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2 / 2)

六宮 未知 6007 字 2021-02-13

鄭陽,在秦家堡三夫人娘家的地盤。這些年鄭家靠秦家發大財擴地盤,暗地里卻伙同地方官員親屬蠶食鯨吞秦家的市場份額,制造官府難應付生意難做成假象。秦家上頭也不是不知道,礙著生女(亡)有功的三夫人,沒人敢碰鄭陽這塊硬疙瘩。

顧家琪也沒去啃這塊硬骨頭,她與秦蘇大刀闊斧砍掉秦家產業里鄭家的內應;損人不利已的契約作廢;應收賬列明細,處處點點明算賬;再把款項送達各欠債人處。

鄭家是里頭最大的欠債人,面對上門索賬款的秦蘇,鄭府當家道,沒那么多現銀賠給親家,且寬些時日,待他們到別處收來賬給補上。

其他商戶以鄭家馬首是瞻,有樣學樣賴賬不還。

這種事秦家堡每隔一陣子就會干一次,早幾年秦堡主身體欠佳,較為放任,下來查賬的顧忌鄭家也沒有敢動真格;於是,眾老賴見怪不怪,見招拆招,只等查賬小子碰夠壁就滾回秦家堡找人哭訴。

當然,三夫人不倒,呆賬壞賬死賬什么的,就不會有結果。

顧家琪把鄭家的話,原原本本地傳到秦東萊耳里。

秦東萊一怒之下,斷鄭家貨源阻其商路再封店,實行以資抵債策略。

三夫人聞訊,到老祖宗那兒哭鬧,秦家鋪面在鄭陽有現在這個規模,她娘家功不可沒;秦家百年生意,做人做事都講良心,魁爺卻任由手下人瞎胡鬧,折騰自己妻家,好聽點說打自己臉面,難聽的就是過河拆橋,她是秦家的媳婦,難道不想著夫家好么,魁爺這是讓人戳她的脊梁骨,罵她搬夫家錢補貼娘家。

且這種先例一開,那堡里所有女眷都要擔心自己娘家,最好劃清界限,省得不明不白地要和她娘家一樣,賠光家業。

這是在告訴那些看好戲的內眷們,她鄭家若做初一,其他人便要做十五,沒一個跑得掉;此時不抱作一團共御強敵,晚了可別哭。

秦老夫人,也就是秦家堡曾經的大當家,寫信問兒子,鄭陽事務。不是要干涉兒子做事,而是堡里頭人心惶惶,家宅不寧,抵非幸事。

秦東萊回函,說秦家鄭陽產業里的駐蟲太多,以致入不敷出,必須清理了。

秦老夫人見兒子是在整頓自己生意,又沒撈過界侵吞鄭家產業,這三夫人鬧得太不成體統,命她在自己院子里反省:又訓斥堡里女眷,捕風捉影再鬧事,三夫人就是榜樣。

但是,秦大小姐受了三夫人的話影響。

她寫信給父親求情,她也算懂得在內堡母親娘家權勢厚實的重要性,她直接說,在秦家的孩子,沒有母親娘家幫襯,都沒活路;請父親為女兒將來考慮。

秦東萊勃然大怒,他今年三十余三,算上七夫人新生的孩子,統共不過兩個子女,都不能當事,其他富貴人家在他這年紀做爺爺的都有,他子嗣得來不易,是以多寵愛,萬想不到當成心肝寶貝的女兒竟說出這種寒心話。

他身體不好,這一氣就給氣病了。

秦嶂把小夫人請來開解,顧家琪瞧了信,再看病榻上的人,打趣兒道:「秦爺,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也值得您生氣。」

秦東萊推開葯碗,低嘆道:「你還小,不懂,這做爹人的心。」

「我是不懂,大小姐憐惜自己娘親,理所當然;她要是不寫信給自己娘親求情,您才要傷心白生養了她。」秦東萊神情緩了緩,顧家琪重新舀了葯遞過去,「我呢,讓秦蘇給大小姐去了封信,把鄭家拖欠的款項都列了。」

