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2 / 2)

六宮 未知 6016 字 2021-02-13

這里的女人,不論是美貌,還是身段都更勝儲秀宮,兼之具有才情,藏香樓的女人雖然少卻都是能夠獨挑一宮大梁的優秀美人。

海公公問道:「都調教好了?」

隨從們答道:「保管陛下舍不得放開她們。」

海公公笑,甩了手帕子,去請東宮太子,說給他整了個休息的地方,暫時放松放松。

皇太子確實煩悶,這喪事期間,做什么都受限制。自古天家就沒父子感情,何況太子和景帝根本就沒什么情義,太子就更不想守清規戒律了。他還想做點什么違祖制的事,以宣泄他心中的強烈不滿。

海公公的提議正中下懷。

九十回去路香塵君莫掃大權在握(二)

太子走的是藏香樓的後門,悄悄地進去,低調地抱美人,放緩了身心。皇太子就回去繼續處理事務。長長半個月時間里,太子都是非常有節制地有規律地找女子。

海公公一點都不擔心,東宮太子不吃葯,只要是男人,看到那么多的美人,是沒有人不會不動征服之心的。力有未逮的時候,男人就一定會另想辦法滿足美人。

景帝喪事籌備期第二個月的第九天,原禮部尚書現內閣首輔鮑文同駁回東宮太子同意的一批奏折請示,理由是太子的回復有失明君典范水准。

個狗背的,東宮太子好言好語主不通鮑文同中,火冒三丈臭罵他一通,然後,窩著一肚子火到藏香樓舒解心情。海公公指示人送個新美人過去。

東宮太子與舊人鏖戰數個回合,已經差不多仆旗息鼓,看到那眼大膚白腰細的新美,立即又心生沖動,玩了一會子,太子覺得有點應付不住這三人行,新美善解人意地,悄悄地用嘴咬了一粒丸哺入太子嘴里。

東宮還是很謹慎的,不願吃葯的,但是,柔媚的美人在懷,要是讓美人失望,那他就不是男人了。東宮太子等了一會兒,確定美人服葯沒有不良反應,自己也吃下去,盡興一夜。

翌日天明,東宮神清氣爽地繼續和老頭子們扯皮。

雖然老臣們還是這也不准那也不准,東宮太子卻好脾氣地由著他們倚老賣老。到點他又溜去藏香樓,和數個美人玩得不亦樂乎。時間一長,外人都看出這位太子骨子里是什么貨色,偏就瞞著景泰宮。

在海公公只手遮天的控制下,劉皇後一直以為她的兒子東宮太子在為大行皇帝的喪事忙活,她自己則把大部分時間花在向活神仙紫光老道靜坐修行上。她堅信是這位老道給她帶來的好運氣,讓她的兒子唯一的依靠得以承襲大統,並打倒了壓在她頭上一輩子的惡婆婆李太後。

雖然劉皇後不至於像景帝一樣要修個什么長生不老的,但也想活得長久舒心一點。

除去靜修,劉皇後最關心的就是皇太孫的事。

海公公說正在調查司馬昶,劉皇後一聽就知道這廢子想借刀殺人了。

她表面囑咐海公公一定要查清楚,暗地里,卻讓人通知東宮太子妃池文秋,把消息遞出去,讓司馬昶防備。這可不是說劉皇後向著司馬昶,而是為著一種權術的平衡。

劉皇後在深宮時沉浮這么些年,也有點城府。早前,為爭取海陵王夫婦的支持,劉皇後同意在海酈大婚時毒殺海陵王繼子;現在,劉皇後地位已然達到頂峰,她需要的是所有人的臣服,而不是海陵王府一家獨大的囂張。

