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39 字 2021-02-13

「皇妹!」福嘉公主急急阻道,「不要胡說。」

三公主輕笑,滿不在乎道:「是我放的啊,沒錯。我啊,實在是受不了顧小南的畏首畏尾。」

她抬起頭,銳利的視線鎖住程昭,用冷硬的口氣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是誰的嗎?我忍了三年,籌劃三年,又等了三年,換來的是你這傻子登位。她顧小南不是沒能力沒辦法搶這位置,可是,她就是不要。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滋味?」

「在葯里下葯,這個辦法是很蠢,」語頓,三公主嫵媚一笑,接著說道,「卻足夠提醒她顧小南,有些事,不是她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程昭生氣道:「你怎么能這么做,阿南有自己的生活願望,你是在強迫她她滿足你的私心。」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她。」三公主笑得張狂,「她把你這個蠢才趕下龍椅,攆出皇宮。這里,不是你個鄉下胖小子放羊的地方!」

程昭尊嚴受到嚴重折辱,他氣得臉慢慢漲紅,脫口而出:「阿南剛還寫信告訴我怎么收拾夏侯雍,她才不會幸災樂禍在背後詛咒我。」

三公主挖苦道:「你的阿南告訴你怎么對付夏侯雍,好讓你皇帝位坐得長長久久,你做夢還沒醒吧?」

「你根本就不懂我們之間是什么樣的感情。」程昭很驕傲很得意地回敬道。

「呵,不就是她沒看上你個死胖子么。」三公主毒嘴道。

程昭氣得跳腳道:「我們的感情才沒有你想得那么齷、齪,你這個無聊自私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真正的朋友交心。她要是會跟我翻臉,就不會離開京城。你才蠢得無葯可救,難怪沒人愛。」

三公主這輩子,除了得不到她暗慕的男人,從來都是鴨霸立世,以踩扁所有男人的傲骨為樂,就是最不安分的夏侯雍,對上這位性情彪悍的公主妻子,也不敢大放噘詞。

程昭這樣當面斥罵,若放在從前,那真是跟找死沒兩樣。

現在,三公主脾氣好多了。

聽完程昭的氣話,她不氣反笑,道:「那就拭目以待,看你的阿南給你出的什么好主意,讓你的皇位能坐得長長久久。」

程昭跟她無話可說,他轉身步離景希宮。

走前,他留話道:「你好自為之,海世子容不得對阿南有殺心的人,縱使你沒有真正的惡意。」

三公主笑得意味雋永,目送鮮黃色的身影遠離,悠然不語。

身後,福嘉公主進前,握住她的手,眉宇不安,問道:「皇妹,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多心了。」三公主笑得滴水不露,隨意回道。

「其實,彭駙馬那么喜愛皇妹,一定不樂見皇妹困於仇恨。皇妹,想想薇兒。你和彭駙馬唯一的孩子。前兒個,她做的牡丹吐蕊圖,你可瞧見了?」

三公主輕輕笑,道:「皇姐,您就安心吧。就算我有個萬一,我也已給薇兒找了最好的婆家。」

福嘉接著勸道:「沒娘的孩子最是可憐,皇姐是過來人,不會誆你的。薇兒還小,她可以不要富貴不要權勢,只要有做娘親的陪伴,這輩子就不會有遺憾。」

「皇姐這是扯到哪里,講得好像妹妹有絕症馬上要死似的。」三公主不耐地打斷她的勸說。

福嘉公主知她聽不進勸,嘆息,挽著她去找孩子,趁著事未到絕處,讓她們母女能多聚一天是一天。

九十三回秋風洛水泛清波浪里淘金(六)

卻說程昭一心要致夏侯雍於死地,上朝廷議也只管要朝臣們出主意,其他概事不理。

三朝老臣兼首輔鮑文同很惱火,這個年青皇帝怎么講就是講不通。這夏侯雍掌北方重鎮兼第一邊防線,是絕對動不得的。這天上朝這前,他和其他幾個老臣商議,決定如果順帝繼續執迷不悟,他們就罷朝;如果罷朝還不行,那就死諫。

臣子死諫那是流芳百世的好事,有骨氣有抱負有鋼骨的士大夫最欣賞這種與皇帝天威抗衡的勇士。

這撞柱、撞牆、湊鍘刀的不二人選就是鮑首輔本人。鮑首輔想得很清楚,跟景帝、仁帝那兩位沒名聲的大爺死諫,那是辱沒自己的高士名節。跟順帝這個進士出身講文明講禮節進道德的新帝死諫,那他就是輔佐明君的奠基烈士,一定會被史官大書特書,他的慷慨就義將被世人永遠謳歌。

其他老臣見鮑首輔意志堅決,趕緊地攔。首輔死諫那不是說順帝是昏君了。順帝脾氣是拗了點,還是個好娃,正需要首輔大人的教誨;若是首輔就這么去了,那順帝一定會走上歪路,豈不辜負首輔一片拳拳的忠義之心。

