在此,你萬萬不可說漏嘴。」

「阿南省得,阿南叩謝程伯伯救命之恩。」

三人分道,王雪娥抱阿南繞宣府數圈,確定身後無追蹤者,方與謝天放父子會合。

謝天寶見小南安然無恙,遂將她緊抱。謝天放驚憂的表情放緩,問師妹如何脫困。王雪娥讓他別管,眼看兩人要起爭執,顧家琪道此處不安全,早離為上策。

南下肯定不行,謝天放道北轉,入夷營,借夷兵對付追兵。

王雪娥也無良策,同意轉道往北。

途經沙州,觀那城牆上,高掛劉字旗,謝天放大恨,此人不除,忝為人也。

顧家琪問個中細故,謝天放道,顧照光早定計以防談判失利夷人突然發難,卻被j人所毀,枉自斷送一世英名。

夷人重甲鐵騎,非尋常兵士所能擋,因此,顧照光重金購入大量硝石制火葯,埋在和談地康州、益州兩城相交處,打造出一道火葯天塹,好叫夷騎有來無回。

為混淆視聽,顧照光留在軍營苦練軍士,實際暗中將重任交付謝天放等兄弟數人,囑其夜間秘密埋葯。然則,劉惠山這賊廝借都政身份主管軍需物資之便,換硝木,把真火葯埋在自己所守城處。

那日,夷騎襲擊,康州城外火葯啞響而不能傷人,顧照光方知被人暗算;他點兵三萬,在康州城外攔阻北夷鐵騎;趙夢得、夏侯遜本依計設陷埋伏,也被夷人反包抄,此時眾人方知,軍中兵道策略早已全泄敵手。

顧夏趙三人會合,共御強敵,遲遲未見救兵,無奈力戰而死。

「余生必殺死惡賊!」謝天放怒道。

王雪娥恨聲道好,必以劉惠山人頭,告祭大人在天之靈。

顧家琪阻道:「姑姑,此時沙州必然外松內緊,如宣府一般,不便行事。」

王雪娥恨恨道:「那幾個毛賊,姑姑還不放在眼底。阿南,你且在外等候,姑姑去去就來。」

「可謝叔叔身上還有傷。」顧家琪再勸,謝天放左臂被夷敵齊肩斬斷,如此重傷,數日奔波,再闖軍鎮重地,須得細掂量。

謝天放卻道,無妨。他正要去會會那出賣兄弟的狗雜毛。

顧家琪無法,由得兩高手闖龍潭虎x。她與謝天寶留在郊外僻靜之地,生火烤r燒水。想起當日,仨人語笑盈盈,顧家琪不由怔然,世事變得多快。

「小南,日後我必為你尋得那琴。」謝天寶後悔沒背上那琴,小南背不動,他能背,他喜歡看小南含笑撫琴的樣子。

顧家琪輕笑,那點被黃羊勾起來的舊情緒一掃而空,她從隨身包里取出一物,白玉花釵,道:「這么多年,爹爹頭回給阿南挽發(有女子及笈之意),當時,便已算到今日,我自以為高明,卻渾然不知。」

謝天寶不明白她語中真意,安慰道:「小南,以後我天天給你挽發。」

顧家琪大笑,撿石頭敲折玉釵,謝天寶欲言又止,在見到釵內物什,不再言語。顧家琪攤開絲帛,顧照光遺言躍然其上:余戎馬三十載,十年情深,所愛無多,唯願小女長生,無病無痛,憂愁咸無。

簡簡單單,蓋括其情。

顧家琪淚濕雙眶,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么地能輕易叫人傷心。

謝天寶笨拙,手足無措的,只道:「小南,別哭,我幫你報仇。」

「我說了,自己的仇,要自己報。」顧家琪深吸一氣,撕開絲帛一分為二,顧照光遺言,她收入荷包中。

剩下是顧府財物所藏地說明圖,她記熟後,遞給謝天寶,待他背熟,擲於火中。

謝天寶迷惑,道:「小南,為何我也要記?」

「為防萬一么。」顧家琪不願多談,攤裘,枕著小男生的腿腳,蜷縮在火堆旁,睡了。

哐當一聲,打破夜的寂靜。

王雪娥攙著謝天放,她低叫道:「阿南,我們走。」

不出顧家琪所料,劉惠山早有防范,布下天羅地網正等著二人上門。兩人沒討得好處,謝天放的傷勢反而加重。

謝天寶立即負起顧家琪與干糧,跟上王雪娥,寅夜大逃亡。前方豺狼當道,後有鷹爪追命,眾人要活命,再殺血路。

到得益州城外,四人遇顧家齊,他與張德先,正與罕東都王庭的護衛纏斗。

謝天放欲放暗器殺顧子,王雪娥疑惑阻之,謝天放恨聲道,顧照光本想把退敵大功勞送於兒子,好讓他風光迎娶皇家公主,因此,點顧家齊做這康州守將,並給他兩萬親兵護身,以備不測。

誰個知人算不如天算,顧照光一番安排全便宜劉惠山那j賊,顧家齊撈功不成,反受其累,作了亡將。若僅僅如此,謝天放還不會要出手殺他,他恨的是夷騎圍困顧趙夏三人時,顧家齊就在城頭;謝天放送信要他出兵救援,顧家齊閉緊城門不出,如此冷血無情,留他何用。