為消除隱患,劉皇後需要有人來脅制海陵王府勢力。

被海陵王夫婦排擠多年,手里有權有錢,又與海公公有針對的前五皇子司馬昶,無疑是最佳人選。

司馬昶收到劉皇後送來的示好消息,冷笑,眉梢微挑,計上心頭,寫信給執意要下江南離他遠去的顧家琪:海林變數幕後黑手在京。

石畫樓等人看了大汗無語,為了哄回世子妃,這位爺真是無所不用之極。

司馬昶寒目:「有意見?」

「沒有。」眾人齊齊搖頭,獨獨盧總管有話說。

這位盧總管平日照看整個世子府,對男女兩位主人的脾氣喜好,不敢說完全有把握,但起碼有三分能拿捏穩。

盧總管上回聽從石畫樓之計,用話誆騙顧家琪去程府把醉酒鬧事的世子爺哄回來。事後,顧家琪既沒罵人,也沒發火,只是和夏侯雍「鬼混」幾個晚上,狠狠地打海世子府上下幾十個耳光。

這還不夠,她還讓人傳出她有孕的消息,讓海世子府內外全數沒臉見人。

所有事,都是在顧家琪本人不在府里就安排好,根本沒給海世子府人勸諫阻止的機會。

盧總管怕這次再騙人,那位世子妃會干脆地「生」出一個顧夏孽種,讓天下所有人都來笑話司馬昶頭上戴著一頂油光發亮的綠帽子。

真要整出這種可怕的後果,那海世子府上下都可以集體去跳海了。

盧總管硬著頭皮進言:「爺,這話太簡單了,世子妃不會相信的。」

眾人暗暗鼓掌,牛人!

司馬昶想了想,點頭道:「你想的也沒錯。可就是要這種簡單到不可能的理由,她才會相信。」他狡猾地呲牙笑,「她其實很好哄的。有空,你們試試。」

所有人惡寒,司馬昶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唇舌一舔封邊,封好信,讓人送出去。

卻說顧家琪剛到樂安不久,就接到京里來信,很隨意地展信,一看,眉目漸漸嚴肅。

接應的賀五陵緊張問道:「世子妃,是否京中出事了?」

他這樣擔心也有道理,有個掌御馬監的海公公在皇城,司馬昶要不受排擠打擊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顧家琪把信函遞過去讓他看,賀五陵閱後,擰眉道:「如此說來,有些事就說得通了。」

「哦,怎么說?」

「兩年前,戶部遞交一份奏折,希望降低商事上部分稅賦。內閣批復,准許年稅收超過三百萬兩的部分州城域自行調整稅率,用以鼓勵商戶發展。」

賀五陵邊走邊解釋道,這份奏折被認為是帝國貨幣流通控制中心成立以來對皇權限制的最大收獲之一。稅率下調後,部分商會聯盟短期內確實感受到實惠。

然而,因為很快發生程虞秦三家聯合侵吞酈山公主名下的產業的惡性事件,很多與顧家琪有來往生意的商行都受到巨大沖擊,民眾情緒又憤激,破壞性很重,有些地方的商事活動甚至倒退數十年前,影響異常深遠。

官府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出來幫助商行安撫民眾,而是說,他們不能管,也不敢管。因為有人到帝國貨幣流通控制中心去告他們,不給商人民主自由與堂堂正正做正經人的權利。

一直以來都是由秦東萊代表商人,出面與官府協談。

秦東萊不管事那段時間,是由海陵王c縱魯陽王與官府談判,成效甚微,形勢加劇惡化。

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瓜分顧家琪手里明面上產業的程虞秦三家,又假腥腥地說他們也是迫於皇命無奈這樣做,並表示願意全數歸還顧家產業,只要顧家琪出面緩和南北商民內亂局勢。

顧家琪委派賀五陵處理這些公共事務,她自己則被請去了八仙湖島,探查出扶桑間諜組織在秘密活動的隱秘事。

賀五陵本身是一地幫著司馬昶打點海世子名下產業的商事老手,他接過顧家琪交付的擔子,既被視為一種信任,更是對他能力的肯定。賀五陵到樂安後,盡心盡職地處理各項事務,並與帝國貨幣流通控制中心里各路大商賈周旋,為海酈兩府爭取最大權益。