鮑文同很堅定地說道,那他先辭官,再諫,一定要打消順帝的念頭。

其他大臣急,忙向邱閣老拿主意。

內閣的二號靈魂人物邱光仁感到大臣們的推搡,慢悠悠地睜開他惺忪的睡眼,溫溫吞吞地說道:「皇帝陛下還小嘛,一派小孩子心氣,等年歲長了,就沒問題嘍。鮑大人吶,稍安無燥。」

鮑文同急性子道:「都二十三出頭,還小,尋常家的都是幾個孩子爹了。」

此語即出,眾臣眼睛賊賊發亮。

他們位置還低,不敢在閣老們前面放肆,紛紛拿眼神示意裴少俊講話。

裴少俊感受到臣子們的意願,悶咳兩聲,道:「說起來嘛,順帝陛下確實是到大婚年紀了。鮑大人,您看是不是把這事兒先辦辦。」

「言之有理,少年人有個人管,性子就不會這么毛毛躁躁了。」鮑文同捋須同意。

工部尚書急性子,道:「那這鳳後人選?」

眾臣或轉眼珠、或低頭、或深思,就是沒人應搭。還是裴少俊,他道:「鮑大人,邱大人,依二位之見,這鳳後當出自何家?」

邱光仁笑呵呵打官腔:「鳳主么,賢良淑德,最是緊要。」

鮑文同深皺眉連稱是:「一定要德才兼備。」

兩位閣老這話有說跟沒說一樣,裴少俊在袖兜里掏掏摸摸,其他大臣都在暗中張望,暗忖這位裴大人會提哪邊的人。不多會,裴少俊袖出一樣物事,放在鼻子下面擤擤擦擦,見眾官都看向他,他不不好意思道:「見諒,見諒,昨夜風涼,偶感不適。」

眾臣暗忖一句老狐狸,繼續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先提皇後人選。

轉眼,上朝時間到了。

鮑首輔率先領著文臣一列,走進金鸞殿。武官那邊前面是異姓三公和邱光仁,後面今次是各部官員與鹽道御台道等監察道官員。

眾人在下面各自打眼神,做好准備,只等順帝再提「怎么把夏侯雍撤掉」的話題,他們就集體退朝,再罷朝。

朝堂里一片靜默,程昭嗯咳一聲,大臣們暗喜,來了,個個精神抖擻,全情等候。

程昭又很不文雅地搓搓鼻,問道:「諸位臣工,今兒可有事要奏啊?」

眾臣覺得這話不對啊,和他們的期望相距甚遠。君臣面面相顧的尷尬之余,帝台上,小杜這個新科掌印大太監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要事啟奏陛下。」

裴少俊出列。從那個塞擤鼻涕花手絹的袖兜里,抽出一份奏折,內容不長不短,正是之前大臣們有心議立的皇帝大婚事。

程昭拖長了聲音,道:「裴卿家言之有理,諸位臣工,可有人選?」

眾臣面上神情一跳,不對頭,這順帝怎么今兒個這么好說話。在他們怔愣之余,裴少俊抓住機會,搶先道:「臣擬薦,邱大人之幼女。」

邱光仁不理事的神情微變,眼睜開時,精光銳現。上下打量裴少俊,少頃,冷笑一聲,閉上眼,繼續做他的養老大臣。

其他臣子一聽裴少俊提的是邱家姑娘,個個都咬牙暗悔自己動作不夠快。

誰也不敢給邱光仁添堵不是,提了邱家姑娘,那這鳳後人選是板上釘釘,沒得改了。

「就只有這么一個人選嗎?」程昭在所有大臣們臉上掃來掃去,不慌不忙問道。

眾臣越發覺得怪異,這位新帝的表現太反常了。他不應該是急得跳起來,嚷嚷喊「誰都不娶他的事不要他們管」這樣的話嘛。

程昭見還是沒人應話,直接道:「為免錯過新秀的皇後人選,朕認為,諸位卿家應該多提人選。」

眾臣一寒,渾身發冷,連瞄邱閣老的勇氣都沒有。

程昭皺著眉頭,快快地說道:「既然你們都挑不出人,那朕就下令,凡四品以上官員未婚女子,都入宮,讓太皇太後、蘭太後、皇太叔永謙王共同征選。諸卿以為如何?」

「謹遵聖諭。」

程昭又對邱光仁說道:「邱大人,朕這么做的意思,不是以為邱小姐不好,而是因為,多年來照例都是在名門仕女中選後。朕不想例外。」

「陛下,您是萬民之主,您的意志是上天的旨意。臣等必須遵從陛下的命令,陛下無需向您的臣子解釋您的作為。」邱光仁誠惶誠恐地回道。

「邱大人不必惶急,我沒別的意思。」程昭不習慣地又冒出個我字,他改口道,「既然大家都明白朕的意思,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