「還寫了什么?」

「就說,大小姐要心疼娘親,那這些個錢就當是秦爺給的嫁妝,如何處置承她意,以後嫁人了,在夫家受啥子委屈,只管跟鄭家說,想來鄭家應該會知恩圖報,不會不替她撐腰;大小姐若心疼自個兒親爹,也該學著管家掌事,至少分得清錢賬,該誰的該誰,學會這個,才好替秦爺分憂解難。」

「顧遠山有你這樣的女兒,當能含笑九泉。」

「誒,大爺,您快把葯喝了,我手酸。」

秦東萊笑,拿起葯碗一飲而盡,心病去了,身體便好;後來,收到女兒的認錯信,心情更好,精神爽朗,瞧起來風度更出眾。

顧家琪湊前湊後,賞她這解語花啥子哩?

秦東萊便道,要能把他女兒教得和她一樣可伶可俐的,她要什么他給什么。

「切,繼母和繼女是木不出路的,我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c播

看到某評說不明白為什么要扯出秦家,還寫這么多

答:酈山侯府完蛋後,魏景帝的目標就指向秦家堡(理由一,秦是地方豪族。

二,景帝缺錢,缺支持。

三,穩定皇權需要諸如此類)

當謝天放套出顧家財產去向,皇帝即除顧家琪(大雪無聲章節)。

秦東萊親赴天山,救人。

請注意,天山腳下有句話:秦姓者入死。

沒有絕對利益需要,秦家是不會到死對頭的地盤上,救一個孤女的。

秦要與顧家後人合作,聯合抵抗皇帝清洗。

第一步,就是秦廣陵與二皇子的婚事。

第二步,就是搶軍火。

皇帝的意思,不能讓顧家火器坊去幫自己的對手,秦顧火器坊,規模大,匠師技藝熟練,是新興的程家所需要的。

二皇子夏侯等人,用計就是要拿這個作坊,但被三公主與小南聯手保下。

秦東萊在後方和皇帝用朝官斗,顧家琪就和一幫小輩如二皇子之流斗,秦與顧是互相利用關系。

火器坊問題解決後,是別的問題。

至於謝為什么不殺顧家齊,後面有解釋,暫不透露。

希望這樣寫對大家看文章有幫助。

圓八回平生塞南塞北事流氓耍橫(全)

且說來年夏初,秦東萊回堡,也不知是休養生息得當,還是身清氣爽精神好,秦東萊回堡不過一月,內堡傳出喜信,中獎者為好生養的程氏。

送信人是經顧家琪提拔上去的某管事的親戚,在秦家堡做小丫頭,打聽到此許事,就巴巴來報信兒。顧家琪所假扮的大管事,現今在秦家堡是數得上的風頭新貴,不管是奉迎討好之輩,還是有心跟著他做事的人,都會暗暗地把秦家內堡雜七雜八的消息遞到春花秋月手上。

顧家琪撇撇嘴,把手中廢紙扔給春花,這種沒價值的消息就不要拿給她看了。

春花不明,道:「主子,防患於未然,或,打好關系結為同盟。」

秋月贊同,她們不但會殺人、墮胎,威脅人之類的也會,保管干得漂漂亮亮。

顧家琪大笑,多可愛的兩個殺手姑娘,她教導道:「記住,你們主子我現在管外堡的事,內堡那啥啥的跟咱沒干系。」

「主子總有一天是要回堡在內堡過日子的。」

春花、秋月同聲道,人海陵王府的管教嬤嬤教了,內院女人爭斗,殺人不見血,不作防備,怎么死都不知道。

顧家琪只笑,直接問道:「下一站哪里?」

樂安。

大運河南北要道上的第一重鎮,南北兩邊的貨,都要經由此地派送各地,是中外知名的裝卸中轉地。漕幫、鹽幫、茶幫等行幫林立,四海統一皇家錢庄的總址就建在此;此地之重,唯有南邊的海港大城海要能與之相提並論。