也是賀五陵發現物價漲幅的異常,他在樂安、海林兩地,循著線找來找去,發現程虞兩家最有嫌疑。再深入挖,這場疑似金融風波前兆的物價統一高漲事件,跟錦衣衛、東廠千騎隊及地方稅吏有扯不清的關系。

簡而言之,這次事件是景帝的大手筆。

現在有了司馬昶的信件證明,更能確定這不是猜測,而是事實。

也就是說,景帝若沒死,那么,程虞秦等多家貼上皇商標簽的大商家,就會采取統一行動,整肅全大魏。景帝謀取顧家琪手里的商業網,最終目的不是要她的命,而是把她變成皇帝手里的一把刀。

聽完賀五陵的分析,再聯系這三年的里里外外事,顧家琪已然明白自己是徹底地栽進景帝的陷阱圈套里。景帝整個計劃已經進入收尾階段,顧家琪甚至沒有察覺到y謀的跡象。

這不是專門針對顧家一方的小計劃,而是一次顛覆性地以商制商地鞏固皇權大計。

顧家琪用過的商業游戲規則,景帝有樣學樣,他用顧家琪打擊秦家堡的計謀,謀算整個大魏所有不聽話的商人。

景帝不僅深諳帝王權術,而且天縱奇才,善於學習。

這是一位真正的雄才大略的封建帝王。

如果他不是顧家琪的敵人,不失為一個優秀而可怕的對手。

顧家琪不禁暗生佩服,見識過景帝的真面目,她自認就沒有輕視過這個年輕皇帝。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大大地低估了對手。若非司馬昶突如其來的「神來之舉」,讓景帝受重創,讓她有機會順利推進自己的計劃,顧家琪本人現在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就是無處容身。

賀五陵也嘆服景帝謀略之深之精之博大。他道:「雖然您不造成暴力,但對有些敵人來說,死亡無疑是最佳的解決之道。」

顧家琪抿笑,道:「言之有理。」

既然已確知整個計劃大黑手的目的所在,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賀五陵和顧家琪聯合留在帝國貨幣流通控制中心等消息的大商賈、大商會代表,向皇商勢力施壓,他們說出自己的發現,並舉證。

程虞秦等多家皇商勢力見計劃曝光,又他們的最大支持者景帝已死,迫於全大魏商人的壓力,他們做出保證,必將拿出不法所得平定物價。

顧家琪帶著人在樂安海林兩地奔波忙活近兩個月,理順關系,梳通供求之路,她吩咐人打點行李,回京了。

冬蟲夏草鴛鴦珠玉頓露笑臉,道:「主子,您這句話可是咱最愛聽的。」

她們邊笑趣,邊抓緊時間收拾東西。

顧家琪走到院子里,春花秋月暗暗現身,遞上信箋,秦東萊送來的,說曠兒病了,很厲害,又不肯吃葯,讓她去看看。

「什么時候的事?!」顧家琪怒斥道,壓不住的怒火往喉頭涌。

春花說上個月的事,小曠的病一直不見好,她們怕孩子過不了這個冬天,才現身的。顧家琪正想罵人,秋月咕嘟道,又不是她們不想早點通知她,是她一直在忙,身邊又跟著那么多人,她們怎么能夠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再把曠兒生病的事告訴她。

「誰不知道在您心里,天大地大您要處理的事務最大,我們怎么敢隨便s擾您呢。」秋月挖苦道。要真擔心孩子,曠兒周歲抓禮的時候,怎么不趕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

「行了。」顧家琪很火地回道,讓她們稍等,她留個信。

顧家琪叫來婢女磨墨,鴛鴦珠玉兩人侍候裁信紙奉筆,兩人好奇地看著,顧家琪寫信給司馬昶道謝,又說了一大堆類似幸好有他在她身邊才沒有被人陷害之類的r麻情話,後面寫她有非常重要的急事要出海,保證三個月內回京,讓他不要牽掛。

