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15 字 2021-02-13

她剛要起身,司馬昶按下她,道:「別動。」

他靠在她的膝頭,低語道:「你可知,我們的下一個對手,是程大胖?」

顧家琪捋著他的短發,笑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早朝的時候。」司馬昶把朝中大臣們的態度及李香蘭的證供一一道明,顧家琪輕笑聲,道:「真是為難她了。」

司馬昶抓著她白嫩的手,蓋住自己的半臉,問道:「你說,該怎么做。」

顧家琪笑抓了下他的短發,道:「這還用我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擔心你,一無所有。」司馬昶吞吐道,他的顧家琪從出生起就背著深重的罵名,他怎么能讓她失去僅有的依托。

顧家琪笑,道:「這話倒不假。要是沒孩子,由著咱們怎么做都行。現在可不行嘍。這樣,你先把我休了——」

「你出的什么餿主意!」司馬昶抓著她的雙膝,咬著舌頭質問。

「那就我休你,一樣。」顧家琪笑眯眯道,司馬昶抬起頭,半蹲著怒看她。顧家琪順順他的短扎發,勸道,「回頭你再我搶進宮里,那時候你是皇帝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介可憐的孤女,無依無靠,胳膊扭不過大腿的,當然得哭著喊著不願意,你就拿孩子威脅我啊,我就不得不順從你了。」

司馬昶瞪圓了眼,顧家琪像瞧不見他的怒火一樣,繼續用開玩笑般的口吻說道:「從此啊,你得背一世罵名,嗯,昏君,狗皇帝,其實也還行啦,跟你說,做人呢,做壞人更輕松一點。做皇帝也一樣——」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司馬昶沉沉地問道。

顧家琪驚訝,道:「這話從何說起?」正是因為相信司馬昶舍不得,才來個假和離。怎么到司馬昶嘴里剛好倒個兒。

司馬昶回道:「我已告訴方雲鶴他們,不接受你,我也不稀罕那位置。」

顧家琪不可察地皺眉頭,司馬昶笑撫開她的眉,低柔道:「所以,就算沒有程昭的事,我也不會馬上繼位。」

「那你不早說,」顧家琪沒好氣道,叫婢女們收拾東西,「回夜叉島。」

冬蟲夏草等人齊齊變臉,她們不敢勸主子,就向司馬昶控訴:「世子爺,您也不攔著些,就由著她這般瞎胡鬧,她現在這身子能這樣來回反復折騰嗎?」

顧家琪不滿道,進京是為司馬昶繼位,但事情出了變故,那當然要趕緊離開京城,免得被人瓮中捉了鱉。

「可,主子,哪有把到手的鴨子拱手讓人道理?!」鴛鴦珠玉大為不解,程昭、李香蘭、李太後之流又算不得什么重要勢力,海世子府也不會怕他們,要打也保管能打贏。

顧家琪揉揉五月大的肚皮,道:「打什么打,凡事和和氣氣地最好。」

眾女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倒是司馬昶笑得跟什么似的,吆喝眾人也不要整理行囊,當即出發。

出東城門,顧家琪掀開車簾,叫叔英伯黨等人,道:「你們幾個,找個人,給夏侯將軍送個口信,說這世上樣貌相似的,一百個里就能挑出七八年。好比我跟宣慧(假顧家琪),生得跟孿生姐妹似的,可我們兩個卻是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

