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16 字 2021-02-13

這是所有曾經他虧欠的人的報復。

葉重天手托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不時地指示冒牌的扶桑道士們,給來個新刺激。

王雪娥靜靜地說道:「葉都督,你要求的事,我都辦好了。你答應的事呢?」

葉重天仰起y柔的清容,道:「急什么,看看你的仇人死前受的罪,不覺得心情愉快嗎?」

王雪娥淡淡道:「我只希望他快點死。」

她回望海世子府方向,低喃道:「我已對不起遠山哥,不能再辜負他的托付。阿南,都是姑姑不好,讓你吃那么多的苦。」

葉重天沒趣地打個手勢,有人將赤膊的然赤推上來。

然赤也被喂了葯,他意志也是清醒的,他克制葯力,瘋狂地劇烈地反抗,不管是誰壓誰,兩個都是男人,這種感覺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是惡心到無法忍受的。

反正都是要死在烈火焚燒中,何必要死得那般沒有尊嚴。

然赤、景帝兩個天下間有為的霸主,在葯力欲望尊嚴爭斗中苦苦掙扎。葉重天看得直笑,邊看還邊問左右,是不是很有趣。

昭陽殿的火熊熊地漫延,火光映紅所有人的臉。

王雪娥的白發片片飄落,她如玉般的姣美容顏瞬間枯萎,她的身體在收縮風化。為報仇,王雪娥修煉了一種邪門的功夫,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提高自己修為,代價是耗盡自己的骨血。

謝天放終於爬近了師妹,抱住她,微笑,在那衰老死氣的唇上傾情一吻。

她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王雪娥已經死了,不能拒絕他。

謝天放帶著師妹,繼續前行,爬進烈火中。

有一種愛情,叫人九死而無悔。

葉重天yy地看戲的姿勢從頭至尾都沒有變過,直到它朱樓全塌落,壓在那兩對死亡也不能讓他們分離的人身上。

在夏侯雍的大軍擁擠下,楊林逋帶人匆匆趕到,一切已無可挽回。

同時,他看到了金璧輝煌的銅鍾屋檐上,停著一個本應該消失很多年卻赫然存在的噩夢。

前東廠都督葉重天。

楊林逋的眼睛眯起來,白凈和氣的面容慢慢地緊綳,手里牢牢握住利器,他全身戒備,蓄勢待發。

葉重天看夠死人戲,放開托下馬的手,站起來,挑眼尾輕輕一瞟楊林逋方向,yy一笑。

御馬監眾集體低吸氣倒退數步,哪怕是楊林逋本人也不自禁地臉上肌r猛地收縮,葉重天當年的威殺之名,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了。

「都督。」有個道士打扮的人從宮外趕入宮中,沖進前後兩任東廠頭子的對峙中,「他們打起來了。石先生請您過去勸勸。」

葉重天鼻哼,腳微舉步,凌空飛越。

所有拿槍銃弓箭的廠衛,因為極度驚恐,而忘了攻擊。

等他們回過神,赫然發現,場中間多了一具無頭屍,在不經意間,楊林逋的腦袋已被葉重天摘走了。

楊林逋號稱大內第一高手,守護李太後多年未逢敵手,在葉都督手下,卻連一招也過不了。

眾人駭然。

夏侯雍對什么葉都督馬都督沒概念,他是最先回過神的,帶小隊人馬沖出宮,搶先護送東宮太子,入景陽殿,先登基,再發皇喪!

東宮太子昊和夏侯雍的感情一下子深厚起來,瞧這位軍爺,多忠心啊。

太子拍著夏侯雍的肩,和他對了個眼神,一定讓他如願以償。

夏侯雍眼中含笑帶謝。

太子再看未來帝師方雲鶴等人,心里就有點不舒坦了。老方和夏侯是最先沖入皇宮的,怎么連夏侯這么個外人都想到要先擁立他登基,他們這些一直跟著他支持他的老人怎么沒個反應,莫非真和什么皇太孫那邊有聯系。

這心結一有,就難了了。

東宮太子把登基事,全托給夏侯雍主辦,其他人協辦。

太子陣營的人強烈不滿,東宮道:夏侯雍大功在身,他來承辦這事完全應當。

這邊廂為忙著登基的事繅珠必究,那邊司馬昶的人和顧家琪的人打得厲害。葉重天被人叫去,就是阻止他們內斗。眼看著勝利果實就要被景帝的大兒子摘走,他們兩個還像小孩子一樣鬧別扭,算什么意思,又把大家多年的心血當成什么了。