小杜公公機靈地喊道:「退朝!」

大臣們頂著一頭霧水,離開大殿。

走在金光閃閃的皇宮通道里,六部尚書忍不住圍住鮑文同中,追問道:「首輔大人,您看陛下今日這般言語,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鮑文同的眉頭從新帝不按牌出牌那時起就一直皺著沒松開過。他猶疑道:「老夫以為,陛下之意很清楚了。諸位只要照聖旨辦事,就可以了。」

眾臣各自打著小九九,去章台辦公的辦公,回府的回府。

出宮門時,鮑文同得到景福宮小太監送來的老太後口諭。讓鮑首輔到李家府上走一趟。鮑文同暗嘆,面上沒顯異常,避人悄悄到京中李府,即李太後的族府。

李家老太爺已經得到宮中消息,順帝要大婚。蘭太後是他親娘,太皇太後也是李家的人,後宮完全是李家的天下。這一回,皇後人選必須出自李家。李家老太爺這么跟鮑文同要求,斬釘截鐵。

鮑文同深知此事不可為。有邱家在,這皇後人選是很難落到李家上頭的。況且,李家還跟謀害仁帝遺腹子前幼帝沾邊,不管是百官還是皇家宗室,都不會選李家姑娘。鮑首輔跟李家老太爺商量,咱就要個貴妃成不成?

李家老太爺吹胡子瞪眼,喝道:就是因為難辦,才要他首輔出面;否則,他李家什么門第,還要跟鮑家攀親沾故,把他拱上首輔位置。現在,就是鮑文同報答他們李家的時刻。

鮑文同心里氣惱,這個看不清形勢的蠢材,還真以為現在仍是李家天下,李太後只手遮天的時候么。只因自己跟李家一體同枝,有些話他也不好說出口,鮑首輔忍著氣,跟李太爺迂回表示,盡力。

李老太爺念著沒用的東西,這么點小事都辦不成,白白浪費李家錢糧。

鮑文同受著這樣屈辱,慢慢地退出李府。

九十三回秋風洛水泛清波浪里淘金(七)

回到自己的閣老府,鮑文同還沒進書房,就讓夫人攔下。他的夫人臉上喜滋滋的,身後還牽著大小幾個女兒。鮑夫人正要說話,見首輔神色不好,收了笑,叫丫環婆子們先送小姐們回院子。

「老爺,先喝口參茶,消消疲氣。」鮑夫人體貼周到地忙前忙後侍候,給鮑首輔解了官服,換了舒適的便服,又站到後頭幫他舒松筋骨。

鮑首輔也沒跟夫人說自己受的氣,問道:「夫人剛才是要女兒們上哪兒聽戲啊?」他注意到女兒們都打扮得很俏麗,是以有此一問。

鮑夫人笑道:「哎喲,我說老爺,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呀。」

「此話怎講?」

「我的好老爺啊,您就一門心思兒地給朝庭效忠辦事,也不給自家兒女籌謀些許。」鮑夫人嗔怪道。別看鮑氏夫婦都一把年紀,但老夫老妻相處,偶爾撒撒嬌,那也是別有一番味道的。

鮑首輔是男人么,就吃這套。順著夫人的話笑問:「是哪個小子求到你前頭要官要好處了?」

鮑夫人笑捶道:「哪兒啊,這回是咱們女兒。老爺啊——」

「這事不成。」鮑首輔回過味來,直接否決,「夫人吶,你可知這里頭水有多深。」他眼中閃過一線y霾。

鮑夫人注意到又聯系鮑首輔回府時的神氣,暗暗記下,借著到書房外跟奶媽婆子接遞補品時,主仆交換了下消息。鮑老爺從李府出來臉色就好看了。鮑夫人頓時心中有數,端著熱騰騰的補品轉身回屋,邊服侍鮑首輔,邊繼續說那個送女兒進的話題。

「老爺,您都是當朝首輔,文官里都頂天大了。您這樣的身份地位放著,咱們女兒也不能嫁低了。進宮,也是條路子。」鮑夫人不緊不慢地勸道,「成不成,就看她們有沒有那個命。不試一試,咱們也對不住孩子。姑娘家家的哪個不想一輩子榮華富貴。再則說了,要是咱女兒有幸被選中,還能幫襯著老爺呢。」

鮑首輔半耷著眼皮不說話,鮑夫人邊舀補品湯邊用不屑的口氣說道:「老爺,您可真是不知道,咱女兒的容貌,德藝在京城里那是數得著,配給尋常人家,您不心疼,我還怕人家養不成咱們女兒呢。」