「這個生畜!」王雪娥怒,睚眥俱裂,揮掌便要上前。

「姑姑,謝叔叔,」顧家琪出聲道,「爹爹只有哥哥一個兒子,哥哥再混帳,也姓顧,能傳爹爹血脈。」

王謝二人恨恨收手,卻也等到少年與宦官斃命關頭,方自出手救出二人。

張德先重傷,顧家齊求王雪娥救人。

王雪娥罵道:「喝,一個老太監死便死了,大人生你養你,你卻見死不救,你個畜生東西,有何顏面叫人施葯?」

顧家齊怒極,額間青筋直跳突,狠色道:「你不救公公,我就告訴夷人,是誰在戰前殺他們夷人將領。」

王雪娥激怒揚手,顧家齊冷冷道:「我反正要死,也不怕臨死拖幾個墊背的,夠本!」

謝天放按住妻子肩膀,對顧家齊說道:「康、益兩城是夷人重營盤,你該知此處多危險,眼下也不便救治,到得安全處,自然救他。需知,我和師妹既然救了你,也不會讓他就這么死了。」

聽他說得有理,顧家齊只得忍耐,他討來一點止血葯,草草包裹張德先傷處,負起老宦官,隨王謝眾人繼續逃亡。

圩六回從今後,空相憶一江春水(下)

前文說到魏軍主將身死,夷人重甲鐵騎踏破邊境防線,連掃數城,魏軍節節敗退,在沙州城北山坳中魏軍所埋火葯陷阱,夷騎損失慘重,攻勢方自減緩,與守將劉惠山隔城試探,一時難下。

此方急報奏於朝庭,魏景帝大怒顧照光督軍不善,走漏消息,使夷騎長驅直入,讀完太子奏報,相系軍情,但知顧照光通敵,有意起兵反事,怒遏不止,下令顧府滿門抄斬,連誅九族;且聞都政劉惠山有能,破格提拔為宣同代總兵,把夷人趕回草原,日後再論功行賞。

就像顧家琪不相信顧照光會輸,李太後也沒有想到顧照光不僅打敗戰,還身死戰場馬革裹了屍。

京城里各方勢力來不及行動,皇帝的滅門旨意已經迅速下達了。

以池太師為首的內閣完全支持皇帝的行動。事已至此,眾官員忙著撇清與顧家的關系,以躲過注定的大清洗。

旨意到宣同,人人罵c。

顧照光通敵叛國?陷害忠良的罪名還可以更無恥一點。誰不知道皇帝、顧總督、太師家小姐之間那筆爛賬,皇帝想顧家死只差沒召告全天下了。

起初,顧總督謀反的罪名,北邊的沒人信。

群情還很激憤,邊關的將士差點兒就拿槍威脅頂頭上司,再敢說總督大人謀反,我們就真反給你看!

軍監徐有根,眾人眼中皇帝的眼線,他的屍首,就被掛在京師北城門的牆頭,酈山侯府的支持者以最極端的方式抗議皇帝的莫須有罪名。

這時候,夏侯俊的屍首給野狗刨出來,忤作驗明生前凌虐,最重要的是他系被人槍擊致死,子彈還卡在頭骨中。銅彈上刻有朝鳳雲圖,根據官府記錄,這是夏侯俊送給顧家千金的訂情信物,金精鳳凰火銃的專用銅彈。

給顧家琪接骨看傷的老大夫家的小廝作證,顧家千金三個月前受人襲擊重傷;大理寺卿又翻出卷宗,道夏侯俊有個毛病,好雛女。又有無數人作證,夏侯俊對顧家小姐如何志在必得。

事情已經明朗了,夏侯俊惡習難忍,想欺負顧小姐,反被顧小姐槍殺。

顧照光為顧全女兒名節,瞞下此事。不料卻被夏侯俊好友洛江笙察覺異常,顧照光索性殺死夷人王子栽贓洛江笙。

洛江笙命大出逃,為免這個不定時炸彈現身指證,顧照光一不作,二不休,暗通敵將,給出許多情報,想借夷騎犯境時機,起兵謀反。

孰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夷人探知真正凶手,將計就計包圍顧家親兵,顧照光不敵,身死夷將然赤之手。

若說顧照光平白無故地通敵叛國,沒人相信;若說顧照光為保全女兒,洗刷綠帽子罩頂的恥辱,挑起蒙漢雙邊戰火,那倒是十個人里頭有十一個人相信。

皇帝的抄家滅族旨意終於不受任何阻撓地,下達地方。

酈山侯府人去樓空,這更證實顧氏早有反意,做好了逃亡准備。幸而魏景帝雄才大略,d察先機,布下天羅地網,將酈山侯老侯爺夫婦及一干人等近五千眾全數捕獲,斬首示眾。

然而,官府卻沒有抄出顧氏一族任何實質性財產。

酈山侯府威懾天下,富可敵國,諾大的產業去向何處?目前為止,暫時還不是人們所關心的重點。

人們更關心沒有顧照光的宣同,如何抵抗夷人重騎大軍。

九月初秋的黎明,北風一聲轟響,沙州城破!

就在魏國內部忙於清算顧家勢力時,然赤用投石機砸開魏軍陣線裂口,夷人重騎大軍繼續南下。

三天連克七城,下一個,赫然就是宣府。

宣府為大魏北地第一道,亦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若宣府破,則國門無禁,夷騎長驅直入,飲馬黃河,直取京師,猶如探囊取物。

人們在驚恐中等待,宣同殷實商戶紛紛轉移家眷,恐慌漫延到皇城京都。

文武大臣們憂慮,紛紛道,沒有顧照光,果然不行;又遺憾,皇帝殺得太快,要有顧照光,魏朝也不會被到這般田地。

魏景帝決定御駕親征,他要證明這世上沒有顧照光,照樣是太平盛世。

旨意剛傳出,皇帝人已現身宣同第一線。

他定宣府都指控使司為大將軍府,負天下兵馬總元帥權,總轄各地勤王軍;並裁撤敗將劉惠山、高驄等人所有職務。後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