冬蟲夏草沉穩,即使想通了也不說。珠玉似懂非懂,鴛鴦聰明外顯,道:「婢子懂了。主子的意思,程公子並不是蘭妃娘娘和景帝所生。蘭妃在騙人。」

珠玉迷糊道:「這怎么騙人啊,大家都說,程公子那眼生得跟蘭妃一個模子里刻出來樣的。」

鴛鴦笑道:「只有眼睛像什么,宣慧生得跟咱主子一個樣兒呢,還不是沒關系。我猜,蘭妃定是早已見過程公子的模樣,才定這計。」

「那她早就可以這么做的,何必拖到咱們世子爺進京?」珠玉較真道,「咱們主子要是肯爭那位置,蘭妃出不出詭計都沒用。」

鴛鴦笑彎腰,道:「這不是要等玄光大師圓寂嘛。你這糊塗蟲,想事也不多想想。」

「那告訴夏侯雍算什么子事。」珠玉咕噥道,這點鴛鴦也不懂,不能做出合理解釋。冬蟲夏草瞧不過去,好心提示,不管是基於程夏兩家的恩怨,還是鞏固自身權勢的需要,夏侯雍都不會讓程昭繼位的。

這話沒錯。

夏侯雍接到當日早朝議立儲君時風雲變故的消息,當場就譏笑,那般老臣昏庸無能,這么簡單的事都處理不掉,平白便宜李氏族人興風作浪。

只要內閣老臣抓住「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國本要義,敲定司馬昶為下一任皇帝,再把景福宮懿旨公告天下,李氏一族根本沒有反手、翻身的余地,更別說蘭妃能借程昭煽風點火,張大自己的勢力,給司馬昶繼位一事添麻煩。

一切,都因為朝臣的婆媽不決。

高歧兄弟誇道,那群老匹夫哪有大哥你有魄力。

夏侯雍坦然接受兄弟及下屬的拍馬,問道:「海世子那邊什么動靜?」

「那位爺跟他的師爺說,要先問問顧小姐的意思,」高歧回道,「顧小姐說回南邊,他也就放棄奪位,護送顧小姐走大運河了。」

「哦?可查到她為什么放手?」夏侯雍再問道。

高歧回道:「約莫是因為程昭,顧小姐念舊情,不忍見他被戮劍下,勸說海世子不爭皇位。據邱相爺那邊消息,顧小姐早前就說不要鳳位的。」

「哼,婦人之仁。」夏侯雍這話明著聽是在罵顧家琪不聰明,暗里卻是在偷偷喜樂。

因為舊情二字,誰和顧家琪的舊情能勝過他夏侯雍。

想及此,夏侯雍就更惱顧家琪不戰而退。竟然把機會拱手讓人,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顧家琪會干的事。到底是女人嫁了人之後會變得陌生,還是她另有圖謀,夏侯雍寧願相信後者。

在夏侯雍想些有的沒的時候,程家庶出的五小姐程宓,他的前妻,現在海世子府的偏妾找上門來,尋求支持。

高歧兄弟可見不得這個外表好看嘴卻毒得狠的女人,他們調侃道:「喲,不是放話說再也不想見到雍哥么,如今這是吹的哪門子歪風。」

程宓不語,只看夏侯雍。

夏侯雍涼涼掃她從頭到腳,擺擺手,讓自己人退下,徒留他們二人。

「你知道,我要什么?「夏侯雍毫不客氣地說道。

程宓昂著頭,道:「我當然知道你要什么,只要你說話算話,我、我就是你的。」

夏侯雍快意低笑,一把抱起人,扔到床上撕衣服,格外粗魯地對著曾經珍稀過的女人。

程宓略感屈辱地咬著唇,眼里冒水,死死地望向床帳頂,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在報復誰。

司馬昶的眼里永遠都看不到其他女人,程宓曾經以為自己擁有足夠的勇氣,她可以慢慢地等待,等司馬昶對顧家琪失去興趣,等司馬昶看到她在那里奉獻的一顆真心。

但是,她被世子府的人隔離,根本連司馬昶的影都見不到。

在煩燥苦悶中,程宓的心漸漸偏移。再精致美麗的妝容也不能掩蓋她對新生活的挫敗感以及爭取新感情的嚴重失敗感。

這是可以預見的,也是必然的事。

因此,當程四娘找上女兒要她為程昭繼位盡一份力時,程宓不假思索地、毅然絕然地來找夏侯雍,她曾說過再也不想見到的男人,她眼中的窩囊廢。

九十三回秋風洛水泛清波浪里淘金(三)