這么重要的據點,是秦家八叔公的地盤,雖然是支系,但在秦家宗族里輩分極重,就是秦老夫人平素見了,也得行禮恭順地喚聲:八叔;秦家小輩就得老實地叫八太爺了。

往日查賬的人,過東安都是繞道走,誰也不敢去點八叔公的炮。

顧家琪也有點頭大,她倒是巴不得對手越硬越臭日子才越勁,問題是此人是個老地痞,完全不講道理的那種。當然,人人碰到痛腳都要狗急跳牆,但顧家琪自認還不會把人到那份兒上,在商言商,她喜歡什么事都照著游戲規則來玩,輸了贏了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可這位秦家八叔公,卻是誰碰上都要頭痛。

最有名的事例,八叔公不會來事,早年做生意賠光錢,他就領著妻兒老小,蓑衣破碗再一張草席,堵在菜市口大道上,高舉上任樂安知府寫給上一代秦家堡管事仗義解囊扶助樂安百姓度過天災難關的感謝信,擺明索恩要吃要喝還要銀子。

就這么個沒臉無皮的主,秦家老夫人接手秦家堡做當家時,給樂安管事的指示是:拿錢養著,只要他不丟光秦家人的臉,隨他。

秦東萊上位後,初初也是這么個策略。

然則,許多年過去,八叔公這一房竟養出兩三百號人口,不包括上千的奴仆。這些人有錢沒錢都伸手向秦家商號里要銀子。秦家堡不是造幣所,也不願負擔那批不事生產的米蟲。

秦東萊給顧家琪的指示,至少得刷掉一半的廢人。

顧家琪要顯出自己的能耐手腕,那就得在這基礎上再刷一半人,甚至更多。

對手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八叔公,顧家琪忽覺,有點蛋疼。

樂安的秦家管事,姓曹名富春,很摳門的一個人,據說,多少捕快稅官想從他手上多要一個銅板的好處,威脅利誘都不可能成功。他不僅對別人摳,對自己人更摳,一個人能搞定的事,絕不會分給兩個三個乃至五個的人去辦。

所以,他長得很是精瘦干練,聽說,他老婆孩子也是城里出名的瘦桿兒。

但,就曹福春這樣好斂財的堅吝管事,碰到八叔公家要錢的無賴,也不得不憤而散錢,再留話:咱惹不起老流氓!

整頓樂安賬務的新頭頭來了,曹富春是感激涕零地歡迎。他聽說了關西和鄭陽兩片兒的事,柳一指和秦蘇兩位管事得到的年利紅包厚得一只手都握不住,他想大紅包想了很多年,希望就寄托在新頭頭身上了。

顧家琪笑,伸手。

曹富春遞上八叔公府的名單,直系子孫共二十六人,其他都是七大叔八大嬸的遠親近鄰。按說曹富春會卡下這些外人的錢糧供給,但人八叔公放出話來,這些都是跟他跟他老哥跟老太爺打下秦家堡江山的老功臣,斷不得;刨卻老功臣一流,八叔公會說,那是他的老相好,或者,他的恩人雲雲,理由多多。

「您就說怎么辦,曹某定然辦得妥妥貼貼的。」曹富春是只要有人能治治八叔公,他都會叫爺。

顧家琪還沒說上話,就聽外頭有人來報:八太爺來了。

曹富春臉一變,八叔公已經很好很多年沒親自出馬伸手要錢了;這次,怕是聽到風聲,給新頭頭放下馬威來的說。

顧家琪手微指,秋月立馬換裝為青蔥少年,與曹富春一道到前頭接待八叔公。

八叔公手柱爛竹桿花,戴瓜皮帽,上有幾個老鼠d,身穿灰布罩的破棉大襖,棉絮里已積滿蟲卵殼子,黑色大褲衩,兩條瘦干干的腳,呈干古銅色,踢著露腳趾頭磨爛底的僧鞋。

這是八叔公出門要錢花要糧吃的標准裝束,這街景絕跡十多年,如今又上演了。

好事者堵在秦家大商樓前看熱鬧,伙計驅也驅不走。

曹富春剛叫了聲八太爺,八叔公就攔下他的話,道:「老頭子知道你事多人忙,我們也甭說這些個廢話。我那叔侄派了人來查賬,就是你吧?」他掃一眼秋月,「我也不叫你們為難,喏,這是我這些天理出來的名單,我府上哪些有名有份能要點錢養老,我都給列明了,小春子,你看著辦吧。」