「主子,您、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走?」鴛鴦珠玉驚問道。

顧家琪收筆,剩下的事全都交給隨從處理,她急著起身,回道:「回頭你們在夜叉島接我。我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鴛鴦珠玉不敢拒絕她的命令,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接走,冬蟲夏草進屋來,沒見到世子妃,問話。

「死定了。」冬蟲夏草一聽描述,就知是皇庄秘衛。

顧家琪去見秦東萊了。這消息要讓海世子知道,必然不能善了。

鴛鴦珠玉急問道:「那怎么辦?」

「先拖一陣。」冬蟲夏草大膽地說道,鴛鴦珠玉又想道:「還是先跟賀公子通個氣。」

賀五陵也恐那位世子爺卯起勁再來一次炮轟無名海島的瘋狂之舉,贊成先瞞著京里那頭,只說這邊還要再忙一陣子。

九十回去路香塵君莫掃大權在握(四)

安撫好兒子,顧家琪秘密回京。

此時是新帝永和紀年早春,天色尚早,京都楊春花漫漫,落滿一地,顯得既新美,又肅殺。顧家琪系朱紅披風,御馬快行,來到海世子府前。

府門緊閉,門階上落滿清清淡淡的早春花葉,像是許久未有人踏過。

春花秋月奇疑,春花道:「婢子上前看看。」

顧家琪坐於馬上,感受世子府四周,偏冷清,偏安靜,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剛要叫阻,春花已飛身越過圍牆,進府查探。

須臾,春花重跳出圍牆,回稟道:「人去樓空。」

顧家琪淡淡點頭,勒回轉馬頭,猛聽得秋月驚叫一聲:「小心!」

回頭顧家琪見兩道黑影,凌空揮兩柄彎月長刀,將秋月斬於馬下。顧家琪迅速撥槍s擊,卻奈何不得這些忍術高手。

顧家琪瞬間被制服,她看向春花的時候,異常冷靜,問道:「你是誰?」

春花笑,用一種古怪的腔調,帶著扶桑人的異音,說道:「您不必知道我是誰。尊貴的酈山公主,若不是我們小姐有命,您現在已是一個死人。」

換句話說,在春花眼里,顧家琪已是一個死人。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事的。

顧家琪輕笑回道:「既然是這樣,你何必要確定里面有沒有人?」

「因為這個,」春花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兩指雙夾,嘲弄道,「您的夫婿,英明而強大的海世子殿下在三個月前下達最後通牒,如果您再不回京,他將棄您而去。」

三個月前,正是顧家琪收到秦東萊急信,說小曠燒得厲害,想她想得嚴重,要她回島和孩子道個別的時候。

「哦,那又如何?」顧家琪非常好奇地問道,她倒不擔心自己生死,而是奇怪這些人確定司馬昶不在京才肯動手的理由。

春花笑了笑,道:「以您的聰明才智,定然是能夠猜得出來的。」

「我猜不出。我沒你想象得那么聰明。」顧家琪很坦率地說道,只要再有三分鍾,她就能解開身上的x道進行反擊,現在只希望春花這個異島間諜沒有發現。

春花笑意加深,道:「如果海世子在京,他必然會追查是誰擄起您。他的報復將波及各個領域,那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果。既然他已棄絕於您,您又是這么地相信我們不帶其他人,這樣的天賜良機,若是放過,便是我等的愚蠢了。」

顧家琪輕笑,春花也回笑,手忽然揚起,劈昏俘虜。

春花跟著顧家琪太久,本身又是身受諜者訓練,早把她的一些習慣與底子摸透,和顧家琪周旋,也沒什么特別用意,順著她的問題答下去而已。

成功擄到人,春花命兩個扶桑者忍者清理現場,她帶人跳入海世子府內,內府中暗道將人送走。

顧家琪是給一陣哭嚎聲吵醒的,她睜開眼,身邊都是素衣宮娥,兩眼哭得通紅,滿臉哀戚。另有大量少年宦官被推入墓坑里,整個墓場哀聲震天。

這是大行皇帝魏景帝活人殉葬現場,顧家琪立即意識到抓她之人的歹毒用心。

她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給喂了軟骨筋之類的葯物,渾身無力地塞在無數麻木的女人中間;她想喊聲,嘴里發出一點響音。