當夏侯雍放過送上門來的女人,月已西沉,他坐在榻椅上自酌自飲,燭影映在朦朧的帳紗上,襯照出他的滿足又愜意。

程宓躺在那兒,神情空d茫然,神魂不知所屬,好像那飽受摧折的身體不是她自己的。

夏侯雍見狀,放松的神情不再。他重重放下酒杯,驚醒床上發呆的女人。

程宓驚醒似地翻身坐起,睜眼看四周,半晌才回神意識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片刻前又發生了怎么樣不可挽回的事。

她的眼神從迷惑到後悔再到堅定,復雜而又清澈。

夏侯雍瞧得很是愉快,又給人以好臉色,他色笑道:「還想再侍候一回?」

程宓唾棄地呸,隨意地裹了綢被,她的衣裙已給撕得穿不上身了。她搭好綉花鞋,經過前夫的身邊,昂起嬌柔的臉,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夏侯雍很是詫異地反問:「什么事?」

程宓的瞳孔忽而放大又緊縮,難掩憤怒地緊盯死他。夏侯雍笑道:「不是你想男人嗎?」

這話里粗俗下流意味,讓程宓難堪得臉發白,羞恥得淚直冒,任多的驕傲也止不住。她放棄地啜泣,邊抽泣邊咬牙道:「夏侯雍,你不是東西。」

夏侯雍抓起她揚起的手掌,冷冷地蔑笑,道:「不過是個婊子,還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他用力一甩,嫌棄地罵道,「放聰明點,看在你侍候老子一場的份上,就不送你去窯子接客了。」

「夏侯雍,」程宓一邊抹嘴角,似在擦掉這個混賬的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痕跡,一邊用最驕傲的話語回敬道,「你還真是賤!」

夏侯雍回瞪她,神情危險極了,好像在下一秒就會要了挑釁者的命。

程宓卻一點都不怕他。她慢慢地站起來,揚著柔嫩性感的漂亮小脖子,嘲笑道:「我不是千金小姐,你就是名家子弟嗎?看看你自己,奴顏婢骨,天生的賤種,這輩子都別想登天!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誰?顧念慈,哈,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她!你以為她看得上你這賊胚子?呸!」

夏侯雍掐住程宓,程宓不懼反而笑得更歡暢,譏罵道:「有本事你就動手啊!看我老子會不會再白送你銀子。」察覺到脖頸處力量的松懈,程宓機敏地退到門口處,回頭一望,譏笑又鄙夷,「你看你就這點出息,你個孬種,窩囊廢——」

「那也比不得有些甘願送上門自取其辱。」夏侯雍文縐縐地回擊道,「程五小姐,老子的床隨時歡迎您大駕光臨。」

程宓臉上再不見血色,踉蹌而逃。

如果死去可以博得那個人的憐惜,程宓一定毫不猶豫地就此了結。

正因為知道那個人的冷酷與無情,也因為內心深底處的不甘心,程宓發誓要用盡一切手段爭得那人的一次回眸,哪怕從此後,天涯海角,仇深刻骨。

程宓找上程昭,未語淚流。

看著一副慘遭凌辱有姐姐,看她滿臉絕望,就要去尋死的模樣,程昭慌了手腳,笨拙地摟著漂亮的小姐姐,盡量表現得像有擔當的男子漢一樣,給柔弱的女子提供安全的依靠,忘了自己所面臨的煩惱。