葉重天一到,司馬昶還算給亦父亦母的「胡嬤嬤」面子,停下手不動。

「這是干什么?」葉重天的聲音,像無憂無慮的少年一樣,清越動聽。不留神,人們的神智就會被他牽著走,這是攝魂音功,像葉重天這樣練到高深層次,已經能夠做到收控自如,想要控制誰的意志都不過是他一個字化音的事。

「她要走!」司馬昶告狀道。

顧家琪也火,回敬道:「你不要沒事找事,我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你,是樂安海林賬務出了問題,有人在c縱物價。如果不處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還是說,你有這么多錢救整個大魏?」

司馬昶怒回道:「由得你亂編胡扯,你怎么不說你就是要去找你的老情人。」

顧家琪磨磨牙罵道:「你有完沒完,一件破事記這么多年,我就算去找他,你管得著么你?」

「你,」司馬昶性起怒回道,「有本事你就找他試試看!」

葉重天回問石畫樓等人,道:「沒問題啊,感情很好嘛,不要隨便打擾我,我很忙的。」

石畫樓已知這位葉都督的思維構造異於常人,他回道:「這自己人打自己人,總是不好的。」

「那把人撤走。」葉重天馬上道。

「不行!」司馬昶與顧家琪同時回道。

「讓他們小兩口吵個夠。」葉重天不理會兩人,溫言軟語地和石畫樓輕輕咬耳朵,小倆口吵著吵著就吵到床上去,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這么多人他們兩個臉皮薄啊,以後這種事大家都不要c手,萬事太平。

石畫樓嗯嗯點頭,又道:「葉都督,我跟您說個事兒。」

他把人拉到一邊解釋,司馬昶和顧家琪是怎么吵起來的。顧家琪不是去北邊接洛江笙了嘛,事前她為蒙蔽各方耳目,而動用替身和夏侯雍私通,以換得夏侯的支持,即暫時不動司馬昶。

司馬昶起先是和顧家琪鬧別扭鬧得胸骨都痛,後來就轉過彎來了。

顧家琪什么人怎么會和夏侯雍那廝做那種事就算是為著氣他都不可能,司馬昶想通立即北上去接顧家琪。

兩人碰頭後,一路回京,盡管不言不語客客氣氣的,但總算有點冰釋前嫌的味道。

誰知道,兩人進京後,顧家琪收到南邊的異動消息。

賀五陵懷疑有人在c控大運河兩岸的船運航價,進而c控全大魏的民生物價。這是顧家琪在打擊秦家堡計劃中曾用過的謀策之一。

顧家琪分析後認為賀五陵的懷疑屬實,就准備南去去查清楚,然後再想辦法解決。

司馬昶卻堅決不相信她,上回她一去樂安,就拖了一年半才回京城,還是他開海船追了兩回威她回來的。

雙方因此而斗嘴而讓下面的人動手。

「那海林的事,是真是假?」葉重天問道。

「真。」石畫樓很肯定地回道。物價浮動前年就開始了,當時以為是正常的,現在看來頗為尋常。

「那就讓她去。」葉重天道,「她不回來,你再轟那島嘛。」他對司馬昶說道。

有葉重天發話,司馬昶這才放人,並道:「你要是不回來,你自己知道。」

顧家琪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叫上人,出發南下。

第五卷玉鉤小樓

九十回去路香塵君莫掃大權在握(一)

