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09 字 2021-02-13

旨意剛傳出,皇帝人已現身宣同第一線。

他定宣府都指控使司為大將軍府,負天下兵馬總元帥權,總轄各地勤王軍;並裁撤敗將劉惠山、高驄等人所有職務。後經二皇子等人求情,景帝命眾敗將戴罪立功,將其打散編入皇家禁軍。

至此,景帝所帶來的六萬精銳禁軍頓時擴充為十三萬,包括京畿衛、錦衣衛、天龍神機營及顧系精銳兵馬。

勤王軍卻沒有任何消息,李太後為防皇帝全面掌軍權,暗命各地勤王軍緩行。

景帝心知肚明,他與親信制定作戰方針,決定在宣府前平原與北夷決一死戰,二皇子嘯為先鋒軍,領天龍神機營率先發起進攻。八部天龍的火器方陣果然厲害,上場一個來回,全殲然赤的先頭軍。

皇帝親征,首戰博大彩,魏兵士氣一振,景帝下令趁勝追擊。

然赤軍團且戰且退,皇帝親軍節節勝利,捷報頻傳。這時,雙方來到沙州城外山谷,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火葯轟隆隆地爆炸不停,無數將士送命,所不同的是這次設伏的是北夷人。

然赤重騎軍突殺回馬槍,兵分兩路包圍魏軍。

皇帝親軍孤軍深入,還在路上的地方勤王軍根本來不及救駕。

然赤卻未與魏景帝硬碰硬,他留右路軍牽制魏軍的天龍神機營火器陣,獨率左路軍折路,直沖宣府,鐵騎風馳電掣,一路勢如破竹,要脅京師。

輿論嘩然,皇城驚慌惶恐,李太後連下數道懿旨,命各路勤王軍火速北上保衛京都。

哪里來得及,沒有邊北生活過的人,永遠都不知道游牧民族的馬有多彪悍。

夷人重騎的迅、氣勢的猛,即便是顧照光本人也擋不住,夏侯雍至少在這一點沒有誇大其詞。

僅僅八天,然赤兵臨京師皇城。

魏景帝帶走了皇城守備的精銳,北邊皇帝還在和然赤的右路軍纏纏綿綿,向著李太後的勤王軍剛剛上馬。守城的是李家親眷,李太後剛剛換上去的族人,是個酒囊飯袋,一看到夷人軍馬,嚇得直接n褲子。

種種因由加起來,然赤大軍輕而易舉攻破城門,李太後帶皇室成員、重要官員倉惶出逃。

李家姻親卞留安堅持固守京師,稱願以死報效朝庭,無數青年志士自發投入京都保衛戰。丁寒青剛剛把這世間最強利器,兩部重達七百斤的全金屬大火銃,最粗糙的紅夷大炮,推出軍火庫,就聞說太後南逃了。

在這個研發專家不知所措之時,夏侯雍奉帝旨,接管京師守衛,全權調用京城兵器,保衛京都。夏侯雍與夷人重騎算是老交情了,深諳重騎的長短處。他借紅夷大炮幾發土火炮彈,就把夷軍打得慌不擇路,正好落入皇家天龍神機營包圍圈。