「宓姐姐,是誰——」程昭等人泣聲稍歇,正要問她受誰欺負,想起這是在戳她傷口,到嘴邊又收回話,用別的話安慰道,「沒事的,宓姐姐,別怕,昭會照顧你的。」

程宓鼻子抽了抽,紅著眼睛道:「難為你了,小時候我那么欺負你,現在倒只有你肯收容我。」

程昭不自在地回道:「沒的事,我是男人大丈夫嘛,照顧姐姐是應該的。」

「我跟你又不是同個娘生的,你不必對我好。」程宓不領情地回道。

程昭臉一變,沒有話。程宓不放松地緊接著說道:「干嘛不說話?是不是現在身份是皇子,不屑跟我這小妾生的說話?」

「不,不是的。」程昭難受地回道,「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子,我不知道這事怎么發生的,我怎么就不是娘的兒子了?蘭妃怎么就變成我娘,我一點都搞不懂。」

「那些過去的事,你不懂很正常,也不必懂。」程宓直接說道,「重要的是現在,你必須得當自己是皇室中人,你就是蘭妃失散多年的兒子!」

程昭吃驚地看向她,程宓慘笑,指著自己一身狼籍,道:「你當我願意跟你說這樣的話?看見沒,就算你不認,家時人已經在為你能坐上那個位置,無所不用其極了。」

「不,不可能!」程昭頓感混亂,失控大叫搖頭。

程宓站起來,抓住他,眯眼發怒道:「怎么不可能!如果犧牲我一個,就能換來程家百的江山,我們的爹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程昭呆傻失魂,程宓瞧他這般模樣,神情轉為凄楚,松開他,退後幾步,背轉身,低泣道:「這是第一個。昭弟,就算你不同意,爹也會把我送給一個個男人,這一切都是為你。」

「宓姐姐,你別走,你就住我這兒,我看他們敢不敢碰你一下。」程昭躍步攔住程宓,他不是姐弟情深,而是更相信程大勝一定會送女兒去換取他要的東西如果有必要的話。

程宓凄然,道:「別,我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一個是侍候,兩個是睡,三個也不過是張床。也沒什么好後悔的。只是,昭弟,你不一樣。你要有了權,就能彌補從前的錯了。」

程昭耷下眼皮不言不語,程宓黯然嘆息,道:「你以為,你退讓是成全小南和她喜歡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危險?」

「危險你還喜歡他,為他不要名節不要家人,連命也不要。」程昭點出程宓話里的矛盾處,如果海世子沒有過人之處,怎么會讓那么多女人為他又痴又癲的。

程宓恍然一笑,望向蔚藍的天際,道:「他可愛的時候,可以讓所有的女人為他掏出心肝。」一頓,她轉過臉,認真地看他接著說道,「他要脾氣發作,那就會要女人的命了。」

「他待阿南很好,」程昭不服地辯道,「他要是不好,阿南也不會改主意幫他養孩子了。」

程宓譏弄笑道:「孩子的事,你何不去問問秦家人?如果沒問題,秦堡主跟著起什么哄。如果你的阿南過得真地好,你的衡安表哥著什么急,秦廣陵高興什么,如果她很幸福,怎么會一病好幾年。」

「我有寫信,阿南說是早些年的舊傷,沒什么大礙。」程昭越說,底氣越覺不足,現在想來,阿南回信措辭疏離又客套,不像是真心話。

程宓了然地一挑眉,用更柔情的話勸說道:「阿南吃那么苦受那么多罪,她的親事要的不是激情或過多的權勢,而是穩定、安寧。昭弟,你有沒有想過,你當時一步退,其實是致她入絕地。」

程昭早已在後悔,只是說服自己阿南很幸福。只要她好,他相思入骨也沒關系。

程宓再接再厲道:「現在,你有這樣的機會,糾正你曾經好心犯下的錯。

你好好想想,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娘還在等我回去,問陪一夜睡的結果呢。」她自嘲道。

程昭要攔,程宓卻不要他攔,她唱著昆腔貴妃醉酒,有些臆態地自顧自地走了。

怔怔地看她遠離再也瞧不見身影,程昭收回眼,想要想事,卻只覺得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團,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程昭隨從本能地去找表哥,問卞衡安,阿南懷孕內幕。