「好,我看看。」曹富春細細一數,臉都綠了。

能讓一個地區的大管事變臉,不外乎要差錢,差很多錢。

曹富春收集的人名數,二百五十八個,這已是極致;八叔公送來的這份單子,四百九十三個,生生多了近一倍。這能不叫個守財奴恨得咬牙切齒么。

「八叔公,這,我們得商議商議。」曹富春忍氣吞聲地吐出這句話,他還記得當年自個兒年輕氣盛,當著八叔公的面扔回要錢名單咆哮時,八叔公憤起當場當堂剝衣在大商號l奔三晝夜的可怕行徑。

八叔公這回很好說話,他塞了塞煙桿槍,噌噌燜了五六口,道:「這人口是多了點,不過,你放心,這回定數了老頭子不會再上門,這把老骨頭也沒幾日好活嘍。」他背著手,駝著腰,叭嗒叭嗒抽著旱煙走了。

曹富春怒而握拳,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那個老流氓拿他那條臭不可聞的爛命威脅,也不嫌惡心人;然而,要真鬧僵了,秦家大商號在樂安也不用開嘍。

顧家琪在屏風後頭,讓春花把那名單要過來,她瞅瞅。

曹富春還不忍把名單遞上惹新頭頭生氣,誰想查賬欽差脾氣涵養嘛嘛好,邊看邊笑。他拿不住對方心思,問道:「璧管事這是?」

顧家琪笑道:「這位八叔公也是個人才,難為他七十八,頭腦還拎清。」

曹富春可找著組織,道:「可不是,他就是個聳人,裝的。」

「你說,這五百號人都住哪兒啊?」顧家琪笑問道,曹富春道大部分人住在朱王的王女府上,那府可真大,住千把人也不稀奇。顧家琪哦一聲,又問,「八太爺好賭?」

曹富春恨恨點頭,要不是賭庄是秦家自己開的,多少金山銀山也給那老賭g輸光。

「賭品如何?」

曹富春聞言細想,回道:「八太爺從不拖欠賭資,胡鬧賭場。」當然,有秦家大商號給他買單,他也無需撒潑耍賴。這才奇怪,這八叔公是到酒樓非霸王餐不吃連嫖妓都要賴賬的老混混,卻在賭上頭,出奇地好品。

顧家琪有數,又指著名單上的人問了些他們的事跡,無非都是偷j摸狗,年輕氣壯卻不肯下苦力,因有秦家錢糧養著,也沒人願意出那個氣力。

一屋子的懶漢貪嘴婆子,攪得樂安府烏煙瘴氣,真是看見都嫌臟眼。

「曹管事,煩您去八太爺府上知會聲,三天後,咱們給名單上的人定領用的錢糧,不到者,無。」

曹富春猶豫,五百號人,那是要淹死人的無底d。

顧家琪微笑道:「不是不信曹管事,而是這事兒,您不知情,日後那些個混子想耍賴,您也有借口好脫身。」

如此這般那般安排定,三日後,春花、秋月與曹富春,帶著名薄單到八叔公府。朱王公府早年顯赫無比,後人經營不善,如今已然沒落。

曹富春上前,說如今這錢都交由上頭管,撥錢也要這位秋管事審核,八太爺,以後小春子想幫您也幫不上忙了。

這事兒是秦家堡當家定的新規矩,八叔公明白鬧也沒用,他能做的就是在定養老價前,給自己多多地撈錢。

秋月抱拳,向八叔公問過禮,道她要先點名,確認人數。

「八太爺,我丑話說在前頭,我辦事兒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胡鬧。」秋月看向在場男女老少,不軟不硬地說道,「諸位想必也知道,秋某手上這根筆桿子將決定你們得多少養老錢,最好不要讓我不痛快。」