太後前腳離京,皇帝後腳回城。

魏景帝坐鎮京郊首渡口,指揮八路大軍,圍殲然赤重騎軍團,直追殺其回老巢。

紅夷大炮自炸,沒關系,還有八部天龍神機營;天龍神機營給自己的紅夷炮滅了,沒關系,還有五十萬勤王軍,堆起來嚇也嚇死夷人。

魏軍勝了,勝得異常「漂亮」。

景帝帶著雄厚的戰爭資本,凱旋返回皇城。史官、文武大臣大肆歌功頌德,把景帝捧成三皇五聖,文治武功,史上最強,千秋百代,萬古流芳。

局面穩定後,皇帝派卞留安迎回太後尊駕,對於夷虜驚嚇母後致母後害病,皇帝表示定斬下然赤人頭寬慰母後,並嚴懲鼓吹太後棄都城而逃的不忠不義臣子們。

為防有人再驚嚇母後,皇帝收御馬監親自保護景福宮安全。

李太後幽居深宮,景福宮統御皇城內外時代一去不復返。

圩六回從今後,空相憶一江春水(下)2

其後,魏景帝又借徹查酈山侯府通敵叛國案內情為由,繼續迅速有效地鏟除世家力量,先帝時代捧起來的公勛王侯世家,都在清算之列。

滿城血殺令人膽戰心驚,蓋世功勛又讓無數年輕人看到甜美的夢想曙光。

魏景帝大肆封賞有功之臣,建以元嘉龍虎榜,昭記京城守衛戰。其中最為矚目的是戴孝的夏侯氏庶子雍。

景帝感慨忠肅公府滿門忠烈,卻後繼無人,做主讓夏侯雍拜其父正室烏氏為嫡母,繼承夏侯府,並賜封夏侯遜遺孀岑氏四品誥命夫人。

夏侯雍戰時重傷,蒙幼時玩伴趙氏悉心照顧,二人並棄前嫌,雍決定擇日迎娶趙氏。

另一年輕功臣卡留安,雖為一介書生,卻堅持守城,無顧死生,盡忠責,安社稷,同樣以傾世無雙之功與武將世家子夏侯雍並列,是為京都風雲人物。

他與李家姑娘相約內宮藏百~萬#^^小!說,情不自禁寬衣解帶之事,已然傳為一段書生會才女傳話,時人戲稱卡留安為風流侍郎。

魏景帝賜二子府第,並許婚定佳期,倆年輕少臣共小登科。

成婚當日,皇城十里紅妝,極盡顯赫。

二皇子嘯帶著皇帝的嘉勉旨意,親自登門捧場,文武百官競相恭賀,皆道新郎前程無量;一時,卞府風光無限,忠肅公府聲名如日中天。

皇帝虞家在戰時轉運物質所發揮的重大作用,也讓眾人齊呼該給虞貴妃加點封賞。

貴妃已是魏宮僅次於皇後一級的最高嬪妃,再上就賞無可賞了。

這時,有御史彈劾東宮誤國,應該去其身份再葬之。

東宮太子深入北疆,自戰事爆發,就沒人聽說過他的消息。文武眾臣都以為他掛了,支持派紛紛上書立二皇子嘯為皇儲。

池太師為首的內閣,這回和皇帝唱反調,道皇太子昊為嫡長子,生性仁孝,只是為j臣蒙蔽,本身並無大錯;而且太子是國之根本,任意廢立,輕之動搖國之根本,社稷不穩,請皇帝慎之。

穩重持成的大臣們都是反對廢太子的,東宮傷亡消息未傳,此時,應派人專訪尋回方是正道。

雙方爭執當頭,後宮爆發劉國舅穢亂內廷丑聞。

皇帝喝斥劉後管教家戚無方,又命宗室、大理寺、六扇門嚴查到底。劉國舅如何避過宮中禁軍深入內闈,私通靜妃,這是重點。佟常恩挖出一條線,順藤摸瓜,查出當年玉軒殿事真相。

育有長子的劉春容為稱後,與家人、瑞王合謀,利用錦衣衛職務身份之便,買通當值人員,引誘醉酒的顧照光進入玉軒殿,欺凌當時的准太子妃池越溪。

案情曝光,朝臣緘默。

池太師再怎么支持中宮太子,也得為自己女兒喊聲冤是不是。

要知道,他只差一點點就做上國丈了。

劉春容被廢,劉國舅問罪,生死僅在一線之間。

恰在此時,皇太子回鸞。

所有人都揉眼睛:太子沒死?就皇帝這滔天謀算,東宮竟能活著回到京師,看來他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的嘛。

再一看隨行護衛軍,鷹頭黑甲輕騎團。

聲名赫赫的顧家軍王牌軍團。

眾人了悟。

劉惠山脫軍帽,單膝跪,抱拳回旨:臣,奉宣同總兵提督兼制延餒寧三鎮顧照光之命,護送國之儲君東宮太子回京!

一磕到底,所有黑甲輕騎團軍士同脫黑盔,露出其額所縛孝帶:臣,奉宣同總兵提督兼制延餒寧三鎮顧照光之命,護送國之儲君東宮太子回京!

氣氛沉郁悲愴,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無言以對。

有人笑顧照光傻,有人哭顧照光痴,有人嘆顧照光狠,死了也擺皇帝一道。

同年,一股亂軍近副都建康,南方諸省齊齊告危。

在魏景帝以京師為誘餌,把然赤重騎騙入關中包圍圈時,南方倭匪在同一時間搶攻沿海城鎮,燒殺搶虜無惡不作,造成直接經濟損失高達數萬萬兩,當年稅民為負。

一年過去,魏軍鎮壓無能,匪盜依舊,魏朝安撫無力,流發變匪寇,大江南北商那怨聲載道。

魏朝諸多將領在干什么,別說他們在為顧家人不平,故意搞出這些事鬧皇帝的心。

他們沒那么偉大,人死如燈滅,過分念舊不過讓皇帝更有借口殺人而已。魏將們表示他們是很想打匪寇、夷騎,但是沒有糧草,怎么行軍;兵餉欠了三年,再不補人都跑光了,這仗還怎么打。

戶部東拼西湊,總算擠出大額軍費。魏軍們得齊糧餉補充,立馬領兵出征,卻是屢敗屢戰,戰線越拖越長;三月一過,又再伸手討要物資補充。

二皇子請旨為皇帝解憂,魏將們很聽話,二皇子指哪兒,他們就打哪兒,可就是打不贏敵人。

前方將士及死去的人齊齊上奏:二皇子能力有限,請換個頭頭來。

然而,在魏景帝拿世家人頭做下酒菜的當口,換誰領兵,都擺不平這出亂局。

要不,陛下再來次御駕親征?