說著說著,鮑夫人的話就往李府的女人那邊轉。她道:「她們呀,真是誰都不放在眼里了。老爺,您還記得不?上回那個玉瓶,分明是咱們女兒相中了要買下送給老爺您賀壽,硬生生的給李家的搶走了。她們要是真心喜歡那讓也就讓了,可是,我聽說,她們是拿那玉瓶去當夜壺,真正、氣煞人。我、我真不想提這事,給您心里添堵。只是眼下有機會咱們要是不搏一搏,那、那真是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受她們那些小娘皮的氣了。」

鮑首輔神態溫溫淡淡地聽著鮑夫人的話,既不動氣也不動怒,鮑夫人提點兩句差不多也就不說了,她掏手絹抹抹眼角,道:「看我,提那些事做甚,沒得讓老爺您煩。老爺都辛苦一天了,我去喚個人來侍候老爺梳洗,解解乏。」

鮑夫人輕手快腳地走出書房,叫奶媽婆子去叫小妾玉角。

玉角是個二八小美人,有一副好嗓子,鮑首輔的下屬進獻的。這個玉角在鮑府有三年多了,算是時間呆得比較久的。尋常這樣的歌舞伎,一般等鮑首輔沒了新鮮感,鮑夫人就把人處理掉。

卻因為玉角老實聽話不媚寵還懂得在鮑首輔前為鮑夫人說好話,鮑夫人勉強容下了她。碰上鮑首輔需要年輕女子的身體撫慰進,鮑夫人就會叫玉角,把這樣的好機會留給玉角。

可惜的是,玉角這樣頻頻受寵,也一直未能有孕。

這大概也是鮑夫人能容忍玉角留在鮑府的原因之一了。

玉角向鮑夫人行過禮,進屋服侍鮑首輔梳洗。鮑首輔折騰小妾幾番後,問她有沒有到相國寺上過香。玉角謹慎地答,有的。鮑夫人待她好,准每月兩回去寺里進香還願。

鮑首輔接著又問,有沒有撞見過李家的人。

玉角神情微閃過異色,卻又吞吐不語。鮑首輔讓也大膽主,玉角囁嚅說上個月小姐的轎子給李家看門的踢了。這話另外一個含義,鮑首輔家的千金,被李家的一個下人輕薄,鮑家還不敢去討公道。

鮑首輔怒:欺人太甚。

玉角彎著脖頸,不敢再說。

鮑首輔收起外放的怒氣,怒而威道:「這些話,給老夫爛在肚子里。」

「奴婢不敢。」玉角戰戰兢兢地下床磕頭,連衣角都不敢碰一下。迅速挪移到外頭。屋外有丫環給她披上衣物,她匆忙回自己院子,清洗身體。

深夜,鮑夫人的貼身婆子拐進這個幽深的小院。

兩人也沒點燈,低低私語。玉角道,她已辦成鮑夫人交待的事,仆婦聽得細節,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包葯。

「沖水吃了吧。」該仆婦不忍道,「少受點罪。」

玉角淚流滿面,跪下求道:「嬤嬤救我。」

「這哪是我能做主的。聽話,回頭嬤嬤給你燒多多的紙錢,下輩子投個好胎,別生在窮人家。也萬萬不要做妾。」

玉角見事不可違,哭得不能自己又不敢弄出聲響。

仆婦也不忍看花朵般的姑娘就這么死在自己面前,放下葯,道明早她來送她。仆婦走在靜悄悄的夜屋里,漸漸聽不見小妾的泣聲。

翌日清晨,鮑夫人得到消息:因為鮑首輔寵愛其他女子,玉角想不開,跳井自盡了。

鮑夫人抹抹眼角,傷感道:「真是個傻閨女,老爺昨還跟我說,要抬舉玉角,怎么說走就走,這都三年了,咱們老爺多重情義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會不要她。」

仆婦在旁邊勸:「那是玉角沒福氣,夫人,您就不要傷心了,傷身。」

主仆兩個惋惜了好陣子,鮑夫人說賞玉角個棺材,尋塊好地葬了,好歹是用心侍候老爺幾年的老人了。

仆婦親自去辦這事,把玉角用席子卷了,買了口薄棺材,放在義館,托人安葬。

是夜。另有黑衣人入義庄,開棺喂解葯。

玉角嘔出毒葯,兩人把另一具女屍放入棺中,原樣封好。兩人隱入京中鴛鴦胡同,也就是青樓區。玉蝴蝶樓坊的後門半掩半開,有人在接應二人。

「玉角,你怎么出來了?」玉蝴蝶是這片的負責人,她是聽人說才知道玉角暴露。

玉角漱漱口,吃了點東西,道:「那個老虔婆,想讓她女兒做皇後,我就做了她的墊腳石。」

聽完玉角復述,玉蝴蝶等人笑道:「可憐喲,死了還要被那女人惡心一回。」

「主子那邊怎么說?」玉角不搭理她們打趣,直接問正事。