八叔公敲敲煙桿子,道中,點名吧,誰敢鬧事,他吃了誰。

春花把十分卷抄後的印刷名冊送給八叔公,確認無誤後,請他簽字畫押。八叔公不痛快,也得照做;為防止虛領冒認,這責任是要有人擔負的。

接著,伙計們唱名,問姓名籍貫年齡事跡,特別是要和八叔公編造遞上來的功績做對照,牛驢不對馬嘴的,全部喀嚓。

八叔公坐不住,他跳起來叫鬧,道不作數,不行,不能這樣。

秋月叫停,冷眼看八叔公,道:「八太爺,斷沒有用秦家的錢,養不相干的人的理。」

八叔公噗哧噗哧深深吞吸煙,苦悶地擺擺手,不吭聲了。

圓九回平生塞南塞北事牛刀小試

半個時辰點名結束,春花檢對名冊後,刷掉近四百人。這些人不滿,群起哄鬧,秋月打了個響指,樂安府捕快持明刀進入,圍住這群人,舉刀喝止,再鬧,以不事生產游手好閑勒索城中勤勉商戶之罪,將他們逮捕,不是蹲班房,而是流放邊野。

秦家堡有這樣的勢力與實力。

這些依附朱王公府的三教九流,靜下聲。

秋月上前,道:「這些年,諸位無功無勞,卻從秦家商號支領無數銀錢,這種不勞而獲的好事,放在哪兒都沒有道義可言。現在,秋某給諸位兩個選擇,一,帶著這些年的羸余所得,本堡即往不咎,不要心存僥幸,我這兒有詳細案薄在冊,秦家堡追到天涯海角,也能把諸位找出來,還債!」

「我、我們選第一條。」大部分人選擇離開樂安,少部分橫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秋月上前,一拳頭打碎那人門牙,見狀,所有無賴混混都老實了。

春花與伙計帶著契約,花名冊,出具俱結書讓他們簽字畫押。

八叔公安排人手監督這四百號人拿取自己的財物,發生了不小的s動與打斗,原本留下的人還不舍痛惜舊日朋友遠離,不想在錢帛上錙銖必較大打出手,個個都氣憤:走了好,算看清xx的真面目。

就算拆了朱王公府,也與秦家堡眾人無干。

待樂安及附近州縣捕快通稟,那批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嚴重危害治安的混混地痞懶漢婆子已經驅離本地。

樂安知府臉笑得跟朵花兒似地,親切地一口一個曹富春大管事,你給本地治安做出了巨大貢獻,本官記你首功。

曹富春拍馬,這都是在知府大人的英明果決領導下,達成的良好和平局面,樂安老百姓都記您的大恩。

官員為考績升官那點子事就不說了,回頭再看看顧家琪如何再整治那幫子老混混。

不用春花、秋月上門,八叔公領著那一府的人,全身武裝,手持鍋g鏟竹掃把,堵住秦家大商號,這次攸關他們的利益多寡,別想搞什么花招,痛快地給錢。不給錢,也甭做生意!

秋月笑意融融,有如春風和煦,不要傷和氣。吩咐伙計好茶好果品用心侍候著。春花抱來一摞秦家堡養老月俸標准的印刷稿,發給眾人。

八叔公看都不要看,一腳踩在地下,別拿這種假東西糊弄人。他還在堡里的時候,就知道這東西一月三變,就看上頭人高不高興。

其他人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秋月笑道:「八太爺,十六歲以上,四十三歲以下,是不發養老錢的,這是規矩。」

「p的規矩,老嫂子呢,叫我那叔侄來,啊,你們敢克扣,你們這是要老頭子死無葬身之地。老子在樂安七十年,臨老了還得受你們的氣!我都半邊身子埋進土的人,啊,你們非我沒臉沒皮地鬧——」

八叔公扯開喉嚨,大聲叫嚷,敲砸爛打,又指揮自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