卞衡安素來從容,卻在這事上,顯露了真實的內心。程昭見他變臉,即知有內情,刀追問不止。卞衡安一時失察露了聲色,斷不能把真話全盤托出,委婉道:「海世子妃身子虛,不易生子。」

程昭想要知道更多內幕,卞衡安顧左右而言他,問道:「昭表弟,你打聽這事做什么?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沒有,」程昭飛快地否決道,「我、我就是想去外面散散心,順道看看阿南好不好。」

卞衡安近期諸事纏身,不免疏忽了程昭暗藏的心事。他道:「你要去樂安,把這些葯帶給海世子妃,讓她煎服保胎,別說是我備的。」

程昭接過葯,誒誒應話。

卞衡安分了點注意到他身上,見他神情有異。道:「出去散散心也好。蘭妃和你娘的事,別放在心上,會過去的。」

「那,表哥,我去了。」程昭提著葯,匆匆告辭。

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頭,程昭想來想去,提著葯去了個舊胡同,找那個醉生夢死的友人。

「沒錢還賭,滾!」賭坊的打手,把一個臟兮兮的酒鬼踢出小賭坊。

黑酒鬼在污泥路上滾了幾圈,在臭水溝處停下,半邊身子浸在里頭,嘔吐物吐滿一身,蒼蠅嗡嗡,路過的走卒不約而同地捏鼻嫌惡避走。

程昭在狹窄的黑胡同里翻了七八個醉鬼,終於在最角落找到謝天寶。

他搖晃道:「小寶,小寶,有急事,快醒醒。」

醉死的賭鬼兼酒鬼噴口酸臭味,依舊睡死。程昭咬咬牙,附在他耳邊低喊:「小南出事了!」

醉鬼猛地睜開眼,看見他,又再次合上眼,不理人。

程昭把葯遞到他鼻端下,道:「你聞聞,這什么葯?她病得起不了身,還懷著孩子,你不管阿南了?」

謝天寶忽地仰身坐起,伸出手,要接葯,發現自己的手臟臭得厲害,抓著長滿黑苔的泥牆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出胡同。

程昭跟在後面,把人領到客棧開房。

來回換用七大桶溫水,謝天寶洗涮一新,醒過酒,坐下來,拿過葯包打開,撿起葯干聞嗅分析。

九十三回秋風洛水泛清波浪里淘金(四)

卻說謝天寶從葯包里感覺到小南身體處於危險邊緣,心中受到的沖擊猶如狂風怒號。

他抓著葯片,問老朋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程昭慌慌地說不清楚,他只知道最近兩年阿南一直稱病,生意都是交給賀家人在打理。謝天寶追問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病的?」

「好像,好像、」程昭仔細回想,「應該是景帝去後半年。仁帝登基前後那段時間還好好的,後來她跟夏侯雍——」

程昭說得吞吞吐吐,謝天寶也轉過彎,明白顧家琪這病應該是生夏侯雍的孩子留下的後遺症,就不知道是生孩子後沒休養好,還是她本身體弱生了孩子後更加虛弱導致的。

「我回天山一趟。」謝天寶眉頭微皺,說去找點好葯給小南補身體。

程昭連聲道好,謝天寶跳窗走前,想起自己頭疼的事,程昭又揪住他的衣袖:「有個事,你聽聽,該怎么整,也好給我出個主意。」

謝天寶頭微擺,讓他快說。

程昭把李香蘭認他為景帝之子迫他去搶皇位的事全都說出來,謝天寶聽完後,整張臉都黑得像鍋底。自打王謝夫婦死後,謝天寶的心神就像少了重心飄飄乎乎不明所以,後來又受顧家琪夏侯雍偷情之事刺激,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以喝酒賭酒虛度時日。

卻忘了有一個女人,不會放過小南。

現在,聽罷李氏計劃,謝天寶神智徹底清醒,他問道:「你怎么想?」

程昭躊躇再三,很堅定地說道:「如果他確實對阿南不好,我、我當然要把阿南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