前面說到在三公主的勸說下,二皇子起兵反對太子監國,夏侯雍率勤王之師表面支持二皇子,暗地里卻與東宮太子勾結,在關鍵戰中掉轉槍頭,聯合滅二皇子等叛黨。

與此同時,皇宮大內昭陽殿上演一出愛恨復仇劇,王雪娥與葉重天用他們認為最解氣的方式,謀刺景帝。在火光中轟然倒塌的至尊宮殿,宣告景帝時代的結束。

夏侯雍瞅准形勢,擁立東宮太子新帝。

太子承襲大統之前,得先給景帝辦喪事。但是,景帝死得不太體面,太不光彩,為封鎖消息,皇太子甚至下令,將挖大行皇帝屍骨的宮人全部秘密處決。

收斂皇帝龍體,准備皇帝御棺,及皇帝喪服等等,這些環節都避免不了要揭露那個骯臟的真相,為此,東宮皇太子愁得眉頭死鎖。

挖屍骨的時候,已經殺了三百號人;後面喪事還有一大堆禮儀要做,處處都離不開服侍的人,若要保密,非得殺光整座皇城里的宮女嬪妃太監還差不多。

但要真這樣做了,反而坐實謠言暴露景帝之死的真相。

方雲鶴等人想不出好招應對這難事,夏侯雍給出了個主意:殉葬。

東宮陣營的儒士們一聽,都拿「你瘋了」的眼神看提議者。夏侯雍進言道:「殉葬雖然有點不人道,卻能夠最大限度地體現陛下您對大行皇帝的赤誠孝心。」

皇太子覺得這個半途變節的降將非常地會說話,他聽著很高興。

夏侯雍放低了聲音,繼續對東宮太子說道,這樣做既能掩蓋住景帝之死的真相,更重要的是清理皇宮y暗勢力。這就是在拍劉皇後的馬p了。誰不知道後宮是李太後的地盤,那里面上至嬪妃下至洗馬桶的老女,都是李太後的眼線。

這么一大幫子人,不趁機除掉,勢必影響新皇及新太後的統治。

史書上可沒少說後宮之人左右皇帝太後的事,因此,劉春容要想全面掌控大內,東宮太子要想擺脫李太後的y影不受其把持不做其傀儡完全掌握皇權,那么,必須要實行大規模、高規格的殉葬之制。

聽完這番分析,東宮太子重視審視夏侯雍,這個武將真是太不簡單。

方雲鶴等人想勸太子,殉葬有違天和,大規模殉葬更是不可取。但東宮太子根本聽不進去,了完全贊同夏侯雍的建議。

那些老臣們是沒見過李太後的人在宮里的囂張跋扈樣,太子本人深有感觸,就像池越溪恨死池老太太從小的打罵虐待,東宮太子對李太後的強烈怨憎也深深地刻在骨子里。

如今既然有機會除掉李太後的羽翼,東宮太子是絕不會吝惜手中權利的。

東宮太子把這件事交給御馬監的海公公全權辦理。該殺的就殺,該處決的就處決,該挖坑埋的就埋。總之,一定要把李太後的人馬消滅得干干凈凈。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海公公非常興奮激動地接下命令,這位御馬監新掌首,即是海陵王的廢子。此人聰明不凡生性高傲卻在少年時慘遭厄運,性情變得異常扭曲y毒。換句話說,就是特別愛虐殺人。

東宮太子交托這任務,真是托對人了。

別說李太後跟他有仇,就是沒仇,海公公也是憑性情要殺便殺。此子平生,只愁沒有足夠的人給他殺,從來不嫌殺人太多地府塞不下那么多冤魂。

這人選定了,東宮太子就叫文武百官抓緊時間籌備景帝喪事。

大家都明白,太子等不及做上那張龍椅了。臣子們的心思也都一樣,想著趕緊辦完喪事好給自己封官進爵;沒有站對陣營的人則在暗暗思索怎么樣逃過一難。

另一頭,在新帝繼位,權利交替的敏感時刻,李太後避居景福宮,念佛抄經,一派養老樣。劉皇後假仁假義地請太後千歲出來主持大局,李太後婉言拒之,並說前兒個晚上啊,她夢見了死在前面的好姐姐仁孝和章皇後。

章皇後雖然沒有怪罪作為妹妹的李貴妃,但是太後本人是非常愧疚,深覺對不起好姐姐,沒有照顧好她的兒子即先文德太子。

說完這話,李太後傷感又傷懷地重新執起佛珠,繼續念經。

劉皇後回景泰宮就仔細琢磨太後那番話,越想越覺得不對頭。

李太後與劉皇後不和,那是打從劉春容坐上皇後位置那天起,就根深蒂固埋種的。兩人關系如此惡劣,李太後怎么會跟劉皇後說說做女人的難處這些心里話呢?

其中,必然有古怪的。

劉皇後叫人找來海公公。這是劉皇後掌握皇宮主動權的主要支持力量。

海公公對劉皇後的召喚嫌得頗為不耐煩。他在清理宮人勢力的時候,發現眾監嘴里的「葉都督」,那是害他失去男物的真正元凶,他正想順藤摸瓜查下去,卻碰到劉皇後有事找人,他暫時放下事,去見劉皇後,神色不善。