錦衣衛穿著素緞,在墓地四周警戒,維持秩序。

另有海公公統率的御馬監,拿繩索勒死不聽話的、礙事的、哭鬧不休的殉葬宮女,再把不動的屍骨扔進萬人坑里。

顧家琪屬於那堆木然的放棄逃生希望的宮女群里,膀大腰圓的強壯太監,將這些木愣愣的宮女全都趕進大行皇帝的主墓室。

披麻戴孝的文武大臣們或淡漠或憐憫地看著這些殉葬品,沒有人阻止,因為他們被告知這些都是太後的爪牙,為了鞏固新帝的皇權,必須如此。

三個時辰後,墓室主門合閉。

黑暗籠罩,死亡垂臨。夜明珠幽幽的光,照得所有殉葬女的面容像鬼一樣y森可怖。再半個時辰,墓室里空氣渾濁,很多麻木的女子感到呼吸困難,不由自主地哭將起來,有人開始打罵哭的人,有人驚恐害怕地尖叫,有人發瘋地拿自己的是頭撞石壁自絕。

顧家琪身上的葯力緩緩舒解,要說她該組織這班未死的女子積極逃生,那是不能夠的。

首先,皇帝墓寢建造是個繁復浩大嚴密的大工程,沒有盜墓者的特殊工具,就憑這些手無縛j之力的宮娥,甭想撬開一塊石頭。

其次,假使這些殉葬女能夠挖出一條小通道逃離生天,她們又如何能避開外面防守陵園的錦衣衛。

最後,挖地道是要耗費氣力與氧氣的。

顧家琪很理智很冷靜地想著這些事,盡管她知道挖通道不現實,但她永遠也不會坐以待斃。就像上一次,山體滑坡將她封於d中。

當時,山d外還有個嚴謹自制的正人君子。

今次,墓室外只有等著再捅自己一刀的敵人。

顧家琪邊想邊摸索墓室的結構設計,她身邊的女子察覺到有這樣一個冷靜的榜樣,這些還留著一口氣的殉葬女,她們認命而不加反抗地進入墓中,至少在一定程度是聰明的。

她們也學顧家琪,在黑暗無光的墓室里摸索。

這種冷靜像會傳染一樣,感染墓x里每一個還活著女人。沒有人不想活下去,哪怕這樣的希望渺茫到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遙不可及。

時間在靜默中探索中流逝,空氣越來越稀薄,終於有人崩潰,有人放棄,有人倒地不動。

顧家琪最終也是沒有找到那個通往墓x前室的機括,她倒地前想:如果死在這里,不知道還有誰會記得她,給她報仇。

腦海中不覺浮現起一個黑黑的小身影,不管他後來長得多高,還是變得俊美,顧家琪都只記得那個臭小子,又干又黑又瘦,拽拽地說:你是我的。

平生有這樣一個人可以牽掛,倒也不枉來這里一遭。

顧家琪在腦中笑著,慢慢地合上眼。

一聲爆炸響起,緊接著數聲大爆炸連綿不絕,一絲亮縫陡然乍現,沒死透的女人瘋狂地涌擠向缺口處。

那兒站著一個人,銀衫藍帶,偉岸英挺,一頭與眾不同的黑短發,精干而利索地向天翹著。他臉戴鬼面具,單手背在腰後,左右探顧,兩翠眼像發光的電光球一樣,在逃逸的人群里尋找。

「爺,沒有。」外面無數人在緊急地喊話,更有數不精的人在和守墓園的皇家軍隊戰斗。

「找不到,你們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