魏軍上下如此期盼。這種想法對於一個封建王朝、一個封建君主來說,是相當危險的。類如「君憂臣辱」話都暫且放在一邊不說,這南邊沿海地帶,是海陵王的地盤。

只這一條,就夠魏景帝想都不敢想,御駕親征四個字。

海陵王和魏景帝那可是有絕子絕孫的刻骨之仇在,皇帝若跑到他地盤上,那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還有消息暗指,倭匪的背後有海陵王的影子。

在這種謀反前兆的威脅前,皇帝更必須穩居京中,定人心,卻天天上朝發火,找不到領兵之人。

火上澆油的是,北邊然赤卷土重來,邊防線形同虛設,夷人鐵蹄踏平宣同十八府,北地難民紛紛逃竄各地,並帶來一個震盪朝野的消息。

北夷部族聯盟的鬼面軍師,是先文德太子帝師洛嘉世之子,人稱為未來少師的東宮首席智囊洛江笙。

他沒死,不過是朝堂的另一個犧牲品而已。

輿論已經忘了怎么嘩然,睜大眼看:魏景帝和他那幫子腦子殘缺的以池太師為首的內閣,怎么收拾南北的亂子。跟沙場老將比謀略、對布局,拼籌劃,沒把江山拱手讓人都是顧氏一族忠心過了頭。

然而,人間再沒有一個百勝將軍。

僅憑一個名字,就能退敵三千里。

人世間也再沒有這樣一個人,執手天下如棋,號令將出,天下英雄莫敢不從。

只有大漠的牧民口頭還流唱一個傳說,傳說里,東土大魏有一個小侯爺,英雄少年,文韜武略,輕裘寶馬,揮金如土,紅顏繾綣,卻俠骨諍諍,豪氣干雲,為國為民,沙場執戟,揮斥方酋,關山冷月,氣吞萬里,但叫胡虜有來無回。

他的名字,叫做顧照光。

醒握天下權,醉卧美人膝,當世第一人也。

圩七回新愁亂兮堆如絮大雪無聲(上)

前回說到顧氏一族傾覆,顧家琪隨王謝等人逃亡,廠衛緊追不舍。謝天放提議回師門暫避,他日再尋機報仇。王雪娥未語,算是默認。

二月余,巍巍天山聳立在望。王雪娥臉若冰霜,謝天放神情越見歡喜,和兒子說起天山師門的盛況,還說要請師叔祖傳兒子最好的功夫。

王雪娥對顧家琪說,山上有很多小師妹會陪她玩耍,也有神奇的雪果與上品葯材,還有巴掌大的雪貂,若喜歡,她抓十只八只地讓她玩。

顧家琪無聲地點頭,王雪娥眼眶一紅,摟住小孩,淚眼婆娑。

「阿南不哭了,姑姑別哭。」顧家琪伸手給她抹臉頰。

「好孩子,大人泉下若知你這般懂事,定然歡喜。」王雪娥抓著她的手,與小孩額抵額,低低地叫著遠山哥,你走了,叫雪兒怎么辦。

顧家琪已習慣她的深情,尚能忍耐;謝天寶分明瞧出爹娘之間問題,卻不敢問;顧家齊嘿嘿冷笑,謝天放滿腔郁卒,全發泄在趕路,及殺人上。

幾日後,眾人入雪山,山半腰天山派門童攔路,劍指石碑,上血書:秦姓者入,死。

王雪娥上前,啪啪兩掌摑打,她怒這擋道狗不長眼。

其他道童見她這般身手,紛亂驚叫,引來門派師兄,該人喜稱:小師姑回來了。一嗓子吼亮雪山,頓時,整個天山派轟動。王雪娥卻不願與他們多話,帶顧家琪回自己院子,留謝天放向師父眾人解釋謝天寶的身份。

當夜,天山派老祖就收根骨奇佳的謝天寶為關門弟子,還命謝天放與王雪娥下月行婚禮。天山派首徒與自己愛女結合,當昭告武林,讓全江湖都來慶賀。

謝天放喜得找不到北,走路都在飄;王雪娥冷冷淡淡,滿山頭給小孩抓雪貂踐諾;來路上,王謝二人情緒對比強烈,根由在此。

花費大半個月,王雪娥捕獲兩只一窩生的雪貂,冰涼的雪毛摸起來又滑又潤。

「喜歡嗎?」

「喜歡,謝謝姑姑。」顧家琪摟著兩只雪貂,仰臉天真又歡喜地說道。王雪娥笑得清清淡淡,好似懸崖上一朵白色小花,柔弱又美麗,怪不得謝天放心里放不下她。

王雪娥又撿來個孤女,給阿南當丫頭。這孤女可不是隨便撿的,王雪娥觀其品性,又教她掌勺功夫,管教了些日子,方送到阿南前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我三月。」