劉皇後素知此人脾氣,也沒強求他得像其他人一樣畢恭畢敬。

只要海公公在表面上維持對她的尊敬,就差不多了。劉皇後很大度地免他行禮,因故進了皇宮,曾做到東廠都督位置,他是先帝爺最後見的人。「你去查查他的底。」

「葉重天?」海公公驚疑道。

劉皇後點頭,壓低聲音道:「特別是要弄清楚,那個皇太孫的事,是真,還是假。」

海公公見自己的事和皇後要求的事,可算為一件事,便答應了。

夏侯雍了解到海公公在查皇太孫的事,偷偷地給他遞了消息:海世子。景帝調宣同兵馬到京畿,就是要夏侯雍去殺了前五皇子現在的海陵王繼子司馬昶。

海公公將信將疑地找人去對情況,剛好碰上司馬昶和顧家琪兩人在為南邊查賬兼海島度假的事爭吵不休。海公公聽消息後,問左右:「你們覺得,那y陽怪氣的綠眼子,是皇太孫嗎?」

左右疑惑搖頭,道:「爺,咱還真沒見過壓不住女人的皇子,再漂亮的女人,兩巴掌甩過去,結了。」

「就是,像他那樣在大街上撒潑簡直就是三歲小孩子嘛,我兒子都知道羞恥。」

「那個哪是皇太孫,我看跟娘們差不多了。」

「聽說他是養在冷宮里,由老宮女帶大的,脾性有娘們氣不奇怪,爺,咱就大逆不道地問一句,大行皇帝去的時候,夏侯雍、方雲鶴、太子的人馬都不齊整,那顧家的完全可以趁機強占皇宮,讓皇太孫繼位。那極品小兩口卻在為點j毛蒜皮的小事吵嘴,錯過如此良機,嘿,誰能相信。」

海公公邊聽邊點頭,如果司馬昶真地是皇太孫,他是不可能讓太子登基的。

但是,夏侯雍也不會說假話么。

魯陽王世子正好來竄門,一聽這話,捧腹大笑直不起腰來。平素海公公聰明蓋世,卻在這么簡單的問題上栽跟頭。

海公公道,願聞其詳。

魯陽王世子笑道,這很明顯嘛。夏侯雍想借刀殺人,好把懷有他的孽種的顧家小美人弄到手心里。

海公公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心里暗惱夏侯雍讓自己在魯陽王家的草包世子前頭丟大臉,他y冷冷地吩咐左右,日後凡是夏侯雍傳來的消息,都扔一邊去。

魯陽王世子見他要走,趕忙攔住。海公公看他,不知何事。魯陽王世子嘿嘿地色色地傻笑,海公公深笑,打個手指,魯陽王世子連揖帶謝,跟著海公公的人去了儲秀宮。

那里塞滿了美貌清白的宮女,都是地方官進獻給皇帝的美人。

景帝已經有八年多時間沒碰後宮女人了,美人們都熬成了春閨怨婦。

如今又有風聲說,所有女人都要陪葬,這些人惶恐不安,求到海公公前頭,只要能夠活下去免去被活埋的殉葬身份,她們願意做任何事。

陪男人睡覺一晚之類的,都不算什么了。

有些嘗過男人滋味卻多年未再承雨露的飢渴女人,甚至大膽地主動地涌向打開房門的男人。

魯陽王世子被簇擁在女人堆里,就像身處天堂,迅速被剝光了衣物陷入女人堆里,抱了這個欠那個。魯陽王世子再怎么荒y無度,也滿足不了幾百個女人,但此人色欲熏天,不停地服食催情葯物歡喜丸,不要命地日復一日地胡搞。

二十來天後,儲秀殿後的水井里多了一具男屍,身形瘦見骨,面容黃里透青,眼下黑紫,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宮里人請示御馬監主理,海公公捂著手絹,來看草包世子的死狀,再看一眼儲秀宮,那些躲在門縫窗棱後面看結果的宮女們驚嚇得倒退,唯恐這位海公公來找她們算賬。

海公公轉回頭,問左右:「吃了多少?」

隨從回道,粗略估計在三十粒上下。魯陽王世子最先是按劑量,每次僅服兩粒;後來,他貪美又沒顧忌,四粒八粒地吃,草包世子見大劑量也沒出什么事,索性十粒十五粒的一起吃。

魯陽王世子色欲熾烈,已經到了連停下來吃葯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最後一次,他把剩下大半瓶的葯全塞進嘴里,抱著女人玩了一會兒,忽然之間一命嗚呼。儲秀宮的女人怕事,就把人投進井里。

「爺,照樂大夫把脈推定,一次性服食歡喜丸只要不超過十粒,都不會立即死。」

趕出這個劑量,那就非常有害身體機能;只要不超出,那就是慢慢耗干身體的健康。隨從很明確地指出危險劑量的臨界值。

海公公拿手絹擰了擰鼻端,揮揮手,道:「殺了。」

「是。」

一半人留下來的殺人,另一半則跟著海公公去了另一處,藏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