顧家琪認為這名字好記,遂不改。幾日,王雪娥問阿南,在山里慣不慣?顧家琪說慣的。王雪娥打小就喂阿南天山寶葯靈草,固而顧家琪並不畏寒,且王雪娥為她所選一應物器,都是名貴大家之手,與她往日所用無差,是以在天山派的生活與總督府基本相當。

除了這里少一個人。

王雪娥控制好情緒,燒了一桌阿南最愛的菜,又燉甜品,再唱天山邊的民謠哄阿南入睡。她坐了一會兒,離屋。

這日夜未盡,雪山靜,忽聽謝天放在外大喊:「師妹!師妹!」

顧家琪翻身坐起,望著枕邊細線密縫的新衣,默哀,有些事,非人力所能阻止。

新丫環三月驚惶失措地跑進屋,給小姐套皮裘到外頭。

謝天放僅著單衣,在雪山里東奔西走,不停地叫師妹,見到兒子,抓著他一同尋找。

王雪娥跳天河了,岸邊有一只遺落的綉鞋。

從天山雪頂化成雪水形成的河,水流湍急,王雪娥的屍骨早已沖入河下游,不知去處。謝天放抱著那只鞋又哭又叫,他如何都不相信妻子棄他而去,幾次都要跳河去追回師妹。眾人奮力阻攔,直道他還有個兒子。

謝天寶陪著他爹找他娘,父子倆都是認死理的,這里只有一條河,淘干河水也要把王雪娥找出來。天山派門徒無需老祖命令,自動自發組成搜救隊,沿著天山上下尋人。

據說,王雪娥天生溫柔,傾慕眾多,眾人憐她愛她,不忍聞死。

顧家琪沒有加入其中,她支開丫環,去找顧家齊。

王謝恨少年殺父,只把人扔在一旁,不再理睬。天山派門人多江湖脾性,只聽聞顧家齊畜生行徑,都沒好眼色給他,底下小童就把人趕到茅廁邊的稻草棚。顧家琪找到人時,顧家齊搖著蒲扇,給小爐扇風,葯鍋里發出輕輕的汩汩聲。

顧家齊起葯,再端給張德先。

張德先發出沉重帶痰的咳嗽聲,顧家齊耐心地用木匙喂葯。張德先在戰中為救少爺重傷,顧家齊不離不棄,將他帶回天山,一路任由王謝謾罵,只求二人為張德無施葯療傷。

若非此人冷血至骨,倒叫人欣賞他的冷靜與隱忍。

顧家琪有時候想,是不是因為她離這個少年太遠,所以,猜錯了人心。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是這樣地蠢。

或許,過往的仇恨蒙蔽當時的理智。

顧家齊喂完葯,用雪水沖洗葯碗,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些,他方抬頭,看向破蘺芭邊的女孩。

「有事?」

冷清少年滿身烏垢,不復往日清貴,驕傲卻更勝從前。

顧家琪請他到另一頭說話,她低聲道:「想請哥哥即刻帶阿南下山。」

顧家齊手里還拿著木碗與灰抹布,慢慢擦拭,冷淡地問道:「理由?」

「這里不安全,」顧家琪肯定魏景帝不會放過酈山侯府的後人,「他一定知道此處,他為這一天准備了足足八年,每個環節他都是反復推敲過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顧家齊輕笑,笑意浮在面上,未達眼底,他道:「王雪娥在的時候,你為何不說?謝天放在的時候,你為何不說?還是說,」他收笑冷看小孩,「你要給你老子報仇?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滾!」

顧家琪也笑,何必說得那么明白傷往日感情。

王雪娥活著,必保她無憂,顧家琪當然不必逃,更可以冷眼看顧家齊活著受折磨;現在王雪娥死了,因苦戀顧照光無果而死,難保天山派人歸咎於她,這是人性。

沒有人是聖人。

所以,顧家琪不願再寄居籬下。

「哥哥想在這里一輩子被人瞧不起?」顧家齊用激將法,他李顧之子,天家寵兒,身犯禁罪,與人不睦,在這雪山蹭人吃喝,有如疥癬,遭人嫌棄。

兄妹二人同等境況,當攜起手,共謀他日。

遠處傳來張德先咳血聲,顧家齊看也不看她一眼,快步越過,去照看老宦官。

顧家琪見不能說服顧家齊護她離開天山,決意孤身博命,命新丫頭收拾東西。是夜,沉悶的轟隆聲傳入後山,顧家琪把干糧往袖口一塞,匆忙趕回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